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上山-兄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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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懵懵懂懂看着阿哥在一个大箱子前面砸烂了一支碗，然后大家跟随者抬箱子的队伍到了后山上。看着邻居把一拨拨黄土盖上了大大的箱子，阿妈和两个姐姐哭得死去活来，梅子才意识到，阿爸是躺在那个箱子里面了，想阿爸时候她也没力气挖开那么多的黄土，也打不开这么大的箱子，再见阿爸或许没有机会了。想到这，梅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也哄不好。小小孩子的嚎啕大哭，总是看着格外的让人伤感，一群人又忍不住跟着抹起眼泪来。

虽然上面有两个姐姐，但梅子心里觉得阿爸私底下是疼她和阿哥些。阿爸是裁缝，经常会出去做活，帮人家做衣裳。有时候人家送布料过来，有时候是阿爸提着他的箱子到人家家里去做。有时候到人家家里做得好，又碰上人家做吃食，别人都会给阿爸一份。阿爸绝对是不舍得自己吃完的，总是会用干净的黄纸包起来，进到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分成几份。看他们四个狼吞虎咽吃完，她和阿哥还是目不转睛盯着没被吃完的那二份。阿爸总是会默默地牵着她和阿哥的手，走到房间，再拿出一份，看着他们兄妹俩心满意足地吃完。因有了这一层。所以梅子总是觉得，阿爸是更疼他们两个小的一些。因着这小小的偏爱，梅子心里是欢喜和得意的。

梅子也记得阿爸送她进学堂时候教过她，之所以阿哥名字带“贤”字，是从了多才的意思，阿哥是阿爸的长子，起这个名字总是给予了更多的希望吧。而梅子呢，出生于寒冬腊月，恰逢梅花盛开。所以阿爸希望这个小女儿活得像高洁的梅花一样美好。因了阿爸对名字的厚望，梅子读书是很肯用功的，先生教的书总是她背得最好，晚上也经常伏在阿爸身边练字，所以学堂里的先生也很是喜欢梅子。

如今阿爸这么突然一走，在梅子小小的心里，那就是世界也塌了。梅子记得很清楚，那年是1958年，大姐15岁，二姐14岁，阿哥11岁，梅子8岁。阿爸一走，留下一直只会在家里做活的阿妈，大家每天晚上都是大眼看小眼，抹着眼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走了的人走了就是走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过了头七，阿妈开始撑着身子里里外外忙活了。然后渐渐的，也有一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来提亲，当然是给15岁的大姐以及14岁的二姐提亲的，贤子和梅子年龄还小。很快的，大姐就被离家还有点距离的人家订走，听阿妈说对方家境很好，也算是殷实人家。二姐也被人家订走，不过订二姐的人家也是贫苦人家。阿妈这会也是没法挑选了，对她家来说，嫁出去一个姑娘，就是少一副碗筷，也算是给姑娘找了一条生路了。

养了这俩只小东西真的很治愈人，虽然我经常嘴上吐槽说我的狗是傻狗，我的猫胖的像只一样。只要我在家，我在哪它俩就跟着我在哪，即使晚上出来上厕所，我的狗也会在旁边守着我，猫会在门口看着我。特别是早上刚起床的时候更是走一步跟一步，自己玩着玩具的时候也要盯着我。有时候看着它俩在我旁边睡觉，心里都是满满的安慰。想起来中秋节回家的时候，我妈养了一只特别好看的小白猫，我见了它一面，第二天我姐告诉我那只小白猫被门口的车给碾死了，当时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我姐说弟弟在埋那只小猫的时候说了句：下辈子不要再来我家了，投胎去我二姐家。我听完心里更难受了，我没有说我给它俩过多好的生活，我只会在我有限的能力之内给它俩最好的，只希望它俩能平平安安长长久久的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泸州[超话]#

我生长在泸州南城三道桥，对岸即蓝田坝，我下乡是随蓝田交机厂子弟走的，与他们一同下乡到合江法王寺大队……

泸州怀旧录（二首）

曾 一

怀念杨妈

最好的人家
隐居在雨巷深处
一把美丽的油纸伞
撑起一片艳阳天

杨伯父一手好字
寒舍飘出书香
杨妈的穷讲究
让美成为处世哲学

缝缝补补
杨家人要穿出人样
一顿简单的饭莱
也要做成可囗佳肴

盘大了四子一女
杨妈付出多少辛劳
让穷日子蕴含诗意
最好的诗人是杨妈妈

我怀念好客的蓝田坝
怀念知青好友杨家骏
怀念杨妈做的肉馅茄子
有天下最美的家的味道

[ 本帖最后由 泸州曾一 于 2017-1-19 15:01 编辑 ]

致毛弟

曾 一

毛弟的大哥陈怀安
年轻时喜欢研究兵书
教师退休后他养蜂去了
贵州蜂群是他的千军万马

毛弟的二姐我还记得
她和毛弟长得一样俊气
我多次吃过她做的饭菜
却忘了她美丽的芳名

毛弟说他小时候
还暗中崇拜过我
今天与他在石展邂逅
却见我在摆地摊卖石头

毛弟说他二姐不在了
听得出他持别的难受
哎！人人都在走向终点
但在路上一定要活出自由

2018.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