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小摊卖的东西开始在奇怪的方向上一去不复返。九点多刚写完글쓰기的作业 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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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睡觉前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走出小区。每天下班前都恋恋不舍地看看工作的地方，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来，后天还能不能来，一周后还能不能来。我们把每天下班的那一刻作为可能的本周最后一天，本月最后一天。

看不看公告已经没多大意义，因为公告总是在你终于熬不住的半夜或凌晨发布，在你早起正排队做核酸时突然被“足不出户”。虽然不再公布是否有确诊，但不影响这区封完，那区封，“建设(办)”蹲完“金桥(办)蹲”，“金桥”蹲完“长社(办)”蹲。不影响街西侧黑咕隆咚，街东侧灯火通明，站在街中心，感受左右不同区划间被封与解封两重天的悲喜。有路人曰:这街两边能防个毛线……

#闲笔杂记# 十一月十五日

张•大慈大悲•夫斯基曾说过，“地摊经济就是民生。”天气渐凉后的最大变化，当属街头巷口的小摊贩。

今夜带着一身鸡公煲的味道慢慢走回地铁，路上必然经过西大圈内最火的夜市路段。上个月来到此时此地，仍旧是整改后的繁华模样，所见之处皆是一排笔直的小商铺，以卖各类小吃为主，虽然简陋且微小，但好歹占有一席之地。街灯流光溢彩，门店处处开张。

如今再来，境遇却是大大不如前了。不少店铺人去楼空，亦或是店门紧闭，留下黯淡的灯牌。几乎每隔着一家开门的小店，就连着两三家倒闭的商铺。气氛顿时有些萧索起来。

昔日的店家熬过了整改，没熬过疫情。

连这样背靠大学生聚集地的小本生意都尚且如此，其他群体又能坚持多久呢？

而后路过炒板栗的小摊，决定再买一袋。上个月买到的板栗口色香味俱全，15块钱一斤装袋。如今竟发现降了价，纸牌上赫然写着13块钱一斤。

我心中已有答案，还是忍不住闲聊问道，怎么降价了？

上个月的老板娘也换成了老板在张罗，他答：疫情啊！全国都一样！

灯火明亮，夜色无边，大家便在沉默里沉默了。

我想，还是有那么一些人不一样的，但我们都不是那些人。

大左说，担心别人有什么用呢？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本身今年得到的就很少。

确实如此，也只能如此。

有的小摊贩关门，是为了生存；有的小摊贩开门，也是为了生存。

我想起小区门前有一条大马路，原本路上也没什么人逗留，随着天黑得越来越早，好像凭空变出来似的，骤然爆发出一条地摊齐聚夜市街。这对于晚归的打工人而言，是极为触动的一个暖色画面。你不一定买，但只要看着，就感受到一丝慰藉。

一开始，小摊只卖些吃食，什么撸串烧烤，长沙臭豆腐，高压锅生蚝，自制酸辣鸭头。一夜之间，野蛮生长，应有尽有。

好景不长，刚盛行两夜，又是一夜之间，这些小摊便人间蒸发般无迹可寻了。只有在晚风中飘拂的红白封条，昭示着他们曾经的存在。我猜想，也许是被城管整顿了，心中不免有些难过。道路上又安静下来。就这么沉寂了几天，还是一夜之间，在某一个周五的傍晚，这些小店铺又突然回来了，尔后再无缺席。灯火照亮了整条道路，一同包场的还有他们新带来的雨棚。雨棚组作一列，推车组作一列，大家整齐划一，好不热闹。

到后来，小摊卖的东西开始在奇怪的方向上一去不复返。卖书的拉来了一车旧书，卖锅的摆上一桌子器具，卖衣服的挂上满棚的秋装。时间也成了果蔬小摊的标尺，白日卖蔬菜，晚上卖水果。他们也许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也许只是住在周围的居民。但此时此刻，卖什么，已然不再重要。人们只是卯足了一口劲儿，在生活的缺口里死死抠出那一线生机，将家底翻了又翻，再倾注于日复一日的辛劳中。开门摆摊，还是为了生存。

比起西大圈内关门的夜市，同行不同路，却也殊途同归，无一不是为了活下去，硬生生讨出一条活路来。也许还要度过漫长的煎熬时日，也许明天就能回归正轨，谁又知道呢？

最后是路过西大时必备的地铁歌手环节[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