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降临的。呼呼的北风，将手和脸冻得通红。我站在这寂静的田间，站在，外公的坟墓前。你看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外公离开已经一年了。

​我从一开始的悲伤，到梦醒时的失落，再到偶尔和妈妈提及他时的哭泣。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怎么一点信用也不讲，他明明在梦里跟我说的是再见，小气的老头却再也不肯来我梦里。

小的时候爸妈很忙，让外公外婆带我。我记忆中的外公，拿一个烟斗，黄铜色的斗柄，烧得黢黑的斗钵，磨得发亮的烟嘴，点燃的烟叶冒着红星，忽明忽暗。偶尔他会喝一点小酒，每到此时，我就用筷子偷偷蘸一滴外公的酒杯，被抓包了会被外公挠痒痒逗得咯咯笑。从我记事起，他好像总是瘦弱不堪。外公年轻时为了养活妈妈他们五个儿女，劳累过度落下病根。姨妈得了肺结核，因为家里没钱买药而夭折，这成为外公不能提及的痛楚。后来只知道他因为肺上的疾病咯血，自此，我再未见他碰过烟酒。

外婆没有文化，我生病时哭闹要吃薯片，她就满大街给她的外孙找“虎片儿”。家庭号，一块钱一包的膨化食品，是那时的我能得到的最奢侈的安慰剂。​我挑食不爱吃饭，外公就俏悄带我去买一包酸豆角面，“好劲道”的牌子，一块二一包，我能把汤都喝完。现在市面上几乎见不到。前几天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包，熟悉的味道——听说这叫普鲁斯特效应，闻到曾经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明明都是很美好的童年时光，我却崩溃到哭得喘不过气来。

​初中时妈妈送我去了寄宿学校，一个月一次假期，每次回去，外公都会给我买好吃的送来。妈妈反对过无数次，说不能再吃会长胖，反对无效，在他眼里，我只是他最疼爱的小外孙，他记得我的喜好，满足我的要求，尽管他并不富有。外公在八十二岁时学会了用智能手机，学会了用微信视频，那是年迈的他为了跟上孙辈的脚步，做出的最大的努力。只是我们这些孙辈，并未和他通过几次视频，他就离世了。

​上大学时，我选择了临床。那时他口腔溃疡很严重，只能吃清淡的半流质饮食。我曾请教老师，自己翻书给他医治，但病情总是反复。一年至少两次的住院，严重的贫血，本就瘦弱的身躯加上衰老的催化，我每次看到他，总觉得我离他好远，至少我离他，比死亡离他要远。每次离家时，他和外婆会拄着拐杖走到路口，然后目送我，那是我今生今世能拥有的，最隆重的告别。

​他应该过得很痛苦吧。长期病痛的折磨，他慢慢向死亡靠拢，慢慢与死亡和解。而我在用我拙劣的医学知识，一味地拉扯他，不负责地同死亡争夺他。想要救活他，是二十三岁时的我，最宏大最迫切的愿望。可惜，我是欲望大于能力的骗子，我恨自己的无能，我恨自己的贫穷。他死于病痛和衰老，死于，对我成长的漫长等待——他终究没有等到我能为他遮风挡雨的那天。

我早该意识到了，我所有的遗憾和伤悲，无非来自于我世俗的、自私的不甘。早已无人与他同路，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途。唯有死亡，才能让他真正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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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日于外公周年祭 https://t.cn/RCfrzuY

「川边的生活」

我的家在多摩川和浅川的交界处。

从家步行到浅川需要十五分钟，一路上的街道我都很熟悉，路口的花店，很早放学的小学，一条种满了白紫薇花树的小路，安静整洁的寿司店…多摩川最近则需要坐两站电车，或者花上一个下午步行，日落时分抵达河边公园。

去年拍摄整理了一本关于我在河边散步的作品，「川沿い」。书里我手绘了一幅东京的主要河流地图，用小小的彩色标签在地图上标记了每张照片拍摄地点。请朋友看了这本作品后，朋友合上文件夹，问我:"为什么你想要拍河流呢？河流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要拍河流呢？河流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想了想，拍河流的动机其实很简单，每次出门散步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所以总是以河流沿岸某处作为中心点，四处走走，很多时候会走上一整天，从陌生的地方走到熟悉的地方。慢慢的，陌生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有过的的地方拼接起来，逐渐地有了完整的河流的形状。

当我在荒川高高的河岸上散步的时候，眺望对岸与我相向而行的路人，会在想他有没有注意到我；
当我在多摩川宽宽的河边，默默陪着钓鱼的陌生人，等待下一次鱼竿被拉出水面，在阳光下溅起闪闪发光的水花；
当我在横川春天的樱花树下，我会在想还有多少个春天，我会站在同一个地方，感叹四季流转，时光飞逝。

生活在河流边，当我一次又一次站在河岸上，以往每一次的关于河流的记忆会与当下重合，河流连接着从前与现在、大海与此处、过去未来的每一个我和当下的我。 https://t.cn/A6t1clL6

#肖战[超话]#手边是你 寄的明信片
你城市的风物 唇线的弧度
渐渐都 看的清楚
银幕放映 温暖的画面
记忆就像 旋转的胶片
沿时光的刻度 一帧帧记录
成为最珍贵留念
只想悉心守护 你的付出
关于我们点滴 都是全部
就算回忆 变得模糊
也不忘掉那份最初
学着面对孤独 义无反顾
只为你的笑容 不被辜负
无论未来 多么辛苦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