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禅匠人印象

大爱之墨 2022-07-18 13:11 发表于北京
天不生人上之人，亦不生人下之人。乃自然造物，平等法则。尊严之互助，天若荐太平。半禅匠人，当今教授也。授教之余，另有天地。燕山阳脚，“跑题山房”孤隐。寻古问亘，挽遗失而呼新奇。

事酒，撷日月时辰之精气，汲燕泉甘露凝琼液，筛原始劳作谷物为上基，敬神、制曲、蒸馏、陈酿等环节不差分毫。神妙提纯，独家芬芳。

笃琴，索古木不遗余力，顺自然辨材阴阳，琴身制器规格考究。自熬大漆只图手感滑润，鹿角霜灰胎基于音色通透。两三载成，一把惊魂。

艺陶，垒砌柴窑诚而借古力，择优矿土确系陶开颜。炼泥、揉泥、制坯、利坯、荡内釉，施外釉，近百道工序处处绝技。松柴燃在人与窑的对话，火与土的共舞。既雕既琢，复归古朴。

诚墨，意象钟馗信手拈来，千姿百态唯我绝情。于颠、于狂、于醉、于醒，哭天，笑地，皆是凡间民者使言和无奈。握锥投斧，照雪取螢。

不顺物欲横流的时风，谁都难以如此孤行。欲在心中，利在途中。明暗械斗，境止何程。避开了喧闹，躲去了输赢。只为在尊严互助中，凭智慧，靠手艺活出人性的本份，不正是半禅匠人的文人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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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人张二

张二本名不叫张二，大名叫张立东。因在家排行老二，在生活中有点愚钝，总是吃亏，头脑一根筋，缺少灵活性，人们就都叫他张二，此名一叫管二，二是代表什么？在张二身上代表两个意思。反而真名没人知道了。中国话意思丰富，看官那就慢慢理解吧。

张二上学不行，又没有别的本事，就到饭店打工，在大堂接人待物不活番，那就在后厨从摘菜、洗菜、切墩学起。笨人有韧劲，别人三天学会的事，张二得三月学会还不十分灵活。他的梗劲有时也是他得优点。师傅教地做菜之法，他始终如一地坚持。所以，在小饭店里他做的菜，与师傅不相上下。不灵活的人，却有诚恳劲，始终如一地劳作，还从不与老板计较工资收入，老板给长工资，就领着，不长工资，也没有怨言。他始终是饭店里干活最多，工资最低地那位。张二还有个特点，从不乱花一分钱。别人也别想从他那里借走一分钱。但他也有康慨的时候，有一次，一起打工的阿三得了急性烂尾炎，在医院交不上押金，做不了手术。老板又不在家，钱是没着落。阿三是面案的，平常是月光族。又愿意讨女孩喜欢，虽然在面案工作，可那双手不但揉面，也可以用钱开路，揉人！这时候他地死活是没有人着急的。医院不见钱，手术是不给做的。张二知道了，代阿三交了五千元押金。问题解决了，阿三后来还真把钱还给张二了。

张二在小店干了若干年厨师，手艺还真受食客青睐，当然了，大钱还是老板挣了。老板的小饭店收入近几年大有起色，他就又承包了一个大饭店，带走原班人马，将小饭店出兑。张二找老板要兑小店，老板好言相劝，让张二跟他走，张二不为所动，并且他还说了一句惊诧老板的话：“工字不出头，我还要娶老婆。”老板说：“你连钱都闹不明白，谁给你管饭店？”张二说：“收银员小秀跟我干！”老板乐了，说：“小秀精灵美丽能跟你干吗？”张二说：“挣钱全给她！”此时小秀还不知道。

一年多以后，饭店是张二开的，挣钱是小秀的，张二有了一个儿子，是小秀生的。张二还是只当厨师，没有工资，却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浩书单##读2022#
【2022/02】
吕德安《傍晚降雨--吕德安四十年诗选》，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诗是梦的一部分。在梦里，无拘束，无陈规，无约定俗成，无既定规范，一切尽可天马行空。梦与现实交界的地方，诗款款而行。
普通人梦过即忘，有人把梦缀成行，这就是诗人。到吕德安的梦里走，像是经过一片柔软的草地，一字一句，都是“芬芳的旅途”。他把梦和现实，化为两个人，“一个在敲破寂静/一个在收罗寂静”。他的思绪，时而在寂静中冥想，时而在寂静中嘶鸣，如傍晚的降雨，神出鬼没，深奥无穷。
诗人是多艺的产物。仅靠遣词造句，造不出诗性。吕德安的诗性，不来自文字。他的文字，平实，朴白，不奇崛，不陡峭，“万事像风一样顺利”。偶尔来一点小顽皮，“他真是睡得心花怒放”。大部分时候，他是淡淡的低诉，浅浅的吟咏。
吕德安的艺术细胞，如分岔小径，多兵种作战，诗有时是副产品。写诗之外，他画画，盖房子，乡野听风，异域开坊。他画漆画，油画，办个展。画没见过，诗里仿佛有画的痕迹，漆画的柔韧，油画的抽象，让他的文字沾染立体的诗意。
40年，近半个世纪的跨度。1979到2019，可谓风云际会，变幻多端，起伏坎坷，百年未有。但吕诗却如静水潜流，少见光怪波澜、诡谲涟漪。他与年代之间，隔着一条深巷，一层距离。世事纷纭中，他与诗合体，如一个芬芳的手艺人，任漫长的活计在手指间辗转。
他走在诗和画和手工活的间歇里，用不紧不慢的节奏，与落叶和风交谈，与田畴和雨对视，与泥土和彩虹共情，感激“这琐屑的生活”，咀嚼“轻描淡写的一生”，体验古朴情感默然传递的细腻与纯真。
比如《父亲和我》。“父亲和我都怀着难言的恩情/ 安详地走着......肩头清晰地靠在一起/却没有一句要说的话”。他把父与子之间，那种既深沉又淡漠、既依恋又隔膜的微妙感觉，写绝了。
一个人，需要经历多少沧桑，才能抵达这情感的境界啊。吕德安说，我写诗就像在沉默背后拾取石头，那么画画，就像我换一块石头，并将它扔向世界。在诗和画的永恒交响中，他对万事万物的敏感，归于宗教般的静思，“但愿那疯长的年龄/最后使我变得温顺”。
他扔出的这块石头，“享受这一天均匀的阳光”。石头以其温顺与憨厚，展现着“岁月悠悠的模样”。在温顺者眼中，光是一种象征，它“透过窗帘的轻拂”，赐予我们“一日之爱的方式”。
这温软的爱与怀念，充盈于吕德安的大部分诗章。此种情怀，如黄灿然在《奇迹》中，描擎的日常生活的诗意，亦如切斯瓦夫.米沃什在《礼物》中，所望见的“蓝色的大海和帆影”。他们都是眼睛长翅膀的人，这双翅膀，纵浪大化，不喜不惧。在眼睛的山脉中，生活奇怪地充满希望，“草坪也许还包括蓝天”。
吕德安亲近自然的方式，是与静默之物窃窃私语。他有意与尘世拉开一段距离，宁愿去倾听“树涌向我”的声音，“我常常听见它喊到我/而我的身体开始回答”。在这样的一喊一答中，诗人屏蔽了喧嚣与躁动。在创世般的寂静里，他听到“悉达多”式的神性之音，内生的达观开始滋长，天天都有一些事“让人流连忘返”“让呼吸显得格外清亮”。
这就是他通过诗与画，通过手工劳作，通过观风听雨，而寻到的“生活的点睛之笔”。当他用身体丈量世界的渺不足道，用泥湿的背向大地致敬，以一棵树的姿势，去“抚摸一个个爱的日子”，他发现琐屑的生活构成了“巧夺天工的人生”。
面对这样的人生，你能不惊叹、能不心神荡漾吗？吕德安在朴实无华的句子里“安祥地走着”，就像他与父亲走在雨的间歇里一样。
但透过雨的缝隙，我们分明看到了诗人那颗灼烈滚烫的心。它“年老又年轻/愚蠢又伟大”，如低鸣的箭矢，如浪沫的微笑。它绝不像雪花那样冒失，折戟于“光的怂恿”，它唯一的使命，就是倾听世界，抬头仰望，直至“目光充盈”。
当冬天的殷勤气味还未消散，诗人用他芬芳的画艺，掠过光的田畴，将那么高的现实，化作“早春山上的红梅一枝”。
凌寒此枝梅，是要化作漫天星辰，在每一个怀揣诗意的黎明，携伟大与纯洁，起伏地来到我们窗前。
跟随吕德安，就盼着这新的一天吧，看日子像“串串春藤爬满”，白云无瑕的纸头上，站出来“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