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了人海,没人来找寻。”
曾经的我在梦境里,遇见过一个小女孩。她坐在昏暗的楼道台阶,不发一言一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从门外走向她,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上去看看里面发生什么事。”小女孩抬头望了一眼女孩,缓缓地摇头:“你陪我坐坐吧。”女孩轻轻坐到小女孩的身旁,揉了揉那颗小脑袋:“没事了,有我陪着你呢!”小女孩和女孩就这样坐在楼道台阶上,听着屋内争吵的声音,彼此都没有说话。但女孩心底是充满气愤的,可她望着仿佛是在遨游边际,眼里只有远方世界的小女孩,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不知道过了多久,更激烈地争执声传来了。女孩有些按耐不住了,想冲进去阻止一切。“你该走了。”小女孩的声音淡淡响起,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起身,轻轻将自己拉起。而她的身体则缓慢地跟上小女孩的脚步,一同下了楼梯,站到了敞开的楼道门边。小女孩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女孩,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将女孩推出门外。女孩在即将醒来时,听见了小女孩的大声呐喊:“无论身处何方,都不要忘了那蔚蓝的彼岸,我们终究会抵达那里。”屋外的世界大雨滂沱,女孩跌坐在水泥地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滴,不断划落她的脸颊,坠落在地面,与雨水混合在一起。

梦醒了,女孩痛哭了一场。她似乎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了。但没有人告诉她,前路是如此难走。明明还应是充满热忱的年纪,只会蜷缩在角落看着他人的狂欢。生活没有了人声,也没有人推开那扇根本不存在的门,来到所藏匿的地方找寻她。世界是那样安静,暖阳是融化了岁月的寒冰,但生命的孤寂要如何去化解。心灵的导师说:“走出去就好了,是你困住自己而已。”女孩在得到答案的时候,没有出声,而是选择了沉默。一个人的她,要怎么出走。她只能沿着那条熟悉的路来回走,他人在一次又一次发现她在走同一条路时,投以得目光如炬。明明她在走一条,最自在的路。后来,女孩索性不走了。任由世界被黑暗腐蚀,让自己又一次地走进黑夜。光是很明亮,但代价是那样大。女孩又灰溜溜地和心灵的导师说:“我走不出去。”心灵导师竟笑了:“你就身处于光明之中,何来的走不走得出去,一切都是看你要不要而已。那一条路,你是走得不好了,但还有下一条。并不是每一条路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么多人有恶意。”一碗鸡汤都端到嘴边,就差喝与不喝了。女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选择每次都不同的回家路线。每条路上都是不同的人,都一样期待着归家。没人在意,谁是不是一个人。那样得自由自在,是在那熟悉得地方所找不到的。每当女孩穿过小巷回家的时候,心就又柔软了几分。原来世界也不全是满满地恶意,也能是最明亮柔和的光。

当光,终于与女孩碰了面,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后。她望着它,慢慢洒落在那狼藉的世界。女孩哭了,泪水不断地划落下来。女孩知道,它无法驱散黑暗,只能盘旋在那,让未来有个盼头。女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光,一点点得扩散开来,然后慢慢地照亮她那一片狼藉的世界。女孩想靠近,但又惶恐不安。她躲了起来,跟自己玩着捉迷藏。女孩告诉自己,倒数的时候,要紧闭双眼,让别人都发现不了你,在被抓到之前藏得好好的,当被抓到的时候要扬起一个大大笑脸,说声:“真逊,现在才找到我。”

女孩等啊等,默数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等来找寻她的人。女孩不敢睁开眼睛,胆怯的她,整整默数了158,380,000秒。女孩一直孤身一人,躲藏在偌大世界的一隅之地。

当女孩数到158,630,001秒时,她终于停下了默数。她缓慢地睁开双眼,只见曾一地狼藉的世界,巨大的裂缝中透着光,山林间有肆意而灵动的生命。女孩诧异了很久很久,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围城,淼淼的炊烟,飘飘荡荡至边际的枯叶,天地有力的响动。

“你做到了。”略微熟悉的女童声,在心里缓缓响起。

“你是谁?”女孩四处张望,却发现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我是谁,是不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女童的声音渐渐变淡,甚至有些缥缈。“如今的你,是不是知道要走向哪里,要去往何处了?”

“那座围城?”

“你确定?”

“不确定,但我终归要去的。即使失败了,我还有藏在这一隅之地的山城阿。”

“那座围城,不欢迎有荒野山城的人。”

“不,他们是不喜欢只愿待在山城的人。”

“你告诉我有蔚蓝的彼岸,告诉我要穿过黑暗的缝隙,重新与这个世界相遇。”女孩凝望着远方的景色,嗓音悠扬又缥缈。“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忘了,那个想去蔚蓝色彼岸的自己,不要再回到那个缝隙里了。”

“如今的我,也想告诉你。我能走到时间的尽头,走过年年岁岁的春秋。”

“无论有没有人找寻我,也会好好走过这一生。”

“你只是我,一段来自过去的美好留言罢了。”

“哪怕未来还是一个人?”

“哪怕是一个人。”

清风徐来,似在里面添加了洗涤心灵的能量,在这个世间飘飘荡荡的,抚慰着愿意感受它的人。女孩凝视着朵朵形状奇异的白云,蔚蓝色的天空。她一直以来阿,最喜爱的是这个世间吧。曾经那个不停地默数,孤独且无助的自己阿。终于在这宽广的宇宙,找到自己要去往的地方了。

 

打完回家2《远方》
最大的感触就是想爷爷了
曾经也是两只肩膀支撑起一个家,坚实的臂膀上坐着小小的我正在挥舞着棒棒糖,接我放学永远第一个伫立在人群最前端,教我打牌永远把最大的牌让给我,吃红烧肉永远肉是我的汤是他的,永远会把最好吃的放在口袋里趁奶奶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关于爷爷的记忆越来越少了…
刚开始问的一个问题:“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是远方?”
我的回答是:一个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熟悉的地方,从头开始,这对我来说算是远方。
到结束的时候,我有了我的另一个答案,生命因为有远方才显得弥足珍贵,远方是我回不去的时光,是没有了那段回忆的地方,回不去又忘不掉的地方才叫远方。

我经常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的时候,会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想着曾经做过的事,对的、错的、遗憾的、尴尬的。

许多人曾经朝我走来,然后又匆匆忙忙消失于人海,短暂交集而又悄然离去。我想,假如我漂亮到稀罕,也许你就会舍不得我在你的生命中消失。只可惜,我是张三李四,是芸芸众生中普通再普通的一员。

“山赶着山,山山漫漫结成关;人赶着人,人人草草尽走散。”我们对缺失的很敏感,对拥有的却很迟钝,所以总是得不偿失。我们对生活寄予太高的期望,期望付出就可以收获什么,所以总是事与愿违。

我是个极其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了,表面上乐观,骨子里却淡漠悲观。也时常将自己推进两难的境地,将不好的情绪发泄给最亲的人,焦虑、自卑、社恐、烦闷……我好像逃不出这个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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