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弟弟正式结束了和人在一起的岁月”
“一切都消失了,苏宇的身体复又下沉,犹如一颗在空气里跌落下去的石子。”
“哥哥来信告诉我说那天窗外雪花飞舞。
母亲气息奄奄地在寒冷里度过她生命的最后一个白昼。”
“孙广才是由他无限热爱的酒带入坟墓的。”
“祖父晚年的形象就像一把被遗弃的破旧椅子,以无声的状态期待着火的光临。”
余华老师笔下的死亡看似轻描淡写,但是永远直击心灵,尤其是在上一章节还在温暖的看月亮,翻一页迎来的就是死亡的时候,情节前后呼应和人物形象不断完善,总是让人在诙谐平淡的环境中感受到后知后觉的痛苦。
看到这些死亡的方式时,更多的可能是惋惜和遗憾。“我”无法告诉苏宇我参加了工作;母亲没办法真的靠弟弟去从寡妇那里夺回父亲;父亲掉进粪坑倒是觉得有些轻了,毫无折磨的死去对一家人来说都太不公平了;祖母被狼吃掉的那一刻又是怎样的挣扎和绝望,祖父迎接死亡时候的心情又是怎样的恐慌和平和。
恨一切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性,恨一些对于女性的言语猥亵,遗憾一些父母的冷漠,遗憾一些归根结底的穷病。
其实很多站在天桥上得时候都在想,跳下去会怎么样。一切结束的时候会不会是解脱,自己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留下的人会不会难过呢……
我笃信空间是开放的,人是开放的,可是无形的距离与隔阂仍然无处不在,有意的、无意的,难以被左右的,只能被亲身体验和冲撞才变得似乎可见的;片状的、块状的,一时像堵直截了当的墙,一时只是像鞋里的一颗那么小却那么有存在感的小石子。至今仍然很难面对语言突然枯竭的时刻,仿佛手里攥着的一串珍珠霎时被挣断,珍珠掉落的声音反衬得这空间更加安静。又仿佛像是走着走着神志猛地被拉回当下,惊恐地发现断崖近在咫尺,几乎要出一身冷汗,双脚也不知如何安放。短暂而强烈的漂浮感随着窗外蔓延的夜色把我包围,我执着地想要逃到某个角落自己蹲一会儿。可是眼下没有这样的角落,只好仓促地摸来耳机塞上,把随机播放的音乐当做我的角落。
也许,刚刚将自己抛入此地的我还需要时间等待根脉生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尚未破土的植物,也像我这样偶尔焦灼、偶尔彷徨吗?
也许,刚刚将自己抛入此地的我还需要时间等待根脉生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尚未破土的植物,也像我这样偶尔焦灼、偶尔彷徨吗?
那天跑了好几个地方为了做核酸,耳机里放着电锯人op,我站在十字路口,晚上六点半,四周从未如此安静过,那些委屈,痛苦在静谧里发酵,腐烂的气味就这样透过口罩刺穿鼻翼。身后的红袖章守在小区门口,从他身边走过时压抑到无法呼吸。我不再看他,不再看这座宛若死水的城市。于是我大吼着,誓将一切烂在肚子里的,卡在喉咙中的,停留于笔尖上的多到无处安放的情感发泄给还在麻木的人偶。
可最终还是在一颗石子彻底沉入河底再不能引起一丝波纹时落泪。
可最终还是在一颗石子彻底沉入河底再不能引起一丝波纹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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