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我从重庆出发，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涪陵没有铁路，历来是四川省的贫困地区，公路非常糟糕。去哪里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里也不会去。在随后的两年，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在这里，我有时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又置身于当地的生活之中，这种亲疏结合的观察构成了我在四川停留两年的部分生活。2001年，也就是《江城》在美国出版的时候，一条通往重庆的高速公路通车了，一条铁路也正在修建之中，基本上再也没有人坐船去涪陵了。这座城市正在飞速发展着，在过去的二十年，那样一种转型变化的感觉——接二连三、冷酷无情、势不可挡——正是的本质特征。很难相信，这个国家曾经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是19世纪西方人眼中“永远停滞的民族”。2003年，三峡大坝一期完工后，不断上涨的江水将陆续淹没那些江畔之城，这多少令我有些伤感。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正是不断变革的对应面：贫穷、烂路、慢船。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它只涉及一小段特定时期内的某个小地方。从地理和历史上看，涪陵都位于江河中游，所以人们有时很难看清她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在1996年至1998年间，我学会了热爱涪陵。能再次回到长江上的感觉真好，哪怕它的旧时激流只存于我的记忆之中。～彼得海斯勒。
道德丛书之《民间懿行》工篇-船夫类-仁慈致富 文言+白话
原文
江南有徐汛爱者，以驾船为业，性极仁慈，贫客附舟，多不计钱。每日除食用外，余资即买物放生，二十余年，行之不倦。一日，舟至江畔，见一古墓，狐兔穿穴，恻然勤念，与子持锸掩埋，视朽棺中，皆黄白物件。因谓其子日『此种不义之财，理不当取，但既无失主，与其沈埋无用，曷若取归作好事』遂搬运回家，成巨富，徐擅此财力，为善益勇。尝看文昌阴鸷文注云『人所不见为阴，暗中施舆日鸷』不觉大悟日『天以财物畀我，而我之所行，人人皆知，是以天之恩为我作人情也，乌乎可』自此，凡做好事不令人知，大出资本，于城之四门，各开钱米店，见无衣食者、妻子跟馁者、破屋将倾者，则量其所需，写票暗掷其家。到店取钱量米，主管见票即给，不问其为何人何姓。至败落大家、读书寒士，尤加矜恤。常谓人日『负贩之辈，出其精力，日挣数十文，便可养家糊口，惟此两等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爱惜脸面，穷则真穷，苦则真苦，最可怜悯』除夕，各暗给米一石，钱五百文。至于男长未婚，女大未嫁者，停棺未举者，逋欠钱粮者，皆量为资助。亲戚朋友，待举火者，百十余家。年过八旬，矍铄如少，时忽遇异人，谓日『子六十余年，积德累功，今世限将满，曷从我归篷岛，庶免命终时一番苦恼也』遂从此而去，子孙追之不及。越数年，有邻人至四川贸易于峨嵋山，见徐鹤发童颜，须长过尺，问询家人毕，即飞上山顶，倏忽不见，盖已仙去。
白话
江南有个叫徐汛爱的人，以驾船为业，性极仁慈，遇到贫穷的客人来乘客，大多不收钱。每天除食用外，就买物放生，二十多年，行之不倦。一天，船到江边，看到一个古墓，有狐狸和兔子在旁边挖洞，徐汛爱感到非常悲伤，想要用铁锹重新把墓葬掩埋，看盗腐烂的棺材里都是金银财物。然后对他的儿子说『这种不义的钱财，按理说不应拿，可是是既然没有失主，与其沈在这里没用，不如拿来做好事』于是把金银搬运回家，成了大富翁。徐公自从有了这些钱以后，做善事更加精进。曾经看文昌帝君阴鸷文上说『人所不见为阴，暗中施舆日鸷』不觉大悟，说『上天把财物送给我，而我所做的，人人都知道，我这岂不是用上天的恩典来为我自己买人情吗，这样怎么可以』从此后，凡做好事都不让别人知道。拿出很多钱，在四个城门旁边各开钱庄和米店，看到没有衣食的人、妻子饥饿的人、房屋破损的人，就根据实际情况，分别给与资助。还自写银票和两票偷偷扔到穷困的人家，等他们来店取米取钱，主管见票即给，不管他是什么人姓什么。遇到败落的大户人家和立志读书的寒士，更加体恤。常对人说『做买卖的人，凭借自己的力量一天还能挣几十文钱，勉强还可以养家糊口。只有这两种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爱惜脸面，穷是真穷，苦是真苦，最可怜』除夕，分别偷偷送米一石，钱一百文。至于遇到有男子长大后没钱娶亲的，女子长大后没钱出嫁的，停棺没钱埋葬的，拖欠官府钱粮的，全不根据实际情况去资助。亲戚朋友们有揭不开锅的人，陆续资助过百十多家。年过八旬，精神矍铄，忽然遇到一个奇特的人，对他说『你六十多年，积累功德，现在寿限将满，不如跟我回蓬莱岛吧，以免临终时还要经历一番离别之苦』说完后就跟着这个人走了，徐公的子孙在后面追赶，不能追上。过了几年，有邻居到四川的峨嵋山做生意，看到徐公鹤发童颜，胡须一尺多长，过来问询他们家里的情况后，就飞上山顶，转眼不见，大概已经仙去。
原文
江南有徐汛爱者，以驾船为业，性极仁慈，贫客附舟，多不计钱。每日除食用外，余资即买物放生，二十余年，行之不倦。一日，舟至江畔，见一古墓，狐兔穿穴，恻然勤念，与子持锸掩埋，视朽棺中，皆黄白物件。因谓其子日『此种不义之财，理不当取，但既无失主，与其沈埋无用，曷若取归作好事』遂搬运回家，成巨富，徐擅此财力，为善益勇。尝看文昌阴鸷文注云『人所不见为阴，暗中施舆日鸷』不觉大悟日『天以财物畀我，而我之所行，人人皆知，是以天之恩为我作人情也，乌乎可』自此，凡做好事不令人知，大出资本，于城之四门，各开钱米店，见无衣食者、妻子跟馁者、破屋将倾者，则量其所需，写票暗掷其家。到店取钱量米，主管见票即给，不问其为何人何姓。至败落大家、读书寒士，尤加矜恤。常谓人日『负贩之辈，出其精力，日挣数十文，便可养家糊口，惟此两等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爱惜脸面，穷则真穷，苦则真苦，最可怜悯』除夕，各暗给米一石，钱五百文。至于男长未婚，女大未嫁者，停棺未举者，逋欠钱粮者，皆量为资助。亲戚朋友，待举火者，百十余家。年过八旬，矍铄如少，时忽遇异人，谓日『子六十余年，积德累功，今世限将满，曷从我归篷岛，庶免命终时一番苦恼也』遂从此而去，子孙追之不及。越数年，有邻人至四川贸易于峨嵋山，见徐鹤发童颜，须长过尺，问询家人毕，即飞上山顶，倏忽不见，盖已仙去。
白话
江南有个叫徐汛爱的人，以驾船为业，性极仁慈，遇到贫穷的客人来乘客，大多不收钱。每天除食用外，就买物放生，二十多年，行之不倦。一天，船到江边，看到一个古墓，有狐狸和兔子在旁边挖洞，徐汛爱感到非常悲伤，想要用铁锹重新把墓葬掩埋，看盗腐烂的棺材里都是金银财物。然后对他的儿子说『这种不义的钱财，按理说不应拿，可是是既然没有失主，与其沈在这里没用，不如拿来做好事』于是把金银搬运回家，成了大富翁。徐公自从有了这些钱以后，做善事更加精进。曾经看文昌帝君阴鸷文上说『人所不见为阴，暗中施舆日鸷』不觉大悟，说『上天把财物送给我，而我所做的，人人都知道，我这岂不是用上天的恩典来为我自己买人情吗，这样怎么可以』从此后，凡做好事都不让别人知道。拿出很多钱，在四个城门旁边各开钱庄和米店，看到没有衣食的人、妻子饥饿的人、房屋破损的人，就根据实际情况，分别给与资助。还自写银票和两票偷偷扔到穷困的人家，等他们来店取米取钱，主管见票即给，不管他是什么人姓什么。遇到败落的大户人家和立志读书的寒士，更加体恤。常对人说『做买卖的人，凭借自己的力量一天还能挣几十文钱，勉强还可以养家糊口。只有这两种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爱惜脸面，穷是真穷，苦是真苦，最可怜』除夕，分别偷偷送米一石，钱一百文。至于遇到有男子长大后没钱娶亲的，女子长大后没钱出嫁的，停棺没钱埋葬的，拖欠官府钱粮的，全不根据实际情况去资助。亲戚朋友们有揭不开锅的人，陆续资助过百十多家。年过八旬，精神矍铄，忽然遇到一个奇特的人，对他说『你六十多年，积累功德，现在寿限将满，不如跟我回蓬莱岛吧，以免临终时还要经历一番离别之苦』说完后就跟着这个人走了，徐公的子孙在后面追赶，不能追上。过了几年，有邻居到四川的峨嵋山做生意，看到徐公鹤发童颜，胡须一尺多长，过来问询他们家里的情况后，就飞上山顶，转眼不见，大概已经仙去。
秋分
序：那次去西溪，想去找蕉园，在凝香室盘桓一下！同行笑我又要发痴，不让去！后来仔细一查，在高宅内确实有蕉园诗社，却没有我要找的凝香室！没去成也罢！
清代才女柴静仪，居西溪凝香室，结蕉园诗社，著〈凝香诗抄〉！
丈夫早亡，其子沈用济以幕僚谋生，浪迹天涯！柴静仪倚门盼归，望穿秋水，写下了不少思子之诗！其中＜秋分日忆用济＞诗云：遇节思吾子，吟诗对夕曛。燕将明日去，秋向此时分。逆旅空弹铗，生涯只卖文。归帆宜早挂，莫待雪纷纷。
她还有诗写到：琴酒怜知己，诗歌愧赏音。他年能忆我，相访就云林。深契吾心！因为，每次在吴淞江畔骑行，于祁连山路桥下远望，圆月压石桥而起，飞机若惊鸿而过，万物茫苍，漫卷天涯！伫立于此，谁不想与倪云林一起呢？！
清空待雁字斜阳，
桂影金风九里香。
浅碛黄荻阻涌浪，
余霞彩晕压平江。
夕烟若醉何多妨？
落日销熔更易狂！
欲共鸥波契自然，
知随草木觉时凉！
序：那次去西溪，想去找蕉园，在凝香室盘桓一下！同行笑我又要发痴，不让去！后来仔细一查，在高宅内确实有蕉园诗社，却没有我要找的凝香室！没去成也罢！
清代才女柴静仪，居西溪凝香室，结蕉园诗社，著〈凝香诗抄〉！
丈夫早亡，其子沈用济以幕僚谋生，浪迹天涯！柴静仪倚门盼归，望穿秋水，写下了不少思子之诗！其中＜秋分日忆用济＞诗云：遇节思吾子，吟诗对夕曛。燕将明日去，秋向此时分。逆旅空弹铗，生涯只卖文。归帆宜早挂，莫待雪纷纷。
她还有诗写到：琴酒怜知己，诗歌愧赏音。他年能忆我，相访就云林。深契吾心！因为，每次在吴淞江畔骑行，于祁连山路桥下远望，圆月压石桥而起，飞机若惊鸿而过，万物茫苍，漫卷天涯！伫立于此，谁不想与倪云林一起呢？！
清空待雁字斜阳，
桂影金风九里香。
浅碛黄荻阻涌浪，
余霞彩晕压平江。
夕烟若醉何多妨？
落日销熔更易狂！
欲共鸥波契自然，
知随草木觉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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