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鸟儿一样……

日无事,事复日日,忙忙亦茫茫 。亦如“抽刀断水水更流”,在岁月的关口,明知道这关口什么也守不住,却因为这虚设的关口,仿佛也可以驻足流连片刻,可以掩了门关,任他外面急景凋年,我自与岁月无关!时间也俨然似乎有了起点和终点,有了行进和栖止,有了盛旺与凋零,可以供人感怀伤逝了……与我而言还是关起门来做个书生,任他嘈嘈切切错杂弹……我自读书心悠然。

已有两三周的时间,北方也复刻出水乡的梅雨季,连日阴霾笼罩下的大地,叫人喘息不畅;子夜过后必是雨水霖霪……骤雨初晴,阳光又跃上那青翠的枝头,透过新叶投下一片绿云。这久违的太阳出来了!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在两棵大树间拴一根尼龙绳,将洗干净的床单被里,搭在上面晒,这些尚且滴着水的棉织品在上面一荡一悠,远看,那几只彩凤、鹊儿几欲展翅高飞。头顶的天空一片钴蓝,蓝得寂寞。地上的孩子们树丛中穿梭嘻戏,一边闻着阳光的味道。又似是乡愁永恒的记忆。

“微雨落花瓣落地, 空山鸟啼生紫气。”雨后刚落的槐花如白雪,点缀着桥面、栏杆、石径,清清雅雅,过不了多久,落花遭泥污,便不免狼藉不堪了。唯有那些飘坠于水面的落花,荡悠悠,便成了软缎上一朵朵莺莺粉粉的苏绣……听雨声落在屋瓦与庭院,偶有失眠时也会用手机录下雨声;卧听一夜雨后的天亮,一股脑儿跑下楼去拍植物,那些沾着雨珠的花草,清绿也骄艳的色调,是任何相机都无法复制下来的自然美……惟于心了然。

心里早惦念着万园之园的荷,应是开得极好。今夏多雨,或者经过疏濬,也没有往昔夏日那样茂密拥挤。看大片的绿叶里一两朵红荷,恰到好处,怡然自得。红色抢眼,原不用多。安静不喧哗的夏日,即是小暑,这一方清池依然可以不过度喧哗热闹。父亲的战友是用大缸养荷花的,几近是年年都开花,我觉得花还是开在野地里、沼泽边的好,泥泞污浊,原是让好花不染的好场域吧。有风,有阳光,有大地滋养,植物可以风风光光,许是它们没有妄想,没有贪念罢了……

夕阳西下,夏风帘动。丰富的色彩一并呈现在天边。然后天光一点一点暗下去。飞鸟三两只,在远远的天空里起起落落……旧年里在万园的某个夏日,看水波粼粼,石拱桥与水中倒影构成一轮满月,心里软软的……想着你若来,我们一同沿着东湖走上一遭。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古柏,树叶在密密匝匝的枝桠间,布满了太阳最后的余晖与温热,仿佛要将蒸腾的潮气都推向河流,心且在西下落日的陪伴下感觉到宁静致和。金灿灿的夕阳,圆圆的像铜锣烧,倒映在水面,一上一下,遥相呼应,恍若万千幽暗里的一点光子,要将心底最深处的忧伤全都捂热。

年少时曾经梦想着,自己要像鸟儿一样,看过山色极光;路过银河星光。错过烟花绽放也尝过失措惊慌。要像鸟儿一样,记得家的方向,却忘了飞不过的时光……像鸟儿一样,爱得两两相望,却不知终将天各一方。多想像鸟儿一样扇动翅膀,展开对天空的想象,心怀梦想;借着太阳的光芒和风的力量,拥抱这命运的无常……

你的爱像火苗 (2009-11-10 20:11:48)

窗外已是初冬,风猎猎,将一地落叶卷起随风乱舞。蜗居在瑟瑟战栗的窗后,我用敬畏目光静观秋冬交替时的变换,送上虔诚的注目礼。心悸在语言背后,暖梦无处躲藏,葱郁温暖的秋风刚刚吹过头顶,便将岁月的青丝染成华发,隐隐作痛的伤口脉动跳跃着,似眼前这条桀骜不驯的河,千回百转却只能顺流而下,难以越出浅浅的河槽。

一场冬雨即将来临,在慢慢寒冬冻结羽翼前,淋湿的梦将展开沉重翅膀一路向南飞去。梦影在目光清冽的江南水乡间驻足,在明眸皓齿的柳莺廊桥前等候。巍巍山峦隆起的高度与凹陷的深度如一首跌宕起伏的歌,潜入峡谷淙淙流逝,又迂回到广阔原野催我前行。阳光山坡,飞转的风车向我招手,一座座山峰在眼前掠过,小桥井市,河川农人,嶙峋山路上,你婀娜的笑着,声音穿透江南浓稠夜空,从一朵荷的清香中徐徐绽放。

如一盏熊熊燃烧的火把可以瞬间照彻一马平川的草原般,迎接我的雨急促而热烈,在眼前沸腾般倾泻着。雨帘是我疾书的狂草,泼墨江南,你是浓墨原乡中一尾畅游的鱼,书香扑面而至,在九曲回廊中屏气凝神,闻听着丝竹的缠绵,带着几分湿润,一点嫣红,画舫前的瘦柳用写意姿态撑起沧桑岁月,水上烟波中的孤帆划破阳光轨迹,追随暮色潜入浅淡星光。

蜿蜒的路绕不过溅起的眼波,楚楚依恋的梦乡,钟声敲打离人悠长的叹息。火从心底燃起来,染红了我苍茫的天际。无需言语,你只需食指横放唇上,我就能将柔软带入故乡,随晨曦醒来时眷恋慵懒,随夕阳灼痛后踯躅徘徊。当细若游丝的风扇动心弦时,那些漂浮的光阴会在战栗中重现,在日出日落的人群里,在碎石满径的巷陌间,他们与熙熙攘攘交错的眼神有关,与石缝中诞出的绿色有关。

其实我从未将绢裂时的声音遗忘,如一颗滑入平湖的流星,光与影的默契在必然的夜空中璀璨燃烧后,蛰伏湖底成为一颗默默坚守的顽石,冷酷又孤独,随沧海桑田的翻转而轮回,任雨打风吹的无常而倔强,自诩的生命火花忍耐着蹉跎时光,在裂变时宣泄呐喊,在沉默中逍遥信念。一层细细的盐是撒在时光窗口的符号,你不必挑动灯芯,跳动的火苗源于当年邂逅时蕴藏的希望,当你的脚步印在我飘雪的隆冬时,我会重新燃烧起来,痴迷着命中注定的结局,忘我,会令世界神采飞扬。

面对面是今天,炙烤的温度扰乱了季节的脚步,怀揣砰然心跳的等候,一些无处可逃的字符随飞雪破门而入,你从温暖中走来,迷失的梦将在子夜消融,火苗跳跃的夜晚,携你跃上一匹马儿,在草原上飞奔驰骋,在如画的锦绣岁月中编织明天……

一年一度的暑假又到了,随手从我的小书摊里挑了几本很适合中小学生翻看的书籍向大家推荐,也聊一聊我年轻时的阅读经历。

说来,我的学生时代的阅读生活太悲催了,家里除了课本基本没有什么叫“书”的东西了。学校里倒是我上四五年级时建了个图书室,撑死有几百本书,只拿出过一二回让大家课堂上过过瘾,再后来便是锁头把门,没了音讯。
记得队里有个合作社,里面有节柜台卖书籍,一些大人书咱看不懂,几册小人书又买不起,平时只能仰仗姐姐们借来的有限的几本残书翻来倒去,聊以解除我那旺盛的阅读欲望。

后来去县城读高中,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书店”,什么叫“图书馆”,也才能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几本课外书了,当时的那种快乐,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

单纯从阅读大环境论,如今的孩子太幸福了,不仅各类纸质书品类繁多,内容丰富,世界名著,百科天地,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应有尽有,随手掂来,而且,那光怪神奇的各种电子产品,更是方便快捷,让人眼花缭乱,常常会让人犯选择综合症,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阅读生活呀!

这几本书也载下了我曾经走过的阅读轨迹——孙犁、郁达夫是我最为挚爱的其中两位作家,他们的作品我基本都拜读过,他们的作品最大的特点便是真诚不做作,作品里装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思想,情感热烈真挚,文釆古雅素朴,特别是郁达夫的散文随笔,孙犁晚年的“耕堂十录”早年间都是我床头的“必备书”。

《家》《子夜》《长恨歌》《俗世奇人》都是指定的学生课外阅读书目,于学生阅读的必要暂且不诉。莫言是中国第一个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做为一名学生也很有必要去探究一番。《飞花令》是近年来古诗词热的产物,我想肯定适合学生记忆欣赏。《感受那片森林》是著名的《文汇报》笔会副刊的1996文粹集,这个系列前些年我每年都会收入一册,里面的文章不说是篇篇满目珠玑,至少是花团锦簇,熠熠生辉,于学生提高写作水平、开阔视野、提高审美,真是有百益无一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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