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

没想到写了快2000字，任由思绪飞扬，算是写给自己的一点记录吧，在天慢慢变亮的那段时光里，我充分浸润在爱的海洋里，这里有灿烂千阳，也有波涛汹涌，是人生终究无奈，到底意难平。
#养老#

昨天半夜三四点梦到奶奶，然后从睡梦中惊醒
这两年我隔三差五就会梦到奶奶，时常冷汗淋淋，因为梦中放大了潜意识里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梦里奶奶在乡间走着，一边给我打电话，我能脑补她走路的画面，明显隆起的脊背已经接近于现实中最近几次见到她的现状了。梦里的她总是比现实更瘦小轻盈，物理上就更脆弱。每一次我不小心弄丢了她或者不在她身边知道她发生了什么，都会噩梦缠身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强迫自己醒来，然后就需要缓和很久很久。
梦里我想象着她近乎贪婪地看着路边的风景，因为现实中这两年除了养老院和家，她已经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了。即使我想打车带她去看风景，推轮椅带她周围转转，她也总会推却，说累了不想动啦，家门口走走就行了——这对于我爸妈来说仿佛是顺理成章的，年纪大了就应该不出门，为什么你会想带她出门呢？吃饭聚餐老年人在多不自在啊，大家说话都有顾虑，让她一个人在家吃好了——[失望][失望]我只能感到愤懑无奈

这也是我敬佩与不忍的地方——她坚强而隐忍，会和我坦然分享衰老的一丝丝信号：
眼睛不行了，看久了ipad会累
累了就躺床上睡着，在养老院没事就躺床上，隔壁床躺得比她还多
耳朵越来越不行了，人当面和她讲话没问题，但饭桌上我爸妈讲话以及我和爸妈说话她就听不清了
前两天我回杭州没告诉任何人，晚上到家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我帮我爸在客厅洗碗，顺便和我妈聊了很久才回奶奶床上睡觉，她很惊喜，一直给我开着灯，等我去睡，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好久好久，末了我看快三点了，和她说了好几次明天再说吧这两天我都会陪你的，后来她也是几乎说完了所有能说的才睡——第二天晚上也是如此，我逐渐意识到，时间对她来说可能已经不是线性向前，也不是每日有着清晰固定的轮回。时间仿佛模糊成了一个个片段，她在回忆里采撷一个个片段，与我分享，仿佛当下的时光是停滞的，我们在永恒的时光殿堂中观赏记忆碎片

这次几乎是第一次听她提她爸，说因为是长女，很重视教育，可惜后来老年痴呆了，可是直至60多岁不认人了，还会在门口等她，跟人说“振群回来了，振群要回来的！”——想尽可能记下奶奶记忆中的一切，希望能更多描摹她的生命

午夜梦回之后我一直清醒得睡不着，最后天亮了五点多才睡着，期间想到的是我有三个（不止）三个爷爷，却只有这一个奶奶。我觉得我的奶奶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
——这种信念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非常神奇，它仿佛神化了我的奶奶，我会真切的觉得，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她，part of me就彻底dead了[泪]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是她给与我的爱让我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深深热爱这个世界，想要给与更多人更美好的爱。从这个角度讲，她点亮了我。某种无条件的信任与爱使我始终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点亮的，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即使在我爸身上，也无法复制这种母性之爱。

某种全然接纳拥抱信任的爱，其实近似于对另一半的渴望了。假如有幸能在亲密关系中得偿所愿，我觉得这个人是能真正活出自己的使命的。

梦里真正让我动容的是，奶奶在电话里一直很平和的和我说着家常，后来快到家的时候坚持不住了，打电话给我爸说走不动了让他来接一下，结果没走几步一个踉跄摔倒了。我真的特别特别着急，但我知道我赶不过去，也知道这就是我奶奶的性格（是我对她无比怜惜又觉得她本可以过得更好，她值得更好的生活，她明明应该拥有非常体面被好好照顾的晚年，但事实却这么难达到的沮丧愧疚愤愤不平）。现实中首先我奶奶一定会自己撑到底，不会让我爸来接，只有她走的太慢我爸觉得有问题，打个电话来责怪一下你走哪里了怎么这么慢，然后我奶奶一定会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到家再好好休息，并不存在我爸会关心说你到哪了是不是累了我来接你吧

——关于我爸对我奶奶的粗暴态度既让我不解，也不置可否，反倒是他对我总是平等相待，即使偶尔急了我也会反抗，或者不和他计较但会表达我的感受“你不必如此”。反观我奶奶只是会说她很识相，我爸不让她碰的东西她现在都不碰了，我爸凶她，她也就听听，不往心里去——似乎我爸有一种天然的正确性“既然你住我家，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我常常觉得这恰恰因为我妈和他住在一起，他总是得迁就我妈没法真正自己做主，而我妈也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是对的，也就是这些事情这样决策不是因为我爸没有提出自己的主张或者沟通后觉得我妈的提议更好，而是仿佛我们家天然就是我妈赚得多社会地位高脾气大所以她认为自己应该享有决定权且事实上权力也在她手中，但因为我很多时候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希望我爸更好的想法能得到实施，导致我妈觉得我和我爸是一伙的，她在家不受重视没地位？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困境，我妈得到了她发号施令的结果，但她并不能感受到尊重和爱，类似于一个统治者“我这么优秀这么厉害，你们就该听我的才对啊，你们怎么会想要自己乱来呢？你们也不主动拍拍我马屁关心我夸赞我，什么脑回路啊？我白替你们操心了啊！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国家蒸蒸日上[哈哈]”

#疫情中的人在囧途 住的酒店今天又封了。虽然昨天封的时候通知封48小时，不过到了昨天晚上就解封了。今天上午又封，不过我因为有工作，早晨很早离开了酒店。联系酒店，说可以帮收拾东西并退房，不过行李只能寄存，不能拿走。下午再次联系酒店，说行李可以拿走了，晚一些过来拿就好。
工作结束，从宝山赶到浦东去拿行李，顺便定了浦东的另一家酒店。拿行李很顺利，也很快到了新定的酒店。看过行程卡之后告知天津的行程，他们酒店不接待了。立即联系其他酒店，结果问了一圈，都不接待了。
原定明早去广州，看来只能提前去了。查了下航班，八点钟有一班虹桥的，拦了车就往机场赶。一开始一路绿灯的延安高架，突然变紫了……唉，终于还是赶不上了。剩下的航班只有十点五十浦东的了。下了延安高架，开始重新返回浦东，冲向浦东机场。此刻，我已经坐在机场了，还收拾完了被装的乱七八糟的行李。
此刻等待登机，希望飞机上能睡一会。
广州下了飞机希望顺顺利利，天亮前能到酒店[泪] https://t.cn/AigyzmEg

闲暇的时间和同学在附近的村子里走了走，踩在乡间小道坚实的水泥地上，再也寻不到小时候赤脚走在泥巴路上的那份亲切感了，也不用闹心下雨天泥巴溅在裤脚，挨上父母一顿数落的滋味。村里小道上两旁的土坯房也失去了往日风釆，有的村里难见一栋土房子，有的村里即使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两栋土房，也被一幢幢钢筋水泥房东一搭西一处的隔在了各个角落，像做错事的孩子样拘瑾的蹲在大人身后。而我内心深处最想见到的是往日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深青色瓦房，一条条有着小花小草点缀的泥巴路，而它们如今却都定格在了儿时的记忆里，它们存有的痕迹正在被城市的喧嚣一点点的抹去。

然而，我的老屋在记忆中还是有迹可寻的，我们的村是由一个大家族延续而来的，房子都是一排排、一幢幢的有序排列着，石子路是铺满整个村子，只要有房子的地方就有石子路。夏天独自一个人赤脚踩在这些锃亮的石子上，要么烫的你起跳，要么脚底一丝清凉直达你的内心，让烦闷的你有一时惬意。而深处在小巷中你会体验到祖辈们的气息离你如此之近，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付出的辛劳和收获的果实。

以前的土房在大门的角落都会留一个狗洞，主人不在家时方便狗出入，一般情况下家家户户都是有狗的，由狗洞我想到武林里的缩骨功，应该就是某个盗贼由此而练的吧。说起狗洞就不由地想起小时候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因为大人们赶农活一般都要忙到晌午一两点，(不像现在忙到十点或十二点就早早回来了)我们这些调皮鬼早就饥肠辘辘，准备回家大吃一顿。可无奈的是有铁将军把门欲进不得，只能退而求其之，要么从大门和门槛的间隙中进去，要么就从那光滑的狗洞钻进去。

那时候谁会在乎洞是狗专用的通道，只要能进去是各显其能，然后进到里面是大闹天宫，翻箱倒柜只要能进嘴的统统吃下肚去。等肚子感觉差不多了我们就原路返回，并且尽量避免留下罪证，所以也是要小心翼翼的。当然要是被发现了少不了一顿骂，打那就看自己霍霍的程度了。其实父母老早就知道我们的把戏，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重要的东西还有另个铁将军把守。吃好了的我们又一起疯耍，直到大人们叫我们回家吃午饭，我们才意犹未尽的从各角落陆续回去。这是在爷爷辈建造的老屋里留下的童趣。

随着我和哥哥姐姐们的长大，爷爷辈留下的老屋已经容纳不下我们的成长，于是父亲在离老屋有点远的地方选址建了新的土房。这所土房比老屋宽敝明亮，我们也有了各自的房间。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后，兴趣上也有了些许的变化，除了帮大人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外，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躲在房间里看连环画看小说看传记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哪些和小伙伴在老屋里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记得冬天有次看小说，为了不让家人发现，我把灯藏在被窝里偷偷地看小说到天亮，衣服烫了个大洞都没发觉，第二天早上也没让母亲发现，就这样又幸运地躲过了一次母亲的唠叼。

转眼间就过去了几十年，当年的稚童已经为人父了，这些童年的趣事恍如昨天刚刚发生似的。而今我又有了自己建的钢筋水泥房，这幢房子的室内比前两栋老屋都漂亮，但总感觉莫名少了点什么味道。而那两栋老屋也没有逃脱城镇化的洗礼，伴着机械的轰鸣声倒塌在无情的岁月里，再也看不到了那份熟悉的深青色瓦房了。

而令人更遗憾的是老屋没有留存下哪怕是一张相片，我知道这抹深青色的记忆，只会留在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现今我们的孩子们没有经过那样的岁月，他们无法理解我们对青瓦房的脊恋
。年龄的老去伴着那份老屋的记忆也在————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