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村的风从村头刮到村尾,又从村尾刮到村头,先是吹起了一座村庄,又吹起了一个家庭,97年10月的时候我被吹起来了...

外婆一共4个孩子,两男两女,她的孩子生了7个孙子,大家庭。作为最小的一个孩子,从我记事,外婆好像就是这样老,她好像从来没有年轻过,身材小小的,走路慢慢的,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每次我放假回家的时候,总能在通往大舅家的路上看到她,猛的跑过去从她的背后搂住她,每每都把她吓一跳,需要定睛看一会儿是谁“我是你孙子啊~!”,然后她发出爽朗的笑声,对我的叮嘱永远是“要认真,听领导的话”“怎么瘦成这样,多吃饭”“怎么穿一件这么难看的衣服”“有没有带茶去单位”“惠啊呢?”等等。

小的时候,4个孩子都在家里做茶叶,7个孙子都在家里读书,在军营村过着一年又一年的平凡幸福生活,后来,所有人都长大了,那些只有孩子能进去的门洞和门洞里的世界,便被遗忘,只有过年的时候,几个孙子才会在一起去老厝帮忙贴春联,贴完又匆匆走了。起初,大家还没到外地打拼的时候总是贴完大家坐在一起,吃外婆做的饭,炖的鸭汤,话话家常,谈谈时事,后来风又刮起来了,到了春节,只有某个哥哥一个或两个应付式的贴春联,然后扬尘而去,留下外婆孤独的一个人。

外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外婆在老房子里独自想念了十几年,春来秋去,人变了,思念淡了,当初一起打拼建的房子的锁也锈蚀了,换掉了,整个房子更是彻底改造了,好像住的地方舒适了,但是思念和孤独伸到看不见的遥远处,再慢慢回到她的脚跟。一个人的生活注定是无尽的空虚,她从不在自己的孩子家家吃一碗饭,喝一碗汤,哪怕逢年过节的送她个排骨大骨,都会被退回来,固执的哪怕临晚,倾盆大雨,儿媳妇要留她下来吃个晚饭,她独自一人撑伞,或有事没伞,上坡,走石路也要回去。回去就自己一个人做点粥,吃点榨菜把自己糊弄过去了,别人背后总说她这样让外人怎么看,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我知道,外婆有自己的尊严,在她的心里,其实是脆弱的,活了快一辈子了,她仍然在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那个让她依靠的人已经不在了...

上次休假的时候,我背着相机跟外婆合影,她看着眼前背相机的人,眼神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个人,看清是自己孙子,喜出望外,我拉着她合影,她说自己这么老了都不像个人了,我说“哪有老,跟18岁姑娘一样”,哈哈,她忍俊不禁,80多岁的人了还面露羞涩“你怎么说这个话”。那天是我和外婆独处最长的一个下午,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晒太阳,说话。

我总感觉我是外婆最疼的人,她老是偷偷的塞钱给我,好像我的红包永远是最大份的,哪怕后来很没有赚钱能力了,对我是更多的给,我每次都推脱不过她,留下的红包永远在我柜子里放着,有一天,我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我就拿这笔钱去买一个镜头,代替她的眼睛继续看这个世界。尤其更后来,我爸不在了,她更操心我,总担心我会过的不好,没有爸爸可以依靠,凡事都只能自己硬抗,谈起这件事,她总是无尽的叹息无尽的心疼无尽的无可奈何,我是有着如此疼爱我的外婆,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无数日夜,她都对着眼前的黑夜独自操心...

一盏昏黄的灯对面亮着同样一盏昏黄的灯,在无数我不在的夜晚,她会到对面小女儿的家中,陪着同样孤独的人,想着孤单的事,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一天又一天,母女常常一起流泪心酸。外婆好像就要离开我和妈妈了,我妈妈以后更孤独了,再没最知心的人陪她,她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我的喉咙里埋着一千匹马的嘶鸣,四肢涌动着一万只马蹄的奔腾声,而我,只能低下头,轻轻叹息。

长大是别人是事,跟我没关系,那么多人长大了,又不缺大人,为啥让所有人都长大,去干活,留一个没长大的人,不行吗?...

外婆~再等等我,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回来了,你还没见过你的两个孙子一起着戎装的样子...

她也许想不到我照了她的背影。很少和人密切联系,也许她是一个例外。也许是因为住在对门之故,也许是有时着急用她们出租车之故,也许是因为那一天,那一天她们夫妻两个人开车把我送回家,我看到了父亲。而我十天后回京才付了车费。因为这一次次的,所以,我半夜发了信息说我被刺扎手了。但是,发完,其实我就后悔了。打搅别人总是不对的。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三观很正的普通人幸福。她开白天的车,她老公开晚上的车。普通人陷在生活的挣扎里,她不一样,闲暇时,会做一些小东西。例如春节时自己做糖,还给了我一小袋。我称很少吃糖了,拿了几块尝尝。味道居然不错。她分享自己做的东西,我分享超市买的东西,这是境界之差吧。喜欢她说的那些朴实的话,这个年纪了,合得来多交往,合不来就疏远,一切没啥了不起。碰到很恶的人,让恶人做尽好了。她的平凡幸福让我总是有几分心动的。因为我平凡。她开车送我的地方,也是幸福人家。香港和北京都有房,自由往来,三个可爱的小朋友聪明健康又伶俐。但是豪阔的幸福,总是距离普通人远的。其实,她也浩阔。

一些错误的迷思,如果有人看到希望不要创到。
首先我觉得翅和蝙之间并没有真正如鲠在喉的胃痛点,就算曾经有过,也早就消融于那些珍贵的剖白中了。基本上讲,他俩总是立场相同,观念、原则相去不远,有点儿矛盾也大多是由于两只头狼的天性摩擦出的小火花,很快就调理好了。

但有一个让我个人有点胃痛的地方:翅总是对“布鲁斯不做蝙蝠侠”这件事特别特别抗拒。这种剧情在重启前出现过好几次了,从默默担忧发展到直言反对发展到动手打人(。)
就是,虽然翅显然是原教旨蝙蝠侠主义者,但他同时也非常非常关心中之人布鲁斯的生理心理健康,而且也非常清楚这披风从一开始就带着悲剧色彩。所以按理来说,翅的态度难道不该像阿福一样,希望蝙早点退休吗?好歹也该多纠结一阵儿,毕竟他对其他小伙伴的退休发言基本都是一个“我很不舍但是尊重祝福”的态度,可对蝙的退休却是绝不让步。侦探刊500里安排蝙带着(其实此时已经半单飞的)翅去拯救平行世界的韦恩夫妇,翅居然因为可能会扼杀蝙蝠侠的诞生而迟疑了,对他这个永远救人第一位的超英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

翅的这种态度真的让我想了很久,前几天看见那个米宁愿自己不存在、蝙蝠侠也不存在,而布鲁斯能得到幸福的截图,显得翅更不对劲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坚持呢?是因为坚信地球没有蝙蝠侠真的就要炸了?虽然翅总是这样说,但实际上也不至于真的地球就炸了吧……还是因为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去蝙蝠侠这个锚点?我作为翅推,是不太愿意这样想的,我觉得他绝对会把布鲁斯的幸福摆在自己的私心之前啊……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蝙蝠披风下才是真正的布鲁斯?因为他觉得这披风其实也给布鲁斯带来很多好事?毕竟他给米讲的“你爹往事”全是感动哥谭的暖心事件。
翅从小就当义警了,对于双重身份没有很强的违和感,应该不会把蝙蝠侠和布鲁斯割裂开看。但如果真的要一刀切两半儿,他心里到底是布鲁斯更重要,还是蝙蝠侠更重要?

感觉翅永远十分乐意陪蝙一起分担巨石的重量,努力让蝙不那么孤独和痛苦,但他不会愿意让蝙永远离开那苦刑之路。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解放蝙,但就算能做到,翅似乎也不太乐意这么做,好神奇。就像哥谭骑士里翅自己的剖白,他说自己不愿意用现在去换一个平凡幸福的可能,言外之意是期待着蝙也不要那么做。
蝙自己不会对翅的这种态度有所不满,翅上头动手了还让几招(。)那阿福会不会和翅谈过呢?为什么这两个对蝙付出了长久的爱、关心、忠诚和陪伴的人,在此事上的立场却大相径庭呢?虽然谈了也不会有任何一方让步就是了,但我特爱看他俩聊蝙。

不过仔细想想,翅一直反对蝙退休的理由其实是dc没有蝙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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