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随笔◐山居小记之十三



山冈与湖泊
——《瓦尔登湖》阅读札记


1

“你能把你的心安静下来吗? 我是说,你也许最好是先把你的心安静下来,然后再打开这本书,否则你也许会读不下去,认为它太浓缩、难读、艰深,甚至会觉得它莫名其妙。”

每次打开《瓦尔登湖》,我都要先看译者徐迟先生序言中的这句话,也一次次问自己:心静下来了吗?这一次似乎可以说,我能,因为阅读的感受不同以往,切实感觉到了章节段落中“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心肺,动我衷肠。”尤其是深夜,觉得整部书毫不晦涩,像那座美丽的湖一样清澄见底,令人神往。所以,心动念起写下这篇《山冈与湖泊》。

山冈是塔洼村的山冈,湖泊是梭罗的瓦尔登湖。我已住山四月余,当然,还不能说心彻底安静下来,住山才刚刚开始,还没有真正融入山冈,再说全家人在山庄刚刚过完安宁祥和的春节,世俗的欢乐还在心中荡漾。不过,没关系,这部书将伴我到老,下次开卷会有更多的精彩。

我的山居门对秀丽南山,后窗乃金塔北冈,陡峭峻拔,近在咫尺。站露台可头顶天穹,左挽东峰,右携西岭,朝晖夕阴,绚烂如画。此境中与梭罗同游瓦尔登湖,感觉是不一样。有时追随他在湖边漫步,有时捧卷默读,有时把书合上试背几个段落,有时则与他争论几句,心心相印。梭罗忙着思考时(他还是一位哲学家),我便轻声念一段:“每一支小小松针都富于同情心地胀大起来,成了我的朋友。我明显地感到这里存在着我的同类,虽然我是在一般所谓凄惨荒凉的处境中,然则那最接近于我的血统……从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会使我觉得陌生的了……”

如此优美的瓦尔登湖,如此纯洁透明的瓦尔登湖啊!二十八的梭罗只身去湖边搭个小木屋就住下了,二十八岁,多么珍贵的年华!是什么样的初衷能让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梭罗说很简单,只是听从内心的呼唤,想尝试另一种人生模式,像哥伦布一样寻找精神的新大陆,他找到了心灵的皈依。梭罗还告诉我:“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对于年近古稀的我来说,生命中的“遇见”大概已经定局,“谁能留下”也渐渐明了,因为我也选择了一段孤独的人生之旅,这是必然。


2

我常常想;梭罗独自躺在瓦尔登湖畔边闭着眼睛感受一只甲虫在他身上爬过时那一脚一脚蹬下去的分量的时候,领悟到怎样的人生的真谛?

我住的塔洼村虽没有瓦尔登湖,却有一个水质极佳的黄松峪京东大水库,出村往南几公里,一座高山湖泊突然跳入眼帘,像一面镜子,蓝得让人心醉,水中倒映的山麓比水面上真实的山麓更秀美,每次乘车路过时我都会痴痴地望着窗外绵延的水库,湖洞水、一线天、石林峡,一路美景。

与这座人工湖第一次亲密接触是春节前夕的一天中午,那段时间持续零下十六七度,湖面已被厚厚地冰层覆盖,有村民在湖上凿洞钓鱼,三二人一组,能看到有七八处钓洞,若能加在他们中间凿一洞钓鱼该有多爽!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严寒尚可忍受,但滑冰行走不能够,奔七的年纪经不起摔。再说二尺多深的冰洞也不是轻易能凿开的,仅在这冰上站几个小时怕已经冻僵,咱没有村民那分耐力,只好向近处两个钓者喊话:“兄弟钓着没有?”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的汉子热情答话:“有!”还举起鱼示意,我急忙再喊:“卖咱两条呗!”(年夜饭菜单已拟好,再有一条野生金翅鲤就锦上添花啦。)那汉子爽快回答:“不卖!自个还不够吃哩,想吃自个儿钓!”

得,金翅鲤是吃不上了,放弃这个奢望,好好欣赏冰湖吧,就像梭罗在无人的湖边遐思一样。沿湖边行走绕过山脚来到宽阔处,看不到钓鱼人了,只有冰雪皑皑。眺望前方大坝和彼岸的山麓,大坝宏伟壮丽,山麓丛林披满玉挂,大美醉人。

正陶醉间,忽听一种声响自冰下传来,“嘭——嘭——嘭”,每响之间有匀称的间隔,是一种超重低音,节奏缓慢,自冰湖深处传来。仔细观察、辨别——无人凿冰,非人工所为,是深水处水流激荡拍击冰层发出的天籁之音!再仔细听,韵律悠长,“嘭,嘭,嘭,” 像古老的击缶声,像非州鼓,又像某种现代时尚的乐器发出的强震撼超重低音,音波由小至强,音阶缓缓扩展,是一种慢板风格,和声悦耳,每一个音符是那么优雅,渐渐变得雄伟、壮丽,每一响都是一个华彩段。

震撼,陶醉,欣赏,探寻——终于找到了音符的来源——偌大个湖面被厚厚冰层覆盖,中部东山下却有一片水面无冰,想必山下有温泉,形成一个近百米直径的圆弧形“湖眼”,冷热激荡,冰层施压,形成气压拍击整个湖的冰层,音符从“湖眼”传递出来,那轻舞的水雾便是佐证。高峽冰湖曲?此曲只有大自然能够奏响,只有亲近大自然的人才能听到,梭罗显然听过这样的冰湖曲,《瓦尔登湖》里有类似的描写。

3

梭罗是怎样一个人?穿越到今天穿越到我们身边,会是什么感觉?

“他身材不高。很坚实,浅色的皮肤,健壮的体魄。蓝眼睛,庄重的态度。他拒绝参社交应酬的晚宴,因为那种场合,每一个人都妨碍另一个人,遇见那些人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益处。他说:‘他们因为他们的晚餐价昂而自傲;我因为我的晚餐价廉而自傲。’在餐桌上有人问他爱吃哪一样菜,他回答:‘离我最近的那一碗。’”

这段话摘自张爱玲翻译的爱默生(梭罗老师)写的《梭罗小传》,梭罗活了44岁,终身未娶,只有过一次尚未开始就失败的恋爱。他的写作出版史也很简单,生前共出了两本书,第一部自费出版,印一千册,售出不到二百,送人数十册,剩七百多册一直堆自家书柜下面,《瓦尔登湖》出版也困难重重,出版商用五年时间才卖完初印的两千册。

这就是梭罗的一生,如此之简单而馥郁,如此之孤独而芬芳。他自言唯一的朋友是孤独,但读过《瓦尔登湖》才知道,他的朋友太多了,他的精神生活太富有了!简直是精美绝伦,世所罕见。

梭罗在瓦尔登湖住了两年多,很突然,很果敢,他听从了自己天性中虽然最微弱,却又最持久的建议——当时他不并知道这建议将要把他带向哪里,并不知道湖边会有什么。我亦曾自问——年近古稀毅然住山,是否受到梭罗的影响?为什么每次读《瓦尔登湖》时,总是想像着自己的湖泊或是山冈,当然我做不到像他一样拎把斧头就出发,到湖边自己砍树盖房住,他才二十八岁啊,而我已六十八,必须有一个保障闲适生活的栖居地,毕竟老矣——这是我给自己找到的适当理由。

梭罗说:“人的灵魂所必需的东西,是不需要用钱来买的。”但是,人们对于这种不需要钱买的其实极其珍贵的东西往往不珍惜,比如——山冈,湖泊,书籍。一部部好书就像一座座山冈,一座座湖泊,它们或雄奇巍峨,或葱茏俊秀,你来与不来他都在那里,带着某种神秘的召唤。每读每一部好书都是一次精彩的远游,都能领略无限的风景。

正如梭罗所言:“生活像鲜花和香草一样芳香,而且更有弹性,整个自然界都接纳你,繁星更加明亮,要相信,那就是你的成功。”

成功与否尚且不知,但有一点很清楚——许多人都是在读了一部好书之后,开始了生活的新纪元。



愚公 2023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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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种子定律,播在心田。最肥沃的是三块田:恩田、敬田、悲田。有效播种取决于当时种下种子的行动力、动机、次数和事后想起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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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这个所有的过程中,只要参与了其中的一个环节,就会得到全部的种子。所费甚小,所得巨大。
11、不管什么样的行为,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是否伤害了别人,如果没有伤害到别人,自己就不会受到伤害。注意,这里的伤害,不光是语言和行为上的,也包括意识上的。
12、消减负面种子的方法:首先是向受害者当面道歉,或者内心默念;其次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后悔;三是要保证绝对不要再犯;第四要做跟错误行为完全相反的事儿。
13、堕胎的救赎:一是非常后悔当时的堕胎行为;二是发誓再也不堕胎;三是求观音保佑孩子;念经、放生、劝善、回向给孩子。
14、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15、官场最损福气的三件事:傲慢、财、色。
16、当老大,唯有德行与恩惠并重。以德服人、恩惠养财。
17、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希望大家都能阅读这本书,并传递出去

努力过的人总是最美的,即使最后她没赢,至少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既然人生的幕布已经拉开,就一定要积极的演出;既然脚步已经跨出,风雨坎坷也不能退步;既然我已把希望播在这里,就一定要坚持到胜利的谢幕……@摩登兄弟刘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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