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连载14
作者：连谏
好像失散多年的闺女是抢银行的！儿媳妇这么骂他：你算老几？穷皮一个！人家凭啥认你？给你养老？！
结婚多年了，李大卡老婆依然白皮圆润，起风镇上四五千号人，连遇上疯子她都笑脸相迎，唯独容不下李老汉，嫌他从里到外没一点干净地方，脏！嫌到啥程度？打个比方，如果饭笸箩里只有一个馒头，李大卡老婆还没吃饱，恰好李老汉把这馒头掰过了，那么，她宁肯饿着也要把这块馒头丢给狗吃。
4
为了不让儿媳妇看扁，李老汉决定马上行动。
他的行动是写信。地址早就有了，由此可见，为了这一天，李老汉准备好久了，到底有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会孙子还小，乡下生活比现在艰难，李大卡两口子时不时跟他闹别扭，他心里酸苦，就开始发了疯一样地想念失散多年的亲生闺女，觉得孩子想要靠得住，还得是自己的血脉。
如果李大卡是他亲生的儿子，能由着老婆像骂老狗一样地骂他？
不能够！夜里睡不着，李老汉恨不能去刨坟，把去了的美兰扒出来问问，你不是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么？你不是说只要我疼他，他就会像亲儿子孝顺亲老子一样孝顺我么？！简直是扯淡！
李老汉委屈得泪水涟涟，回想起李大卡小时候，整天仰着一张小野驴一样黑黢黢的脸，泼吃泼喝，出门能闯祸，上街能打仗，为了他，李老汉整天给街坊邻居赔礼道歉，好吃好喝从没亏着他，他不记恩也就罢了，怎么能老婆泼天泼地地骂他这当老子的不吭声呢？不吭声也就罢了，李老汉理解他夹在中间难做，可给老婆帮恶腔，就是丧了良心！
在李大卡老婆的冷嘲热讽里，李老汉出去借了老花镜，买回来信纸信封，开始在灯下写信。
写写哭哭，写了半个月，总算写完了，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李第一给寄出去，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并没有信回来，他怀疑信是不是寄丢了。李第一说现在人都用快递了，意思是写信这件事早已像石磨一样消失在时代的洪流中了。
李老汉觉得也是，多少年没听村里人说谁家收信了。就根据记忆里的内容，把信又写了一遍，让李第一去发快递。
可快递公司说没有电话号码，没法发快递。
李老汉给气得跳高，说有电话号码我还用得着他们了？
可不管李老汉怎么跳脚，快递是发不了的，还是只能寄信。李第一去邮局寄信，为什么上一封信没回音，是不是寄丢了。邮局说不可能，要是搬家了或者找不到收信人，信会退回来，建议李第一寄挂号，这样，需要收件人签收，邮局系统会有记录。
李第一从善如流地发了挂号信。
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杳无音讯，去邮局查，邮局工作人员说从邮件追踪记录上看，收件人已经签收了。
李老汉就知道了，这是福不想认他，就很难过，也觉得自己对不起福娘俩，福记他的仇了。
5
日益的老迈让李老汉缠绵多情了起来，那段时间，他像祥林嫂一样四处诉说对不起福娘两个，说到动情处，泪水涟涟。
李老汉本家侄子的女儿在省城当记者，回家探亲，碰上李老汉在她家流着眼泪念当年的苦经，她听得唏嘘，就要了李老汉女儿的地址，让李老汉莫再悲苦，她一定帮他把女儿找回来。
李老汉没敢当真去指望，想，自己是福的亲爹呀，又是写信，又是快递，她斗大的字都不回一个，凭啥一个小丫头片子找她她就回应了？
从侄子家出来，李老汉自觉找女儿无望，疼孙子无方，心下很惆怅，坐在村头的大树下，眼望远方，抽了一袋又一袋烟。侄子的女儿有事出门看见了，掏出手机，抓拍了一张照片。
后来，侄子的女儿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李第一。李第一给李老汉看。李老汉拿过手机，端详了半天，一下子哭了，他是个不爱照镜子的人，万没想到自己老成这个样子了。
李老汉自觉离死不远了，越发想念福，一晃五十年了，见了，怕是也认不出了吧？委屈像团团的云涌上心头，让他一时哽咽不能言。李第一让爷爷哭得不是滋味，拿手机拍下了李老汉老泪纵横的模样，发给了李老汉侄子的女儿，说姐，你看我爷难过的这样，你门路广，一定帮忙找到我姑，你跟我姑说，我们啥都不图，就图她能喊我爷一声爹。
李老汉侄子的女儿回省城就找到了福所在的城市的媒体同行，说了李老汉的情况，又把自己拍的和李第一拍的李老汉的照片发过去。
没几天，李老汉家的电话就响了。
是福打来的。李大卡老婆接的。
福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怯生生问这是李兆行家么？
李兆行是李老汉的大名。
李大卡老婆愣了，结婚这么多年，除了在户口本上见过李兆行这三个字，她就没从谁嘴里听说过这三个字。她云里雾里地说李兆行啊谁是李兆行？福就把自己是谁，为啥打这个电话的渊源说了一遍，说一看记者手机里的照片，她的心就叮叮咣咣响成了一片，她亲爸爸呀，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亲爸爸。
她娘去世十多年了，在世的时候除了说老家这边的姥姥姥爷舅舅姨妈就没提过她还有个亲爸爸，她一直以为继父是她的亲爸爸，接到李老汉的信，之所以没回，是没当真，她想过问继父，可继父身体不好，怕刺激他，就没问出口。再后来，继父病了，住院了，她医院家里两头忙活，就把这事忘了，直到继父去世，她打电话问舅舅，才知道被她心无旁骛地喊了这么多年爸爸的人竟然是她的继父，当然，继父也很疼爱她，所以她从没想过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爸爸。
李大卡老婆就知道她是谁了，喊李老汉来接电话，说：你亲闺女的。
李老汉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又拿烟袋锅子敲了自己额头一下，疼来得很真切，就罗圈着老腿一溜小跑地跑过来，接起电话，真的是未曾开言泪千行，嘴唇哆嗦，好半天哆嗦不出一句成句的话。
福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一遍一遍地喊爸爸。
李老汉一声哎一声哎地应着，末了说：福啊，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
就像福的母亲没跟福说后来的丈夫不是她的亲爸爸一样也没跟福说过她和李老汉之间的恩怨纠葛，李老汉的忏悔，在她听来，风牛马不相及，在感情上，完全找不到对应的频道，后来，约下后会有期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李老汉原已昏花的老眼，亮了很多，像擦了一层油。
他背着手，在家团团地转着，一会踢一脚一只破水桶，一会踢一踢破桌子，说破烂玩意，早就该扔了。
李大卡老婆气得大哭，说李老汉这是找到有钱的亲闺女腰杆硬了，面还没见着就嫌她和李大卡碍眼了。
李老汉用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腔调说这下知道做贼心虚的滋味了？意思是李大卡两口子早就知道他们是对不起里老汉的，但从不悔改，不过是欺负他老了，没翻身能量了，这眼见着李老汉的城市闺女要回乡认亲了，胆瘪了，腰软了。
晚上，李第一从县城下班回来，李老汉弓着驼背九十度的老腰，围着他的二手摩托车转了几圈，晃了晃排烟管子，说：骑不几天了。
5
那段时间，李老汉天天蹲在街上，逢人就说他的亲生闺女要回来了。
有人问福打哪儿回来。李老汉就大着嗓门说鹤岗，城市人呢。
（《流年》实体书已出版，当当，京东，淘宝及各地书店有售。）
作者：连谏
好像失散多年的闺女是抢银行的！儿媳妇这么骂他：你算老几？穷皮一个！人家凭啥认你？给你养老？！
结婚多年了，李大卡老婆依然白皮圆润，起风镇上四五千号人，连遇上疯子她都笑脸相迎，唯独容不下李老汉，嫌他从里到外没一点干净地方，脏！嫌到啥程度？打个比方，如果饭笸箩里只有一个馒头，李大卡老婆还没吃饱，恰好李老汉把这馒头掰过了，那么，她宁肯饿着也要把这块馒头丢给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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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儿媳妇看扁，李老汉决定马上行动。
他的行动是写信。地址早就有了，由此可见，为了这一天，李老汉准备好久了，到底有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会孙子还小，乡下生活比现在艰难，李大卡两口子时不时跟他闹别扭，他心里酸苦，就开始发了疯一样地想念失散多年的亲生闺女，觉得孩子想要靠得住，还得是自己的血脉。
如果李大卡是他亲生的儿子，能由着老婆像骂老狗一样地骂他？
不能够！夜里睡不着，李老汉恨不能去刨坟，把去了的美兰扒出来问问，你不是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么？你不是说只要我疼他，他就会像亲儿子孝顺亲老子一样孝顺我么？！简直是扯淡！
李老汉委屈得泪水涟涟，回想起李大卡小时候，整天仰着一张小野驴一样黑黢黢的脸，泼吃泼喝，出门能闯祸，上街能打仗，为了他，李老汉整天给街坊邻居赔礼道歉，好吃好喝从没亏着他，他不记恩也就罢了，怎么能老婆泼天泼地地骂他这当老子的不吭声呢？不吭声也就罢了，李老汉理解他夹在中间难做，可给老婆帮恶腔，就是丧了良心！
在李大卡老婆的冷嘲热讽里，李老汉出去借了老花镜，买回来信纸信封，开始在灯下写信。
写写哭哭，写了半个月，总算写完了，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李第一给寄出去，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并没有信回来，他怀疑信是不是寄丢了。李第一说现在人都用快递了，意思是写信这件事早已像石磨一样消失在时代的洪流中了。
李老汉觉得也是，多少年没听村里人说谁家收信了。就根据记忆里的内容，把信又写了一遍，让李第一去发快递。
可快递公司说没有电话号码，没法发快递。
李老汉给气得跳高，说有电话号码我还用得着他们了？
可不管李老汉怎么跳脚，快递是发不了的，还是只能寄信。李第一去邮局寄信，为什么上一封信没回音，是不是寄丢了。邮局说不可能，要是搬家了或者找不到收信人，信会退回来，建议李第一寄挂号，这样，需要收件人签收，邮局系统会有记录。
李第一从善如流地发了挂号信。
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杳无音讯，去邮局查，邮局工作人员说从邮件追踪记录上看，收件人已经签收了。
李老汉就知道了，这是福不想认他，就很难过，也觉得自己对不起福娘俩，福记他的仇了。
5
日益的老迈让李老汉缠绵多情了起来，那段时间，他像祥林嫂一样四处诉说对不起福娘两个，说到动情处，泪水涟涟。
李老汉本家侄子的女儿在省城当记者，回家探亲，碰上李老汉在她家流着眼泪念当年的苦经，她听得唏嘘，就要了李老汉女儿的地址，让李老汉莫再悲苦，她一定帮他把女儿找回来。
李老汉没敢当真去指望，想，自己是福的亲爹呀，又是写信，又是快递，她斗大的字都不回一个，凭啥一个小丫头片子找她她就回应了？
从侄子家出来，李老汉自觉找女儿无望，疼孙子无方，心下很惆怅，坐在村头的大树下，眼望远方，抽了一袋又一袋烟。侄子的女儿有事出门看见了，掏出手机，抓拍了一张照片。
后来，侄子的女儿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李第一。李第一给李老汉看。李老汉拿过手机，端详了半天，一下子哭了，他是个不爱照镜子的人，万没想到自己老成这个样子了。
李老汉自觉离死不远了，越发想念福，一晃五十年了，见了，怕是也认不出了吧？委屈像团团的云涌上心头，让他一时哽咽不能言。李第一让爷爷哭得不是滋味，拿手机拍下了李老汉老泪纵横的模样，发给了李老汉侄子的女儿，说姐，你看我爷难过的这样，你门路广，一定帮忙找到我姑，你跟我姑说，我们啥都不图，就图她能喊我爷一声爹。
李老汉侄子的女儿回省城就找到了福所在的城市的媒体同行，说了李老汉的情况，又把自己拍的和李第一拍的李老汉的照片发过去。
没几天，李老汉家的电话就响了。
是福打来的。李大卡老婆接的。
福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怯生生问这是李兆行家么？
李兆行是李老汉的大名。
李大卡老婆愣了，结婚这么多年，除了在户口本上见过李兆行这三个字，她就没从谁嘴里听说过这三个字。她云里雾里地说李兆行啊谁是李兆行？福就把自己是谁，为啥打这个电话的渊源说了一遍，说一看记者手机里的照片，她的心就叮叮咣咣响成了一片，她亲爸爸呀，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亲爸爸。
她娘去世十多年了，在世的时候除了说老家这边的姥姥姥爷舅舅姨妈就没提过她还有个亲爸爸，她一直以为继父是她的亲爸爸，接到李老汉的信，之所以没回，是没当真，她想过问继父，可继父身体不好，怕刺激他，就没问出口。再后来，继父病了，住院了，她医院家里两头忙活，就把这事忘了，直到继父去世，她打电话问舅舅，才知道被她心无旁骛地喊了这么多年爸爸的人竟然是她的继父，当然，继父也很疼爱她，所以她从没想过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爸爸。
李大卡老婆就知道她是谁了，喊李老汉来接电话，说：你亲闺女的。
李老汉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又拿烟袋锅子敲了自己额头一下，疼来得很真切，就罗圈着老腿一溜小跑地跑过来，接起电话，真的是未曾开言泪千行，嘴唇哆嗦，好半天哆嗦不出一句成句的话。
福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一遍一遍地喊爸爸。
李老汉一声哎一声哎地应着，末了说：福啊，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
就像福的母亲没跟福说后来的丈夫不是她的亲爸爸一样也没跟福说过她和李老汉之间的恩怨纠葛，李老汉的忏悔，在她听来，风牛马不相及，在感情上，完全找不到对应的频道，后来，约下后会有期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李老汉原已昏花的老眼，亮了很多，像擦了一层油。
他背着手，在家团团地转着，一会踢一脚一只破水桶，一会踢一踢破桌子，说破烂玩意，早就该扔了。
李大卡老婆气得大哭，说李老汉这是找到有钱的亲闺女腰杆硬了，面还没见着就嫌她和李大卡碍眼了。
李老汉用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腔调说这下知道做贼心虚的滋味了？意思是李大卡两口子早就知道他们是对不起里老汉的，但从不悔改，不过是欺负他老了，没翻身能量了，这眼见着李老汉的城市闺女要回乡认亲了，胆瘪了，腰软了。
晚上，李第一从县城下班回来，李老汉弓着驼背九十度的老腰，围着他的二手摩托车转了几圈，晃了晃排烟管子，说：骑不几天了。
5
那段时间，李老汉天天蹲在街上，逢人就说他的亲生闺女要回来了。
有人问福打哪儿回来。李老汉就大着嗓门说鹤岗，城市人呢。
（《流年》实体书已出版，当当，京东，淘宝及各地书店有售。）
欧洲启蒙运动时代德国的文克尔曼研究了古代雕塑的线条之后得出一条结论：一个物体的形式是由线条决定的，这些线条经常改变它们的中心，因此决不形成一个圆形的部分，在性质上总是椭圆形的。
这就是说，美由曲线形成，但各部分曲线不宜围绕同一圆心，也不形成完整的弧线而是“椭圆的”曲线。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曲线是最有张力和流畅感的。它既不像直线的生硬，也没有标准圆弧的柔弱，正介于力度与弹性的中间点。
由此延伸到紫砂壶上，曲线的运用就要讲究了，用的好会使整体有种流动感，而又不失力度。否则要么生硬、板滞，要么软弱无力。
比如思亭壶：身筒两侧曲线，自顶部圆钮处流泻而下，壶盖处向外曲张，肩部自然向内弯曲，到腹部则又向外膨胀成一条更大的曲线，钮、盖、腹三段曲线自然流畅，颇有动感且干净利索。可能正因为陆思亭在这壶型上曲线的成功运用，才使其成为一个特定的形制名称吧。
这是身筒曲线的运用，有的壶型流的曲线与壶体和提梁也能形成美妙的曲线，比如顾景舟的提璧壶。整个壶体呈扁圆柱形，而正是这样才使流的微曲线恰好与壶底曲线流畅地贯通，而且这种贯通的“势”似乎并没有停止，反而给人感觉直冲向上又与提梁的曲线向连，并重回到流的根部，完成了一个曲线的循环，尽管身筒的底部曲线与提梁没有直接对结。
这把壶的曲线运用可以说是极其成功的，我们可以想见，顾大师在设计时是怎样从整体的和谐出发而又在制作时怎样的一气呵成，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样气韵生动的。
这种设计思路达到极限的是张守智、汪寅仙的“曲壶”。这把壶的造型主要就是两条曲线的展开，这两条线将壶形的各个部位有机地融为一体，产生了强烈的旋转韵律之美。这个壶形为艺人们在壶形上大胆运用曲线开了先河，影响深远。
另外何挺初的“浪花提梁壶”也是成功运用曲线的典范，这里就不具体分析了，朋友们可以细细品味曲线之妙。
（程龙伟笔记）#茶文化##紫砂壶#
这就是说，美由曲线形成，但各部分曲线不宜围绕同一圆心，也不形成完整的弧线而是“椭圆的”曲线。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曲线是最有张力和流畅感的。它既不像直线的生硬，也没有标准圆弧的柔弱，正介于力度与弹性的中间点。
由此延伸到紫砂壶上，曲线的运用就要讲究了，用的好会使整体有种流动感，而又不失力度。否则要么生硬、板滞，要么软弱无力。
比如思亭壶：身筒两侧曲线，自顶部圆钮处流泻而下，壶盖处向外曲张，肩部自然向内弯曲，到腹部则又向外膨胀成一条更大的曲线，钮、盖、腹三段曲线自然流畅，颇有动感且干净利索。可能正因为陆思亭在这壶型上曲线的成功运用，才使其成为一个特定的形制名称吧。
这是身筒曲线的运用，有的壶型流的曲线与壶体和提梁也能形成美妙的曲线，比如顾景舟的提璧壶。整个壶体呈扁圆柱形，而正是这样才使流的微曲线恰好与壶底曲线流畅地贯通，而且这种贯通的“势”似乎并没有停止，反而给人感觉直冲向上又与提梁的曲线向连，并重回到流的根部，完成了一个曲线的循环，尽管身筒的底部曲线与提梁没有直接对结。
这把壶的曲线运用可以说是极其成功的，我们可以想见，顾大师在设计时是怎样从整体的和谐出发而又在制作时怎样的一气呵成，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样气韵生动的。
这种设计思路达到极限的是张守智、汪寅仙的“曲壶”。这把壶的造型主要就是两条曲线的展开，这两条线将壶形的各个部位有机地融为一体，产生了强烈的旋转韵律之美。这个壶形为艺人们在壶形上大胆运用曲线开了先河，影响深远。
另外何挺初的“浪花提梁壶”也是成功运用曲线的典范，这里就不具体分析了，朋友们可以细细品味曲线之妙。
（程龙伟笔记）#茶文化##紫砂壶#
紫砂壶上的线条之美在曲线与直线。
先说曲线。欧洲启蒙运动时代德国的文克尔曼研究了古代雕塑的线条之后得出一条结论：一个物体的形式是由线条决定的，这些线条经常改变它们的中心，因此决不形成一个圆形的部分，在性质上总是椭圆形的。这就是说，美由曲线形成，但各部分曲线不宜围绕同一圆心，也不形成完整的弧线而是“椭圆的”曲线。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曲线是最有张力和流畅感的。它既不像直线的生硬，也没有标准圆弧的柔弱，正介于力度与弹性的中间点。
延伸到紫砂壶上，曲线的运用就要讲究了，用的好会使整体有种流动感，而又不失力度。否则要么生硬、板滞，要么软弱无力。比如思亭壶：身筒两侧曲线，自顶部圆钮处流泻而下，壶盖处向外曲张，肩部自然向内弯曲，到腹部则又向外膨胀成一条更大的曲线，钮、盖、腹三段曲线自然流畅，颇有动感且干净利索。可能正因为陆思亭在这壶型上曲线的成功运用，才使其成为一个特定的形制名称吧。
这是身筒曲线的运用，有的壶型流的曲线与壶体和提梁也能形成美妙的曲线，比如顾景舟的提璧壶。整个壶体呈扁圆柱形，而正是这样才使流的微曲线恰好与壶底曲线流畅地贯通，而且这种贯通的“势”似乎并没有停止，反而给人感觉直冲向上又与提梁的曲线向连，并重回到流的根部，完成了一个曲线的循环，尽管身筒的底部曲线与提梁没有直接对结。这把壶的曲线运用可以说是极其成功的，我们可以想见，顾大师在设计时是怎样从整体的和谐出发而又在制作时怎样的一气呵成，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样气韵生动的境界。
这种设计思路的运用比较成功的还有张守智、汪寅仙的“曲壶”。这把壶的造型主要就是两条曲线的展开，这两条线将壶形的各个部位有机地融为一体，产生了强烈的旋转韵律之美。这个壶形为艺人们在壶形上大胆运用曲线开了先河，影响深远。另外何挺初的“浪花提梁壶”也是成功运用曲线的典范，这里就不具体分析了，朋友们可以细细品味其曲线之妙。
（程龙伟笔记）#紫砂壶#
先说曲线。欧洲启蒙运动时代德国的文克尔曼研究了古代雕塑的线条之后得出一条结论：一个物体的形式是由线条决定的，这些线条经常改变它们的中心，因此决不形成一个圆形的部分，在性质上总是椭圆形的。这就是说，美由曲线形成，但各部分曲线不宜围绕同一圆心，也不形成完整的弧线而是“椭圆的”曲线。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曲线是最有张力和流畅感的。它既不像直线的生硬，也没有标准圆弧的柔弱，正介于力度与弹性的中间点。
延伸到紫砂壶上，曲线的运用就要讲究了，用的好会使整体有种流动感，而又不失力度。否则要么生硬、板滞，要么软弱无力。比如思亭壶：身筒两侧曲线，自顶部圆钮处流泻而下，壶盖处向外曲张，肩部自然向内弯曲，到腹部则又向外膨胀成一条更大的曲线，钮、盖、腹三段曲线自然流畅，颇有动感且干净利索。可能正因为陆思亭在这壶型上曲线的成功运用，才使其成为一个特定的形制名称吧。
这是身筒曲线的运用，有的壶型流的曲线与壶体和提梁也能形成美妙的曲线，比如顾景舟的提璧壶。整个壶体呈扁圆柱形，而正是这样才使流的微曲线恰好与壶底曲线流畅地贯通，而且这种贯通的“势”似乎并没有停止，反而给人感觉直冲向上又与提梁的曲线向连，并重回到流的根部，完成了一个曲线的循环，尽管身筒的底部曲线与提梁没有直接对结。这把壶的曲线运用可以说是极其成功的，我们可以想见，顾大师在设计时是怎样从整体的和谐出发而又在制作时怎样的一气呵成，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样气韵生动的境界。
这种设计思路的运用比较成功的还有张守智、汪寅仙的“曲壶”。这把壶的造型主要就是两条曲线的展开，这两条线将壶形的各个部位有机地融为一体，产生了强烈的旋转韵律之美。这个壶形为艺人们在壶形上大胆运用曲线开了先河，影响深远。另外何挺初的“浪花提梁壶”也是成功运用曲线的典范，这里就不具体分析了，朋友们可以细细品味其曲线之妙。
（程龙伟笔记）#紫砂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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