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博鸡者事》明代 高启
博鸡者，袁人，素无赖，不事产业，日抱鸡呼少年博市中。任气好斗，诸为里侠者皆下之。
元至正间，袁有守多惠政，民甚爱之。部使者臧，新贵，将按郡至袁。守自负年德，易之，闻其至，笑曰：“臧氏之子也。”或以告臧。臧怒，欲中守法。会袁有豪民尝受守杖，知使者意嗛守，即诬守纳已赇。使者遂逮守，胁服，夺其官。袁人大愤，然未有以报也。
一日，博鸡者遨于市。众知有为，因让之曰：“若素民勇，徒能凌藉贫孱者耳！彼豪民恃其资，诬去贤使君，袁人失父母；若诚丈夫，不能为使君一奋臂耶？”博鸡者曰：“诺。”即入闾左，呼子弟素健者，得数十人，遮豪民于道。豪民方华衣乘马，从群奴而驰。博鸡者直前捽下，提殴之。奴惊，各亡去。乃褫豪民衣自衣，复自策其马，麾众拥豪民马前，反接，徇诸市。使自呼曰：“为民诬太守者视此！”一步一呼，不呼则杖，其背尽创。豪民子闻难，鸠宗族童奴百许人，欲要篡以归。博鸡者逆谓曰：“若欲死而父，即前斗。否则阖门善俟。吾行市毕，即归若父，无恙也。”豪民子惧遂杖杀其父，不敢动，稍敛众以去。袁人相聚从观，欢动一城。郡录事骇之，驰白府。府佐快其所为，阴纵之不问。日暮，至豪民第门，捽使跪，数之曰：“若为民不自谨，冒使君，杖汝，法也；敢用是为怨望，又投间蔑污使君，使罢。汝罪宜死，今姑贷汝。后不善自改，且复妄言，我当焚汝庐、戕汝家矣！”豪民气尽，以额叩地，谢不敢。乃释之。
博鸡者因告众曰：“是足以报使君未耶？”众曰：“若所为诚快，然使君冤未白，犹无益也。”博鸡者曰：“然。”即连楮为巨幅，广二丈，大书一“屈”字，以两竿夹揭之，走诉行御史台。台臣弗为理。乃与其徒日张“屈”字游金陵市中。台臣惭，追受其牒，为复守官而黜臧使者。方是时，博鸡者以义闻东南。
高子曰：余在史馆，闻翰林天台陶先生言博鸡者之事。观袁守虽得民，然自喜轻上，其祸非外至也。臧使者枉用三尺，以仇一言之憾，固贼戾之士哉！第为上者不能察，使匹夫攘袂群起，以伸其愤，识者固知元政紊弛，而变兴自下之渐矣。
——选自《四库全书》本《凫藻集》
译文
博鸡者是袁州人，一向游手好闲，不从事劳动生产，每天抱着鸡召唤一帮年轻人，在街市上斗鸡赌输赢。他任性放纵，喜欢与人争斗。许多乡里的侠义好汉，都对他很服从、退让。
元代至正年间，袁州有一位州长官颇多仁爱、宽厚的政绩，百姓很喜欢他。当时上级官署派下的使者姓臧，是一个新得势的权贵，将要巡察各州郡到袁州来。太守依仗着自己年资高有德望，看不起这位新贵，听说他到了，笑着说：“这是臧家的小子啊。”有人把这话告诉了姓臧的。臧大怒，想用法律来中伤陷害太守。正巧袁州有一个土豪，曾经受过太守的杖刑，他得知姓臧的使者心里怀恨太守，就诬陷太守接受过自己的贿赂。使者于是逮捕了太守，威逼其认罪，革掉了太守的官职。袁州人非常愤慨，但是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他。
一天，博鸡者在街市上游荡。大家知道他有能力有作为，因而责备他说：“你向来以勇敢出名，但只能欺压贫弱的人罢了。那些土豪依仗他们的钱财，诬陷贤能的使君，使他罢了官，袁州人失去了父母官。你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不能为使君出一把力吗？”博鸡者说：“好。”就到贫民聚居的地方，召来一批向来勇健的小兄弟，共有几十个人，在路上拦住那个土豪。土豪正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骑着马，后面跟随了一群奴仆，奔驰而来。博鸡者一直向前把他揪下马，又提起来加以殴打。奴仆们惊恐万分，各自逃去。博鸡者于是剥下土豪的衣服，自己穿着，又自己鞭打着土豪的马，指挥众子弟簇拥着土豪在马的前面，把他的双手反绑着，游街示众。命令土豪自己大声叫道：“作老百姓的要诬陷太守，就看看我的样子！”走一步叫一声，不叫就用杖打，打得土豪的背上全部是伤。土豪的儿子听说有此祸殃，就聚集了同宗本家的奴仆一百人左右，想拦路夺回他的父亲。博鸡者迎面走上去说：“如果想要你父亲死，那就上前来斗。否则还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好好地等着。我游街结束，就归还你的父亲，不会有危险的。”土豪的儿子害怕博鸡者会因此用棍杖打死他的父亲，不敢动手，匆匆约束招拢了奴仆们而离去。袁州的百姓相互追随着聚集在一起观看，欢呼声振动了整个袁州城。郡中掌管民事的官吏非常惊惧，骑马奔告州府衙门。府里的副官对博鸡者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快，暗中放任他而不过问。天黑，博鸡者和游街队伍来到土豪家门口，揪着他命他跪下，列数他的罪状说：“你做老百姓，不能自己检点，冒犯了使君，用杖打你，这是刑法的规定。你竟敢因此而怨恨在心，又趁机诬陷使君，使他罢了官。你的罪行当死，现在暂且饶恕你。今后如果不好好改过自新，并且再胡言乱语，我就要烧掉你的房屋，杀掉你的全家！”土豪气焰完全没有了，用额头碰地，承认自己有罪，表示再不敢了。这才放了他。
博鸡者于是告诉大家说：“这样是否足够报答使君了呢？”大家说：“你所作所为确实令人痛快，但是使君的冤枉没有伸雪，还是没有用的。”博鸡者说：“对。”立即用纸连成一个巨幅，宽有二丈，大写了一个“屈”字，用二根竹竿夹举起来，奔走到行御史台去诉讼，行御史台的官吏不受理。于是便和他的一帮小兄弟，每天张着这个“屈”字游行于金陵城中。行御史台的官吏感到惭愧，追受了他们的状纸，为他们恢复了太守的官职而罢免了姓臧的使者。当时，博鸡者由于他的`侠义行为而闻名于东南一方。
高启说：我在史馆，听翰林官天台人陶先生说起博鸡者的事。看来袁州太守虽然能得民心，但是沾沾自喜，轻视上级，他的遭祸不是外来的原因造成的。姓臧的使者，滥用法律权力，用来报复一句话的怨恨，本来就是一个凶残的人！但做上级的人不能察明下情，致使百姓捋起袖子，一起奋起，发泄自己的愤慨。有见识的人本就知道元代的政治混乱松弛，因而变乱的兴起已经从下面慢慢形成了。
博鸡者，袁人，素无赖，不事产业，日抱鸡呼少年博市中。任气好斗，诸为里侠者皆下之。
元至正间，袁有守多惠政，民甚爱之。部使者臧，新贵，将按郡至袁。守自负年德，易之，闻其至，笑曰：“臧氏之子也。”或以告臧。臧怒，欲中守法。会袁有豪民尝受守杖，知使者意嗛守，即诬守纳已赇。使者遂逮守，胁服，夺其官。袁人大愤，然未有以报也。
一日，博鸡者遨于市。众知有为，因让之曰：“若素民勇，徒能凌藉贫孱者耳！彼豪民恃其资，诬去贤使君，袁人失父母；若诚丈夫，不能为使君一奋臂耶？”博鸡者曰：“诺。”即入闾左，呼子弟素健者，得数十人，遮豪民于道。豪民方华衣乘马，从群奴而驰。博鸡者直前捽下，提殴之。奴惊，各亡去。乃褫豪民衣自衣，复自策其马，麾众拥豪民马前，反接，徇诸市。使自呼曰：“为民诬太守者视此！”一步一呼，不呼则杖，其背尽创。豪民子闻难，鸠宗族童奴百许人，欲要篡以归。博鸡者逆谓曰：“若欲死而父，即前斗。否则阖门善俟。吾行市毕，即归若父，无恙也。”豪民子惧遂杖杀其父，不敢动，稍敛众以去。袁人相聚从观，欢动一城。郡录事骇之，驰白府。府佐快其所为，阴纵之不问。日暮，至豪民第门，捽使跪，数之曰：“若为民不自谨，冒使君，杖汝，法也；敢用是为怨望，又投间蔑污使君，使罢。汝罪宜死，今姑贷汝。后不善自改，且复妄言，我当焚汝庐、戕汝家矣！”豪民气尽，以额叩地，谢不敢。乃释之。
博鸡者因告众曰：“是足以报使君未耶？”众曰：“若所为诚快，然使君冤未白，犹无益也。”博鸡者曰：“然。”即连楮为巨幅，广二丈，大书一“屈”字，以两竿夹揭之，走诉行御史台。台臣弗为理。乃与其徒日张“屈”字游金陵市中。台臣惭，追受其牒，为复守官而黜臧使者。方是时，博鸡者以义闻东南。
高子曰：余在史馆，闻翰林天台陶先生言博鸡者之事。观袁守虽得民，然自喜轻上，其祸非外至也。臧使者枉用三尺，以仇一言之憾，固贼戾之士哉！第为上者不能察，使匹夫攘袂群起，以伸其愤，识者固知元政紊弛，而变兴自下之渐矣。
——选自《四库全书》本《凫藻集》
译文
博鸡者是袁州人，一向游手好闲，不从事劳动生产，每天抱着鸡召唤一帮年轻人，在街市上斗鸡赌输赢。他任性放纵，喜欢与人争斗。许多乡里的侠义好汉，都对他很服从、退让。
元代至正年间，袁州有一位州长官颇多仁爱、宽厚的政绩，百姓很喜欢他。当时上级官署派下的使者姓臧，是一个新得势的权贵，将要巡察各州郡到袁州来。太守依仗着自己年资高有德望，看不起这位新贵，听说他到了，笑着说：“这是臧家的小子啊。”有人把这话告诉了姓臧的。臧大怒，想用法律来中伤陷害太守。正巧袁州有一个土豪，曾经受过太守的杖刑，他得知姓臧的使者心里怀恨太守，就诬陷太守接受过自己的贿赂。使者于是逮捕了太守，威逼其认罪，革掉了太守的官职。袁州人非常愤慨，但是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他。
一天，博鸡者在街市上游荡。大家知道他有能力有作为，因而责备他说：“你向来以勇敢出名，但只能欺压贫弱的人罢了。那些土豪依仗他们的钱财，诬陷贤能的使君，使他罢了官，袁州人失去了父母官。你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不能为使君出一把力吗？”博鸡者说：“好。”就到贫民聚居的地方，召来一批向来勇健的小兄弟，共有几十个人，在路上拦住那个土豪。土豪正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骑着马，后面跟随了一群奴仆，奔驰而来。博鸡者一直向前把他揪下马，又提起来加以殴打。奴仆们惊恐万分，各自逃去。博鸡者于是剥下土豪的衣服，自己穿着，又自己鞭打着土豪的马，指挥众子弟簇拥着土豪在马的前面，把他的双手反绑着，游街示众。命令土豪自己大声叫道：“作老百姓的要诬陷太守，就看看我的样子！”走一步叫一声，不叫就用杖打，打得土豪的背上全部是伤。土豪的儿子听说有此祸殃，就聚集了同宗本家的奴仆一百人左右，想拦路夺回他的父亲。博鸡者迎面走上去说：“如果想要你父亲死，那就上前来斗。否则还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好好地等着。我游街结束，就归还你的父亲，不会有危险的。”土豪的儿子害怕博鸡者会因此用棍杖打死他的父亲，不敢动手，匆匆约束招拢了奴仆们而离去。袁州的百姓相互追随着聚集在一起观看，欢呼声振动了整个袁州城。郡中掌管民事的官吏非常惊惧，骑马奔告州府衙门。府里的副官对博鸡者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快，暗中放任他而不过问。天黑，博鸡者和游街队伍来到土豪家门口，揪着他命他跪下，列数他的罪状说：“你做老百姓，不能自己检点，冒犯了使君，用杖打你，这是刑法的规定。你竟敢因此而怨恨在心，又趁机诬陷使君，使他罢了官。你的罪行当死，现在暂且饶恕你。今后如果不好好改过自新，并且再胡言乱语，我就要烧掉你的房屋，杀掉你的全家！”土豪气焰完全没有了，用额头碰地，承认自己有罪，表示再不敢了。这才放了他。
博鸡者于是告诉大家说：“这样是否足够报答使君了呢？”大家说：“你所作所为确实令人痛快，但是使君的冤枉没有伸雪，还是没有用的。”博鸡者说：“对。”立即用纸连成一个巨幅，宽有二丈，大写了一个“屈”字，用二根竹竿夹举起来，奔走到行御史台去诉讼，行御史台的官吏不受理。于是便和他的一帮小兄弟，每天张着这个“屈”字游行于金陵城中。行御史台的官吏感到惭愧，追受了他们的状纸，为他们恢复了太守的官职而罢免了姓臧的使者。当时，博鸡者由于他的`侠义行为而闻名于东南一方。
高启说：我在史馆，听翰林官天台人陶先生说起博鸡者的事。看来袁州太守虽然能得民心，但是沾沾自喜，轻视上级，他的遭祸不是外来的原因造成的。姓臧的使者，滥用法律权力，用来报复一句话的怨恨，本来就是一个凶残的人！但做上级的人不能察明下情，致使百姓捋起袖子，一起奋起，发泄自己的愤慨。有见识的人本就知道元代的政治混乱松弛，因而变乱的兴起已经从下面慢慢形成了。
突然刷到这个，怎么会呢！应该请原po上我家吃饺子哈哈哈哈哈哈
好家伙！自家做的饺子哪能是速冻的能比的！往年初一，我姑他们来我奶奶家拜年，中午都是吃新包的饺子，今年我爸和我奶说了好久，说是他们几个（我爸我妈我大妈，就这仨人，其他人要不是懒要不是帮不上）包起来忒费劲了，而且从中午我爸这个主厨就要开始预备晚饭，所以直接给他们煮速冻的吧！早上我们自己吃手包的。
我奶奶虽然嘴上说着“我不管你们怎么办”，但还是能瞧出来不愿意……反正我爸就算是“通知”一下吧！一箱速冻饺子就预备下了。
但到底没吃速冻的，中午我们都凑活吃了，等着吃晚上的大餐。
呃，我怎么又跑题了，废话好多（）
不是初一早上我们吃自己包的嘛，当天早上我起的晚，到厨房饺子不热了，温的——但那又怎样！！！猪肉白菜馅儿饺子时时刻刻！！永远好吃！！一个个儿薄皮儿大馅儿煮的正好，放盘子里凉咯也不得忍不住塞嘴里几个吗！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我们——北方人？反正我是真馋饺子。我们学校卖的饺子忒难吃，也是速冻的，我万不得已不会点。另外外卖我也没点过饺子。上学期我一回家，
我妈：咱包饺子吃？
我：（重重点头）
我妈：还是你娘！（懂你！）
好家伙！自家做的饺子哪能是速冻的能比的！往年初一，我姑他们来我奶奶家拜年，中午都是吃新包的饺子，今年我爸和我奶说了好久，说是他们几个（我爸我妈我大妈，就这仨人，其他人要不是懒要不是帮不上）包起来忒费劲了，而且从中午我爸这个主厨就要开始预备晚饭，所以直接给他们煮速冻的吧！早上我们自己吃手包的。
我奶奶虽然嘴上说着“我不管你们怎么办”，但还是能瞧出来不愿意……反正我爸就算是“通知”一下吧！一箱速冻饺子就预备下了。
但到底没吃速冻的，中午我们都凑活吃了，等着吃晚上的大餐。
呃，我怎么又跑题了，废话好多（）
不是初一早上我们吃自己包的嘛，当天早上我起的晚，到厨房饺子不热了，温的——但那又怎样！！！猪肉白菜馅儿饺子时时刻刻！！永远好吃！！一个个儿薄皮儿大馅儿煮的正好，放盘子里凉咯也不得忍不住塞嘴里几个吗！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我们——北方人？反正我是真馋饺子。我们学校卖的饺子忒难吃，也是速冻的，我万不得已不会点。另外外卖我也没点过饺子。上学期我一回家，
我妈：咱包饺子吃？
我：（重重点头）
我妈：还是你娘！（懂你！）
明朝的时候，湖广承天府景陵县有一户人家，有姑嫂二人，正值二八岁年华，姑未出嫁，嫂未成房，共居在一个小楼上。
楼后本有一所房屋，后来失火烧光了，成了一片大空地，久而久之，便成了垃圾场。楼前便是街道，二女闲着没事时，就在窗边看街道上的来往行人。
邻家有一个书生，天天从这街上经过，她们看到这书生相貌俊秀，二女便动了心，不免开始妄想起来，整日盼着能和书生共度一晚春宵。她们经常私语：“如此标致的小官，不知道是那一家的，如何能他同宿一晚，就算死也甘心。”
一天，恰好有个叫四儿的卖糖小厮敲着锣从楼前经过，姑嫂二人经常买他的糖，和这小厮颇熟，知道他消息也灵通，于是从楼窗里一招手，将四儿叫过来。姑嫂二人刚走下楼，四儿就挑着糖担走过来，问道：“姑娘们要买糖？”
二女先买了点糖，然后向他打听书生的事，问他是哪家的？四儿回答说：“是钱家的公子哥。”二女又：“他为何天天从这条街上走来走去？”四儿说：“他要到学堂读书。姑娘问这做什么？”二女笑说：“随便问问。”
四儿虽年纪较小，但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二女对书生春心意动，于是说：“两位姐姐如果喜欢这小哥，我可以替你们传情，叫来耍耍！”
二女听后羞怯的红了脸。半响才说：“你怎么将他叫来？”四儿却说：“那小哥为人很好，如果是二位姐姐相邀，他巴不得要来的，只是这里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姑嫂二人忙说：“只要你能约他来，我们自有办法。”四儿也忙保证说：“包在我身上。”二女满从汗巾里拿出一串钱递给四儿，说：“这些钱给你买果子吃。烦请你去约他出来，让他到后边的粪场，走到楼窗下，我们从楼上抛下一个布兜，将他兜上来就是。”
四儿得了一串钱，忙说：“我这就去给他说，两位姐姐等我好消息。”可是，四儿跑到书生家，没想到书生却不在家。于是便返回告诉二女，二女正兴致正高，听到后有些失望，但却不死心，苦苦央求四儿去学堂，结果也不在，又去他家，又去书堂，如此反复来回几次，把锣敲得叮当响。
在小楼对门住着一位老翁，已经70多岁，整天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晒太阳。这天他看见那卖糖的四儿在二女楼前去了又来，来来回回敲糖锣多次，还和那两个女子窃窃私语。老翁心想：“若是买糖，一次就好，何必如此来回多次，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于是，跟着四儿来到僻净处，一把将他扯住，问道：“对门那两个女儿托你做甚么事？”四儿说：“没什么事。”老翁说：“你不说，我不放你走。”四儿说：“老人家不要缠着我，我还要去找钱家小哥呢。”老翁说：“她们和那小给有私情，所以叫你去，对吗？”四儿被缠不过，只好说了实情。
老翁一听，大为意动，想水楼台先得月。
四儿却耻笑他说：“人家喜欢的是小哥，你都70岁多了，要你老翁作甚。”
老翁却不甘心，说：“你只需告诉她们已经通知书生了即可，其他不用管。”
四儿起初并不乐意，但老翁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又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四儿，说：“事成之后，我再赏你一锭银子，还给你做件新衣服穿。”
四儿说：“要我哄她们两个，我做不得。”老翁威胁说：“如果你不依我，我去告诉他家，还要拿你到官府！”四儿毕竟还小，被唬住了，便同意了老翁的要求。
程老儿伸手给四儿说：“你先拿了这些，明天再给你衣服。”四儿接过钱便去回复二女说：“已经告诉小哥了，只管等天黑。”二女听后喜之不胜，立即回房做了布兜等他，一团春兴。
老翁呆呆的坐在门口一直等着天黑，家人叫他吃晚饭，他谎称有人请吃夜宵，不吃了。老翁跌跌撞撞来到粪场边，走到楼下，咳嗽一声。当时天黑看不清，两女听到咳嗽，向窗外一看，只见一个黑人影，以为是书生，于是将布兜放下。
老翁见布兜下来了，便一屁股坐上，楼上儿女见布中已重，知道是有人，二女趁着兴高，使劲往上拉。老翁年岁已大，身体干枯，不重，一会儿便拉到窗口。
二女正要伸手去扶他，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头老翁，二人大吃一惊，手一软，一个没扶住，布又没抓牢，老翁便摔了下去。二女慌忙将布兜收进来关了楼窗，一场扫兴，是不在话下。
次日，老翁的家人见其整晚不归，于是分头去找，却不知在那一家。却在粪场墙边看到一个人死在那里，走近一看，竟是老翁，以为是老人家自己跌死了，抬回家后准备开丧入硷。
然而，那卖糖的四儿却来讨要新衣服，老翁家人昨天看见他和老翁在一起窃窃私语，于是把他叫住问问原因。四儿被吓慌了，便将昨日之事一一说了。老翁家人一听，觉得虽然是老翁想好事而送了命，但却是四儿牵的头，自然脱不了干系，于是将四儿送到了官府。
因为事情牵扯到姑嫂二人，免不得要被提审，二女知道自己出丑了，羞愧难当，于是双双缢死在楼上。
只因为一时没正经，虽不曾做得一点事，但却葬送了三条性命。
本故事改编自《二刻拍案惊奇》
楼后本有一所房屋，后来失火烧光了，成了一片大空地，久而久之，便成了垃圾场。楼前便是街道，二女闲着没事时，就在窗边看街道上的来往行人。
邻家有一个书生，天天从这街上经过，她们看到这书生相貌俊秀，二女便动了心，不免开始妄想起来，整日盼着能和书生共度一晚春宵。她们经常私语：“如此标致的小官，不知道是那一家的，如何能他同宿一晚，就算死也甘心。”
一天，恰好有个叫四儿的卖糖小厮敲着锣从楼前经过，姑嫂二人经常买他的糖，和这小厮颇熟，知道他消息也灵通，于是从楼窗里一招手，将四儿叫过来。姑嫂二人刚走下楼，四儿就挑着糖担走过来，问道：“姑娘们要买糖？”
二女先买了点糖，然后向他打听书生的事，问他是哪家的？四儿回答说：“是钱家的公子哥。”二女又：“他为何天天从这条街上走来走去？”四儿说：“他要到学堂读书。姑娘问这做什么？”二女笑说：“随便问问。”
四儿虽年纪较小，但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二女对书生春心意动，于是说：“两位姐姐如果喜欢这小哥，我可以替你们传情，叫来耍耍！”
二女听后羞怯的红了脸。半响才说：“你怎么将他叫来？”四儿却说：“那小哥为人很好，如果是二位姐姐相邀，他巴不得要来的，只是这里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姑嫂二人忙说：“只要你能约他来，我们自有办法。”四儿也忙保证说：“包在我身上。”二女满从汗巾里拿出一串钱递给四儿，说：“这些钱给你买果子吃。烦请你去约他出来，让他到后边的粪场，走到楼窗下，我们从楼上抛下一个布兜，将他兜上来就是。”
四儿得了一串钱，忙说：“我这就去给他说，两位姐姐等我好消息。”可是，四儿跑到书生家，没想到书生却不在家。于是便返回告诉二女，二女正兴致正高，听到后有些失望，但却不死心，苦苦央求四儿去学堂，结果也不在，又去他家，又去书堂，如此反复来回几次，把锣敲得叮当响。
在小楼对门住着一位老翁，已经70多岁，整天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晒太阳。这天他看见那卖糖的四儿在二女楼前去了又来，来来回回敲糖锣多次，还和那两个女子窃窃私语。老翁心想：“若是买糖，一次就好，何必如此来回多次，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于是，跟着四儿来到僻净处，一把将他扯住，问道：“对门那两个女儿托你做甚么事？”四儿说：“没什么事。”老翁说：“你不说，我不放你走。”四儿说：“老人家不要缠着我，我还要去找钱家小哥呢。”老翁说：“她们和那小给有私情，所以叫你去，对吗？”四儿被缠不过，只好说了实情。
老翁一听，大为意动，想水楼台先得月。
四儿却耻笑他说：“人家喜欢的是小哥，你都70岁多了，要你老翁作甚。”
老翁却不甘心，说：“你只需告诉她们已经通知书生了即可，其他不用管。”
四儿起初并不乐意，但老翁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又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四儿，说：“事成之后，我再赏你一锭银子，还给你做件新衣服穿。”
四儿说：“要我哄她们两个，我做不得。”老翁威胁说：“如果你不依我，我去告诉他家，还要拿你到官府！”四儿毕竟还小，被唬住了，便同意了老翁的要求。
程老儿伸手给四儿说：“你先拿了这些，明天再给你衣服。”四儿接过钱便去回复二女说：“已经告诉小哥了，只管等天黑。”二女听后喜之不胜，立即回房做了布兜等他，一团春兴。
老翁呆呆的坐在门口一直等着天黑，家人叫他吃晚饭，他谎称有人请吃夜宵，不吃了。老翁跌跌撞撞来到粪场边，走到楼下，咳嗽一声。当时天黑看不清，两女听到咳嗽，向窗外一看，只见一个黑人影，以为是书生，于是将布兜放下。
老翁见布兜下来了，便一屁股坐上，楼上儿女见布中已重，知道是有人，二女趁着兴高，使劲往上拉。老翁年岁已大，身体干枯，不重，一会儿便拉到窗口。
二女正要伸手去扶他，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头老翁，二人大吃一惊，手一软，一个没扶住，布又没抓牢，老翁便摔了下去。二女慌忙将布兜收进来关了楼窗，一场扫兴，是不在话下。
次日，老翁的家人见其整晚不归，于是分头去找，却不知在那一家。却在粪场墙边看到一个人死在那里，走近一看，竟是老翁，以为是老人家自己跌死了，抬回家后准备开丧入硷。
然而，那卖糖的四儿却来讨要新衣服，老翁家人昨天看见他和老翁在一起窃窃私语，于是把他叫住问问原因。四儿被吓慌了，便将昨日之事一一说了。老翁家人一听，觉得虽然是老翁想好事而送了命，但却是四儿牵的头，自然脱不了干系，于是将四儿送到了官府。
因为事情牵扯到姑嫂二人，免不得要被提审，二女知道自己出丑了，羞愧难当，于是双双缢死在楼上。
只因为一时没正经，虽不曾做得一点事，但却葬送了三条性命。
本故事改编自《二刻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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