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Song
成灿线【HE】上
#椅子文学[超话]#
你选择先接通电话。
“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等下我能再和你聊聊吗”郑成灿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能听出一丝委屈来。
“行”
“好！我马上就到，在楼下等我。”
没等我说些什么，郑成灿就挂断了电话，生怕我反悔似的。
开门，是隔壁宋银硕的脸。没等他说些什么，我赶忙就来了句抱歉，便离开了。走得太过决绝，宋银硕眼里的落寞也就没捕捉到。
下楼，那个带着围巾的人早已不在原地。只看见郑成灿在路灯下招了招手。
路灯下旁边树丛的阴影打在他头上，像是一对鹿角。
他是圣诞老人的麋鹿吗？那会给我圣诞礼物吗？我不禁联想到。
“oo，刚经过便利店，看见这个苹果造型的蛋糕正在促销，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以直说哈！千万别有所顾虑。”
郑成灿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蛋糕递到我手上。
看着面前这大高个，有点害羞地抓紧了衣袖，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不喜欢也没必要嘲笑吧，真过分”成灿故作生气状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我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很喜欢！真的！
“好啦，我没生气啦kk，这么多天来，终于见你笑了，走吧？去汉江走走？”
没等我作声，他就拉起我的手走起来了。
本以为一路上会蛮尴尬的，但其实挺热闹的。他单方面的热闹。
他把他大大小小的生活日常分享给我，其中还包括一些他干的糗事。
“郑成灿，你不怕我把这些说出去吗，这样你的名声可能会变臭哦”
“我不在乎这些”
疑惑，郑成灿在公司一直都是开心果的存在。他言语幽默，经常能把身边的人逗笑。他也很会看眼色，若聊到什么对方令不舒服的话题，他会立马自然地转移话题。反正与他相处，你不用担心无聊，也不用担心没人接你话。他能够完美的处理社交关系。
这点我真的很佩服，作为一个社交能力为零的人来说。
这样一个处世圆滑的人，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我不信。
他突然停下脚步，让我往右看。啊，已经到了啊。看着平静的湖面，周围还有三两个环着汉江跑步的人。
突然感受到一阵平静。感受着汉江的风，虽然刺骨，但有了活着的实感。
多久没有这样出来看风景了？不记得了。大抵是离开anton后，就再也没了赏风景的闲情雅致了吧。
这么说，还真得感谢郑成灿了，多亏了他晚上把我拖出来，我才能感受到这些，明明搬来韩国这么久了，对周遭居然还是这么陌生。
今晚估计能睡个好觉，我想。
郑成灿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轻｜生。
？？？
这突然的一句话把我吓得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吧？
我震惊地盯着郑成灿，等待他的解释。
他不紧不慢开口道：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我妈就是自｜杀走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原因嘛，大概就是婚姻不顺吧。
他不咸不淡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所以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不想再看着身边人因为轻\生而离开。而且，你是一个好人，别说我肤浅，我能看出来的。”
我还没开口，郑成灿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要换在以前，我早把郑成灿赶走了，但今天不同，他的话触动了我，我沉默着听完了。
“可以再和我亲近些吗？我会让你打消这个念头的！相信我好吗？”
郑成灿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到。
“喂，你别太过分了郑成灿，我没答应你吧，把手给我松开”
我把手从郑成灿手里挣脱了出来。
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想到他刚说的话，他的妈妈，，哎，算了。
“郑成灿我可跟你说好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好！”郑成灿马上转悲为喜答道。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受伤的表情真的不是装的吗？我怀疑到。
迎着晚风，我在郑成灿的注视下，把那块蛋糕吃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喜欢看着别人吃东西，还在一旁乐呵呵的。
吃完后，郑成灿送我回去了，走前，大手一挥，说着：明天见，然后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什么明天见？哦，对了，天杀的，明天要上班。
但是想了想，明天又能看见这只小麋鹿，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差了。
？我怎么会这么想。真是疯了，跟着郑成灿就会变得奇怪起来啊。
一夜好梦
第二天来到公司，怨气好像不是很重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好的缘故吧。一整天都轻松愉快地度过了。
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郑成灿突然拉住了我。
“下周公司聚会你要来吗？会很好玩的！我知道你以前都不参与，但是这一次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可爱的东西。虽然对方是个186猛汉，但这也不影响他小鹿般的脸蛋发出哀求的信号能萌死人。
“额..好，就这一次”
郑成灿开心地拉着我的手，那我们得先从熟悉彼此开始啊，便开始向周围同事介绍着我。明明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了，还没熟悉大家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羞怯地低着头。
脑子一片混乱中隐约听到几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将太郎啊，朴元彬……
记不住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扯了扯郑成灿的手，想离开。
他察觉到我的不适，又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便带着我离开了。
看着我离开众人后紧张的大喘气。
郑成灿立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想着聚会前让你熟悉一下大家，到时候你会没那么不自在。但我太操之过急了，应该慢慢来的！
看着郑成灿在我面前搓手道歉，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好啦好啦，没关系了，既然我答应了你，就应该作出相应的回应才对。谢谢你，郑成灿”
看着眼前人非但没怪罪自己，还感谢自己，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前确实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妈妈的影子才靠近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感觉越来越淡了，在自己眼前的，只有oo她自己，没有别人的影子。
郑成灿只是愣了一下，便开口道：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当赔罪怎么样！
“好呀”我痛快答道。
以为对方会拒绝，居然就这么爽快答应了？郑成灿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那就走吧！
过了一会后，到达了目的地。
以为郑成灿会带我去餐馆，没想到居然是小吃街！
我哑然，郑成灿牵起我的手，就开始逛了起来。看着他满怀期待地看这看那的，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为了赔罪来的，还是自己私心想来的了。
算了，也无所谓啦。
嘴里一会被塞进炸年糕，一会被塞鲫鱼饼。郑成灿像个不知疲倦的投喂者一样，自己没吃几口，倒是全进到我肚子里来了。
就这样一路吃回了家。我有点疑惑地问道：郑成灿你不饿吗？我看你没吃什么啊？
“没事，看着你吃的香我就足够了！”这句话脱口而出。
这句话搞得说话人听话人都陷入了沉默。
但郑成灿耳朵那一抹可疑的红色可把他的想法暴露的一干二净了。
心跳声扑通扑通地不断加速，也暴露了我此刻的心情。
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
“没…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迈着自以为平静的步子上了楼。实际上完全就是落荒而逃啊…
也不知道我紧张个什么劲，他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吧？或许？有点暧昧了吧？
走到阳台想透透气，发现郑成灿还站在那个地方。
注意到我出来了，就挥了挥手。我也招了招手示意，随后又逃跑似地溜进屋里了。
都怪郑成灿！害得我脸颊在这大冬天还似发烧般滚烫。
这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了。只是感觉，只要和郑成灿待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得很奇怪…
这是为什么？
成灿线【H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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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先接通电话。
“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等下我能再和你聊聊吗”郑成灿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能听出一丝委屈来。
“行”
“好！我马上就到，在楼下等我。”
没等我说些什么，郑成灿就挂断了电话，生怕我反悔似的。
开门，是隔壁宋银硕的脸。没等他说些什么，我赶忙就来了句抱歉，便离开了。走得太过决绝，宋银硕眼里的落寞也就没捕捉到。
下楼，那个带着围巾的人早已不在原地。只看见郑成灿在路灯下招了招手。
路灯下旁边树丛的阴影打在他头上，像是一对鹿角。
他是圣诞老人的麋鹿吗？那会给我圣诞礼物吗？我不禁联想到。
“oo，刚经过便利店，看见这个苹果造型的蛋糕正在促销，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以直说哈！千万别有所顾虑。”
郑成灿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蛋糕递到我手上。
看着面前这大高个，有点害羞地抓紧了衣袖，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不喜欢也没必要嘲笑吧，真过分”成灿故作生气状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我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很喜欢！真的！
“好啦，我没生气啦kk，这么多天来，终于见你笑了，走吧？去汉江走走？”
没等我作声，他就拉起我的手走起来了。
本以为一路上会蛮尴尬的，但其实挺热闹的。他单方面的热闹。
他把他大大小小的生活日常分享给我，其中还包括一些他干的糗事。
“郑成灿，你不怕我把这些说出去吗，这样你的名声可能会变臭哦”
“我不在乎这些”
疑惑，郑成灿在公司一直都是开心果的存在。他言语幽默，经常能把身边的人逗笑。他也很会看眼色，若聊到什么对方令不舒服的话题，他会立马自然地转移话题。反正与他相处，你不用担心无聊，也不用担心没人接你话。他能够完美的处理社交关系。
这点我真的很佩服，作为一个社交能力为零的人来说。
这样一个处世圆滑的人，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我不信。
他突然停下脚步，让我往右看。啊，已经到了啊。看着平静的湖面，周围还有三两个环着汉江跑步的人。
突然感受到一阵平静。感受着汉江的风，虽然刺骨，但有了活着的实感。
多久没有这样出来看风景了？不记得了。大抵是离开anton后，就再也没了赏风景的闲情雅致了吧。
这么说，还真得感谢郑成灿了，多亏了他晚上把我拖出来，我才能感受到这些，明明搬来韩国这么久了，对周遭居然还是这么陌生。
今晚估计能睡个好觉，我想。
郑成灿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轻｜生。
？？？
这突然的一句话把我吓得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吧？
我震惊地盯着郑成灿，等待他的解释。
他不紧不慢开口道：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我妈就是自｜杀走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原因嘛，大概就是婚姻不顺吧。
他不咸不淡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所以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不想再看着身边人因为轻\生而离开。而且，你是一个好人，别说我肤浅，我能看出来的。”
我还没开口，郑成灿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要换在以前，我早把郑成灿赶走了，但今天不同，他的话触动了我，我沉默着听完了。
“可以再和我亲近些吗？我会让你打消这个念头的！相信我好吗？”
郑成灿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到。
“喂，你别太过分了郑成灿，我没答应你吧，把手给我松开”
我把手从郑成灿手里挣脱了出来。
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想到他刚说的话，他的妈妈，，哎，算了。
“郑成灿我可跟你说好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好！”郑成灿马上转悲为喜答道。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受伤的表情真的不是装的吗？我怀疑到。
迎着晚风，我在郑成灿的注视下，把那块蛋糕吃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喜欢看着别人吃东西，还在一旁乐呵呵的。
吃完后，郑成灿送我回去了，走前，大手一挥，说着：明天见，然后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什么明天见？哦，对了，天杀的，明天要上班。
但是想了想，明天又能看见这只小麋鹿，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差了。
？我怎么会这么想。真是疯了，跟着郑成灿就会变得奇怪起来啊。
一夜好梦
第二天来到公司，怨气好像不是很重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好的缘故吧。一整天都轻松愉快地度过了。
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郑成灿突然拉住了我。
“下周公司聚会你要来吗？会很好玩的！我知道你以前都不参与，但是这一次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可爱的东西。虽然对方是个186猛汉，但这也不影响他小鹿般的脸蛋发出哀求的信号能萌死人。
“额..好，就这一次”
郑成灿开心地拉着我的手，那我们得先从熟悉彼此开始啊，便开始向周围同事介绍着我。明明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了，还没熟悉大家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羞怯地低着头。
脑子一片混乱中隐约听到几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将太郎啊，朴元彬……
记不住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扯了扯郑成灿的手，想离开。
他察觉到我的不适，又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便带着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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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灿立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想着聚会前让你熟悉一下大家，到时候你会没那么不自在。但我太操之过急了，应该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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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灿只是愣了一下，便开口道：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当赔罪怎么样！
“好呀”我痛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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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郑成灿牵起我的手，就开始逛了起来。看着他满怀期待地看这看那的，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为了赔罪来的，还是自己私心想来的了。
算了，也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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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郑成灿！害得我脸颊在这大冬天还似发烧般滚烫。
这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了。只是感觉，只要和郑成灿待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得很奇怪…
这是为什么？
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细看原地杵！
我在经历了如此的多的事情以后，依然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没有更多的提升。外人说是困在了原地，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是没有任何的进步。
好像每一次的聊天的结尾，都想着朝更好的自己发展，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美好的愿望，都会在我的记忆里消失殆尽。
加油吧，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也想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以往的事情我已经改变不了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我能够坚持多久。
加油吧，孩子，你会过上今人满意的生活的。
我在经历了如此的多的事情以后，依然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没有更多的提升。外人说是困在了原地，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是没有任何的进步。
好像每一次的聊天的结尾，都想着朝更好的自己发展，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美好的愿望，都会在我的记忆里消失殆尽。
加油吧，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也想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以往的事情我已经改变不了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我能够坚持多久。
加油吧，孩子，你会过上今人满意的生活的。
在离开家的前一天：
回到老家陪爷爷奶奶吃了这个假期的最后一顿饭，刚到老家，发现奶奶不在，打电话问，原来又跑到桃子林里去捡柴了，刚放下提给他们的水果，就去帮奶奶推柴了。
从小到大都不理解为何他们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事做，明明可以享清福的年纪了，七老八十却还在地里劳动。
每年春天，我的奶奶会去地里种红薯土豆，往年也会种一些花生和大豆。等到天气再热一点，她会揉很多我们家乡话叫的肥球，上面放上一颗颗红色的玉米粒，等它们长出秧苗，便可以分开种进土里了。从小到大，基本上只要我在的三四月份，都会去地里帮奶奶种这些蔬菜，小时候是觉得家里总有干不完的农活，现在却觉得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因为也不知道自己能帮到些什么。
离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虽然不喜欢很多东西，但最不舍的是我的奶奶。我和姐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童年生活里基本上都是处于留守阶段，虽然偶尔确实羡慕其他小伙伴们有家长的陪伴，但跟着奶奶也并没有遭什么罪，我们也很健康地长大了，也成为了不算坏的人。
我的奶奶没有读过书，但她却是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是最善良的人。她天性纯良，一生都在不断地奉献，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可无奈周遭一切环境，使她常常感到不安甚至恐惧。很多时候我只感叹自己的无能，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也不能带她走出这些地方，可是，她又怎么能离得开这片她情根深种的土地呢...虽然这片土地也养育了我，但我不得不离开，去找寻另外的可能性。
我在很多时刻都为我的奶奶流过泪，都是许多不可言说的时刻。常常想问老天爷，她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小老太太，一米四几的小个子，为什么要承受无限的压力...
每一次看到她的白发，每一次摸到她手上的老茧，每一次观察到她掉了一颗又一颗的牙齿，我都又要感叹很多次，为何时间真的就是不饶过每一个人，越朴素的人，就越会被生活摧残得不成样子，不被生活所善待，也不被身边人所善待。
陪她去种红薯的那天，我拿起锄头锄地的时候，地下的新泥被不断翻上来，便想到了，我的奶奶锄了五六十年的土，这片地一直在她脚下，年复一年不断被翻新，旧泥翻新泥，新泥变旧泥，却始终锄在原地。那天我坐在土堆上，捏碎手里的一块块硬土，揉搓一坨坨新泥，恍如隔世的瞬间，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们都是土地的儿女。
奶奶做过很多手术，还有轻微的癫痫，是老年痴呆那种症状。很多年前她买过一个小三轮车，但那时她已经发病两年有余，全家人都坚决反对她一个人开车，因为大家都害怕她开车时犯病出事，无奈的她只能把车退掉。但离家前一天这晚上，我去陪她换了新车，她很高兴，但又不想我花钱，我拿不出太多，只能垫一部分。很坚定地告诉她：奶奶你要相信我今天告诉你的，下一次我一定会拿更多钱给你。买新车的时候我跟姐姐说，当年那时候应该同意她开那个车的，不然她也不至于走这么多年的路，来来回回，膝盖痛了十几年，到老了还要去医院做手术装假体，每半年就要复查打一次针。一想到这些，又是深深的自责，可还是无奈居多。
陪她捆完柴回去的路上，看见油菜花开了，我叫她站到前面我拍几张照，她说头乱拍出来丑，我说没事，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无论怎样都很美。亲爱的奶奶，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年轻的模样，但我跟很多人都说过，我的奶奶年轻时一定是大美女，因为你是标准的瓜子脸双眼皮高鼻梁呢。作为你的孙女，有这一世缘分我真的很幸福，请原谅我年幼时跟你吵的每一次架，其实你也明白吧，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最重要，所以你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
马上又要离家了，下一次见面又要半年了，天气热起来了，她又会开始下地干活，或许会把整个地里种满玉米，等到八月底我回家的时候，叫我帮忙一起去收玉米，也有可能怕我中暑不叫我，自己偷偷去把所有的玉米背回家。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倔的小老太太，经常不听人讲话，但又最是心地善良，但我还是最希望她能开心再开心一点，少受点委屈，多享点清福，能自由自在的最好。
其实乡愁并不单纯是对家乡的思念，也是过往幸福日子里，对组成乡愁记忆的那个人的思念。
回到老家陪爷爷奶奶吃了这个假期的最后一顿饭，刚到老家，发现奶奶不在，打电话问，原来又跑到桃子林里去捡柴了，刚放下提给他们的水果，就去帮奶奶推柴了。
从小到大都不理解为何他们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事做，明明可以享清福的年纪了，七老八十却还在地里劳动。
每年春天，我的奶奶会去地里种红薯土豆，往年也会种一些花生和大豆。等到天气再热一点，她会揉很多我们家乡话叫的肥球，上面放上一颗颗红色的玉米粒，等它们长出秧苗，便可以分开种进土里了。从小到大，基本上只要我在的三四月份，都会去地里帮奶奶种这些蔬菜，小时候是觉得家里总有干不完的农活，现在却觉得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因为也不知道自己能帮到些什么。
离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虽然不喜欢很多东西，但最不舍的是我的奶奶。我和姐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童年生活里基本上都是处于留守阶段，虽然偶尔确实羡慕其他小伙伴们有家长的陪伴，但跟着奶奶也并没有遭什么罪，我们也很健康地长大了，也成为了不算坏的人。
我的奶奶没有读过书，但她却是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是最善良的人。她天性纯良，一生都在不断地奉献，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可无奈周遭一切环境，使她常常感到不安甚至恐惧。很多时候我只感叹自己的无能，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也不能带她走出这些地方，可是，她又怎么能离得开这片她情根深种的土地呢...虽然这片土地也养育了我，但我不得不离开，去找寻另外的可能性。
我在很多时刻都为我的奶奶流过泪，都是许多不可言说的时刻。常常想问老天爷，她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小老太太，一米四几的小个子，为什么要承受无限的压力...
每一次看到她的白发，每一次摸到她手上的老茧，每一次观察到她掉了一颗又一颗的牙齿，我都又要感叹很多次，为何时间真的就是不饶过每一个人，越朴素的人，就越会被生活摧残得不成样子，不被生活所善待，也不被身边人所善待。
陪她去种红薯的那天，我拿起锄头锄地的时候，地下的新泥被不断翻上来，便想到了，我的奶奶锄了五六十年的土，这片地一直在她脚下，年复一年不断被翻新，旧泥翻新泥，新泥变旧泥，却始终锄在原地。那天我坐在土堆上，捏碎手里的一块块硬土，揉搓一坨坨新泥，恍如隔世的瞬间，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们都是土地的儿女。
奶奶做过很多手术，还有轻微的癫痫，是老年痴呆那种症状。很多年前她买过一个小三轮车，但那时她已经发病两年有余，全家人都坚决反对她一个人开车，因为大家都害怕她开车时犯病出事，无奈的她只能把车退掉。但离家前一天这晚上，我去陪她换了新车，她很高兴，但又不想我花钱，我拿不出太多，只能垫一部分。很坚定地告诉她：奶奶你要相信我今天告诉你的，下一次我一定会拿更多钱给你。买新车的时候我跟姐姐说，当年那时候应该同意她开那个车的，不然她也不至于走这么多年的路，来来回回，膝盖痛了十几年，到老了还要去医院做手术装假体，每半年就要复查打一次针。一想到这些，又是深深的自责，可还是无奈居多。
陪她捆完柴回去的路上，看见油菜花开了，我叫她站到前面我拍几张照，她说头乱拍出来丑，我说没事，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无论怎样都很美。亲爱的奶奶，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年轻的模样，但我跟很多人都说过，我的奶奶年轻时一定是大美女，因为你是标准的瓜子脸双眼皮高鼻梁呢。作为你的孙女，有这一世缘分我真的很幸福，请原谅我年幼时跟你吵的每一次架，其实你也明白吧，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最重要，所以你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
马上又要离家了，下一次见面又要半年了，天气热起来了，她又会开始下地干活，或许会把整个地里种满玉米，等到八月底我回家的时候，叫我帮忙一起去收玉米，也有可能怕我中暑不叫我，自己偷偷去把所有的玉米背回家。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倔的小老太太，经常不听人讲话，但又最是心地善良，但我还是最希望她能开心再开心一点，少受点委屈，多享点清福，能自由自在的最好。
其实乡愁并不单纯是对家乡的思念，也是过往幸福日子里，对组成乡愁记忆的那个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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