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退役后就打算打零工赚赚学费 起码混个大学上上之后好就业。在便利店认识了喜欢的人 她看起来日子过得一团糟 每天都要来买酒 还经常在程序在班的深夜 但穿的总是很干净 只是头发有点乱糟糟的 像被小鸟在上面安了窝。程序和她在一起了 两个人都不爱说话 程序是不知道怎么说情话 只能通过每日一些嘘寒问暖传达他的爱 而她是不爱说话 两个人对视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从不动嘴。
她在准备就业 前段时间被前公司坑了一大笔钱 直接从一室一厅的单人公寓搬到了地下室 每天都在喝酒吸烟 程序坐在公园说你别太担心了 实在不行我找爸妈要点 她说你别说我了 你攒了钱能考上大学吗 把他搞的吃瘪。
两人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那个公园 程序补着自己什么也看不懂的数学书还在研究 她看着远处小孩一遍遍玩滑梯。她在想谈恋爱的意义是什么 爱上他没有理由 就像此刻想亲他也是没有理由的。他嘴里总有股西柚的香气 牙齿尖尖 舌头舔到的时候会不自觉皱一下眉。吻技也不好 没章法但又克制 还喜欢睁着眼 一旦看见她皱眉立刻收舌头只亲嘴 搞得她又好笑又无奈。
两人生活很艰难 程序晚班摸黑上路 她日落而息 共处的时间只有地铁上 一起看点动漫 看着看着俩人都睡着了 头贴在一起 像两只挨饿的小刺猬。坐过站两人小打小闹怪着对方 心里又开心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十几分钟 她想 谈个有温度的机器人起码听话 就是有时候笨死了 不过她也不聪明 就这样也挺好。

今天吃饭到处都要拼桌，随机选了一家新加坡菜。同事跟我感叹到处人多，前面一个卷发的小姐姐转过头附和：确实人多，别的店排队又长又都是大锅菜两三个人不划算。等了一下，小姐姐又转头跟我们说，自己一个人，想多点一点。于是我们顺势问她要不要拼桌一起吃，她果然很开心的点头。
坐在一起才知道她是从福建来这边看货，家里是做男装的生意。做生意的人果然很健谈，她从祖籍四川一直聊到感情生活。她问我有没有去过四川，我说去过，很喜欢成都。她又给我们展示她在厦门游轮上拍的照片，说自己做服装生意很会拍照。再谈到我们江浙女生很斯文，不像她们川妹子，即使搬到泉州二十年，也没有改掉骨子里的火爆脾气。我插不上嘴，只能小声念叨，其实我也就表面斯文，实则野性子。
她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我看着她的脸，确实是川妹子圆圆的眼睛，短短尖尖的脸颊，红唇涂着实在是可爱，不知道怎么爆发出这样的能量。末了她说加个微信，以后你们来泉州玩就找我，吃饭喝酒都可以，真是大姐大的做派。
回来想想，真是很像武侠剧里，不同门派的人路过什么酒馆饭店，总要拼桌聊聊，然后讲一句“萍水相逢，以后就是朋友了”这样的话。
果然，身边即是江湖。

和尖尖姐探讨人生说了很久，我们无话不谈说到现在我的嗓子都已经痛了，但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我觉得在这个很冷漠的大学里面能找到一个夜里三点一直陪着你讲话的人是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明天要上一整天的实验课，我们决定5月去重庆，我们都感觉自己非常的割裂又太过理想主义，我们做的和想的总是不一样，我们也都觉得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追求什么，只要不麻木就好。今天晚上也许毫无意义，但现在听见鸟鸣，我就感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