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某一天,我读完平凡的世界后,转身问小陶借书。她向我递来好几本,直觉让我选择了向日葵地,也许是遥远的神秘感,也许是我与向日葵别样的缘分。

后来我才知道,李娟的这些书里,她最爱这一本,所以这还是我与她的缘分。说到阅读这件事,我一直很感谢小陶,大一那年在她的影响下,我重拾书本,可见好的友谊带来的影响是潜移默化又极其深刻的。

这本书是李娟较后期发表在文汇报专栏的散文合集,是我大学期间读的第一本散文集。我的文学启蒙从散文开始,在还没被课业逼迫的初中阶段,我对史铁生的印象最深,《我与地坛》、《病隙碎笔》是我那时候最珍爱的,现在早就不记得具体的内容,回忆起来脑海里只剩一个坐着轮椅,在地坛,望着北归雁群的形象。

散文是我最爱的文学体裁,说不出原因。巧合的是在今早看的节目里,苏童老师说,“散文的灵魂是自由”,或许是我最爱自由,而不是最爱散文。

向日葵地的主题很多,有亲情,有动物,有劳作,有景色,有风土人情......书的立意很特别,宏大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渺小的——富有乐趣的生存体验。正是这些或大或小的主题和立意造就出好的作品,而不仅仅是景色的描绘。但对于正在写笔记的我来说,有点头疼,索性自由一些,说的哪儿是哪儿了。

“人是被时间磨损的吗?......不是的,人是被各种各样的离别磨损的。”

书的第七篇《擅于到来的人和擅于离别的人》,我与它的相遇是在高中语文的考试试卷上。几年后翻开书的新一页,等来了我们偶然的,命中注定般的重逢。
我是擅于到来,还是擅于离别呢?从回医院前的对新环境的恐惧感来看,我并不擅长到来。而离别太难,对过往的纠缠,总要把一丝一毫全部消耗掉才甘心,显然我也不是后者。可能我是擅于等待的人吧,孤独越强大,等待越茂盛。

“她扛着铁锹从地东头走到地西头,心里一件件盘算。突然一抬头,看到了世上最美丽的一朵云。她满满当当的荒野生活瞬间裂开巨大的空白,她一时间激动又茫然。”

李娟的文字总给我一种突袭感,在荒野的贫瘠、生活的艰苦之外,迸发而出的大地之美,灵魂之美。仿佛将我沉重的生活撕开了一道口子,离开繁华的都市,置身于圆月之下,长风之中。

五六年前的某个傍晚,我独自在田间漫步,从未在小城见过那样一个地方,一抬头竟全是天,毫无遮盖与荫蔽。斜阳沉重,空气金黄,随之渐渐明白,为什么面对天空时总是会落泪,为什么仰望日月星辰时,总会勾起那不明所以的情怀和触动。或许是孩子的本能,或许是我们望到的不只是天空。

“那时,会突然觉得自己能够说出许多羞于启齿的话语。比如“爱”,比如“依恋”,突然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倔强,觉得自己和许多人一样纯洁。”

在自然面前,我的固执与倔强,实在太过渺小。不知哪一天才能让心自由,做到不为爱等候,不为恨停留。

“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

书的最后几篇,内容略显沉重,而我读它的时候,北京(全国)疫情极其严重,舆论不断发酵,人心惶惶,只想着逃离北京......一个好的阅读背景,往往使文字更加深刻。我为人类而感到悲哀,为“我们”而流泪。十一月的一切已经十分遥远,现在看不清的一切,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最后,再来谈谈向日葵吧。

“它们远不止开花时节灿烂壮美的面目,更多时候还有等待、忍受与离别的面目。”

小时候被问到喜欢什么花时,我说是向日葵。然而那时我并没有见过真的向日葵,它只是在图上,在文字里,在想象中,一种向阳的花儿,坚强又有韧性的花儿。至此之后我都这么认为,它的激情和勇气,灿烂与热烈,让我一遍又一遍的赞美它。仿佛只要赞美,我就会活得像它一般辉煌。

直至来到这片遥远的向日葵地,我才发现从播种到开花到收获,荒野里无数个寂寞冰冷的夜晚,向日葵都在等待。等待漫漫光年外的光明,等待金色之外的自由。

“月亮的金色是黑暗的金色,每一个人都认为月亮与故乡有关,与童年有关。其实它只与夜晚有关,它把人间的一切依恋都拒之门外。
它最孤独,也最自由。”

一年前的今天:疯狂date,一个月十几二十个男嘉宾见一个ghost一个后,终于在出差毫无目的性只想找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心动选手,然后见了两面之后对方直接搬来我家(至于这件事如何trigger我的焦虑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现在:懒得出门,只想和申请缠绵,顺便白日做梦想X大X好的小哥哥or小姐姐怎么还没直接出现在我的卧室……………

我啥时候孤寡孤寡寡寡寡成这样了[摊手]
图文无关我还是独自美猁吧[允悲][允悲]

在一个很美的图书馆,用一下午时间读完了《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如偿所愿,2023第一本书读的是黑塞。这也是我所读的,第一本黑塞。计划是而后接连着继续读《荒原狼》《悉达多》《德米安》《玻璃珠游戏》……
没我想象中那么难读,甚至很享受。要知道我一直是对描写风景的散文过敏的。
怎么说呢?他写的美并不让我觉得过头。他坦白地写出自己的无聊,孤独和迷茫。就是这样的对酒当歌 用艺术和文学填满自己孤独的人生,我也想过一过。我如是说。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的状态……就是很矛盾,可我就是想追求烟火一样极盛之后骤然转衰的美,一种流星一样破裂的美。
“世界越来越美了。我独自一人,却很自在。我别无所求,只想被阳光晒透。我渴望成熟,准备好死去,准备好重生。世界越来越美了。”
人生很短的,但我不害怕死去。带我走吧,我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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