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布鞋的记忆

经典歌曲《中国娃》中唱到:“最爱吃的菜是那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清清白白做人不掺假,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说千层底有点夸张,这是对母爱伟大的赞美。记忆中的童年是苦涩的,贫穷的,在经济匮乏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能有一双新布鞋穿,那是多么高兴的事。

土布鞋看着是有些土气,其实,制作也不简单,不下十几道工序。剪鞋样,裁鞋底,铺鞋衬,纳鞋底,缝鞋面等等,做成要耗费好几天,甚至是十天半个月。

无论什么鞋都是由鞋底和鞋帮两部分组成,家乡的土布鞋底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千层底”。是用数股棉线搓合成结实的线绳子,一针一线纳成的。在老家农村,除了下雨天穿的雨鞋能买到外,大人小孩的布鞋都是家庭主妇手工做的。庄稼人一年到头和土坷垃打交道,穿着布鞋在田间劳作,所以费鞋,一年要穿烂好几双。那个时候,在村前村后经常看到的大婶子小媳妇,手里不是纳鞋底,就是做布鞋。

做鞋先有“鞋样”,也就是用报纸、旧书纸等比照原有的鞋子,按一比一的样子剪纸。把鞋帮、鞋底的大小尺寸事先裁剪好样板存放。那个时候,做衣服、纳被褥裁剪下的大小布头大人们都舍不得扔掉,而是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拢起来,我们都把这个叫“布烂屑屑”。放在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可做布鞋时这些个下脚料就大显身手了。

“打袼褙”是做布鞋的一道最重要工序。熬好一盆面糊,也就是浆糊。在卸下来的门板上,把废旧布料一层一层抹上去,铺好一层再刷一层,务必不能有气泡。层层之间得密实,通常需要粘合四五层布,目的是用它做鞋底布。先在屋里阴干,然后拿到太阳下暴晒。十几层被浆糊粘在一起的碎布,在烈日和暴晒下变得坚硬。轻轻地一揭,一块有如硬纸板的“袼褙”就做成了。把“袼褙”依照鞋样放大或缩小,四五片压在一起,通常用白布镶好边儿,合成厚厚的鞋底,用线绳子纳在一起,就成了“千层底”。

纳鞋底是个技术活、力气活、苦活。飞针走线,厚厚的鞋底布是靠顶针和大号缝衣针密切配合才能一针一线完成的。所扎的针眼儿,横要成行,竖要成列,斜看还要成一条线。无论横竖斜,务必都是一样的均匀,均匀是前提,勒紧是必须的。家乡的土布鞋,一针一线都承载着浓浓的乡情,一针一线都倾注着慈母对儿女的一片亲情。

纳好鞋底就能做鞋帮,做鞋面的布需要新的。男孩用黑色,女孩用碎花,用得最多的布料是“灯芯绒”。制成后优点是成本低、穿着合脚、舒适轻便、鞋底耐磨。密实的针脚儿,硬硬的鞋底儿,穿起来不捂脚,跑起来鞋不掉,无需系鞋带。缺点是土布不结实、不耐穿、鞋底不能沾水。但不管怎么说,母亲做的土布鞋伴随我从童年少年长到青年。

那个年代那个岁月,在我们农村,纳鞋底做鞋是最常见的场景之一。尤其是冬天,大家都闲在家。几个大嫂大婶子搬个小凳子围坐在一起,一边谝闲传一边纳鞋底。“他婶子,你一年到头都有纳不完的鞋?”“唉!怂娃费事得很,穿不了多长时间鞋就烂了,歇不下,歇不下呀!”

虽然现在有各种各样的鞋子,但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只有母亲做的土布鞋才深得我心。因为它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鞋子,布鞋上每一块布、每一针一线都是母亲对儿女浓浓的爱意。穿着这样的鞋,心里是那样踏实、温暖、舒适。穿着土布鞋我们走过了春秋冬夏,走过了风风雨雨!

一双布鞋,凝结了一个时代的缩影,凝聚了一个年代的情和爱!

小感触:

读罢此文,母亲的高大形象跃然纸上。她在姥姥家是老大,在我们家却是排行最小的媳妇。因为老父亲是奶奶最小的儿子。母亲可不是一般的能干,下得了厨房,入的了厅堂,无论是裁剪衣服,烧火做饭,还是庄稼地里,她可是无所不能,而且往往都是乡村方圆几里人“能人,巧媳妇”。最欣赏的是老母亲的能吃苦。在我眼里,母亲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机器人般不休息,晚上睡得很晚,早上起的最早,白天地里农活,晚上忙着我们的忙着一家人的衣服鞋子,或做,或洗。家里的一日三餐也是母亲一人的。总之母亲给予我的就是做女人的责任和担当绝不输给男人。一生中,她在用行动诠释着每个角色的最高境界。我爱我的母亲,愿她老人家在天国无病痛,永远平安健康快乐似神仙!

——见笑了 https://t.cn/A6ltRY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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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老菜一个故事!今天要说的老菜是再普通不过的“蒸土豆片”。这个菜对我来说,绝对是一分珍藏的记忆。
老妻新近烙了鞋底子大饼、还蒸了馒头。今天午餐就是我们老俩,她说,咱俩蒸点土豆片吃吧!哎妈呀、太好了,正合吾意,配面食对庄。
这个菜是她和我学的,她在我家也吃过。我最初的蒸土豆片记忆源自上世纪60年代,那时供应的豆油好像是4两/人.月,小城买猪肉也是不易,因为交通问题,小城人几乎家家养猪,自给自足吧!我爸爸去世了,生产队也不给黄豆了,我们没有原料去油坊榨油。他的好朋友就说情,我们可以到油坊买些“油底子”,实际就是豆饼渣子和油的混合物,设法将其分离食用那部分油。不要认为不可思议,能得到这个机会也是相当的不容易了、那得多大的情意啊,相当于虎口夺食的。我姥爷就用这种油渣混合物给我们蒸土豆片吃,尽管吃的时候有股豆饼味儿,但还是把我和弟弟香的够呛,老爱吃了。
具体做法是,将红土豆切成片(小城那个年代都是种红土豆的,产量低、但特别耐寒,非常面),分层放入小钵中,每一层上洒些花椒面、(冻)葱花、倒点油渣,最后放入适度的井水(没有自来水),放到大闷罐里蒸,顶层是熥的馒头,再熬点苞米面粥、配些卜留克咸菜;吃的时候再捏碎2个在炉膛烤糊的干红辣椒放入钵中、将土豆片翻动搅匀,土豆片会碎了,用羹匙蒯着吃,老好吃了!
我现在也特别喜欢这一口。那时我姥爷,还会在酸菜缸中捞个酸菜心、冰凉的,拌一盘豆瓣酱、冻葱花和在炉膛烤糊捏碎的干红辣椒调和而成的酱,那真的是一绝!这蘸酱菜不仅给我们佐餐,还是我姥爷的下酒菜。
我姥爷是“职业喝酒人”,他时常给我们讲嗦拉一根洋钉子也能喝一顿酒、一个咸鸭蛋可以喝一个月酒的故事, 尽管我们没有看到他实践过。
直到现在,蒸土豆片,酸菜心蘸辣椒酱也是我的喜欢,不时还会吃上一次。难忘的味道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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