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黎｜左癫狂，右清新#读书会[超话]#

提到张旭，大多数人的反应是：书法家。

他确是著名书法家，尤以狂草著名，世称“草圣”。

他和怀素，几乎成了“狂草”的代名词。

张旭，字伯高，吴郡人。曾任常熟尉及金吾长史，故又称“张长史”。他“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

朋友们皆知他“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如此狂放而近“颠”，故时称“张颠”。

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这样描写：

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
挥毫落纸如云烟。

李颀也说：

张公性嗜酒，豁达无所营。
皓首穷草隶，时称太湖精。
露顶据胡床，长叫三五声。
兴来洒素壁，挥笔如流星。

这些富有画面感的诗句，将一位狂放不羁的张旭留在了人们心中。而他的狂草，也是纵逸恣肆、左驰右骛，有急风旋雨之势，兼不可端倪之变。

草圣也写诗，他的诗，是否同样狂放？

张旭诗不多，《全唐诗》仅录存了他的六首绝句。

小时候，我们全家一度挤在父亲的单身宿舍里。墙上挂了一幅字，是父亲的复旦同事、老朋友周斌武先生所书：

隐隐飞桥隔野烟，
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流水，
洞在清溪何处边？

周伯伯秀劲的笔力，疏朗的布局，很好地传递了诗的意境，我虽然懵懂，不知道其中用的是《桃花源记》的典故，但也常常坐在床上，对着这首诗出神。

这首诗，正是张旭的《桃花溪》。它就是一幅山水画。

画上有隐隐约约的一座桥，朦胧飘动的野烟，清澈流淌的溪水，水边突出的石头，水上终日漂流的桃花花瓣，似乎从流漂荡的渔船，问讯的旅人和渔夫，还有那也许马上就能发现但又迷离恍惚的山洞。

那个山洞不比寻常，那是世外桃源的入口。

王维也有一首取材自《桃花源记》的长诗《桃源行》，复述了那个故事，结尾也归于优美的恍惚：

春来遍是桃花水，
不辨仙源何处寻。

王维用了三十余句。也许因为当时王维只有十九岁，此诗判不能体现他的最高水准，而张旭只用了四句，便轻松抵达同一境界，而且更空灵而余味不尽。

重读这首诗，仍觉得其有如仙境，但更惊叹于作者和如此画境相呼应的内心的静谧。这样幽美的风景，这样清静的心，互相靠近，融合为充满静气的一体。

所谓的“天人合一”，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境界吧。

张旭还有一首“以巧于构思、善于立言见称于世”的《山中留客》：

山光物态弄春晖，
莫为轻阴便拟归。
纵使晴明无雨色，
入云深处亦沾衣。

客人来到山中，本想好好欣赏山中春景，可是天气不作美，客人担心阴雨湿衣就打算回去，诗人诚心留客，先说：春天的山中美不胜收、生机盎然，不要因为天气有点阴沉就要回去嘛。

可是本来就是天气难料的春天，加上已经有了阴云，诗人不能肯定不会下雨，这样如何消除客人的疑虑呢？诗人干脆换一个角度：

这是山里，即使是晴朗的日子，游山走入云深之处，水汽和露珠还是会沾湿你的衣服的。也就是说，人山难免沾衣，而无论阴晴，山中自有妙趣，值得好好领略，正不必在乎衣裳是否沾湿。以“反弹琵琶”的手法，写出了山中之美和留客之诚，并且隐约透露了一种旷达洒脱。

关于“沾衣”的描写，刘长卿的“细雨湿衣看不见”，也被称道为观察人微、下笔精细，但比起“入云深处亦沾衣”，就似显直白了，想象的余地也少多了。

刘长卿的“湿衣”是写实，而王维的“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则是极富诗意的幻觉，虽完全是“虚”，但唯其如此，将初冬山中景色，写得极美而传神。

回头细细玩味，张旭的“沾衣”当属半实半虚，除了水汽和露珠，未尝不暗指枝头欲滴的青翠和满目苍翠的山色。

因为“张颠”的印象先人为主，读张旭的诗会感到微微的惊讶。

他的诗，了无颠狂之处，恰是一派明净清新，空灵雅致。

左颠狂，右清新，构成一个完整的大艺术家，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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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8日 晴 星期四 农历壬寅年六月三十

每天都忙的不亦说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没有闲着的时候。书归正传说正事儿：吵吵嚷嚷闹闹哄哄心心念念的志愿者补贴问题终于落到实处，虽说只是从第十四次到第二十五次仅仅补贴了十二天的工资，也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不用时刻觉得对不起这些跟着我一起吃苦遭罪、默默付出的姐妹们、孩子们了，越是不声不响任劳任怨越觉得心存内疚，按理说谁家没个事儿，谁不知道每天出来跳跳舞爬爬山逛逛公园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却因为我的一个召唤一个鼓动，大家就都放下了自己的日常，四天一次三天一次两天一次甚至还有一天一次这么摸爬滚打耗费小半年时间在这做志愿者，真心感谢社区的各级领导，能把这些任劳任怨不争不抢踏踏实实做公益事业奉献社会的志愿者的成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得到了认可，大家也很开心。一直以来，这些不离不弃的都是最能吃苦的，三月里倒春寒的雨夹雪，甚至冰雹，到如今的大雨小雨，风吹日晒，烈日炎炎，将近半年时间出征36次（没做完第二天接着做的还有补做的都不算在内），每次最少十二三个小时，甚至十四五个小时，到最近几次的八个小时，很多人一天不落的扛下来了，要说给的这点补贴真不多，但是大家都没有计较，这种姿态难能可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为补贴的多少较真儿的，很欣慰，一天都心情大好，大家开心我就开心！

谁还能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学国画了，今天非常努力的抽出两个小时时间跟着杂七杂八的国画教学课学了一会，画了一幅简单的画，自知技艺倒退。自从开始做上全员核酸检测志愿者就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帮忙的事业上了，很多人都问我到底为了啥，我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了啥，只是觉得大家都平安才能好好的活着，可能经历过生死的人更珍惜得来不易的简单生活吧，人这一辈子真是有啥都不如有个命在，很多人争这个争那个，鬼门关里走一趟就啥都不想争了，只想好好的活着，让身边爱你的人想你的人不伤心，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