【一日一诗】

棺材之诗

老 德

现在好了，他可以躺进
棺材里，独立思考
没有人叫他的名字
也没有人伸手，向他索取

这里空间狭小，却别有洞天
睁眼，便可以看到
许多死亲戚，他们过得怎么样
还不是他所关心的话题

他想闭上眼睛，捋一捋
这一生，到底是错还是对
在猫头鹰的翅膀里
为什么没有留下自己的话语

其实，没有什么对错
关键，能不能做到问心无愧
此刻，别盖棺论定，他想
从棺材里爬出来，脱掉寿衣

22.8.2号

点评：
该诗的题目给人带来凉嗖嗖的惊悚感，似乎违背了人们对诗的美学印象，显得有些异类。但深入内容，却发现实在是一个严肃的主题，一首别出心裁，有新意、有深度的诗。
其实， “棺材”入诗，古诗中比比皆是。李白有“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天上坠玉棺，泉中掩龙章”。苏轼有“何年霹雳起神物，玉棺飞出王乔墓”、“薙草得断碑，斩崖出金棺”。柳宗元有“盖棺未塞责，孤旐凝寒飔”。杜甫有“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大家更熟悉的陆游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下一句就是“事定犹须待阖棺”。古诗涉“棺”虽多，但多是见“棺”生情，鲜有入“棺”体验的。而自由诗要求诗人混合一切感觉的方法，把自己的体验翻译成超验世界的象征，成为超感觉世界的意象。所以诗人索性就把自己埋入棺材，体验一次死亡，以活人的名义。
第一段， “现在好了/他可以躺在/棺材里，独立思考……”。 “现在好了”说明“过去不好”，说明人世间缺乏独立思考的环境。紧接着一句“没有人叫他的名字”，说明人世间充满“人走茶凉”的寡情。“也没有人伸手，向他索取”，说明人世间存在敲骨吸髓，敲诈勒索，予取予求、强取豪夺、欺行霸市、凌弱欺小的恶行。如果只有死去，才能解脱这一切的话，那是何等令人感慨的无奈和反讽!
棺材是一个禁闭室，让人思考，也让人反省。人活时，“衣锦还乡”，要在亲戚面前挣足面子，人死后，亲戚更多了，将以何等颜面面对先人呢? 诗歌进一步推进了深度。“这一生，到底是错还是对?” “为什么没有留下自己的话语?” “关键，能不能做到问心无愧?”，这一连串的自问，道出了人活着的意义，更道出了人在盖棺论定前应该秉守的价值取向——“问心无愧”，死而无憾! 倘若心虚的话，好在这只是一次入棺体验，警醒! 爬出棺材还来得及。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既“死”之，其悟更贵!
朱自清在《匆匆》一文中说，“我赤裸裸来到这个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罢” 我们究竟该留下什么呢?想起文天祥说的话，“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天端）

老德；男，六零后，居南昌。伪先锋写作的倡导者，下半夜写作的实践者，御鼎诗歌奖的获得者。出版诗集《本色演员》《你就是我的王小美》《四立方》《伪先锋、江西诗歌十人行》《伪先锋、江西诗歌三十家》《南昌诗派十六家》等。

2022.09.21 #世界的阅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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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院子里刚刚落下一些小果子的时候，我捡了一些回来放在桌子上，霍朗的诗集也在桌子上。初秋的光线暖暖的，工作间隙读几页就放下，对于一个自由工作者，自律是必须遵守的法则。出门两周后回来，看到诗人还和小野果在一起，果子已经萎缩出皱纹，日历还停在离开的那一天。接连两次订好机票想要回家，都在出发前的一刻被突发的疫情取消，心情很烦躁，诗歌已经不能抵抗趋于崩溃的焦虑，昏天黑地的读了几部长篇，躲进遥远的时间和陌生的故事里，不愿醒来。
诗人还是无处不在，我在家里各个地方遇见他，拿起来读几页放下来，为了不总分神，会放回到书架上，那里在傍晚时会有一束光，很好看，但昨天望着那面墙觉得有什么不同，发现这个季节阳光已经不经过那里了，世界在时间里慢慢变化，只有我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下午出门做核酸，带着书在树荫里读一读，季节快进入深秋，曾经满地的果子已经被院子里的一只胖刺猬搬走了。我在凌霄花的阴影里读一会儿霍朗，这个词语中的炼金术士，这个生于布拉格的小职员和编辑，在隐士一般的生活中写下了这么多好的诗句，“为深渊辩护”，深渊无限大，但也可以存在于一颗蛀牙的空洞里，他夜夜徘徊在那里，是他思想的剧场。
我喜欢这种断断续续的阅读，这首长诗最初的草稿也是记录在手边的小纸片、电影票、邀请函上的一些零散的句子。我哀叹诗人不幸身在衰败的恶德时代，放下书环顾四周，秋风落叶，抱紧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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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文字：简枫

【投稿】想问问奶霜甜心们，有没有那种，很有吟游诗人风格的小裙子或者基佬装？最近对二次元作品里的吟游诗人特别特别感兴趣，四处流浪、享受漂泊，拥有自由随性的灵魂的那种感觉。（并且总结了一些很对胃口的人物，发现所有喜欢的角色都具有这种特质，而且这也是我曾经梦想中的自己。）
如果说具体的样子……我对吟游诗人的具体印象还比较刻板，原神里的温迪和奇迹暖暖的一个套装？麻烦嘀咕娘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