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非常值得粉碎，比如雪莱。这是因为他们有引人入胜之处。浪漫主义有引人入胜之处，所以华莱士史蒂文斯要把雪莱掐死。查拉图斯特拉比狄奥尼索斯稍逊，他谦虚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甚至都不配被粉碎。”也就是不配被狄奥尼索斯粉碎。这一粉碎带来了两重消息，带来消息者必然伴随着值得粉碎的粉碎。史蒂文斯要创造一种浪漫，但绝对不是要复活浪漫主义。这就可以解释在《最高虚构笔记》中他会写“或许真理取决于绕着湖边的一场散步”（一种对真理意志的重估，一种差异和选择，一种浪漫），但在《观看黑鸟的十三种方式》中却写“河在流/黑鸟肯定在飞”。黑鸟肯定沿着河的流动、随河的流动一起飞，河流到哪里黑鸟都跟哪里，马车夫和侍从也仿佛黑鸟一只，这个黑鸟我们便可以理解为浪漫主义的尸体或者说诗歌中那种必须要肃清的已死的东西。确实有沿着水流而动的东西，但人必须要将这个东西筛选出来。浪漫主义有可能是只金鸟，但不是通过复活它令它飞翔，也不是与之同行。那只金鸟只能通过转化而来。现代主义，就卡夫卡、史蒂文斯意义上的现代主义而言，现代主义复活的是更强有力的文化，古希腊、罗马文化，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而非其它，更非浪漫主义。这一过程转化了与他们时代紧邻的、苟延残喘的浪漫主义，通过现代悲剧。

同事带来两本旧书，都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本是三十年代再版。另一是四十年代再再版。拍一张留念。
《查拉图斯特如是说》上世纪初在日本的译名译名是《如是经 光炎菩萨大狮子吼経》，再版时叫《如是说法》，到了现在，干脆叫《查拉图斯特拉是这么说的》，感觉到了日语的退化，以及读者层的扩大。
（里面更棒，各种细节都棒。右书的装帧插图是岸田刘生。旧纸软而韧，纸张纤维对时间的顺服。有机会拍。）

尼采：对付一个敌人，最好的手段是什么？尼采（1844—1900年），德国伟大哲学家、语言学家、语文学家、教育家、作曲家、文化评论家、思想家、诗人，主要哲学著作有《权力意志》、《第欧根尼》、《苏格拉底和悲剧》、《悲剧的诞生》、《论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不合时宜的考察》、《荷马的竞争》、《思维和事实性》、《历史研究的功罪》、《我的哲学老师叔本华》、《人性、太人性的》、《令人愉快的知识》、《查拉图斯特... https://t.cn/A6Uloq6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