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托尔斯泰中短篇

这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给了我难以抗拒的影响，所以我也变得死气沉沉了

或许，这些麻木的人们中的许多人有跟我一样的内心生活，许多人的内心生活也许比我的更复杂更有趣得多

唯一使我懊恼的是没有一个人欣赏我

为了别人的快乐而受苦，在我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甚至我还觉得其中自有一番做马的乐趣

有的老年令人肃然起敬，有的老年令人生厌，有的老年分外悲惨，也有的老年令人肃然起敬和令人生厌兼而有之

它脸上的神色是忍气吞声的、深思的和痛苦的

在这种可怕的结合中——因为毛色驳杂而更显衰老的那些令人生厌的特征和意识到过去的美和力量而现出自信和安详的姿态与神情——确有某种悲壮的东西

我思索着母爱和一般女性的爱的反复无常

死者像死人一向躺的那样躺着，显得特别重，他僵硬的四肢全无生气地陷进灵枢的垫子里

做官的乐趣是满足自尊心的乐趣，交际场中的乐趣是满足虚荣心的乐趣

离童年越远，离现在越近，那些欢乐也就变得越渺小，越可疑

我是一头愚蠢无比的猪，可是我却自以为是天使

别扭、可耻、恶心、遗憾，而主要的是无聊，无聊透顶！

您让一个人相信，说什么他离不开伏特加、烟和鸦片，于是这些东西就变得当真离不开了。如此说来，上帝倒不明白到底需要什么了。加上他没有向术士们请教，于是便把世界安排得十分糟糕了

人们只是在大学里和议院里大谈妇女解放，可是实际上却把女人看作供他们玩乐的对象

如果一个人生活得不对头，他可以装糊涂，对自己的处境的灾难性视而不见——这对于那个人来说既是一条生路，也是一种惩罚

无穷的不幸和可鄙的虚伪

这已经是完完全全的疯狂了！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他想道，“你为什么不赐给我信仰?”

危险和毁灭就在这里

她们总是从一个圣地走到另一个圣地，从一个长老走到另一个长老那里，她们在任何圣地和任何长老面前永远是无限感动

他现在既没有爱，没有谦卑，也没有纯洁

他究竟有没有呢，就好像我在敲一座从外面锁着的房子的门...门上挂着锁，我应该是看得见他的。这锁就是夜莺、甲虫、大自然

但是没有真正的感情，只知道自己糟透了

世俗之见具有的意义越小，他就越强烈地感觉到上帝

四个人喃喃背诵，有时互相接续，从县街转入文庙广场，由宽阔的石阶进了庙门，迎面看到棂星门旁石柱上贴了一大张毛笔布告，墨汁淋漓似乎未干：
二月二十五日早晨，美国巨型飞机一千八百架轰炸东京市区成为火海，日本首相惶恐，入宫谢罪。
站在这布告前的数百个中国大学生，经历战争八年之后，大多数的人全靠政府公费生存；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大石板铺的文庙正庭，无声无言地站着，读到这样的复仇消息，内心涌出复杂的欣喜。
终于，这些狂炸我们八年的日本人，也尝到自己家园被别人毁灭的痛苦，也知道空中灾祸降临的恐怖了。自侵占东北以来，他们以征服别人为荣，洋洋自得地自信着，他们家乡的樱花秋叶永远灿烂，却驱赶别的民族辗转沟壑，长年流离！
我也无言无语，沉痛而欢欣地站在那石柱之前，想象一千八百架轰炸机临空时遮天蔽日的景象，似乎听到千百颗炸'弹落地前尖锐的呼啸，爆炸前灼热的强风，房屋的倒塌和焚烧，地面土石崩溅的伤害……啊，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死亡在日光月明的晴空盘旋，降下，无处可以躲藏……
那些因菊花与剑而狂妄自信的男人，怎样保护那些梳着整齐高髻、脸上涂了厚厚白'粉、大朵大朵花和服上拴着更花的腰带、穿着那种套住大脚趾的高跷木屐的女人，踢踢踏踏地跑呢？有些女人把在中国战场战死的情人或丈夫的骨灰绑在背袋里，火海中，这些骨灰将被二度焚烧……（齐邦媛《巨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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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向日本的传单
二战期间援华美军实物
陈灿培夫妇捐赠
成都博物馆藏

#四张机 九人#
“待到多年以后，文章气节莫白头”

——3.18午《四张机》repo
​初识九人是《春逝》接着是《双枰记》到今天的《四张机》我观剧的顺序其实是和九人系列的时间线相反的，所以看完反而会更加泪流满面。从1935年的静薇和剑雄“世人的眼光分男女但微小的原子和质子不会，我们的努力终将会被人看到。”回顾到1919年的古娴反驳父亲古鹤箴“西西弗斯不会胜利，西西弗斯永不投降”16年的时间即使女性解放的路上有许许多多的不公，但总有人一起为之努力着。我真的很喜欢九人故事里的每一位女性，有陈慧茹、古娴、顾静薇、翟剑雄这样聪颖智慧有追求的新女性，还有如冯小寒邵玉铮筝这种不识得几个字但在颠波命运下依旧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普通女性。纵使市侩惹人烦如马水仙，也会担心古娴自己走夜路不安全而陪她回家。况且如果可以谁会愿意做依附于人的姨太太而不是独立自信的女讲师呢？慧茹进校门而水仙被拦在门外后，她吐着烟雾和鲁成闲聊到，为了养活家人很小就被卖去戏班，稍不注意就会被师傅打，又似笑似嘲讽的说，那有什么角不过都是被钱砸出来的罢了。她的市侩、欺软怕硬、借势压人不过是那不公时代下众多女性的一个缩影，若是可以独立自信谁愿意笑脸逢迎依附于人呢。她没有那么幸运出生在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家庭，所以她想保护那个有资本勇敢抗争的古娴，保护她曾经没有的勇气和能力。永远会被九人故事里的girls help girls所感动。除此之外《四张机》中另一条文人线，开幕从求三野、卢泊安、古鹤箴就三张被漏阅的试卷展开辩论开始，好像看到了《双枰记》中监狱里卢、程、郎三人的辩论争执，九人宇宙每一个故事都紧密联系。今天被卢泊安那句“我却连自己十年后如何，都不敢细想。” ​​​刀到泪目，十年后再也不见那个意气风发，锐不可挡的卢泊安，求三野说“你没当过失败者，所以看不起失败者。”和平主义之水泼到了卢泊安的身上，好像隐隐也在预示着三野走后的他也变成了“也行也好也可以”的和平主义者，联想到《双枰记》中泊安被刀的不行。还有隋弘斐从出场时与鲁成用诙谐的方式引出的哲学三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去？到进门与古、卢二人应该“求善”，还是应该“求真”进行的哲学思辨，也为后面《双枰记》只为追求真理而埋了伏笔。这次还加了陈慧茹的戏份，除了古、陈二人精彩的辩论诠释了女性力量对不公的反抗还丰满了求陈二人的感情线，现在有多甜后面三野夫妇的结局就有多刀。《四张机》的最后三人在监狱中，求三野说“待培养得，文章气节少年人！”。多年以后，还是在监狱，有程无佑的宁折不弯，有郎世飖星火藏于心而不露，有只论学问不谈政治的和平主义者卢泊安，从书桌到棋盘三人又再隐隐呼应十年前的三人，悲凉的人物底色已然尽显。九人宇宙每个故事紧密联系，每个都很好看，缺一不可，把旧事今时都看完，更感叹九人优秀的故事架构能力和细腻真诚的文笔。《四张机》中说大部分百姓看不懂那些民主自由和时事，于是有了写给普通大众开启解放之思想的《双枰记》，热衷戏曲改革和创作好脾气的求三野，也能在后面《春逝》中的丁西林所长窥见其身影，也正是因为有《四张机》中据理力争的陈慧茹、古娴和努力争取女子入学机会的邓奕秋才会有后面的物理学女博士顾静薇，有证明宇称不守恒理论的翟剑雄，尽管时至今日依然不公，但她们会成为闪耀的星星，一直照亮指引后来人沿着她们的足迹继续勇敢向前。下周春逝再相见，九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