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欺负老实人呗。

浙中有五个奇鬼，其中四个鬼都是双目失明，只有一个鬼还有一只眼睛，四个鬼都要靠它来看路，号称“一目五先生”。遇上闹瘟疫的年景，五鬼便联袂而行，等人睡熟以后，便用鼻子吸走人的生气，被一个鬼吸过那人就会生病，五个鬼都吸过那人就没命了。平时四个失明的鬼唯唯诺诺徘徊不定，不敢做主，全要听一目先生的号令。

有一个钱某，夜里住在旅店中，同房的客人都睡着了，只有他还醒着。忽然，烛光缩小成豆大的一点儿，之后便见五个鬼排成一排，连蹦带跳地走进屋里，其中四个鬼正要吸一个客人，一目先生阻止道：“这是大善人，不可以吸他。”转而将吸另外一人，一目先生又阻止道：“这是大有福气之人，也不可以吸。”又换了一人吸时，一目先生还是说：“这是大恶人，更加不可以。”四个鬼说：“那先生该怎么填饱肚子？”一目先生指着剩下的两个客人说：“他俩不善不恶，无福无禄，不吃他们还等什么？”四个鬼于是一拥而上，一通猛吸，两个客人的呼吸声便逐渐微弱，五个鬼的肚子则逐渐变得圆滚滚了起来。——《子不语》

原文：

浙中有五奇鬼，四鬼尽瞽，惟一鬼有一眼，群鬼恃以看物，号“一目五先生”。遇瘟疫之年，五鬼联袂而行，伺人熟睡，以鼻嗅之。一鬼嗅则其人病，五鬼共嗅则其人死。四鬼伥伥然斜行踯躅，不敢作主，惟听一目先生之号令。有钱某宿旅店中，群客皆寐，己独未眠，灯忽缩小，见五鬼排跳而至。四鬼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善人也，不可。”又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有福人也，不可。”又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恶人也，更不可。”四鬼曰：“然则先生将何餐？”先生指二客曰：“此辈不善不恶、无福无禄，不啖何待？”四鬼即群嗅之，二客鼻声渐微，五鬼腹渐膨亨矣。

《子不语》原文：浙中有五奇鬼，四鬼尽瞽，惟一鬼有一眼，群鬼恃以看物，号“一目五先生”。遇瘟疫之年，五鬼联袂而行，伺人熟睡，以鼻嗅之。一鬼嗅则其人病，五鬼共嗅则其人死。四鬼伥伥然斜行踯躅，不敢作主，惟听一目先生之号令。

有钱某宿旅店中，群客皆寐，己独未眠，灯忽缩小，见五鬼排跳而至。四鬼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善人也，不可。”又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有福人也，不可。”又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恶人也，更不可。”四鬼曰：“然则先生将何餐？”先生指二客曰：“此辈不善不恶、无福无禄，不啖何待？”四鬼即群嗅之，二客鼻声渐微，五鬼腹渐膨亨矣。

【福禄寿皆有定数】
古时候，浙江有五个很奇怪的鬼怪，其中四个鬼都是瞎子，剩下的鬼则只有一只眼睛，五只鬼共同凭借这一只眼睛看东西，号曰：“一目五先生”。
如果遇上瘟疫流行的年头，五鬼联袂而行，等到人熟睡的时候，用鼻子凑上去闻。
若只有一个鬼去闻，则被闻的那个人一定会会生病，若五鬼都去闻，则被闻者必将一命呜呼。
某年瘟疫大盛，五鬼欣然出行，然而那四个盲鬼虽跃跃欲试，但终究不敢自作主张，皆都对独眼鬼唯命是从。
当时有个叫钱江的人夜宿杂铺旅店，其余人都已熟睡，只有这个钱江半夜失眠，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三更时分，旅馆外的灯笼突然冒出惨绿之光，窗外一阵阴风吹来，五鬼进入旅馆，正要闻其中一人时，钱江连忙说道：“这是个大善人，你们不能害他！”
众鬼来到另一人旁边，刚要有所行动，钱江又道：“这是个有福之人，你们也不能害他！”
五鬼又换一人，钱江再度开口制止道：“这是个大恶人，你们不能害！”
有一鬼疑惑的道：“前面的善人和有福之人不能害也就罢了，怎么这恶人也不能害了？”
钱江解释道：“没有恶，又哪里有善？”
众鬼点头，又有一鬼问道：“那依先生言，我们取食何人较好？”
钱江抬手指着两个人说道：“那边两个人不善不恶，无福无禄，不吃他还等什么？”
五鬼听此，一起上前闻了闻那两个人，而后只见两人鼻息渐弱，以致气绝而亡，反观五鬼则腹部皆微微隆起，好似饱餐一顿似的。——《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