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蛰存：从前讲得出《兰亭序》的好，如今不行了
王羲之的《兰亭序》，尽管它聚讼纷纭，至少在唐朝以后，总可以算是古文名篇了吧？不过，这一名篇，还是靠唐太宗李世民的吹捧，在书法界中站住了脚，在文章家的观感里，它似乎还没有获得认可。许梿的《六朝文絜》、王文濡的《南北朝文评注读本》都不选此文，可知这两位六朝文专家，都不考虑这篇文章。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也不收此文。可知这篇文章在近代的盛行，作为古文读物，还是姚惜抱的《古文辞类纂》和吴氏昆仲的《古文观止》给它提拔起来的。
我在中学时，国文教师已经给我讲过这篇文章，可惜我早已记不起老师如何讲法。自己当国文教师时，也给学生讲过几十遍，也记不起当时我如何讲法。大约都是跟着各种注释本，一句一句地讲下去。讲完之后，赞不绝口地，对学生说：“好！好文章！”
解放以后，我没有讲过这篇名文，不过，我学会了用思想分析的方法来讲古文。 “文化大革命”期间在嘉定劳动，住在卫生学校。一天，有一位卫校语文教师拿这篇名文来问我，她说：“这篇文章上半篇容易懂，下半篇难懂。特别是其中一句：‘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到底是什么意思？”经她一问，我把全文又读了一遍。禁不住发愣了。怪哉！怪哉！从前讲得出的文章，现在讲不出了。
从“向之所欣”到“悲夫”这一段文章，是全文主题思想所在，可是经不起分析。我和那位女教师逐句讲，逐句分析，结论是对这段名文下了十二字评语：“七拼八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请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这是说人生短促，一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使人不能不感伤。
底下接着却说：“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说：何况寿命长短，都随大化（自然）决定，归根结底，都是同归于尽。这一节的思想是和上一节对立的，既然知道人寿长短，同归于尽，为什么还会感伤于人生之短促？这个“况”字怎么加得上去？
再接下去，却说：“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这个古人是谁？是孔仲尼。不是真的孔仲尼，真的孔仲尼没有说过这句话。“死生亦大矣”，见《庄子·德充符》，作者抬出一个假设的孔仲尼来和一个跛脚驼背的王老做论辩的对立面。王老的思想代表庄周，对于人的生命认为无论寿夭，同归于尽。孔仲尼却认为人的死生，关系很重大，尽管长寿和短命，同是终尽，但这是从同的现象看，如果从不同的现象看，死生的意义就不同了。
“死生亦大矣”，虽然不是孔仲尼真的说过，但在一部《论语》中，也可以找到注释。“未知生，焉知死？”可见孔子在生死之间，更重视“生”。他要解决、求知的是人的生存问题，而无暇考虑死亡问题。“仁者寿”，可见孔子并不以为“修短随化”，人的善良品德可以延长生命。颜渊早死，孔子哀恸道：“天丧予。”天使我大受损失。可知人的生与死，有时也是一个重大的得失问题。
把“死生亦大矣”这一句的意义讲明白，就可以发现这一句写在“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之下，简直无法理解作者的思维逻辑。底下还加一句“岂不痛哉！”我们竟不知道他“痛”的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接下去又来一句：“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我们再看上文： “俯仰之间，已为陈迹。”这是一种兴感之由。“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又一种兴感之由。
“死生亦大矣。”这也是一种兴感之由。明明是三种兴感之由，至少包括庄、孔两派的人生观，怎么会“若合一契”呢？
再读下去，见到一句“不能喻之于怀”，刚才读过一句“不能不以之兴怀”，只隔了一行，就出现重复句法，亦是修辞学的毛病。前半篇文章中有“丝竹管弦”，已经被宋朝人批评过，这里一句，还没有人指出，顺便在此批一下。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姑且存而不论。
下面来了一个惊人的句子：“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为妄作。”上文“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二句用的是肯定语气，这不是“一死生，齐彭”的观点吗？隔了二行，却说这个观点是“虚诞”和“妄作”，岂不是自相矛盾？
接下去，又避开了上文的论点，说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我们无法揣摩作者“悲”的是什么？因为今昔二字在上文没有启示。今是什么？“已为陈迹”吗？昔是什么？“向之所欣”吗？或者，“今昔”指“死生”吗？一般的注释，都说：今是今人，昔是古人。那么，作者所悲的是：一代一代的人，同样都有“前不见古人”的悲哀。大约作者之意，果然如此，不过应该把今昔释为今人今事与古人古事。但这两句和上文十多句毫无关系，连接不上，依文义只能直接写在“向之所欣”四句之下。因此，这中间十多句全是杂凑，迷乱了主题，岂非“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我和那位女教师讲完之后，她也同意我的讲法。她说：“我就是觉得‘死生亦大矣’这一句上下都接不通。你一分析，挑出了整段文章的杂乱。以后讲课怎么办？怎样讲法？”我说：“照老样子讲，不要改变。这些文章已成权威，碰不得，只好人云亦云地讲，明哲保身。”
这件事，已过去二十多年了。今天看神龙本《兰亭帖》，忽然想起旧事。因略有空闲，故秉笔记之。反正我已快要“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用不到再“明哲”了。
王羲之的《兰亭序》，尽管它聚讼纷纭，至少在唐朝以后，总可以算是古文名篇了吧？不过，这一名篇，还是靠唐太宗李世民的吹捧，在书法界中站住了脚，在文章家的观感里，它似乎还没有获得认可。许梿的《六朝文絜》、王文濡的《南北朝文评注读本》都不选此文，可知这两位六朝文专家，都不考虑这篇文章。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也不收此文。可知这篇文章在近代的盛行，作为古文读物，还是姚惜抱的《古文辞类纂》和吴氏昆仲的《古文观止》给它提拔起来的。
我在中学时，国文教师已经给我讲过这篇文章，可惜我早已记不起老师如何讲法。自己当国文教师时，也给学生讲过几十遍，也记不起当时我如何讲法。大约都是跟着各种注释本，一句一句地讲下去。讲完之后，赞不绝口地，对学生说：“好！好文章！”
解放以后，我没有讲过这篇名文，不过，我学会了用思想分析的方法来讲古文。 “文化大革命”期间在嘉定劳动，住在卫生学校。一天，有一位卫校语文教师拿这篇名文来问我，她说：“这篇文章上半篇容易懂，下半篇难懂。特别是其中一句：‘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到底是什么意思？”经她一问，我把全文又读了一遍。禁不住发愣了。怪哉！怪哉！从前讲得出的文章，现在讲不出了。
从“向之所欣”到“悲夫”这一段文章，是全文主题思想所在，可是经不起分析。我和那位女教师逐句讲，逐句分析，结论是对这段名文下了十二字评语：“七拼八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请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这是说人生短促，一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使人不能不感伤。
底下接着却说：“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说：何况寿命长短，都随大化（自然）决定，归根结底，都是同归于尽。这一节的思想是和上一节对立的，既然知道人寿长短，同归于尽，为什么还会感伤于人生之短促？这个“况”字怎么加得上去？
再接下去，却说：“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这个古人是谁？是孔仲尼。不是真的孔仲尼，真的孔仲尼没有说过这句话。“死生亦大矣”，见《庄子·德充符》，作者抬出一个假设的孔仲尼来和一个跛脚驼背的王老做论辩的对立面。王老的思想代表庄周，对于人的生命认为无论寿夭，同归于尽。孔仲尼却认为人的死生，关系很重大，尽管长寿和短命，同是终尽，但这是从同的现象看，如果从不同的现象看，死生的意义就不同了。
“死生亦大矣”，虽然不是孔仲尼真的说过，但在一部《论语》中，也可以找到注释。“未知生，焉知死？”可见孔子在生死之间，更重视“生”。他要解决、求知的是人的生存问题，而无暇考虑死亡问题。“仁者寿”，可见孔子并不以为“修短随化”，人的善良品德可以延长生命。颜渊早死，孔子哀恸道：“天丧予。”天使我大受损失。可知人的生与死，有时也是一个重大的得失问题。
把“死生亦大矣”这一句的意义讲明白，就可以发现这一句写在“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之下，简直无法理解作者的思维逻辑。底下还加一句“岂不痛哉！”我们竟不知道他“痛”的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接下去又来一句：“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我们再看上文： “俯仰之间，已为陈迹。”这是一种兴感之由。“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又一种兴感之由。
“死生亦大矣。”这也是一种兴感之由。明明是三种兴感之由，至少包括庄、孔两派的人生观，怎么会“若合一契”呢？
再读下去，见到一句“不能喻之于怀”，刚才读过一句“不能不以之兴怀”，只隔了一行，就出现重复句法，亦是修辞学的毛病。前半篇文章中有“丝竹管弦”，已经被宋朝人批评过，这里一句，还没有人指出，顺便在此批一下。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姑且存而不论。
下面来了一个惊人的句子：“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为妄作。”上文“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二句用的是肯定语气，这不是“一死生，齐彭”的观点吗？隔了二行，却说这个观点是“虚诞”和“妄作”，岂不是自相矛盾？
接下去，又避开了上文的论点，说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我们无法揣摩作者“悲”的是什么？因为今昔二字在上文没有启示。今是什么？“已为陈迹”吗？昔是什么？“向之所欣”吗？或者，“今昔”指“死生”吗？一般的注释，都说：今是今人，昔是古人。那么，作者所悲的是：一代一代的人，同样都有“前不见古人”的悲哀。大约作者之意，果然如此，不过应该把今昔释为今人今事与古人古事。但这两句和上文十多句毫无关系，连接不上，依文义只能直接写在“向之所欣”四句之下。因此，这中间十多句全是杂凑，迷乱了主题，岂非“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我和那位女教师讲完之后，她也同意我的讲法。她说：“我就是觉得‘死生亦大矣’这一句上下都接不通。你一分析，挑出了整段文章的杂乱。以后讲课怎么办？怎样讲法？”我说：“照老样子讲，不要改变。这些文章已成权威，碰不得，只好人云亦云地讲，明哲保身。”
这件事，已过去二十多年了。今天看神龙本《兰亭帖》，忽然想起旧事。因略有空闲，故秉笔记之。反正我已快要“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用不到再“明哲”了。
楼道里突然来了只黑猫
刚开门的时候我还被吓到了，因为在苏州看到黑不溜秋的东西，我总会联想到蟑螂。
小猫刚开始也很怕我，我只好蹲下来以示友好，慢慢的，它开始靠近我。
我摸着它，在想，一直要买的随身携带的猫粮，也一直没有着落，水也没有，可怜它了！
我上楼，它也上楼；我停下，它也停下。我站住不动的时候，它悠闲的用头和身子不断的蹭我，呼噜呼噜的。
好不容易放我回家，我洗完澡，觉得它一“人”挺孤单，于是我又穿上衣服，来楼道里找它。依旧是我走它走；我停它停。
决定去便利店给它买点水，跟了我20多米后，被旁边的幼儿园吸引了注意，好吧，猫大不中留～那就给自己买水吧。
昨天夜里做梦，捡了一只流浪猫，今天就在楼道里碰上了，还挺有缘～今天这段小插曲就算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吧。
刚开门的时候我还被吓到了，因为在苏州看到黑不溜秋的东西，我总会联想到蟑螂。
小猫刚开始也很怕我，我只好蹲下来以示友好，慢慢的，它开始靠近我。
我摸着它，在想，一直要买的随身携带的猫粮，也一直没有着落，水也没有，可怜它了！
我上楼，它也上楼；我停下，它也停下。我站住不动的时候，它悠闲的用头和身子不断的蹭我，呼噜呼噜的。
好不容易放我回家，我洗完澡，觉得它一“人”挺孤单，于是我又穿上衣服，来楼道里找它。依旧是我走它走；我停它停。
决定去便利店给它买点水，跟了我20多米后，被旁边的幼儿园吸引了注意，好吧，猫大不中留～那就给自己买水吧。
昨天夜里做梦，捡了一只流浪猫，今天就在楼道里碰上了，还挺有缘～今天这段小插曲就算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吧。
【往小了说，面包可果腹，往大了说，这本身就是种有魔法的食物】让我们从很多年前说起。有一年，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她的女儿到法国游玩，去看活在故事书里的巴黎圣母院，还有美术书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小女孩记得卢浮宫门口的喷泉，也记得埃菲尔铁塔像个庞然的钢铁怪兽。
但是孩子嘛，还是更喜欢可爱温暖的食物。说起来，小女孩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很懂得美食之道的妈妈。也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她从小就吃得很讲究，也因此养出对天然的风味尤其敏感的舌头。用优质、健康的食材制作出满足女儿挑剔味蕾的食物，这是妈妈一直坚持的饮食哲学。
因为工作的关系，妈妈常常需要天南地北的飞，小女孩也因此到过很多地方，吃过的美食自然比同龄人较多。不过因为年纪小，她的记忆不如大人那样牢固，很多食物囫囵吃过，时间隔得久了也就慢慢模糊了。
不过这次的法国之行，绝不在此列——就是那样一个在印象里天气好得出奇的日子，她在街头逛累了，索性站住脚，扒在一家玻璃橱窗外张望。店里面温柔的黄色映入瞳孔，黄油和小麦的香气把她的整个思绪包围得满满当当。
妈妈不愿拂了女儿的意，便带着她推门而入。小女孩迫不及待吃下一个刚出炉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说着：“马吉古！马吉古！马吉古！”
也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年纪小发音还不太标准，还是因为腮帮子被面包塞得满满的像个松鼠似的，听到孩子兴奋重复着“马吉古”，妈妈心里倒是很明白，她想说的其实是“Magical”的意思。
从那天起，小女孩的心愿清单里就添上了这样一条：如果能有一家24小时不打烊的面包店就好了！这样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可以随时吃到好吃的面包了呀。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如果你问这对母女，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是什么样的？她们依然会会心一笑的回答说，是会让小孩子忍不住跳起来说“Magical”的，是拿在手里温热的、散发着牛油香味的，是手指撕开洒落一点点碎屑的，是就连那天的阳光都在记忆里变得格外美好的面包啊。
这种温软的记忆，妈妈想为女儿保存下来。于是她想，不如开一家面包店，名字就叫“马吉古”。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就该让孩子大声喊出“马吉古”啊！所以今天，你才能看见下面这家店：
法国的面包经历千山万水传到中国，已经显得有些七零八落，加上为了讨好大众口味以及高效率机器生产的介入，最终市面上贩售的大部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尤其是在北京，寻找一个好面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作为妈妈，为了满足女儿的愿望，同时也满足广大父母希望孩子可以吃到健康兼具美味的食物的愿望，她不辞寻访，多方筹备，最终从日本请来面包大师野上智寬，作为马吉古的面包房大统领。
喜欢面包的人一定对这个名字不陌生，野上师傅人称“培养世界冠军的大师”，培养出众多面包世界冠军，又因为他的面包店一天之内因卖断货导致闭店5次，负有“秒杀面包”的称号。
野上师傅之前长期在中国台湾生活，也在当地培养了很多学徒。马吉古面包店里就有一位阿正师傅（陈育钲），有着和老师一样内敛专注的性格——话很少，但在厨房里总是很认真。不过一见到孩子们，他们就会变得很开心，还会手把手教孩子做面包。
也许是因为他们总是把大量的时间和专注力倾注在狭窄的厨房里，所以人也变得更加沉稳。但只要有了面包这个媒介，他们就可以和客人聊天，无论获得夸赞、微笑，或者批评，都乐此不疲——人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更加丰富的啊。
即便野上师傅已经有30多年的从业经验，他仍然在做面包时一直保持着诚恳和专注：“如果自己的技术变得更好的话，自己也会更开心吧，然后相应的，想让面包的味道跟口感变得更好。”
除了对技艺的追求，还有对食材的关注。这里所有的面粉都是野上师傅亲自挑选的。店里有一款面包是用老酵母进行发酵的，发酵过程长达两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成他们满意的那种味道；广受好评的蜂蜜吐司，蜂蜜是一味重要的辅料。据说为了寻找合适的蜂蜜，他们几乎走遍全国各地，最终是在中国台湾找到一种龙眼蜜，做出来的面包滋味醇厚、甜香诱人；鲔鱼面包吃起来口感特别好的秘诀，是鲔鱼馅基本占到了整个面包的50%。师傅每做一个面包都会放在秤上量一下，确保50对50的比例。
他们对面包的呈现也很讲究：每个面包都用袋子封着，因为如果裸露着放久了，面包就会失去应有的湿度，店员也会很诚恳的向每一个顾客解释面包应该如何储存最好……
“职人”这个词汇在他们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从未放弃做自己喜欢做的面包，也就是原汁原味的法式面包，也一直在研发低糖、低油、低盐，零添加的健康美味面包，就像阿正师傅说的那样：“做自己喜欢做的面包，希望大家以后想到马吉古，会想到面包真正的味道。”
这家开在小区附近的面包店，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妈妈带着孩子前来的。其中有一个小男孩，隔三差五就拉着妈妈来买蒜香法棍，今天他又来了，对着我们说：“马吉古的法棍可真是太香了！”
我想，对于马吉古而言，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天当有人问起孩子，最好吃的面包是什么样的呀，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喊出“马吉古”，而不是那个真正发音的“Magical”。当然，这本身，就很Magical！
来源： Food&Wine
但是孩子嘛，还是更喜欢可爱温暖的食物。说起来，小女孩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很懂得美食之道的妈妈。也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她从小就吃得很讲究，也因此养出对天然的风味尤其敏感的舌头。用优质、健康的食材制作出满足女儿挑剔味蕾的食物，这是妈妈一直坚持的饮食哲学。
因为工作的关系，妈妈常常需要天南地北的飞，小女孩也因此到过很多地方，吃过的美食自然比同龄人较多。不过因为年纪小，她的记忆不如大人那样牢固，很多食物囫囵吃过，时间隔得久了也就慢慢模糊了。
不过这次的法国之行，绝不在此列——就是那样一个在印象里天气好得出奇的日子，她在街头逛累了，索性站住脚，扒在一家玻璃橱窗外张望。店里面温柔的黄色映入瞳孔，黄油和小麦的香气把她的整个思绪包围得满满当当。
妈妈不愿拂了女儿的意，便带着她推门而入。小女孩迫不及待吃下一个刚出炉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说着：“马吉古！马吉古！马吉古！”
也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年纪小发音还不太标准，还是因为腮帮子被面包塞得满满的像个松鼠似的，听到孩子兴奋重复着“马吉古”，妈妈心里倒是很明白，她想说的其实是“Magical”的意思。
从那天起，小女孩的心愿清单里就添上了这样一条：如果能有一家24小时不打烊的面包店就好了！这样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可以随时吃到好吃的面包了呀。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如果你问这对母女，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是什么样的？她们依然会会心一笑的回答说，是会让小孩子忍不住跳起来说“Magical”的，是拿在手里温热的、散发着牛油香味的，是手指撕开洒落一点点碎屑的，是就连那天的阳光都在记忆里变得格外美好的面包啊。
这种温软的记忆，妈妈想为女儿保存下来。于是她想，不如开一家面包店，名字就叫“马吉古”。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就该让孩子大声喊出“马吉古”啊！所以今天，你才能看见下面这家店：
法国的面包经历千山万水传到中国，已经显得有些七零八落，加上为了讨好大众口味以及高效率机器生产的介入，最终市面上贩售的大部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尤其是在北京，寻找一个好面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作为妈妈，为了满足女儿的愿望，同时也满足广大父母希望孩子可以吃到健康兼具美味的食物的愿望，她不辞寻访，多方筹备，最终从日本请来面包大师野上智寬，作为马吉古的面包房大统领。
喜欢面包的人一定对这个名字不陌生，野上师傅人称“培养世界冠军的大师”，培养出众多面包世界冠军，又因为他的面包店一天之内因卖断货导致闭店5次，负有“秒杀面包”的称号。
野上师傅之前长期在中国台湾生活，也在当地培养了很多学徒。马吉古面包店里就有一位阿正师傅（陈育钲），有着和老师一样内敛专注的性格——话很少，但在厨房里总是很认真。不过一见到孩子们，他们就会变得很开心，还会手把手教孩子做面包。
也许是因为他们总是把大量的时间和专注力倾注在狭窄的厨房里，所以人也变得更加沉稳。但只要有了面包这个媒介，他们就可以和客人聊天，无论获得夸赞、微笑，或者批评，都乐此不疲——人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更加丰富的啊。
即便野上师傅已经有30多年的从业经验，他仍然在做面包时一直保持着诚恳和专注：“如果自己的技术变得更好的话，自己也会更开心吧，然后相应的，想让面包的味道跟口感变得更好。”
除了对技艺的追求，还有对食材的关注。这里所有的面粉都是野上师傅亲自挑选的。店里有一款面包是用老酵母进行发酵的，发酵过程长达两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成他们满意的那种味道；广受好评的蜂蜜吐司，蜂蜜是一味重要的辅料。据说为了寻找合适的蜂蜜，他们几乎走遍全国各地，最终是在中国台湾找到一种龙眼蜜，做出来的面包滋味醇厚、甜香诱人；鲔鱼面包吃起来口感特别好的秘诀，是鲔鱼馅基本占到了整个面包的50%。师傅每做一个面包都会放在秤上量一下，确保50对50的比例。
他们对面包的呈现也很讲究：每个面包都用袋子封着，因为如果裸露着放久了，面包就会失去应有的湿度，店员也会很诚恳的向每一个顾客解释面包应该如何储存最好……
“职人”这个词汇在他们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从未放弃做自己喜欢做的面包，也就是原汁原味的法式面包，也一直在研发低糖、低油、低盐，零添加的健康美味面包，就像阿正师傅说的那样：“做自己喜欢做的面包，希望大家以后想到马吉古，会想到面包真正的味道。”
这家开在小区附近的面包店，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妈妈带着孩子前来的。其中有一个小男孩，隔三差五就拉着妈妈来买蒜香法棍，今天他又来了，对着我们说：“马吉古的法棍可真是太香了！”
我想，对于马吉古而言，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天当有人问起孩子，最好吃的面包是什么样的呀，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喊出“马吉古”，而不是那个真正发音的“Magical”。当然，这本身，就很Magical！
来源： Food&W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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