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到乌鲁木齐，空中看大地的景象

2018年暑假，我们一家从成都几场冒雨出发去乌鲁木齐开始新疆之旅。
飞机穿过浓云上升到高空后，由于四川有雨，飞机的下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云海。飞机仿佛是游艇在滔滔大海上航行。
飞机出了四川或快出四川，远方个别地方云层出现了大洞，看上去似乎是看得见蓝色的大海。
飞机可能进入了青海或甘肃上空，云层渐渐退去，苍茫的大地裸露在飞机下方。俯瞰大地，到处都是黄多青少，山几乎都是由黄色的岩石构成，山谷中因为有河流，才给人类提供了宝贵的栖身之地，出现了绿色和村庄。水是大地的血脉，没有了水，山是死山，平坦的大地，无论多么辽阔，都只出产砂砾。如果地底下再没有矿藏，那是多么可怕的情景。水，对于人类是何等的重要！
不知道飞机进入了哪儿的上空，白色的浓云出现在飞机下方，我们似乎又遨游在大海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云层变稀，又隐隐约约看得到从云缝里漏出的大地。
飞机可能进入青藏高原上空，清楚地看得到有一条大河蜿蜒远去，许多山谷似乎是这条山谷两边派生的肋骨，每个山谷又连着无数的小山谷。看来这里虽然地势很高，但老天怜悯，给了他不少雨水，孕育着这片绿色，培养了这条河流。我不熟悉地理，这条河流也许是长江之源，又或许是黄河之源，这片绿色和这条河流，肯定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提供了生命的基础。今天生活在下游的人们，应该尊敬你，感谢你，更要保护你！
飞机继续向新疆飞行，一片油菜花出现在飞机下方，联系前年夏天来青藏高原领略青海好几个县油菜花的情景，我猜想，此刻我从飞机上拍摄到的这片油菜花，可能还是青海的美景，这美丽的油菜花，这一块块整齐的农田，自然离不开青海高山赐给这片土地的生命之水。
接下来，拍到的似乎是一条天然河流，又似乎是一个水库，无法求证了，但水库的一端，是一片人为的红色：如果这种红色扩大，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拍到的另一条河的水是浑浊的，是哪儿也不知道。但看着整个水系浑浑的，两岸的绿色也还丰富，就不知道此条河流的水何以浑浑了。
飞机继续前行，飞机下方的绿色越来越少。
此时，飞机似乎进入了大漠上空，几乎一点绿色都没有了。
飞机可能进入新疆境内了，偶尔又可以看到大地上有令人精神振奋的绿色，尽管少，但却给人以鼓舞。

因为飞机不经过天山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峰，飞机上一直没有拍到有雪的天上，很快就进入乌鲁木齐上空了。很快就要结束空中行程了，但这次从空中拍摄到几百张俯瞰大地的照片，很是开心。

沿着木板路向山林的深处寻去，路的尽头通向的是一个洞壁色彩鲜艳的山洞，其由自然形成但却有如艺人壁画的颜色交叠使我向往，同时又感叹看似无奇的山林竟有如此洞天，此洞呈外部开阔，向内逐渐狭窄的喇叭状，随着去往洞内的脚步，照明情况从光明敞亮转为晦暗深邃，洞的尽头黑暗且陡峭，是光难以触及之地，倘若不是在这样的大白天靠着手机的光亮深入，在我看来，它会是幽深可怖的。
​这里的一些石头的堆叠形态和颜色具有明显的人为堆砌和焚烧的痕迹，其色之深浅诉说着命运和岁月流经它们的身躯。或许有人曾在此生活藏匿，我心想。
​就在我猜测之际，一对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中年夫妇也来到了这里，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里在很久之前确实生活过人，听说是出于躲避战乱之类的原因而来此山穷水尽之处。“这家具弄得还挺齐备，那坑跟做饭的灶台一样，这平整的大石头估计是石床，哟，那还有石桌石凳呢。”如此看来，这里确实曾是家具齐备的容身之所，往洞口的边缘看去，还有由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起来的石墙，这些石头排列得整整齐齐，缝隙处还有沙石填补，据两位大哥大姐所说，这石墙原本是延伸到整个洞口，把这个山洞格挡住的，只是后来的人们发现这里之后就把石墙给推去了，现在所能看见的，只是原本石墙的一小部分“断垣残壁”。
​可是光这一部分断垣残壁，对于个人来说，看起来都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大工程，更别说原本那把整个洞口围住的石墙了。
​原本就对这个洞穴怀有神秘敬意的我对这里的喜爱不禁又增添几分，它既是天然形成的美丽产物，又是带有别样人文气息的、曾经为人居住的“家”，虽是山林荒野处，亦曾被寄于过温馨和安稳的情感。站在这里，我感受到的有山河地貌的形成与变迁，更有对在此定居的前人跨越时代的“共情”。
我感受到了人顽强的求生欲。​这里本就是已近似于是隔绝外界的深山老林的存在，沿着近几十年才修好的公路开车进来都需要大半个小时，这个山洞更是在这深山老林的深处，若不是沿着修葺好的木板路径直深入，我根本无法找到这里，也就是说，这个穴屋曾经的主人倘若真是古时躲避战乱来此，那得是如何寻遍这片山域才得此栖身之所，又是如何一步一步踏着山石乱林，才来到这僻远幽静之地，更别说在这里寻石砌墙、凿桌凿床，况且十堰的冬天是寒冷的，现在的十堰是湖北省唯一一个有城区集中供暖的城市，在有暖气的家里有时我都还会怕冷，更难以想象当时居住在这里的人是如何过冬的，再何况这里荒山野岭，想辟一块地种田都有些困难，即便是找到了栖身之所，能否有食果腹又是一个问题。
一句疑问闪入我的脑海：​“如此困难，也一定要活下去吗？”
​我不仅佩服人求存的顽强意志，可即使是如此困难，换来的也只是能在此继续艰辛地活下去的机会，那克服万难而求生的决心，换来的最终也只是在这片山林里无声消亡，不是吗？突然感到有些可悲，如此寻遍荒山、末路寻生，换来了什么呢？如此坚韧，却好像又是如此徒劳。
​而或许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并不这样想，他们甚至可能感到的是幸运和幸福，能在动荡不安、人命凋敝的年代寻得一处安身之所，在如今看来是多么艰苦和简陋的环境，放当时来看可能却是难得一求的奢望吧。
​倘若把命运的幽远、波澜比作沧海，那么即使是对于遨游天地的苍龙，都尚且太辽阔和无奈，而渺小如人，不过只是沧海飞尘，哪怕是命运的一股暗流，就够把这小小飞尘一推千里，更别说骤起风雨波涛、压来排山倒海时又会是如何绝望和无助。
​可即使是这样，也一定要活下去吗？
​如今我在此触摸、探问他们绝处求生的痕迹，大概就暗藏着对这个问题的一种解答。

​拍摄于：2023.1.30 周一 晴 丛林深处一山洞
写于：2023.2.12 周日 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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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8岁的时候，用铲子沿着蚂蚁洞一直挖下去，结果出现了奇迹般的一幕：一个比其他蚂蚁大至少10倍、长着翅膀的蚁王，在众多蚂蚁的簇拥保护下有序逃离。蚁王的栖身之处宽阔宏大，食物丰富。我正在观察时，蚁王突然向我的面部飞来，我怕被它叮着，于是转身而逃。看完《三体》，回想起儿时的那一幕，便很容易接受“农场主理论”了。三体文明将人类视为虫子，如同人类将蚂蚁视为小虫子。蚂蚁中有卫士，有工匠，有医生，当然也有科学家。即使再过无数光年，蚂蚁中的科学家恐怕也无法观测到人类的全部文明。同理，人类文明即使再发展无数光年，恐怕也无法观察到宇宙高级文明的全貌。周期性是宇宙的一大规律，等级在宇宙中同样无处不在，就连星球都有大有小。人类无法确保自己是宇宙中的最高级文明，在宇宙高级文明面前，人类可能就是渺小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