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
关键词：朝露，阑珊，竹林
1
我叫朝露。朝阳的朝，露水的露。
爹爹说，清晨的露水总在迎接希望，所以他给我起名叫朝露。
可我后来才明白，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最早蒸发的，也是朝露。
2
竹林中，一位穿着绛紫色骑装的男子抬手拂去眼前石碑上的杂草，轻声呢喃:“朝露，好久不见。”
或许那不叫石碑，该叫墓碑才对。
吾妻朝露之墓
明曦立
“你已经许久未入我梦，可是还在怪我？”
将酒坛中的液体尽数洒在地上，明曦颓然询问。
或许是怪的吧……当年，若不是他……
3
身披玄甲的将士，嘶吼冲锋的战马。
火光，鲜血。
这里是大雍曾经最繁华的安乐城下，如今却是两军征战的沙场。
皇权式微，动乱顿起，各方势力不说是五日一战也算的上是三日一攻，所有人都在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拼搏。
九五之尊，天命之人。
单是这个名头，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癫狂。
这一战，一直从晨曦初上争到了暮色四合，直到突然落下一道炸雷才将两方分隔开来。
“鸣金收兵！”
争执声暂歇。
取而代之的，是两边营地里传出的的伤者的哀嚎之声和祭奠战友的祝祷之声。
“两军对垒挟家属而逼乃是大忌，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
“本将已有决断，众将不必多言！”
抬手止住众人的求情，明曦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征战三年，他好不容易攻到安乐城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攻入京城登上那个位子！
区区儿女私情，有何割舍不下！
心中有了决断，明曦行事也不再顾忌，遣散众人之后便转身回了大帐。
“夫人……”
大帐之中，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正靠在桌旁看着手里的信件暗自垂泪，在听到明曦声音的那一刻立马将信纸收起站直了身子，只是不愿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丈夫，可他的敌人却是她的父亲、她的哥哥。
通往京城的路那么多，他偏偏选了这一条。
她哭过闹过求过，可他却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只愿走这一条路。
他说，岳父会惦记他这个女婿。
可他却从未想过考虑他的岳父！
“朝露，明日我便拔营，我们换条路攻入京城。届时大军先行，我陪你一起，去向岳父赔罪。”
“真的吗？”
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的有些发蒙，朝露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明曦。
他真的……愿意？
“今日在战场上，碰到了大哥。他问我，你还好吗。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上前将娇妻拥入怀中，明曦哽咽着开口。
“都怪我，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忘了考虑你的感受……”
一滴泪落在怀中人的额头，彻底打消了朝露最后一丝怀疑。
他与她，成婚四载，相识二十载，他的确从未骗过她。
“好。”
她轻声应下，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4
直到大军离开十里之后明曦才带着朝露驾马去了安乐城下。
两人一骑，无兵无卒，怎么看都诚意满满。
可就在朝露的父亲和大哥走到两人面前的那一刻，变故陡生——明曦抬起手臂射出了两支袖箭。
一支没入他的岳父胸口，一支扎入他的妻兄咽喉。
“爹爹！大哥！”
朝露嘴角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是她爹爹和大哥的血。
“杀！”
原本已经远去的兵士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举着兵器朝着安乐城冲去。
满身煞气。
可这一切，都和朝露没了关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畔的夫君也是那么陌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因着他的野心害得她家破人亡！
“明曦！”
朝露抽出明曦的佩剑狠狠扎入自己腹中，决意带着他一起堕入无间地狱！
可剑刃被明曦那件贴身的天蚕甲挡住了，再难寸进。
她送的，是她送的……是她送的啊！
口中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连带着朝露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染上了猩红。
倒映着明曦那张漠然的脸。
“明曦哥哥，你帮我捉那只蝴蝶好不好呀！”
“明曦哥哥，我想要那只绢花，你送给我可不可以呀？”
“明曦哥哥……”
“明……曦……”
天地渐渐成了灰色，朝露也彻底没了气息，无力地躺在明曦怀里，像极了一个玩偶。
只是身上多了把剑罢了。
5
皇城之中，龙椅之上，明曦俯视着满朝文武，突然有些疲惫。
每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可却无一人待他以诚。
曾经……好像有过这样一个人。
6
醉醺醺地靠在墓碑旁，明曦只觉得眼前好像一下子暗了下来，又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远处，有一个挑灯回望的姑娘。
“明曦哥哥，你快点呀！”
关键词：朝露，阑珊，竹林
1
我叫朝露。朝阳的朝，露水的露。
爹爹说，清晨的露水总在迎接希望，所以他给我起名叫朝露。
可我后来才明白，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最早蒸发的，也是朝露。
2
竹林中，一位穿着绛紫色骑装的男子抬手拂去眼前石碑上的杂草，轻声呢喃:“朝露，好久不见。”
或许那不叫石碑，该叫墓碑才对。
吾妻朝露之墓
明曦立
“你已经许久未入我梦，可是还在怪我？”
将酒坛中的液体尽数洒在地上，明曦颓然询问。
或许是怪的吧……当年，若不是他……
3
身披玄甲的将士，嘶吼冲锋的战马。
火光，鲜血。
这里是大雍曾经最繁华的安乐城下，如今却是两军征战的沙场。
皇权式微，动乱顿起，各方势力不说是五日一战也算的上是三日一攻，所有人都在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拼搏。
九五之尊，天命之人。
单是这个名头，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癫狂。
这一战，一直从晨曦初上争到了暮色四合，直到突然落下一道炸雷才将两方分隔开来。
“鸣金收兵！”
争执声暂歇。
取而代之的，是两边营地里传出的的伤者的哀嚎之声和祭奠战友的祝祷之声。
“两军对垒挟家属而逼乃是大忌，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
“本将已有决断，众将不必多言！”
抬手止住众人的求情，明曦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征战三年，他好不容易攻到安乐城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攻入京城登上那个位子！
区区儿女私情，有何割舍不下！
心中有了决断，明曦行事也不再顾忌，遣散众人之后便转身回了大帐。
“夫人……”
大帐之中，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正靠在桌旁看着手里的信件暗自垂泪，在听到明曦声音的那一刻立马将信纸收起站直了身子，只是不愿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丈夫，可他的敌人却是她的父亲、她的哥哥。
通往京城的路那么多，他偏偏选了这一条。
她哭过闹过求过，可他却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只愿走这一条路。
他说，岳父会惦记他这个女婿。
可他却从未想过考虑他的岳父！
“朝露，明日我便拔营，我们换条路攻入京城。届时大军先行，我陪你一起，去向岳父赔罪。”
“真的吗？”
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的有些发蒙，朝露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明曦。
他真的……愿意？
“今日在战场上，碰到了大哥。他问我，你还好吗。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上前将娇妻拥入怀中，明曦哽咽着开口。
“都怪我，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忘了考虑你的感受……”
一滴泪落在怀中人的额头，彻底打消了朝露最后一丝怀疑。
他与她，成婚四载，相识二十载，他的确从未骗过她。
“好。”
她轻声应下，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4
直到大军离开十里之后明曦才带着朝露驾马去了安乐城下。
两人一骑，无兵无卒，怎么看都诚意满满。
可就在朝露的父亲和大哥走到两人面前的那一刻，变故陡生——明曦抬起手臂射出了两支袖箭。
一支没入他的岳父胸口，一支扎入他的妻兄咽喉。
“爹爹！大哥！”
朝露嘴角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是她爹爹和大哥的血。
“杀！”
原本已经远去的兵士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举着兵器朝着安乐城冲去。
满身煞气。
可这一切，都和朝露没了关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畔的夫君也是那么陌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因着他的野心害得她家破人亡！
“明曦！”
朝露抽出明曦的佩剑狠狠扎入自己腹中，决意带着他一起堕入无间地狱！
可剑刃被明曦那件贴身的天蚕甲挡住了，再难寸进。
她送的，是她送的……是她送的啊！
口中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连带着朝露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染上了猩红。
倒映着明曦那张漠然的脸。
“明曦哥哥，你帮我捉那只蝴蝶好不好呀！”
“明曦哥哥，我想要那只绢花，你送给我可不可以呀？”
“明曦哥哥……”
“明……曦……”
天地渐渐成了灰色，朝露也彻底没了气息，无力地躺在明曦怀里，像极了一个玩偶。
只是身上多了把剑罢了。
5
皇城之中，龙椅之上，明曦俯视着满朝文武，突然有些疲惫。
每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可却无一人待他以诚。
曾经……好像有过这样一个人。
6
醉醺醺地靠在墓碑旁，明曦只觉得眼前好像一下子暗了下来，又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远处，有一个挑灯回望的姑娘。
“明曦哥哥，你快点呀！”
【为了不能忘却的记忆 宁陵老党员耿兴利义务守护祭扫烈士墓12年】在宁陵县逻岗镇张庄村，有一座雄伟挺拔的革命烈士纪念碑，纪念碑北侧长眠着三位战争年代牺牲的革命烈士。每年清明节，都有很多机关干部、教师学生、部队官兵等到烈士墓前敬献花圈、缅怀祭奠。4月5日一早，逻岗镇张庄村69岁的老党员耿兴利便手捧鲜花来到烈士墓前祭扫。然后提来几桶清水，用抹布埋头清理擦拭墓碑……这一做就是12年。4月5日，本报融媒体记者采访了这位义务守护祭扫烈士墓的老人。
A三位无名烈士长眠于此
宁陵县逻岗镇，是宁陵、民权、睢县三县交界处的一座重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上世纪50年代，因这里风沙遍地，地广人稀，被称为宁陵的“北大荒”。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逻岗镇张庄村人民不畏艰苦，与风沙展开了激烈搏斗。一时间，张庄人民抗击风沙的精神和经验在宁陵县树立了一面红旗，“学张庄 赶大寨”口号响彻宁陵大地。
岁月峥嵘，逻岗昔日黄沙地已变成万顷良田，但历史的印痕并不会因年轮的增加而消逝，反而愈加有深度和厚度。如今，站在张庄烈士墓前，瞻仰着墓碑上的文字，昔日的硝烟弥漫仿佛就在眼前……
据碑文记载：烈士蔡某某，40岁，生平不详。1947年6月，我人民解放军南下，烈士蔡某某因落队之缘故，身藏党旗、文件等物，只身行走至逻岗镇母堂村南河内时，被反动地主武装高扬善所捕。虽受严刑拷打，昏死数次，但英勇不屈，严守党的机密，只字未曾泄露，终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英勇就义。
另外两名烈士，仅20余岁，其姓名、生平不详。遇难时随身携带党员证件，故知为中共党员。1947年秋，二人随我大军南下，骑马挎枪身负前锋侦探之重任，行至逻岗西街小隅首时，偶与高匪相逢。适逢集会，前挤后拥，若开枪还击，必伤及群众。为保群众安全，我英雄宁可舍命，终未开枪。后因寡不敌众而被捕，绳捆索绑至逻岗东门外，两位烈士大义凛然，昂首阔步，面无惧色，英勇就义。
1958年，党和政府为纪念革命先烈，教育后代，将三名烈士墓迁移至张庄村西，重新安葬，并立了纪念碑。纪念碑建成后，宁陵县以及周边的睢县、民权等地的干部群众每逢清明节都来祭扫。
2011年清明节时，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商丘某部和逻岗镇政府对张庄烈士纪念碑进行了修缮。是年，宁陵县有关党政领导来到修葺一新的烈士墓前，认为应该有人为烈士守墓，加强管护。
已经年过半百的耿兴利自告奋勇，成了一名为烈士守墓者。
张庄烈士纪念碑坐北朝南，高耸挺立，该碑底座8立方米，四角圆柱。上面碑文高3米，往上收尖高2米，顶端有红五角星，总高约7米。碑南面大字为“烈士纪念碑”，东面为“为国牺牲，永垂不朽”，北面为“死难烈士万岁”，西面为“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大字全是红色毛体字，苍劲有力。纪念碑北侧有墓冢三座，东西排列，均为圆桶顶，水泥砌筑，南北长2米，高1米。
B十二年义务守护祭扫
“建纪念碑时，我14岁左右，刚刚下学，就在工地上搬砖和泥。几十年来，我一直陪伴在纪念碑旁，如今，我对这座烈士纪念碑有感情了，感觉烈士就像是自己的先贤一样亲切。”耿兴利老人接受采访时对记者说。
今年69岁的耿兴利，接到义务守墓的“任务”后，每年清明节，都准时到烈士墓祭扫。“都是从家里提来几桶水，带上抹布、扫帚，先在墓前鞠个躬，然后擦洗墓碑和墓冢。特别是前几年，附近有大型机器脱花生壳，把墓碑埋上一层土灰色，非常难清洗。加之附近有难缠的杂草，扫一次墓需要忙一整天。”耿兴利说。
2015年清明节，耿兴利随亲戚去南方，不能及时返回。清明节一早，他就打电话给老伴李永芝，让老伴代为祭扫。
2015年间，大型机器收割小麦时，不小心碰撞了墓碑的一角。耿兴利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自费买来了沙子和水泥，自己动手修补了墓碑。
如今，逻岗镇新一届党委班子上任后，又重新修补了墓碑，用油漆涂描了碑面上的大字，看上去焕然一新，庄严肃穆。
C一直想为烈士寻亲
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耿兴利一直有个心结：这三位无名烈士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归属哪个部队？有没有亲人？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因此，他一直有个心愿：为他们寻亲。
“烈士没留下名字，只知道一位烈士姓蔡，据说是民权人。很多年前，听说烈士唯一的女儿前来祭拜，但也没留下姓名和地址。”耿兴利说。
为了弄清烈士生平，耿兴利打听了很多逻岗镇的老年人，也查找了不少资料，但给烈士寻亲的事情似乎没有进展。耿兴利下一步打算联系中央电视台《等着我》栏目，借助媒体发力，为烈士寻亲。
“主要是没有线索，希望也很渺茫。如果当时的战士还有健在的，可以与我或村委会联系。烈士牺牲时都是年轻人，都有父母，如果能为烈士找到家，也了却了我一辈子的心愿。”耿兴利对记者说着，眼里充满渴望。
张庄村支部书记耿红胜告诉记者，作为一名老党员，耿兴利对烈士的敬仰一直很虔诚，村干部和村民看在眼里，都打心眼里敬佩。12年来，他没有得到一分钱报酬，从没一句怨言。
记者采访时发现，墓碑前不但放有鲜花，还有水果、白酒等。说起这个，耿兴利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令他欣慰的是，他扫墓的事情清明节前被村民张兴生拍成视频上传到网络后，附近村庄的一些年轻人也纷纷前来祭扫。
“一个说普通话的年轻女士，前几天带来了苹果和白酒，还有一些年轻人来鞠躬，这让我看到了年轻人敬仰烈士、缅怀烈士之情。”耿兴利说。
而今，每年的清明节，附近的师生们前来张庄烈士墓敬献花圈。他们怀着对烈士无限崇敬的心情，鞠躬默哀，深切悼念革命烈士。看到这一幕，耿兴利老人流泪了。
“烈士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我很敬佩他们，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要守护在这里。我愿奉献我的微薄之力，让他们的精神永远发光。”采访结束时，耿兴利老人对记者说。据了解，商丘市文明办推荐上报的2021年度下半年“商丘好人”候选人中，在“诚实守信”一栏，耿兴利的名字位列其中。
墓碑巍峨，烈士无言。此地有幸埋忠骨，我辈勿忘祭英魂。仰望着雄伟的烈士纪念碑，一种对烈士的崇敬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让记者崇敬的，还有这位在乡村默默奉献的守墓人。文/图 本报融媒体记者 成绍峰
图一：耿兴利清理擦拭墓碑
图二：认真清理烈士墓
图三：将碎石与杂物打扫干净
A三位无名烈士长眠于此
宁陵县逻岗镇，是宁陵、民权、睢县三县交界处的一座重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上世纪50年代，因这里风沙遍地，地广人稀，被称为宁陵的“北大荒”。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逻岗镇张庄村人民不畏艰苦，与风沙展开了激烈搏斗。一时间，张庄人民抗击风沙的精神和经验在宁陵县树立了一面红旗，“学张庄 赶大寨”口号响彻宁陵大地。
岁月峥嵘，逻岗昔日黄沙地已变成万顷良田，但历史的印痕并不会因年轮的增加而消逝，反而愈加有深度和厚度。如今，站在张庄烈士墓前，瞻仰着墓碑上的文字，昔日的硝烟弥漫仿佛就在眼前……
据碑文记载：烈士蔡某某，40岁，生平不详。1947年6月，我人民解放军南下，烈士蔡某某因落队之缘故，身藏党旗、文件等物，只身行走至逻岗镇母堂村南河内时，被反动地主武装高扬善所捕。虽受严刑拷打，昏死数次，但英勇不屈，严守党的机密，只字未曾泄露，终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英勇就义。
另外两名烈士，仅20余岁，其姓名、生平不详。遇难时随身携带党员证件，故知为中共党员。1947年秋，二人随我大军南下，骑马挎枪身负前锋侦探之重任，行至逻岗西街小隅首时，偶与高匪相逢。适逢集会，前挤后拥，若开枪还击，必伤及群众。为保群众安全，我英雄宁可舍命，终未开枪。后因寡不敌众而被捕，绳捆索绑至逻岗东门外，两位烈士大义凛然，昂首阔步，面无惧色，英勇就义。
1958年，党和政府为纪念革命先烈，教育后代，将三名烈士墓迁移至张庄村西，重新安葬，并立了纪念碑。纪念碑建成后，宁陵县以及周边的睢县、民权等地的干部群众每逢清明节都来祭扫。
2011年清明节时，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商丘某部和逻岗镇政府对张庄烈士纪念碑进行了修缮。是年，宁陵县有关党政领导来到修葺一新的烈士墓前，认为应该有人为烈士守墓，加强管护。
已经年过半百的耿兴利自告奋勇，成了一名为烈士守墓者。
张庄烈士纪念碑坐北朝南，高耸挺立，该碑底座8立方米，四角圆柱。上面碑文高3米，往上收尖高2米，顶端有红五角星，总高约7米。碑南面大字为“烈士纪念碑”，东面为“为国牺牲，永垂不朽”，北面为“死难烈士万岁”，西面为“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大字全是红色毛体字，苍劲有力。纪念碑北侧有墓冢三座，东西排列，均为圆桶顶，水泥砌筑，南北长2米，高1米。
B十二年义务守护祭扫
“建纪念碑时，我14岁左右，刚刚下学，就在工地上搬砖和泥。几十年来，我一直陪伴在纪念碑旁，如今，我对这座烈士纪念碑有感情了，感觉烈士就像是自己的先贤一样亲切。”耿兴利老人接受采访时对记者说。
今年69岁的耿兴利，接到义务守墓的“任务”后，每年清明节，都准时到烈士墓祭扫。“都是从家里提来几桶水，带上抹布、扫帚，先在墓前鞠个躬，然后擦洗墓碑和墓冢。特别是前几年，附近有大型机器脱花生壳，把墓碑埋上一层土灰色，非常难清洗。加之附近有难缠的杂草，扫一次墓需要忙一整天。”耿兴利说。
2015年清明节，耿兴利随亲戚去南方，不能及时返回。清明节一早，他就打电话给老伴李永芝，让老伴代为祭扫。
2015年间，大型机器收割小麦时，不小心碰撞了墓碑的一角。耿兴利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自费买来了沙子和水泥，自己动手修补了墓碑。
如今，逻岗镇新一届党委班子上任后，又重新修补了墓碑，用油漆涂描了碑面上的大字，看上去焕然一新，庄严肃穆。
C一直想为烈士寻亲
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耿兴利一直有个心结：这三位无名烈士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归属哪个部队？有没有亲人？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因此，他一直有个心愿：为他们寻亲。
“烈士没留下名字，只知道一位烈士姓蔡，据说是民权人。很多年前，听说烈士唯一的女儿前来祭拜，但也没留下姓名和地址。”耿兴利说。
为了弄清烈士生平，耿兴利打听了很多逻岗镇的老年人，也查找了不少资料，但给烈士寻亲的事情似乎没有进展。耿兴利下一步打算联系中央电视台《等着我》栏目，借助媒体发力，为烈士寻亲。
“主要是没有线索，希望也很渺茫。如果当时的战士还有健在的，可以与我或村委会联系。烈士牺牲时都是年轻人，都有父母，如果能为烈士找到家，也了却了我一辈子的心愿。”耿兴利对记者说着，眼里充满渴望。
张庄村支部书记耿红胜告诉记者，作为一名老党员，耿兴利对烈士的敬仰一直很虔诚，村干部和村民看在眼里，都打心眼里敬佩。12年来，他没有得到一分钱报酬，从没一句怨言。
记者采访时发现，墓碑前不但放有鲜花，还有水果、白酒等。说起这个，耿兴利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令他欣慰的是，他扫墓的事情清明节前被村民张兴生拍成视频上传到网络后，附近村庄的一些年轻人也纷纷前来祭扫。
“一个说普通话的年轻女士，前几天带来了苹果和白酒，还有一些年轻人来鞠躬，这让我看到了年轻人敬仰烈士、缅怀烈士之情。”耿兴利说。
而今，每年的清明节，附近的师生们前来张庄烈士墓敬献花圈。他们怀着对烈士无限崇敬的心情，鞠躬默哀，深切悼念革命烈士。看到这一幕，耿兴利老人流泪了。
“烈士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我很敬佩他们，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要守护在这里。我愿奉献我的微薄之力，让他们的精神永远发光。”采访结束时，耿兴利老人对记者说。据了解，商丘市文明办推荐上报的2021年度下半年“商丘好人”候选人中，在“诚实守信”一栏，耿兴利的名字位列其中。
墓碑巍峨，烈士无言。此地有幸埋忠骨，我辈勿忘祭英魂。仰望着雄伟的烈士纪念碑，一种对烈士的崇敬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让记者崇敬的，还有这位在乡村默默奉献的守墓人。文/图 本报融媒体记者 成绍峰
图一：耿兴利清理擦拭墓碑
图二：认真清理烈士墓
图三：将碎石与杂物打扫干净
#羊村的扛把子# #散文#
秋__丰子恺
我的年岁上冠用了“三十”二字，至今已两年了。不解达观的我，从这两个字上受到了不少的暗示与影响。虽然明明觉得自己的体格与精力比二十九岁时全然没有什么差异，但“三十”这一个观念笼在头上，犹之张了一顶阳伞，使我的全身蒙了一个暗淡色的阴影，又仿佛在日历上撕过了立秋的一页以后，虽然太阳的炎威依然没有减却，寒暑表上的热度依然没有降低，然而只当得余威与残暑，或霜降末落的先驱，大地的节候已从今移交于秋了。
实际，我两年来的心情与秋因最容易调和而融合。这情形与从前不同。在往年，我只慕春天。我最欢喜杨柳与燕子。尤其欢喜初染鹅黄的嫩柳。我曾经称自己的寓居为“小杨柳屋”，曾经画了许多杨柳燕子的画，又曾经摘取秀长的柳叶，在厚纸上裱成各种风调的眉，想象这等眉的所有者的颜貌，而在其下面添描出眼鼻与口。那时候我每逢早春时节，正月二月之交，看见杨柳枝的线条上挂了细珠，带了隐隐的青色而“遥看近却无”的时候，我心中便充满了一种狂喜，这狂喜又立刻变成焦虑，似乎常常在说：“春来了！不要放过！赶快设法招待它，享乐它，永远留住它。”我读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等句，曾经真心地感动。以为古人都太惜一春的虚度。前车可鉴！到我手里决不放它空过了。最是逢到了古人惋惜最深的寒食清明，我心中的焦灼便更甚。那一天我总想有一种足以充分酬偿这佳节的举行。我准拟作诗、作画，或痛饮、漫游。虽然大多不被实行；或实行而全无效果，反而中了酒、闹了事，换得了不快的回忆；但我总不灰心，总觉得春的可恋。我心中似乎只有知道春，别的三季在我都当做春的预备，或待春的休息时间，全然不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与意义。而对于秋，尤无感觉：因为夏连续在春的后面，我可当做春的过剩；冬先行春的前面，我可当做春的准备；独有与春全无关联的秋，在我心中一向没有它的位置。
自从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两年来的心境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也变成秋天了。然而情形与前不同：并不是在秋日感到像昔日的狂喜与焦灼。我只觉得一到秋天，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调和。非但没有那种狂喜与焦灼，常常被秋风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而对于春，又并非像昔日对于秋的无感觉。我现在对于春非常厌恶。每当万象回春的时候，看到群花的斗艳、蜂蝶的扰攘，以及草木昆虫等到处争先恐后地滋生繁殖的状态，我觉得天地间的凡庸、贪婪、无耻与愚痴，无过于此了！尤其是在青春的时候，看到柳条上挂了隐隐的绿珠，桃枝上着了点点的红斑，最使我觉得可笑又可怜。我想唤醒一个花蕊来对它说：“啊！你也来反复这老调了！我眼看见你的无数的祖先，个个同你一样地出世，个个努力发展、争荣竞秀；不久没有一个不憔悴而化泥尘。你何苦也来反复这老调呢？如今你已长了这孽根，将来看你弄娇弄艳、装笑装颦，招致了蹂躏、摧残、攀折之苦，而步你的祖先们的后尘！”
实际上，迎送了三十几次的春来春去的人，对于花事早已看得厌倦，感觉已经麻木，热情已经冷却，决不会再像初见世面的年轻少女般地为花的幻姿所诱惑而赞之、叹之、怜之、惜之了。况且天地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灭、有无之理。过去的历史昭然地证明着这一点，无需我们再说。古来无数的诗人千篇一律地为伤春惜花费词，这种效颦也觉得可厌。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死灭。对于死者的贪婪、愚昧与怯弱，后者的态度何等谦逊、悟达而伟大！我对于春与秋的舍取，也是为了这一点。
夏目漱石三十岁的时候，曾经这样说：“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处必有暗；至于三十的今日，更知明多之处暗亦多，欢浓之时愁亦重。”我现在对于这话也深抱同感；有时又觉得三十的特征不止这一端，其更特殊的是对于死的体感。青年们恋爱不遂的时候惯说生生死死，然而这不过是知有“死”的一回事而已，不是体感。犹之在饮冰挥扇的夏日，不能体感到围炉拥衾的冬夜的滋味。就是我们阅历了三十几度寒暑的人，在前几天的炎阳之下也无论如何感不到浴日的滋味。围炉、拥衾、浴日等事，在夏天的人的心中只是一种空虚的知识，不过晓得将来须有这些事而已，但是不能体感它们的滋味。须得入了秋天，炎阳逞尽了威势而渐渐退却，汗水浸胖了的肌肤渐渐收缩，身穿单衣似乎要打寒噤，而手触法郎绒觉得快适的时候，于是围炉、拥衾、浴日等知识方能渐渐融入体验界中而化为体感。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心境中所起的最特殊的状态便是这对于“死”的体感。以前我的思虑真疏浅！以为春可以常在人间，人可以永在青年，竟完全没有想到死。又以为人生的意义只在于生，我的一生最有意义，似乎我是不会死的。直到现在，仗了秋的慈光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复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惜？我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犹之罹了疯狂的人，病中的颠倒迷离何足计较？但求其去病而已。
我正要搁笔，忽然西窗外黑云弥漫，天际闪出一道电光，发出隐隐的雷声，骤然洒下一阵夹着冰雹的秋雨。啊！原来立秋过得不多天，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的现象，可怕哉！
一九二九年
【赏析】
春与秋其代序，皆是自然的规律。恰如作者一开始喜春不知秋，到最后喜秋而厌春，亦是一种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人的心境、心情更是如此。任凭时光荏苒，唯独我们的心是值得思考的，只有坦然的心境，才能领略春华秋实的别样情味。
【作者简介】
丰子恺（1898—1975），原名丰润，浙江桐乡人，中国现代漫画家和散文家。在美术方面曾出版过《护生画集》、《子恺漫画》，在散文方面曾先后出版了《缘缘堂随笔》、《子恺小品集》、《丰子恺创作选》等。
秋__丰子恺
我的年岁上冠用了“三十”二字，至今已两年了。不解达观的我，从这两个字上受到了不少的暗示与影响。虽然明明觉得自己的体格与精力比二十九岁时全然没有什么差异，但“三十”这一个观念笼在头上，犹之张了一顶阳伞，使我的全身蒙了一个暗淡色的阴影，又仿佛在日历上撕过了立秋的一页以后，虽然太阳的炎威依然没有减却，寒暑表上的热度依然没有降低，然而只当得余威与残暑，或霜降末落的先驱，大地的节候已从今移交于秋了。
实际，我两年来的心情与秋因最容易调和而融合。这情形与从前不同。在往年，我只慕春天。我最欢喜杨柳与燕子。尤其欢喜初染鹅黄的嫩柳。我曾经称自己的寓居为“小杨柳屋”，曾经画了许多杨柳燕子的画，又曾经摘取秀长的柳叶，在厚纸上裱成各种风调的眉，想象这等眉的所有者的颜貌，而在其下面添描出眼鼻与口。那时候我每逢早春时节，正月二月之交，看见杨柳枝的线条上挂了细珠，带了隐隐的青色而“遥看近却无”的时候，我心中便充满了一种狂喜，这狂喜又立刻变成焦虑，似乎常常在说：“春来了！不要放过！赶快设法招待它，享乐它，永远留住它。”我读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等句，曾经真心地感动。以为古人都太惜一春的虚度。前车可鉴！到我手里决不放它空过了。最是逢到了古人惋惜最深的寒食清明，我心中的焦灼便更甚。那一天我总想有一种足以充分酬偿这佳节的举行。我准拟作诗、作画，或痛饮、漫游。虽然大多不被实行；或实行而全无效果，反而中了酒、闹了事，换得了不快的回忆；但我总不灰心，总觉得春的可恋。我心中似乎只有知道春，别的三季在我都当做春的预备，或待春的休息时间，全然不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与意义。而对于秋，尤无感觉：因为夏连续在春的后面，我可当做春的过剩；冬先行春的前面，我可当做春的准备；独有与春全无关联的秋，在我心中一向没有它的位置。
自从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两年来的心境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也变成秋天了。然而情形与前不同：并不是在秋日感到像昔日的狂喜与焦灼。我只觉得一到秋天，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调和。非但没有那种狂喜与焦灼，常常被秋风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而对于春，又并非像昔日对于秋的无感觉。我现在对于春非常厌恶。每当万象回春的时候，看到群花的斗艳、蜂蝶的扰攘，以及草木昆虫等到处争先恐后地滋生繁殖的状态，我觉得天地间的凡庸、贪婪、无耻与愚痴，无过于此了！尤其是在青春的时候，看到柳条上挂了隐隐的绿珠，桃枝上着了点点的红斑，最使我觉得可笑又可怜。我想唤醒一个花蕊来对它说：“啊！你也来反复这老调了！我眼看见你的无数的祖先，个个同你一样地出世，个个努力发展、争荣竞秀；不久没有一个不憔悴而化泥尘。你何苦也来反复这老调呢？如今你已长了这孽根，将来看你弄娇弄艳、装笑装颦，招致了蹂躏、摧残、攀折之苦，而步你的祖先们的后尘！”
实际上，迎送了三十几次的春来春去的人，对于花事早已看得厌倦，感觉已经麻木，热情已经冷却，决不会再像初见世面的年轻少女般地为花的幻姿所诱惑而赞之、叹之、怜之、惜之了。况且天地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灭、有无之理。过去的历史昭然地证明着这一点，无需我们再说。古来无数的诗人千篇一律地为伤春惜花费词，这种效颦也觉得可厌。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死灭。对于死者的贪婪、愚昧与怯弱，后者的态度何等谦逊、悟达而伟大！我对于春与秋的舍取，也是为了这一点。
夏目漱石三十岁的时候，曾经这样说：“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处必有暗；至于三十的今日，更知明多之处暗亦多，欢浓之时愁亦重。”我现在对于这话也深抱同感；有时又觉得三十的特征不止这一端，其更特殊的是对于死的体感。青年们恋爱不遂的时候惯说生生死死，然而这不过是知有“死”的一回事而已，不是体感。犹之在饮冰挥扇的夏日，不能体感到围炉拥衾的冬夜的滋味。就是我们阅历了三十几度寒暑的人，在前几天的炎阳之下也无论如何感不到浴日的滋味。围炉、拥衾、浴日等事，在夏天的人的心中只是一种空虚的知识，不过晓得将来须有这些事而已，但是不能体感它们的滋味。须得入了秋天，炎阳逞尽了威势而渐渐退却，汗水浸胖了的肌肤渐渐收缩，身穿单衣似乎要打寒噤，而手触法郎绒觉得快适的时候，于是围炉、拥衾、浴日等知识方能渐渐融入体验界中而化为体感。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心境中所起的最特殊的状态便是这对于“死”的体感。以前我的思虑真疏浅！以为春可以常在人间，人可以永在青年，竟完全没有想到死。又以为人生的意义只在于生，我的一生最有意义，似乎我是不会死的。直到现在，仗了秋的慈光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复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惜？我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犹之罹了疯狂的人，病中的颠倒迷离何足计较？但求其去病而已。
我正要搁笔，忽然西窗外黑云弥漫，天际闪出一道电光，发出隐隐的雷声，骤然洒下一阵夹着冰雹的秋雨。啊！原来立秋过得不多天，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的现象，可怕哉！
一九二九年
【赏析】
春与秋其代序，皆是自然的规律。恰如作者一开始喜春不知秋，到最后喜秋而厌春，亦是一种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人的心境、心情更是如此。任凭时光荏苒，唯独我们的心是值得思考的，只有坦然的心境，才能领略春华秋实的别样情味。
【作者简介】
丰子恺（1898—1975），原名丰润，浙江桐乡人，中国现代漫画家和散文家。在美术方面曾出版过《护生画集》、《子恺漫画》，在散文方面曾先后出版了《缘缘堂随笔》、《子恺小品集》、《丰子恺创作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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