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外甥女”
□岫泉
早锻炼回家，路过一个菜场，进去买点鸭蛋带回家。
这个菜场好像去年就拆迁，核心大棚已经拆除，西边门市还正常经营。贴拆迁工地的围挡一侧是进城卖农副产品的农民和卖鱼卖虾的摊贩。
我平时不在这里买菜，上前年的腊月过来买过鸡蛋，当时买了几十斤，舔一口第三代，送亲友的喜蛋。
我正寻找中，一个门市里卖鸡的女子喊：大舅！
女子三十几岁，有一米六几，穿黑色体恤衫，系一条围裙，很干练地分割一只脱去鸡毛的肉鸡。后边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先生，看来是她的下手。
我愣住了。谁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哪家舅表或姑表家的下一代？
我快速搜索存储的信息，没有查得结果。
一般情况下，遇到熟悉的陌生人，我自我感觉处理还是得当的。对这个“外甥女”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得体的话。几秒钟的尴尬，女子一点不介意。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尴尬，还是那么亲热地问：大舅妈没来呀？
我说：哦，她呀，她没有。我游泳路过买点鸭蛋。
“外甥女”说：大舅妈也游泳的啊，今天没游泳？
哎，她对我们的爱好也清清楚楚。
哦，记起来了，那次买蛋，闲谈。她与我老家的二姐像熟，年龄与我外甥相仿，就称我舅了。类似《红灯记》上的李奶奶跟李铁梅介绍的“表叔”。
我问：记得有家卖蛋的门市的，在哪一间呢？
她说：就这儿啊。
她门口确实有鸡蛋摆在篓子里，但早市活鸡的交易已经忽略了鸡蛋的生意。
我说：有鸭蛋吗？
她说：今天没有，要明天给你带几斤。
我说：我进去再看看。
她笑笑。
进去买了鸭蛋我回头，看她做生意，也没有打搅她。我已经快过她门市，她抬头看到我，慢走啊，大舅。我点头告辞。
做过一次生意就记住你，这“外甥女”生意不会差。

妈妈，快来救救我！

听说，有一个学生跳楼了

你听谁说的
你有证据吗

没有，监控都坏了

那你拿不出证据
还他妈敢胡说八道
你一个外国人
不，一个外地人
凭什么干涉我们
××市的内政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你以为你是梁山好汉
还他妈拔刀相助
对了，你竟然还敢拔刀
刀是管制工具
你是不是敌对势力派来的
来人啊
把这家伙抓进死牢
秋后问斩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
小的再也不敢造谣生事了

听，又一个人在叫：
妈妈，快来救救我！

孙锐于常州大运河畔

【作者简介】孙锐，1976年生于江苏阜宁，现居常州。诗人，小说家。创作诗歌《儿时伙伴》《算命》《下岗工人》《计划生育》《卖鱼妇的自白》等千余首（曾有诗作入选《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中国现代诗巡展》《口语诗周刊》等多家著名诗歌平台）；创作中短篇小说《“鸟人”郭大路》《奇幻青春》《老黄》《上学记》《爸爸，你和她是不是在偷情》等百余篇，以及长篇小说《桂花街上的小人物》《孙庄异闻录》等数部。

我和石塔菜场卖鲈鱼的女人认识，她定居扬州多年，还是一口西北腔，白银人，那里曾经出过几起大案，尤其是专杀红衣女人案弄得人心惶惶，她的丈夫是扬州人憨厚朴实，今天鱼摊生意格外好。，16块钱一斤的活鲈鱼。买两条就15一斤。我随口问：你”你老公呢？她笑眯眯的说孩子中考，人家都有家长陪着，他去陪孩子了。哦，好快啊！你儿子居然都中考了……我和女人聊着天，旁边一位买鱼的扬州女人赶紧讨好的说你儿子肯定能考上好学校！你一个孩子？还是二个？一个都养着累，还能要二个！买鱼的随即说你们卖鱼的会没钱？西北女人眉头一皱说：一条鱼挣一块，你说多么？我笑笑走了。我和小朋友不大喜欢吃湖虾，基围虾和罗氏沼虾也不喜欢，就爱吃海虾，有个老头专卖活海虾，价格很随意。大多是48、38或28元一斤，我也是贪便宜的，想着吞金兽今天还要在家上网课，于是买一斤半海虾，大概买的菜多，虾口袋被我扎紧了，活虾回到家个个都在苟延残喘，赶紧点火锅里放花雕酒、盐葱姜煮沸关火。等五分钟，再投虾在滚水里，虾被烫的有应激反应，飞溅的水珠冲到锅外。忽然听到啪啪啪的声音，走到洗碗池旁边没有看到潜逃的虾，再听啪啪声还伴随着塑料袋的细碎声，把手伸到碗架下方，果然摸出了一个青虾，这下我养的金龟该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