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家蹭饭的一天,却偶遇了过去的自己。

我和这个女孩子见过一面,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大概和她如今一般大吧,初二暑假,她呢,那时还是一个小豆丁。我们一起和老师吃了顿饭,结束后再也没有见面。

今天去老师那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我以为是他哪个素未谋面的学生,结果几经介绍,才想起原来是她啊,完全看不出半幅小时候的模样了。也对,我大学都要毕业了,她也该这么大了。

小姑娘现在正享受着初中的第一个暑假,岁数和我初次见到她时的年龄相仿,十三四岁。只是现在的小孩长得很高,没刻意比较过,但绝跟我一个二十岁的人一样高了。

她写字,我仿佛看见我当年在老师案头写着曹全碑;她写得很快,我仿佛听见老师当年在我耳边嘱咐写慢一点儿,时间很充裕;她在桌上看书,我透过屏风悄悄注视她,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端坐在同样的位置,认真读着老师给我的牛棚杂记;她吃饭的时候看着电视放声大笑,我忽然记起自己小时候,至少是青春期的时候,也很爱开怀大笑,现在反倒是喜欢抿着嘴假笑了……

很多次,一瞬间的愣神,发现很多事情前后七八年却重合在了一起。

本以为我们一起吃饭会有些陌生人间的尴尬,可是她性格很好,我打不开的饮料全都交给她了。好像我小时候比较害羞吧,不善与人交谈,到现在这个毛病还是改不掉。

饭后后惯例是要午休的,为了节约用电,我们一起去了次卧睡觉。小姑娘问我,要上闹铃吗?我回答的同时心里暗暗惊叹,现在小孩可真幸福,小小年纪智能手机用到起飞。这句话本呼之欲出,但还是忍住了。

同少年时期每一个夏天一样,我躺在老师家的床上准备午休,再开启下午的练字时光,只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

小姑娘问我上大几了,闲聊了两句,我给她说,要好好珍惜在中学里的时光啊,上了大学你才发现原来过去是那么美好,单纯。小姑娘感到不理解,我想了想,嗯,我和她一般大的时候也不会理解这句话的,那时也不是哪个大姐姐告诉我的——虽然我一直很喜欢听大姐姐们的循循善诱,可实现的机会少之又少。

本来想接着说,因为疫情,大学生活变得一点都不有趣了,所以才怀念高中甚至初中,但还是没说出口,又打住了。当时心里很复杂,莫约是不愿意将世界不光彩的一面展示在一个冉冉升起的生命面前吧。更多的是,对躺在我旁边的小姑娘本人的尊重,我情愿把她当做一个“个体”,以较年长者的身份告诉一个晚辈应该好好珍惜最美好的校园时光,而不是把她当做一个我“想象中年轻的自己”,将自己的一些遗憾或者说不甘投射到她身上去,去诉说去劝告。

虽然霎那间我确实是想要了结一些自己的遗憾,可是我生平也最恨“把别人当作替身”的人,故没有那么去做。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身边的年轻人很快就睡着了,伴着蝉鸣和空调的轰隆声,我几乎听不见她的呼吸。日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透进来,我也没有去细数自己的夏日还有多久结束。沉重的困顿中,充满了对小姑娘的羡慕和祝福。

四个月——非常的依恋妈妈


下雨天,跟宝宝一起被困在家里,两个人都喜欢出门,现在只能互相取乐子了。

宝宝拉肚子好几天,我照顾他,心里又紧张,还被限制了饮食,生活没有美景也没有美食,一天下来相当的烦躁,跟宝爸抱怨:“这雨下个不停,什么也不能吃,一天到晚照顾孩子,我感觉自己没有未来了。”

“他就是你的未来,好好照顾好孩子!”



跟宝宝一起午睡,他睡了,我乘机刷了下微信,刚睡下,他醒了。只好忍着困意爬起来抱他,把他哄睡了。重新躺下,一会儿,他又醒了,我把手伸给他,握着他的手,眼睛闭着,心里求着,宝宝睡吧宝宝睡吧。在我半睡半醒间,似乎没有听到哭声,勉强睁开眼一看,哇,宝宝真的睡着了。最开心莫过于困了可以睡,我闭上眼,安心地陷入沉睡中。

四个月8天,宝宝忽然会在大人腿上玩蹦跳啦,妈妈手扶在他的腋窝下,他马上就着大人的手,一上一下的弹跳,一边跳一边乐得哈哈笑,他一边跳我就一边数,57次,好厉害的小家伙。



四个月12天,忽然发现可以跟他玩挠痒痒了,一碰他脖子和咯吱窝,马上缩起来,一边看着妈妈一边哈哈笑。

他两个月开始懂得用声音传达需要,不像刚出生时只会大声地哭。想喝奶时在床上嗯嗯的叫,告诉他:“妈妈去泡奶了,你等一会儿好吗。”可能他还听不懂,他继续嗯嗯嗯示意他想吃,我心里暗喜,有进步呀,懂得使用声音来传递需求。四个月,更会发出各种咿咿呀呀的声音了。陪他玩,忽然得走开一会,一离开他的视线,马上用假哭声来叫唤你,一进去,停下,一出来,又开始叫,我就进进出出的逗他。



四个月,越来越会使用表情来传情达意了。睡觉醒来总是很委屈,看到妈妈,嘴巴一扁,眼泪掉下来,跟他说说话,就笑了。如果看不到妈妈,就一直哭,别人去抱着也暴躁地大声哭,然后妈妈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抱他,看到妈妈出现,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嘴巴扁起来,眼泪掉下来,妈妈抱他过来,哄一哄,又喜笑颜

接近晚上八点,小家伙开始变得很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妈妈,跟妈妈啊啊呀呀的说话。妈妈正拿着手机站在他面前玩,听到声音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俯身逗一逗他。他很高兴,笑眯眯的。没忍一会儿,妈妈又把手机掏出来了,于是对自己严令禁止,必须等宝宝睡了再玩一会,这才开始认真的哄宝宝睡觉。这小子最近画风突变,以前是睡前大闹,现在呢,要睡觉了,特别乖。



今天,小宝贝一直把头放在我肩上磨来磨去,俯卧着也一直是脸蛋在床单上使劲蹭。我很奇怪,查看他的鼻子,原来有两粒大鼻屎掉不出来,所以他要使劲把它弄出来。我把他抱起来,他着急的手都去抓鼻子,最近才刚刚会伸手抓东西,难为了他折腾了一晚上。我赶紧帮帮他,结果一抠,鼻屎往里跑了,算了,还是靠他自己,于是又把他俯卧着让他蹭床,果然,一会儿鼻屎出来了,看来孩子会有自己的办法,连小婴儿都是这样的。

这两天,臭小子忽然会发各种声音了,声音忽长忽短,忽高忽低,像学声乐的,“啊……呀……呜”连续不断,有时候自己可以玩声音玩上半小时。

把他放在膝盖上吃饭,最开始他只会旁观,从迷惑到感兴趣。最近开始想抓碗,抓不到就“啊……啊……”大声叫不停。把碗推过去让他抓,马上打翻了。

陪娃娃玩到七点多,想玩会手机,于是叫他爸爸,“你来陪宝宝玩一会呗,我想休息一下。”

于是爸爸过来换班。

玩了一会儿,爸爸说宝宝眼睛眯下来,应该是想睡觉了。

我觉得有点涨奶,生怕宝宝睡着了要涨好久,赶紧把他抱过来吃奶。吃完奶他就睡着了。



想着尿包没换,睡袋也没穿。于是赶紧换尿包,把宝宝放在床上,开始左右倒腾,我的动作一直不利索。换完尿包脱衣服,然后把他套进睡袋里。宝宝的眉头是皱了又皱,直到我把他塞进被窝,他才舒展眉头,舒服地睡着了。

(二胎后觉得小孩睡着就让他直接睡,肚子搭一条小被子就是,真不要这么精细,小孩子的衣服就是柔软的,也不用换啥睡衣,七七八八折腾的等会小孩又醒了,大人小孩都遭罪。)



很久很久以来都缺觉,今晚难得睡不着,于是躺在宝宝旁边看他睡。他睡得真香,有时吧唧一下嘴巴,有时动一下,有时还伸一下懒腰。

宝宝最近很会用委屈来博取妈妈的心疼,委屈的表情,委屈的哭声。今天早上婆婆带宝宝去小区玩儿,我看着没事决定出门跑跑步。回来时听到他在客厅玩得正欢,谁知道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哭下来,我跟他讲我得先去洗把脸才能抱他,他以为我回来了还不理他,哭声变大,嘴巴扁着,眼泪都流到腮帮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最近,每次进房间,总发现宝贝已经睡醒了,举着自己的两只小手在认真地研究着,没有声音。我走近他,笑着说:“宝宝,你醒啦。”他就笑开了,下巴朝我点一下,意思是打个招呼。我把手伸给他,他就抓住我的手一起研究,我把脸靠近他的脸,他就摸着我的脸,这里摸一摸,那里摸一摸,笑眯眯的。我的脸碰他的脸,他就大笑起来。



每天清晨,我给他换尿布,穿衣,洗脸。最搞笑的是洗脸的时候,洗到脖子,他总躲闪,一边躲一边乐,嘴巴张大大地哈哈笑。



我每天都给自己留点时间出门走走。每天都记得抬头看看白云在树叶间飘过。有时会遇见一只蜜蜂停在一朵开得正美丽的花儿上,有时会遇见一个妈妈的自行车前头载着满脸好奇的小宝宝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今天调了一点稠稠的米糊喂娃儿,小子刚开始咬着调羹玩,还一手抓过来,沾得满手都是。喂到中途,我把米糊往他嘴里一塞赶紧拿走调羹,结果他马上就吞下去了,我赶紧又塞了一口,然后又马上补进去一勺,连塞了三口。妈妈兴奋过头,塞吃的速度太快,对于刚吃辅食的他肯定不好,爸爸看到后严肃批评了这种行为。虽然有点不仔细,不过他都马上吞下去,并且张着嘴巴把头伸过来表示还要。比起前几天吃米糊,今天进步好大,泡的米糊一下子就喂完了,真喜欢这样吃东西的小朋友。

(为什么四个月就吃米糊了,这也是我今天疑惑的。二胎六个月才开始吃辅食。回忆了一下——当时总是觉得母乳不够,孩子又不喝奶粉,于是四个月就调了点米糊补充。现在看来,孩子不喝奶粉基本上是母乳已经够吃了。不过当时真的很焦虑,以为孩子饿,一直泡奶来硬灌,还好孩子坚决不吃,不然真的会被灌到积食——二胎就真的很淡定,纯母乳,也不担心他不够吃,也不急着想各种辅食,六个月后直接稀饭煮烂烂的吃起来了,就这样,真的是各种简单和心态放平了。)

这或许也是我不喜欢删聊天记录的原因,它承载了太多美好,虽然也夹杂了很多物是人非的撕裂感。

每当想翻看,总是会最先想起最甜的那部分

我相信在我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真挚地,对未来充满热情、善意和期盼的,是什么消磨掉了这些热忱?可能没有答案。

或许仅仅只是:
你高估了你的的承受能力,我也低估了我的敏感程度。
我高估里你对我的耐心与包容,你也低估了我对你的依赖和期待。
你没有兑现你的承诺,而我变成了我以为永远不会变成的样子。

可能就是这些话都犹言在耳,让我一时迷了心智认了真,渐渐失去了平衡自我和共处的分寸感,不合时宜地动用了过分的期待,变得偏执,变的患得患失,像只困兽。

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真心期待跟你有一个Happy Ending,也曾坚定相信过,就在那许许多多我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得幸福到不真实的时刻。我想如数家珍地把它们藏进回忆里,也想把它们书写在文字里揉进时光↓

1.大家相约爬山,对于从小最不擅长的就是体力活动的我,爬山可能是我最厌恶的选项之一。可是在你的一再劝说下,我直视你的眼睛问你,你很想我去吗,你点了点头,我竟就鬼迷心窍就应允了下来。那天,你拿出水为我扭开瓶盖递到手里,我喝了一口扭上瓶盖,你又从我手里抢走,还顺便把我手机也揣进裤兜。我笑着说一个手机能消耗我多少体力?你沉默却也没把手机还我。在过马路时顺势牵我的手,又在马路边礼貌放开,我僵直的胳膊突然有点不知道往哪摆。

2.我在群里随口说了句想喝芒果西米露,你发来私信问我地址。我推辞马上要回家,玩笑话不用当真。我意外被失控的车惊吓,跟你吐槽了一嘴,你一惊一乍地询问了一路。日暮时分,我正准备下楼倒垃圾,却接了你的信息,跟我说你扶老奶奶过马路,得到的奖励是两碗芒果西米露。而下一刻,你说你在我们第一次单独相约的路口,我跑过去,发现你手里拿着那两碗西米露。

3.湖边的初吻,心跳如擂鼓。其实你不知道在你第一次突然靠近时我就已经心猿意马,只是因为害羞只好佯装不懂你的意图。为了缓解尴尬,我再看远处的招牌,你突然靠近,这次没有退回。睁开眼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看你,只好学鸵鸟把头埋进你的颈窝,你问我会不会唐突,其实我心里开了花却不能跟你说。害羞是真的,但幸福也是真的。凌晨两点你把我送回家,一路上紧盯不放,最后自己独自打车离开。你不嫌夜色渐晚,我也不想念家里温暖的大床。那天你说欠我个仪式。但那天,我成为了你的女朋友。

4.我生理期时在公开场所不小心把坐垫染污,慌忙坐下向你求助,你二话不说卷起坐垫收好,我担心男孩子拿这种东西会让你尴尬,可你不置一语把袋子收在身后不让我拿走。回到房间,你毫不嫌弃拿起我的鞋,二话不说为我洗好弄脏的椅垫,我问你不会脏吗,我自己洗吧,你说这有啥,这不是应该的吗?

5.我向你袒露我过去的感情经历令我高度缺乏安全感,而现在这段关系突如其来的反转也让我有太多不真实感,但同时我觉得我因为过去的人而把这种防备心理加诸在你身上对你很不公,自责自己这样的心态很糟糕。你说叫我自我一点,拿回骄傲,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斟酌用词,你说你不会因为我的词不达意语无伦次而厌倦反感。你说,你陪我克服那些不好的回忆,你说,如果会让我有不真实感,不安全感,那一定是你的问题,是你做的还不够。所以在朋友向我提出姐弟恋的风险,叫我谨慎考虑时,我很坚定的表示你能接住并化解我所有负面情绪。

6.我们第一次约会,从认识以来就没有发过一条朋友圈的你主动晒出电影票根和场地。吃饭前因为一句话把我惹哭了,哄了一路,坐在饭桌前你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不哭了,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呀,我错了,我们先存档,吃完饭再生气好不好。我当即被你无厘头却又很暖心的方案逗笑了。饭后走在路上,你牵着我耐心地询问我刚才怎么想的,我说你不是知道我生气的原因吗?你说你虽然知道原因但是不知道我的具体想法,你想知道我的心路历程,才能避免再次犯错。我当时在想,这谁听了还能气的起来可就太不识好歹了!

7.公园的长椅上,我躺在你腿上,你不停的往我身上喷花露水,生怕蚊子多咬我一口,腿麻了也不让我坐起来。你教我打你喜欢的游戏,耐心地告诉我页面怎么操作。当时我心里在想,如果能这么一直一起虚度光阴,好像也不错?

8.母亲节前夕,你让我陪你回家见奶奶。我很震惊,也确实没有准备,就拒绝了。包括后来端午的家庭聚餐,你也提出带我一起参加,虽然我仍然没答应。但是那些时刻,我真的有一种安定和踏实感。

好多好多这样的当下,我真的能真切的体会被人捧在手心的爱着的幸福感。也是这些瞬间,我坚信时光可以很长很长,我再也不想要什么顾虑和防备,我开始由被动变得主动,开始会索取敢要求,也会对他人炫耀你的存在。但是或许是我不断递增的需求感,和时间流逝后趋于平淡的日常相处质量没有能够同步,之间产生了关于期待值的巨大落差,我开始敏感焦虑患得患失,给你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和不适感。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我们慢慢走向岔路,在彼此的消耗中走向散场。

可能世界上没有一种感情能如初生般热烈,也没有人能守住每一个承诺。但是我们都少了点信心,少了点决心,少了点勇气。那些无用的骄傲,困住了两个人,输给了缘分,输给了“不适合”。

辜负了相遇,我真的很遗憾。但是茫茫人生,谁又能保证全然不遗憾呢?虽然千般不舍,万点不甘,我还是想祝福你能遇到,你勇敢奔赴,不惧付出的那位良人,哪怕那个人不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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