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印证着中国“诗教”对种种国风民谣的传唱。不论是西周的“国子”还是春秋的“士”,乃至后世的知识分子,其生活形态都渐渐远离了乡野田黍,但诗却让他们重新将耳目心灵浸润到质朴纯真的草根文化中。孔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此言“思无邪”,正是通过“纯正的样本”来“重新直观到自然的立法”。
“中和”不是纯粹客观的、钉死的一个点。毋宁说它更是一个动态平衡关系,譬如数字3与8的关系,在6与16中也实现了;数字5补足5,但1就足够配合9了。又譬如医学中的体温,不同人的正常体温并不一样,能够符合于他的生理平衡状态,就是适合于他的。同理,“中正平和”决非仅指某一种风格,不须效颦于他者,只用在自家气质上安顿,求得中正自适。性格不同者之音乐格调一定有差异,无需一元化。
性格清彻者音调自然宣畅,性格舒徐者音调自然疏缓,旷达者自然浩荡,雄迈者自然壮烈,沉郁者自然悲酸,古怪者自然奇绝。有是格,便有是调,皆情性自然之谓也。(李贽《焚书·读律肤说》)
人人情性不同,若各于“自然顺畅”中浸润涵泳,在各抒性灵的表现中,可寻得一个自然的中和不偏。元代名臣耶律楚材善鼓琴,对风格迥异的两位操琴老师皆很赞叹:弭大用琴声淡雅闲适,颇有威仪;苗秀实指法繁多,但繁而不乱,速度快而意不急。有些曲子需要峻急地处理,如《广陵散》,若弹得缓慢反而节奏支离,未尽其善。
更宏观一点来看,不同地方的“中和”也有一些差异。正如适合于东南方温燥水土的菜肴在清淡中找到了适于自己的中和,对于西南方寒湿气较重的百姓而言略带麻辣的口味才能帮助他们找回平衡。如果执一而以之为最正确标准,那就会天下皆失和。像《韶》乐这样的“中和”典范,向人们示范的是一种高度协调的关系、气韵,就像一个极为健康的人展现出来的气质风貌;但并不是其他人的每项身体指标都要与之一模一样。清代陈幼慈针对南北方古琴音乐的不同风格,谈到可以在各自的基础上加以调整:
南调数句后,必加收束另起。如掐撮五声,掐泼剌五声,皆收束之声也。另起以达未尽之意,使情致缠绵宛转,恒多幽闲适怨之音。北曲慷慨悲歌,声多激烈,故一气呵成,无结束另起之意,恒多愤发感叹之音。是南北二调,各写其怀,使咸归中正和平,方免粗暴之讥。(《邻鹤斋琴谱》)
南调、北调不需要抛弃各自的特点,不需要变成一种统一的音乐模式,依旧可以寻求适合于自己的“中正和平”。
宋代以后,中国音乐艺术还提出“淡”的审美意象,似乎偏离了“中和”的原则。但实际上,这一审美主张针对的是商业社会日益成熟、世俗审美愈来愈纤巧浓丽的时代。俗乐好“浓”,强调宽和却无中正之守,则易于落乎媚俗,故以“淡”来调和、矫正。在名来利往、熙熙攘攘、繁庶奢靡的宋代,若能不忘一“淡”字,恰好就将“浓艳”调和为“中正平和”。北宋大儒周敦颐如是说:“古者圣王……乃作乐以宣八风之气,以平天下之情,故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优柔平中,德之盛也。”(《通书·乐上》)从周敦颐开始,文人对音乐的审美,特意强调“淡”,这不得不说是对勾栏酒肆娱乐冶游之风的一种平衡。
笛箫大师林克仁曾这样感慨今人吹奏笛箫的审美取向:“现代人演奏音乐多喜繁浓瑰丽之响,不爱清幽淡远之音。古人则不然。彼时崇尚简淡悠远的淡泊情趣,弃尽繁缛,归于真朴。”诚哉斯言!淡的音乐,熄灭人的躁竞之心,让人重新回到天地云水之间,自我淡化了,“使听之者游思缥缈,娱乐之心不知何去”(《谿山琴况》)。
淡中发出动人的美丽,清中透脱出明亮,明亮中蕴生出神采和光芒,古淡却润泽,乃至于生气氤氲、宛转无碍。不沾尘俗之气与利欲之杂,和而闲淡,神明气清天然地与清明的神智和洒落的胸怀是一体的,亦同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君子之立身人淡如菊。平因和而不僵,和因淡而益雅,平淡之中充满和馨的愉悦,其愉悦又是静定而隽永的。无怪乎清代琴家汪绂把“淡”视为通向“和”的直接路径:“唯其淡也,而和亦至焉矣!”(《乐经律吕通解》)。
“中和”不是纯粹客观的、钉死的一个点。毋宁说它更是一个动态平衡关系,譬如数字3与8的关系,在6与16中也实现了;数字5补足5,但1就足够配合9了。又譬如医学中的体温,不同人的正常体温并不一样,能够符合于他的生理平衡状态,就是适合于他的。同理,“中正平和”决非仅指某一种风格,不须效颦于他者,只用在自家气质上安顿,求得中正自适。性格不同者之音乐格调一定有差异,无需一元化。
性格清彻者音调自然宣畅,性格舒徐者音调自然疏缓,旷达者自然浩荡,雄迈者自然壮烈,沉郁者自然悲酸,古怪者自然奇绝。有是格,便有是调,皆情性自然之谓也。(李贽《焚书·读律肤说》)
人人情性不同,若各于“自然顺畅”中浸润涵泳,在各抒性灵的表现中,可寻得一个自然的中和不偏。元代名臣耶律楚材善鼓琴,对风格迥异的两位操琴老师皆很赞叹:弭大用琴声淡雅闲适,颇有威仪;苗秀实指法繁多,但繁而不乱,速度快而意不急。有些曲子需要峻急地处理,如《广陵散》,若弹得缓慢反而节奏支离,未尽其善。
更宏观一点来看,不同地方的“中和”也有一些差异。正如适合于东南方温燥水土的菜肴在清淡中找到了适于自己的中和,对于西南方寒湿气较重的百姓而言略带麻辣的口味才能帮助他们找回平衡。如果执一而以之为最正确标准,那就会天下皆失和。像《韶》乐这样的“中和”典范,向人们示范的是一种高度协调的关系、气韵,就像一个极为健康的人展现出来的气质风貌;但并不是其他人的每项身体指标都要与之一模一样。清代陈幼慈针对南北方古琴音乐的不同风格,谈到可以在各自的基础上加以调整:
南调数句后,必加收束另起。如掐撮五声,掐泼剌五声,皆收束之声也。另起以达未尽之意,使情致缠绵宛转,恒多幽闲适怨之音。北曲慷慨悲歌,声多激烈,故一气呵成,无结束另起之意,恒多愤发感叹之音。是南北二调,各写其怀,使咸归中正和平,方免粗暴之讥。(《邻鹤斋琴谱》)
南调、北调不需要抛弃各自的特点,不需要变成一种统一的音乐模式,依旧可以寻求适合于自己的“中正和平”。
宋代以后,中国音乐艺术还提出“淡”的审美意象,似乎偏离了“中和”的原则。但实际上,这一审美主张针对的是商业社会日益成熟、世俗审美愈来愈纤巧浓丽的时代。俗乐好“浓”,强调宽和却无中正之守,则易于落乎媚俗,故以“淡”来调和、矫正。在名来利往、熙熙攘攘、繁庶奢靡的宋代,若能不忘一“淡”字,恰好就将“浓艳”调和为“中正平和”。北宋大儒周敦颐如是说:“古者圣王……乃作乐以宣八风之气,以平天下之情,故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优柔平中,德之盛也。”(《通书·乐上》)从周敦颐开始,文人对音乐的审美,特意强调“淡”,这不得不说是对勾栏酒肆娱乐冶游之风的一种平衡。
笛箫大师林克仁曾这样感慨今人吹奏笛箫的审美取向:“现代人演奏音乐多喜繁浓瑰丽之响,不爱清幽淡远之音。古人则不然。彼时崇尚简淡悠远的淡泊情趣,弃尽繁缛,归于真朴。”诚哉斯言!淡的音乐,熄灭人的躁竞之心,让人重新回到天地云水之间,自我淡化了,“使听之者游思缥缈,娱乐之心不知何去”(《谿山琴况》)。
淡中发出动人的美丽,清中透脱出明亮,明亮中蕴生出神采和光芒,古淡却润泽,乃至于生气氤氲、宛转无碍。不沾尘俗之气与利欲之杂,和而闲淡,神明气清天然地与清明的神智和洒落的胸怀是一体的,亦同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君子之立身人淡如菊。平因和而不僵,和因淡而益雅,平淡之中充满和馨的愉悦,其愉悦又是静定而隽永的。无怪乎清代琴家汪绂把“淡”视为通向“和”的直接路径:“唯其淡也,而和亦至焉矣!”(《乐经律吕通解》)。
出门吃早点,一出单元门,一棵嫰绿的树便映入眼,那么鲜绿,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有些扎眼!昨天一晃而过的浮尘也已散尽,不知吹向了哪?河南还是山东?
一切该都是新的吧,昨天某位小朋友期中考试不理想,回来告诉我啥考了第3名,说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我说好吧,当年初中考试我也过滑到第5名,没啥大不了的![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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