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然：裁缝店】

我凌晨回家时，常常经过一家裁缝店
——当他灯火通明时我才发觉我经过它，
而它并不是夜夜都灯火通明。我经过时
总会看见一个身材清瘦、两鬓斑白的老人
独自在熨衣服。他干净整洁，一边熨衣服
一边开着收音机，在同样整洁的店里。
每次看见这一掠而过的画面，我就会失落，
尽管我的步伐节奏并没有放缓。那一瞬间
我希望我是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工作，
像天堂一样没有干扰，让黑夜无限延长。
我不断闪过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的念头，
但我的灵魂说：“这是个奇迹，
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
也不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诗评#

有一个无比精炼的结构被浓缩在这首诗所写的裁缝铺里。

首先，裁缝铺因灯火而成了夜色中的孤岛，或者夜色本身的缺口。读者可以想象作者本人在灯火的明暗中穿梭，却无法想象裁缝铺陷入黑暗的模样——它灯亮时才被发觉，只要显现，便必定已是一处孤岛、一个缺口。再者，店铺老人永动机般的举止和店铺本身的不可侵入都营造出一种自洽的隔离，这隔离如此绝对，以至于裁缝铺好似一艘只是刚好出现在巷子角落里的宇宙飞船，厚厚的船舱玻璃隔开灯火与黑暗，而这种隔离使得时间仿佛也凝滞了，黑夜就在自己的缺口里得到了“无限延长”的契机。

这处黑夜的缺口坚固无比，不可侵入，无处打扰，没得访问，结果作者千百次重蹈回家的路线，也无法真正闯入这神圣的空间。而正是这种在缺口、隔离之后紧随而至的不可入，让我觉得这落魄的宇宙飞船般的裁缝铺有了一种永恒的地位，稍换个背景便是卡夫卡的城堡与法庭，便是Edward Hopper的画作《夜游者》里那家在落地玻璃窗里透出光亮却一处入口也没有的都市餐馆。

是的，这首诗瞬间使我想起Edward Hopper的《夜游人》。Hopper画中的都市毫无黄灿然对香港怀有的温情目光，也早早排除了自得其乐的老人，而只有年轻肌体所经受的永恒失落。裁缝铺有如可以用两种口吻述说的寓言：要么成为奇迹、留有不被打扰的温暖，要么成为落地玻璃窗，仅被照亮而仍冷冽如夜色。我读着其中一种，心里则始终在想另一种。

#听书打卡[超话]##听好书正当时#
听书打卡第十四天《北城有星光》
她-墨念安-外科医生

他-叶北城-缉毒警察

初见H城，她是医生，他是受了伤的亡命徒，公寓楼梯间他拿着她的刀片抵在她洁白颈项，音色冷冽：女人拿刀很危险的！她把他带回家，她救了他！

再见面，她把他逼在角落，伸手扯着他衣服，他笑容魅惑，声音低沉：墨小姐这么着急？去房间都来不及？她狠瞪他：我是医生，我要检查伤口！他依旧吊儿郎当：墨医生用什么检查？用你自己么？…

他对于她来说，人生有他才更完美。
她对于他来说，她是除了他信念之外的所有，在他黑暗的世界中，她就像一片星光，照亮了他。

最后感谢：一刀苏苏，一种侃侃，喜道公子，众cv精彩演绎辛苦啦！祝新书大麦！

#齐司礼[超话]#
他是在我即将昏死在这黑暗的仓库之中时，找到我的。

我的手已经被绑死，嘴被人施了灵力无法张开。全身力气早已因根本无用的反抗而消耗殆尽，只余一双迷蒙的泪眼，无助绝望地看着远处那一扇小小的暗门。

……要死了吗？

也挺好……他们都说我是齐司礼的劫数，活
着只会对他不利。

他已经活了几千年，而我只不过能活区区几十年。他是永远顽强生生不息的冥灵大椿，而我只是不知晦朔春秋的朝菌蟪蛄，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永远长不大的笨鸟离开了，那只傲然一世的脱俗白狐会更好的回归自然罢……

正当我想要闭眼，坦然接受这命运带给我最后的宣判时，无边无际的黑暗被一小块洁白照亮。

熟悉的图案，熟悉的面料，熟悉的白檀香味，一如我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只是，冲入我鼻腔之中愈加浓重的血腥味让我感到陌生。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双眼，霎那间便直直对上了那一双充满浓重杀意的金瞳。

没有人类的善意温柔，只余兽类的掠夺杀伐。

我从未想过那么清瘦，清瘦到舞台上轻柔飘散的羽毛都能将它压垮的身子，是怎样举起那粗重冰冷的铁棍，一路过关斩将，秋风扫落叶般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阴风将他的外套衣角吹的猎猎作响，吹起他泛着冷光的银白发丝。他漫不经心地将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举至唇边，一步步向我走来。

是地狱深处爬上来的索命修罗吗？但为什么丝毫无法掩盖他周遭令人安心的冷冽灵气呢？

记忆与现实交替重叠，恍然间，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干净整洁的白衣化作无坚不摧的冰冷铠甲。纵使血污再如何玷染，也无法掩盖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风发意气。铁棍也化作他手中一柄冷厉钢枪，只需要他轻轻的抬手，便可狠狠穿刺入体，杀敌千万。束好的发早已因激烈胶着的战事四下飞散，发丝吻过他的峰眉，吻过他的鼻梁，吻过他沾染血痕的脸颊。衣角化作他鲜红的战披，在这一方混乱中，如他千万年生命一样，永远热烈，永远燃烧。

他再一次看向我，清冷金瞳内没有悲悯与孤傲，只有一腔热血、勇往直前的坚定。

两道身影逐渐重叠，交相辉映，点燃我生的希望，点燃我们之间从未熄灭的浓浓爱恋。

“我将亲手结束，这被我腐坏的一切。”

“是你在呼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