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烟囱

楼下的那根大烟囱拆掉了。

东北的冬天，暖气是必不可少的。城市里还没有集中供暖的时候，每个小区里负责供暖的锅炉、以及冒着烟的大烟囱就是小时候关于冬天记忆具有代表性的一组镜头。冷冷的天气，但总是晴天，烟囱里吐出白色的烟，就跟云彩一个颜色，小时候一直天真的以为那些云彩就是烟囱中冒出的白烟变的。

楼下的那根烟囱，其实不是我们小区的，我们小区的那根烟囱是一个矮矮的铁烟囱，冒出来的烟有一点点灰色，集中供暖之后很快就拆掉了。楼下的烟囱，实际上是隔壁小区的，与我们小区只有一墙之隔。它很高，比我们十四层的居民楼还要高，而且是砖头垒成的。小时候放假在家，闲来无事就拿起望远镜盯着窗外的它，盯着上面砖头的缝隙、侧面的梯子，并且不止一次幻想过踩着那些梯子爬上去。还有顶上冒出白色的烟，翻腾着，像是我淘气时抖动的棉被一样翻腾着升上天去，变成我认为的云。

后来城市里集中供暖，烟囱就不再冒出白色的烟了，整个城区里都看不见烟囱冒出的烟了。冬天依旧冷、依旧晴，屋里更加的暖，天上的云依旧那么多。

小时候听姥爷讲过街对面的那个小区，澡堂锅炉的大烟囱拆掉的事，当时我还不明白，那么高的一个烟囱该怎么拆掉。姥爷说那些工人爬到烟囱的顶上，把砖头慢慢砸下来，砸掉的砖头就顺着烟囱的烟筒扔到下面，这样就不会担心砸到下面的人了。后来我在卧室里写作业时溜号看着窗外的烟囱，想象着自己顺着烟囱上的梯子爬到最顶上，把砖头砸下来再扔下去，最后站在一座砖头堆成的小山上……

后来上了初中、高中，就再没有心情去看烟囱，就算我不去看，烟囱也在那里。高中时迷恋摄影，有时候拿起相机去拍窗外的夕阳，烟囱也会成为一个友好的抢镜者，甚至少了那个烟囱，画面的构图就缺点什么。高考前夜的那次精神崩溃，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破口大骂失声痛哭，好像也是冲着烟囱的方向……

上大学之后，有一次去当代艺术博物馆，看着场馆外那个代表性的温度计烟囱，瞬间就想到了楼下的大烟囱。楼下的烟囱跟它差不多高，但是粗糙多了，毕竟没法比嘛。只不过楼下的烟囱那时也是早就不冒烟了。

两个月以前的一个傍晚，窗外的天变成了橙色与深蓝的结合，像极了电影《燃烧》里女主脱掉外衣起舞时的那片天。我举起相机，烟囱照例出现在画面的左边，也像是一个面对着晚霞起舞的人，不过电影里的女主可要漂亮多了。

烟囱终究是要拆掉了，母亲说那好像是城区里拆掉的最后一根大烟囱。

像小时候姥爷说的那样，两三个工人顺着梯子爬到顶上，拿起工具把砖头砸下来，丢到烟囱里面去。姥姥和姥爷这几天也成了小区里的监工，隔三差五就去窗边看一看、用手机拍一拍，并且随时向家里人汇报烟囱已经快和哪一层楼一个高度了，小姨说这样拆噪音太大还费力，最好定向爆破，我们集体嘲笑了一下她的异想天开……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只是想起小时候幻想过的拆烟囱，然后继续窝在椅子里看电脑、做着可口的饭菜。在疫情期间逐渐的让自己的体型变得与鸭绿江东岸的那位领导人越来越像……

烟囱越来越矮，十二层楼高、十层楼高、五层楼高……

上午的时候，我记忆中的那个高高的烟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它变成了一座一人多高的、碎砖头堆成的小山，挖掘机和卡车又使这座小山越来越矮……

下午偶然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视野带给我的倒也没有什么新的感受，可是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那个高高的、砖头垒成的烟囱，确实是存在过的，可我现在看着那里感觉它从来没有过，窗外好像从来就是一览无余、楼下好像从来就没有过那根烟囱……

好像确是如此，有的东西确实是存在过的，但是消失了之后就仿佛从未有过。

楼下清理碎砖的噪音依旧，四月份已经停止了供暖，室内也有了凉意，窗外仍是晴天，天上有好多白色的云。 https://t.cn/Ryhi68O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关于郑秀妍的微博吧，还记得16年因为泰西视频进的坑，粉上了少女时代，人群里那个不争不抢冷冷的就是她，后来疯狂的找以前的各种视频去了解她，930也是少女时代粉丝的伤心处π_π，我既爱着少女时代，也爱着郑秀妍女士，相信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也相信着她说的就是好朋友没恋爱，现在的我觉得一切都是骗局，但是我只是脱粉不回踩，喜欢了五年的女孩子最终还是舍不得，我也会喜欢着少女时代，但是我最美好的记忆还是在九个人的时光里，愿岁月无恙！其实也很感谢少女时代，也是老六的一个视频说twice和少时很像，我才粉上的兔，现在我也很开心，也为少时的每一位祝福，个人观点，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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