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书摘】《其实不识字》：兴——不敢高兴（上）
一

有段时间，爱看元杂剧。杂剧的很多题材，和后来的小说都有重叠。我总觉得，同样的故事和人物，在杂剧里更生动，没有那么多概念的束缚。
康进之写过一部《李逵负荆》，讲李逵下山，偶遇假宋江，大闹忠义堂，得知真相后负荆请罪。这故事《水浒传》里也有。只不过，剧本里的李逵更好玩儿，戾气没那么重。
开场不久，李逵向宋江请假，一路下山。当时的梁山，正值初春，满山桃花，路逐溪转。李逵穿过桃林，在溪边小憩。粉红的花瓣飘落，随春水流去。李逵用黑黑的手掌捧几瓣桃花，又轻轻放回溪水，让它们追赶前面的同伴。这时，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嚷出一句特别李逵的诗：

人道俺梁山泊无有景致，俺打那厮的嘴。

《李逵负荆》有很多漂亮的曲子。多年以后，我只记得这句粗鲁的念白。
关汉卿写过一部《关大王单刀赴会》，故事更是人人熟知。这出戏，最有名的，是关羽过江时唱的那支《新水令》：

大江东去浪千叠，引着这数十人驾着这小舟一叶。又不比九重龙凤阙，可正是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别，我觑这单刀会似赛村社。

关汉卿的剧本里，台上有两个人物，一旁侍奉关羽的，是莽汉周仓。看着浩淼江水，周仓也有一番感慨憋在心里，可又说不出来，只得脚跺船板，大喝一声：

好水啊，好水！

你说怪不怪，我还会觉得周仓的这声大喊特别迷人。后来时常琢磨，李逵和周仓的大白话为何如此令我着迷？想来想去，终于发现了共同之处：他们都是寻常看法当中最不会高兴的人，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高兴得无可奈何。我觉得，这里有诗意，比写得漂漂亮亮的诗还要深的诗意。
今天，我想聊聊高兴的“兴”。

二
从甲骨到金文，“兴”的结体变化不大。四个角，有四只手。四手之间，是个托盘。很多人围住一个器皿，把它高高举起，这就是“兴”。许慎说：“兴，起也。”

想象一下：春种秋收时节，人们围成一圈，把最珍惜的祭品放在盘中，高高举起，奉献神明，祈求丰饶，或为丰饶感恩，这便是“兴”的景象。像这样的仪式，一定还会载歌载舞。人们把祭礼高高举起，心和眼，也都望向苍穹。

上面的解释，来自周策纵先生。他有一本《古巫医与“六诗”考》，其中一篇专门谈“兴”。

根据周先生的考索，“兴”字有两个关联情境，一是祭祀、二是乐舞，它是祭祀中的乐舞。甲骨文里，“兴”字尤其用于祈求生产丰茂的祭祀活动中。

周先生的书，是严谨的学术著作。可是，每次读到讲“兴”的段落，我就想起斯特拉文斯基那部著名的舞剧《春之祭》。

在一个无何有之乡的原始部落，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人们长途跋涉走进森林，庆祝太阳的胜利。他们用青枝绿叶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围着篝火欢呼舞蹈。夜深时，一条红裙在少女们之间传递。最后，一个女孩被选为牺牲品，穿起红裙。她要围绕篝火，不停舞蹈，直至死去。她的生命和舞蹈，是献给大地和春天的礼物。

看过《春之祭》的人，都会惊叹它的美，也惊叹它的残忍。斯特拉文斯基说：正是在这些人中间，艺术诞生了。

我不想在《春之祭》和“兴”字之间建立任何学术关联。我只是想说，从“兴”字当中，似乎也能体味到来自远古的喜乐、迷狂，甚至残忍。斯特拉文斯基说他的舞剧讲述了艺术诞生的瞬间。周策纵先生的书，还有一个副标题：“中国浪漫文学探源”。（未完待续）

亲爱的威士忌不加冰：
展信安，最近还好吗？应该还不错吧，距离你成为跳脱的贼已经好久好久了，今天还算是比较特别的一天，因为我又长大了一岁，有些话不知道该对谁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你说比较合适，如下。
我顺利地从大学毕业了，但是很遗憾的是没有考上研究生，还有是和一个你也认识的女生走散了，很可惜。我对她不存在情感上的亏欠，而分开已有半年之久，该放下的都放下，只是每当回忆起曾经，心中还是很感慨吧，所以我写了一首歌，如下。

过
我不愿再寻找答案
我情愿死在这夜晚
窗外仍残存一抹蓝
回忆被晕染
故事情节如诗一般
旅途愉快也曾勇敢
结局却道不尽离散
我从未不甘
这是我最后的感叹
最后一次自我审判
人生总与遗憾相伴
遗憾也绚烂
难过时来杯whiskey
但要记得不加冰
跳脱世间所有困境
做“贼”其实很开心

歌名叫《过》，没啥深厚的含义，就是让一切都过去吧。前3段是从分开开始到放下的心态变化，虽然那段日子真的不好过，但是挺过来了，也就还好了。最后一段，就是从你变到我的过程。
这几年，有很多人忘记了你，但是也有很多人还记得你，我就是那其中之一。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没有你，我不会有那么美好的回忆；没有你，我不会经历那么有趣的事情；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你犯过许多错，而你总是后知后觉，这是现在流行的一个词“钝感力”吗？或许是吧。你为你犯的错付出了代价，疼过了，也就慢慢长大了，如果你不去犯那些错，就不会有现在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我。不用再去为了犯过的错懊悔，没有一个人永远不会犯错，背负着让你喘不过气的声音永远没法开启新篇章，我们向前看，向前走，向上走，总会好起来的。
时间或许是一杯水，会冲淡我们的悲伤，它帮助我们与自己的悲伤和解，但你不应该忘却，因为那曾经使我们悲伤过的一切，也曾是我们热爱过的一切。
写到这，我突然想到在一个暑假的夜晚，记单词总是记不住，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早晚会记住的不是吗？（早晚会放下的不是吗？）

跳脱的贼留 2022 11 19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四十六年前，她降生于人世，四十六年后的今天，她离开了我们已有两月有余。
脑子里就突然想起李健演唱过的那首歌《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想起他唱过给父亲的散文诗，和给妈妈的生日歌。我找出来放了一遍又一遍，很简单的词句，平凡却动容，关于妈妈，不管怎么写怎么描述，都永远温暖有力量。也许妈妈这个词本身，就很强大。
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把家里收拾干净，做了一顿你爱吃的饭菜，如果你还在，肯定会抱怨我做的不好。
妈妈，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我执意买了生日蛋糕给你，我在想如果可以，在你所剩不多的生日里我会每年都会为你点燃生日蜡烛，可没想到，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妈妈，自你生病以后，我看着病魔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样，我不得不坚强起来为你加油打气，后来想想，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和你说我爱你，是有多久没再能躺在你温暖的怀抱里。
妈妈，今天格外想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也在等我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妈妈，关于你的一切，我会好好记得，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妈妈，妈妈，你好吗？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