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记下来 怕会忘 我们什么也没干 就是在夜里游荡 这比玩一整天更让我放松 从长兴回来阿炜的车没电了 我们就找了最近的充电桩 在一个很黑很大很没有人气的停车场里 但是有一个巴士多 车在充电 我们在吹冷风 在路边蹲着站着吃泡面 在畅聊五年之后的故事 我在那一瞬间想的是在我成为一个中年妇女以后 我会不会想起今天 四个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什么也没做 只是走来走去吃泡面 会的 我会一直一直记住这个晚上的 我说不清 但是不会有一个秋天比现在更自由了

西蒙娜·薇依两首——

星辰

燃烧的星辰，在夜里住满远方的天宇，
无声的星辰，盲然旋转，总是冰冷，
你们把冬日从我们心头拔走，
又抛给我们不曾承认的明天。
我们悲泣着，一切哭号只是徒然。
既是必然，我们手连手跟从你们，
双眼看向你们纯净而苦涩的光芒。
在你们这一族里，痛苦不算什么。
我们沉默不语，在路上蹒跚前行。
顷刻心头一亮：那是星的神圣火焰！

门

请打开那扇门呵，让我们看见果园，
喝园中冰冷的水，水中有月的踪影。
长路在燃烧，那异邦人的天敌。
我们无知地游荡，找不到一处地方。

我们想看见花儿。渴在这里临在。
我们就在门前，等待，受苦。
若有必要，也会亲手打碎这门。
我们挤啊推啊，门栏却太牢固。

惟有徒然地焦灼、等待和张望。
我们望向那门；它紧闭，不可撼动。
我们紧瞅着它，在折磨中哭泣；
我们总看见它，难堪时光的重负。

门就在眼前；想望又有何用？
不如离去，就此抛却希望。
我们永进不去，我们倦怠看见它……
从前门开，为万般沉默放行，

果园和花儿未曾如此静谧；
惟有无边的空间，承载虚和光，
瞬时历历在场，填满人的心，
清洗在尘烟中近盲的双眼。

（吴雅凌 译）

《我和我的怨种徒弟》7.

自赐婚的消息传出来，空桑派了人来量体裁衣，定制吉服，小徒弟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夜收拾了包袱跑路，临走前因为细软不够又不舍得卖首饰，遂去找鸟借钱，鸟说没钱，痛扁之。

晚上住宿没钱，本打算露宿街头，四处游荡回头看见师父，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问师父“师父你也逃婚的？”

总不好告诉她，自己鸟被揍了，他是出来抓人的。

跟着师父逛了晚市，买了好多桂花饼荷叶糕，吃饱了要休息，才想起来两个人只有一间客房，抱着枕头踌躇，被师父问“之前你不是和我睡的很开心么？”

面红耳赤“那不一样……之前的睡是名词，现在我和师父有婚约，睡一起是动词……”

口是心非，夜里拥着师父睡觉，因为太挑床睡不着，把师父捅咕醒“师父你跟我说说话呗，我睡不着。”“从前有个小孩儿，她不好好睡觉，被她师父吃了。”

“……”

半天没动静，回头看一眼，睡着了，把被子给她盖好，第二天醒过来师父半个手臂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