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清理淘宝收藏夹的时候突然发现mylittlebanana闭店了。我现在，或者可以说是活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衬衣就是这家的。我搜索到那件衬衣的时候它就是缺货状态，被补货提醒了两次才买到。今年寒假因为疫情几个月回不了学校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衬衣会不会发霉——因为我可能等不到它下一次补货再买了。所幸的是回学校之后发现衣物都没什么事。
但在半年后，这件衬衣好像真正绝版了。我第一次对自己日常买的一件衣服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充分地喜欢，充分地知道我身上这件是最后一件。我应该小心翼翼地对待它吗？但是我要如何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件衬衣呢。我是不是还要担心墨菲定理的作用呢。上一次有这样的心情还是在我高三的时候，高三的每一天好像都是为了享受我最后的高中生活而存在——呼吸华附秋天的空气和肌肤摩擦这件衬衣有相同的触感。每一秒都是绝版的，无论我的好恶如何，每一秒都是绝版的——只不过我讨厌的时间绝版只会让我觉得痛快。
当然，此刻大抵还有一种对“默认不会改变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改变”的惶恐，或许也是别离伤痛的一种。我偶尔就会去经常购买的淘宝店乱逛，带着对未知新品的期待——这是充满hopefulness的时刻，我积攒的hopelessness得以抵消些微。但今夜点开这家店时，只剩一件标价99999的大衣挂在赛博橱窗。空荡荡的。你说会有赛博“旺铺招租”贴纸贴在橱窗上吗，会有赛博的风吹动贴纸边角吗，会有赛博灰尘拥抱人台和那件大衣吗。世界之流变，流变之世界。时间、空间、文学、艺术、我，都有他们的流动性与流体力学，流体的interaction可不会被任性定格。既然用了“任性”一词，我欲任之性中难免保留了一些妄想。于是我写了一些如我此刻一般困倦混乱的文字，仅以纪念妄想的第n+1次破碎。

[锦鲤附体][锦鲤附体][春游家族]（伪）养父文学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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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爷，你这是新买的耳钉？”

“嗯，我哥给我买的。”课间的时候，费渡和张东来在走廊聊天，风扬起他耳畔的碎发，露出北极星样式的耳钉。骆闻舟这家伙，给他买了新耳钉之后就没收了张东来给他买的耳钉，说好会还给他的，可都几天了，他还是没还。

不过费渡也不催他，他没收就没收吧，骆闻舟潜意识中会对费渡表现出占有欲，有时候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除了耳钉这件事外，外出聚餐时他会要求费渡必须得坐他身边，和陶然哥哥他们聚餐时，替他夹菜的活儿也得是骆闻舟包办，偶尔会有不知情的人热情的给费渡夹菜，这种时候骆大爷就会有那么点儿不开心。

费渡长得好看，粉雕玉琢得像个奶娃娃，十四岁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脸颊肉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骆闻舟某次加班没法照顾他就把他带到市局里盯着他写作业，他这一去不得了，路过的同事见着他就喜欢，给他糖果零食之外还特别喜欢摸他的脸，一来二去骆队不干了，以后就没再让费渡陪他加班。

“对了费爷，这周过完了就是国庆假期了，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目前还没有。”

“那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我把周怀信那小子也叫上，”张东来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就去隔壁市，自由个三天三夜，谁也管不着我们。”

才刚刚从月考中解放出来的费渡当然也想出去放松放松，不过在答应之前还是很谨慎地说：“我先问问我哥吧，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跟你们去。”

“费爷，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什么都得问你哥。”

“那没办法呀，”费渡摊开手，“上次在电影院门口你也看到了，我哥多强势啊。要是我不事先征求他的同意，指不定他会跟着我们到隔壁市呢。”

市局这边，骆闻舟将还热乎的值班表贴到了刑侦队办公区的公示栏上，用手指敲了敲道：“大家伙儿有空都来看看啊，国庆七天值班安排，可别玩疯了忘记了。”

“什么？国庆还要值班？不是说法定七天假吗？”郎大眼禁不住哀嚎起来。

骆闻舟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我说大眼儿，认命吧，成为人民警察之后就别惦记什么国家法定节假日了。我事先给大家敲个警钟啊，国庆七天属于特殊时段，可都盯紧了，要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写写说明就能糊弄过去的。”

办公区里叹气声此起彼伏，骆闻舟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回到办公室坐下陶然就来了。

“闻舟，国庆有什么安排？我看我们还有三天假，不如一起烧烤露营，你把费渡也带上。”

“陶陶，这么积极组织户外活动，不像你啊，”骆闻舟一脸八卦，“是不是有情况了，老实交代，想带心仪的姑娘去烧烤露营但是又不好意思所以得拉上我和费渡作陪，对不对？”

陶然立马磕巴了，他一磕巴就等于招了一半。

“你别瞎说，就是、就是我以前的同学，很久没见面了。”陶然支支吾吾地说：“这次偶然间碰到，加上又是国庆假期，所以、所以才想着一块儿出去玩。”

“以前暗恋过别人？”

“没那回事！”陶然的脸蹭的红了，没好气地说：“骆闻舟，你到底去不去？赶紧给个准话，别老消遣我。”

骆大爷当然不会错过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他到点下班，骑着那辆大二八旋风一样回了家，等做完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玄关处也听到了开门声。

“回来了啊。”他系着围裙走出去，手里拿着一杯鲜榨的橙汁递给费渡。

“哥，十一假期我能和同学去隔壁市玩吗？”吃饭的时候，小孩忽然问。

骆闻舟正准备跟他说烧烤露营的事，这时候只能生生咽下，转而问：“哪个同学啊？”

费渡随便从嘴里说出了三个名字，他翘着二郎腿，边吃饭边好整似暇的观察着骆闻舟的表情。

骆闻舟：“你丫骗鬼呢！是不是跟张东来一起去？”

费渡忍住快要笑出声的冲动，歪着脑袋佯装无辜地问：“哥，你很讨厌东来吗？感觉你特别在意他。”

“我讨厌他？我讨厌一小屁孩干嘛，闲的吗？”骆大爷哼了一声，低头开始扒拉碗里的饭。可越吃越没胃口，这都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小崽子就把自己给安排好了，他要跟张东来去旅行，还得去三天。隔壁市有那么好玩吗？燕城这么大还不够这俩小子玩的？

“总不会……”小孩单手支着脑袋，微眯的双眸里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是吃醋了吧。”

骆闻舟被饭噎了一口，等缓过劲来才丢出一声“胡说八道”。

费渡眼里笑意更甚，他慢条斯理的把饭吃完，然后拿起手机朝房间里走。骆闻舟盯着他消失在主卧门口的背影，心里忽然七上八下的。

“费渡，”双脚好像不听使唤，不知不觉骆闻舟就已经站到了房间门口，“你答应跟他去了？”

费渡捧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听到骆闻舟发问才缓缓抬眼，不紧不慢地丢出两个字……

你猜。

.21｜

下雪的紫禁城
电车升杆的火花

这是你的应允之地
我像折叠城市里送信的老刀

在北大食堂同你吃焦溜丸子
骑车去前门看四时三刻升旗
俘获潭拓寺失魂的雨燕
后海或798逮捕你养鱼的酒杯

你不喜欢卤煮
我也喝不惯豆汁儿
来苏州街接你下班
我讨厌高峰期的300快
你嫌弃我心血来潮的料理

你说评定成功后一定搬出板楼
我突然想起
你指着祈年殿的榫卯
眉飞色舞的样子
你说的津津有味
我听的意兴阑珊
天知道的，我没在看木头

香山有两千两百万红叶
却只有一片落在我头上

夹在书里
建构出一个人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