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以父敬子 后半生以子敬父
1989.4.16 阴历三月十一,这个日子,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终生难忘,到了那一天,就像大脑里自己释放一种悲伤物质,根深蒂固,无法释怀。这一天,势必陪伴我一生。父亲留给我的只有仰望……
那一年,父亲都去逝四五年了。我舅哥养鸡需要鱼粉,当时鱼粉的价格每斤得5元左右,还是我建议他自己买点小干鱼,自己粉碎,那不是能省不少钱。于是我们俩就到了西北海盖子滩,一打听,干的小黑鱼才1元一斤,和鱼粉比太便宜了,于是就买了3000斤,交上钱交易完了,船主东家还帮我们雇了一台车,送到汽车站,拉回瓦房店。走在半路上,司机从反光镜上,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中年男子,说到,今天你们俩交税了吗?没有。坏了,你们要倒血霉了。他是当地的地头蛇,张老四,没有人敢不交税就私自离开,恐怕我也得受你们连累。你们今天不旦得交税钱,还得罚款,看这追来的架势,你俩今天还得挨揍。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得靠边停车了。不一会功夫他就骑摩托车上来了,你们买海货了,怎么不交税就跑了,是不是想找死?再跑就打断你们的腿,害我追你们这么远,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吧?你们哪里的?舅哥,我们瓦房店的。不知道买货要交钱?不知道,我们头一次来买货,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时他的嚣张劲简直就是不可一世,就在这时我给舅哥使了一个眼色,不好我们俩就收拾他,因为当时我们俩也就二十四五岁,血气方刚,好打不平,要是他敢动手,我们俩就敢废了他,我知道舅哥他是打仗高手,舅哥也知道我的身手,他想打断我们的腿,也没有那么容易,谁打谁还不好说呢?如果被我俩摁在地下他可能就没有什么活路了,最起码我会把他脑袋开个瓢。毕竟我的脑袋不是那么好剃的,只因父亲老了,有所收敛罢了。对于这种地赖子和他拼命有点不值得,如果能用文的解决我就不会用武的。但是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我骨子里的东西可能比他还狠。小时候在家听人说过此人,双棒当兵,特务连的,后来回来就成了当地一霸。当时我们俩也没有把他当回事,我还真没看起他那花拳绣腿,可是把那个司机吓坏了,司机害怕他怨他帮我们拉东西不报告他。当时我连车也没有下,他已经来到了车前,你们是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我知道你,你不就是海上张老四吗?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张老五?张老五在尖山村西洼住,我说的对吧!唉!小子,你是谁?瓦房店的怎么认识我五弟。他是瓦房店的,我就是南面屯子的,你谁家的这么硬气?你爸是谁?我不打无名小辈?我是前面村老战家的,你爸叫什么?我爸就是战~文。哦!是老战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原来是老战大哥的儿子,误会了,误会了,你们走吧!今天也不收你们税钱,也不用交罚款了。叔,这样好吗?没事,这东西两海滩叔说了算,我说不收钱就不收钱。叔,那就谢谢你了,我们走了,走吧!以后想再买海货,来找叔,叔说话在海滩好使,谢谢你了,走了。司机大哥后来说,你爸都老了好多年,提起他的名字还好使,他们这帮地赖子,不做什么好事,六亲不认,就认得钱,想揍谁就揍谁,无法无天,你爸的面子真大,当年我爸活着的时候他们也没少用给,所以就是去逝了,这帮生前的人也会给点面子。
一天病房护士说老战外面有人找,出去一看是我们村里老书记,朱~英大大,你怎么有空来医院?有事?想看病?不看病,没有事就不行来看看你?哦!行,大大你坐。我今天特意来,不看病,我身体棒棒的,没什么病,就是想看看你,听说老战的儿子在医院混的不错,特意来就是想看看你,有好多年没有看见你,就是想看看老战的儿子过的怎么样,大大,挺好的。再一个就是想看看老战留的后人怎么样?今天看到了,都到病房当医生了,听村里来找你看病的人说你病看的好,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亲自来看一看,真是在病房当大夫,好好干小子,你爸走时不放心你,拜托我你要是回村里,一定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看来你不能回去了,在这好好干,大大就不用抄心了。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还想着我,谢谢你大大!感谢你!感谢村里!
又有一天,来了一个老人找我,你不认识我了?不认识?你还有从小的模样,还是那么黑,像老战家人一样黑。你是,我是你金叔叔,金普庆叔叔,哦!金叔叔,当年我爸常提起你,我和你爸是同行,也是老朋友好朋友,我一到你们家,你爸就领咱们乡医院的一帮朋友,去海上白弄海货,也不用花钱,那个缺衣少食物的年代,现在一想起来,就想你父亲,当时我们一想改善伙食,就去找你爸,至今难忘。今天特意来看看你,听你同学说你在这家医院,特意来就是想看看,看看老战的儿子,出息什么样?还是不是当年的黑小子?看过了,我就放心了,叔退休现在在马场开个诊所,回老家路过可以去看看叔。老了也不能常来,好好干,你爸就你一个儿子,相信老战的儿子一定不会差。金叔你们医院张姨也在我们医院,当她知道我是老战的儿子后,你猜她说什么?你要是有你父亲的一个jiǎ,也不至于在这挣这几个gē子钱。哈哈!哈哈!她说的对,老战是什么人,连我们乡医院里的人都佩服他,这一点你确实不如你父亲。
二零二二年三月十一清晨

#知青往事#2008年,十几个兵团知青,一起重返故地黑龙江绥滨农场,追寻青春记忆。几个混得不错的农场老职工后代做东,邀请他们在宾馆吃饭。

席间得知一个当年没回城留在当地的老北京知青,混得非常不好,已经50多岁了,还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这个消息传到了北京。

不久,这个未回城的老北京知青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是他当年好友的电话,只不过好友当年返城回到北京后,提了干,当了军官,时间长了便失去了联系。

好友和当年一样的口吻:“这段时间你别往外跑,过了奥运,我就去看你。”

奥运过后,好友和一帮老知青到了绥滨农场。吃完饭后,大家在宾馆聊得热火朝天,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一直聊到了深夜。

临别时,好友赠送了一支金笔和金表给北京知青。当年钢笔和手表,是知青金贵得不能再金贵得宝贝,而如今有条件了,好友大方地送了个金的给他 ,可见两人年轻时关系有多铁。

但奇怪的是,这个老北京知青并没有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坐坐,因为此刻他内心深深地自卑。但好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境,主动提出明天去他家坐一坐。

第二天一早好友夫妇两人一起到了他的家里,这家哪儿像家?老伴不在了,只有个女儿不在家,不要说招待两个人吃饭,连杯茶都泡不出来。屋里又脏又乱,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盖的是棉絮发黑,甚至连被套都没有。

好友顿时两眼擎泪,心如刀绞,听说了他过得不好,但没想到竟然过得这么惨,于是怒吼道:“你就这样活着?”

而北京知青羞愧难当,竟然说了声“对不起”。好友顿时一把抱住他:“当年你也是有志青年啊,你过成这样,怎么不早说?”

回到宾馆吃完早饭,几个女知青主动跑到了这个北京知青的家里,帮忙收拾打扫,床单被褥,内衣内裤甚至都给他买了新的。

这伙人里,大多数人和这个北京知青并不熟。打扫完,还给这个老知青讲道理,该怎么过日子?该怎么处理人情世故?千言万语就一句话:“希望你把日子过好。”

三天后,随着这帮老知青的依依惜别,本以为故事就要结束了。没想到的是,这个北京知青的好友夫妇反复商量后,做了一个决定,他是北京知青,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回城,但是按道理他是可以也应该回北京的,所以一定要把他办回北京。这样不管有什么事,可以搭把手。

回北京?这个老北京知青想都不敢想。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自己户口丢了才没回得了城的。

1979年,自己父亲和弟弟户口迁往江西时,父亲单位就没能找到他的原始户籍证明,而打了一个户口遗失证明。而如今已经时隔30年,自己上哪找原始户籍证明去?就算找到,北京户口那也不敢想。

但是当一帮在北京的老知青们开始行动起来,到他曾经在北京居住的辖区派出所去翻档案底子去。你还别说,真就给找到了他的北京户口底子。

可是证明这人有北京户口没用,现在要证明这人是不是就是这户口底子上的这个人?所以好友打电话让他去农场劳资科开个北京知青的证明。

劳资科一翻档案,又麻烦了,因为现有档案材料可以证明他是知青,但无法证明他是北京知青。

而且就算证明了,回到北京没有房子和工作,也无法迁回。要知道那毕竟“北京户口”,而且好友一开始就打算好,迁不能只迁他一个人回来,还要把他一家子包括没结婚的女儿都迁回北京来,而且工作、退休、医疗、养老这些都得办回北京来,这在当时看来,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友一开始也想不到这么多,只是不能让年轻时的挚友在那继续过苦日子了。但好友老婆以前在农场开小卖店的,所以心特别细,她从头就把所有问题都统筹好了,把哪些是在北京可以办的,哪些需要当事人处理的,一共列出了需要14项待办事项及材料让他去办。

结果这个在东北呆40年的北京知青,一看就傻眼了,心里就打退堂鼓了,这么麻烦?不办了,你们好意我心领了。

结果被好友痛骂,你知道你嫂子为你这事,每天到处找人,夜里还要整理材料,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人家这么辛苦帮自己,图个啥呀?自己反而嫌麻烦?于是硬着头皮开始办理各种手续。14项靠自己办成了9项,剩下的还是人家帮忙办成的。

2009年6月,好友又打来电话:“呆在家别乱跑,你工作调动回北京的手续已办好,而且女儿一起迁北京,退休也在北京办,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北京。”

怕他把“准迁证”弄丢,怕他处理不好人情世故,再节外生枝。好友在一帮北京的知青们的嘱托下,亲自开了2000多公里的车,到了绥滨农场,送来准迁证,并且帮他到当地处理各种手续。

至此,他已经离开北京整整41年了,他这辈子也没奢望过还能回北京,但最终却实现了,而成全这些的,都是当年自己的知青战友们的一片真情。

这个在北大荒呆了41年,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回城的北京知青,名叫邹雪生(图3左2)。帮他办回北京的好友,名叫叶明(图3左1)。

邹雪生和女儿户口迁回北京后,就挂在叶明家,邹雪生女儿问不是只有亲属才能投靠么?叶明回答:“战友就是亲属。”

2008年,十几个兵团知青,一起重返故地黑龙江绥滨农场,追寻青春记忆。几个混得不错的农场老职工后代做东,邀请他们在宾馆吃饭。

席间得知一个当年没回城留在当地的老北京知青,混得非常不好,已经50多岁了,还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这个消息传到了北京。

不久,这个未回城的老北京知青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是他当年好友的电话,只不过好友当年返城回到北京后,提了干,当了军官,时间长了便失去了联系。

好友和当年一样的口吻:“这段时间你别往外跑,过了奥运,我就去看你。”

奥运过后,好友和一帮老知青到了绥滨农场。吃完饭后,大家在宾馆聊得热火朝天,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一直聊到了深夜。

临别时,好友赠送了一支金笔和金表给北京知青。当年钢笔和手表,是知青金贵得不能再金贵得宝贝,而如今有条件了,好友大方地送了个金的给他 ,可见两人年轻时关系有多铁。

但奇怪的是,这个老北京知青并没有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坐坐,因为此刻他内心深深地自卑。但好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境,主动提出明天去他家坐一坐。

第二天一早好友夫妇两人一起到了他的家里,这家哪儿像家?老伴不在了,只有个女儿不在家,不要说招待两个人吃饭,连杯茶都泡不出来。屋里又脏又乱,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盖的是棉絮发黑,甚至连被套都没有。

好友顿时两眼擎泪,心如刀绞,听说了他过得不好,但没想到竟然过得这么惨,于是怒吼道:“你就这样活着?”

而北京知青羞愧难当,竟然说了声“对不起”。好友顿时一把抱住他:“当年你也是有志青年啊,你过成这样,怎么不早说?”

回到宾馆吃完早饭,几个女知青主动跑到了这个北京知青的家里,帮忙收拾打扫,床单被褥,内衣内裤甚至都给他买了新的。

这伙人里,大多数人和这个北京知青并不熟。打扫完,还给这个老知青讲道理,该怎么过日子?该怎么处理人情世故?千言万语就一句话:“希望你把日子过好。”

三天后,随着这帮老知青的依依惜别,本以为故事就要结束了。没想到的是,这个北京知青的好友夫妇反复商量后,做了一个决定,他是北京知青,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回城,但是按道理他是可以也应该回北京的,所以一定要把他办回北京。这样不管有什么事,可以搭把手。

回北京?这个老北京知青想都不敢想。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自己户口丢了才没回得了城的。

1979年,自己父亲和弟弟户口迁往江西时,父亲单位就没能找到他的原始户籍证明,而打了一个户口遗失证明。而如今已经时隔30年,自己上哪找原始户籍证明去?就算找到,北京户口那也不敢想。

但是当一帮在北京的老知青们开始行动起来,到他曾经在北京居住的辖区派出所去翻档案底子去。你还别说,真就给找到了他的北京户口底子。

可是证明这人有北京户口没用,现在要证明这人是不是就是这户口底子上的这个人?所以好友打电话让他去农场劳资科开个北京知青的证明。

劳资科一翻档案,又麻烦了,因为现有档案材料可以证明他是知青,但无法证明他是北京知青。

而且就算证明了,回到北京没有房子和工作,也无法迁回。要知道那毕竟“北京户口”,而且好友一开始就打算好,迁不能只迁他一个人回来,还要把他一家子包括没结婚的女儿都迁回北京来,而且工作、退休、医疗、养老这些都得办回北京来,这在当时看来,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友一开始也想不到这么多,只是不能让年轻时的挚友在那继续过苦日子了。但好友老婆以前在农场开小卖店的,所以心特别细,她从头就把所有问题都统筹好了,把哪些是在北京可以办的,哪些需要当事人处理的,一共列出了需要14项待办事项及材料让他去办。

结果这个在东北呆40年的北京知青,一看就傻眼了,心里就打退堂鼓了,这么麻烦?不办了,你们好意我心领了。

结果被好友痛骂,你知道你嫂子为你这事,每天到处找人,夜里还要整理材料,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人家这么辛苦帮自己,图个啥呀?自己反而嫌麻烦?于是硬着头皮开始办理各种手续。14项靠自己办成了9项,剩下的还是人家帮忙办成的。

2009年6月,好友又打来电话:“呆在家别乱跑,你工作调动回北京的手续已办好,而且女儿一起迁北京,退休也在北京办,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北京。”

怕他把“准迁证”弄丢,怕他处理不好人情世故,再节外生枝。好友在一帮北京的知青们的嘱托下,亲自开了2000多公里的车,到了绥滨农场,送来准迁证,并且帮他到当地处理各种手续。

至此,他已经离开北京整整41年了,他这辈子也没奢望过还能回北京,但最终却实现了,而成全这些的,都是当年自己的知青战友们的一片真情。

这个在北大荒呆了41年,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回城的北京知青,名叫邹雪生(图3左2)。帮他办回北京的好友,名叫叶明(图3左1)。

邹雪生和女儿户口迁回北京后,就挂在叶明家,邹雪生女儿问不是只有亲属才能投靠么?叶明回答:“战友就是亲属。”

#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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