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超话]#轉發法鼓山傳燈院
沒有什麼好或不好，覺得是平常的一個情況，這就是「平常心」。所謂「不平常」，那就是覺得無奈，或者覺得心裡有一些煩。外在的環境是無所謂「安定」或「不安定」的，我們內心世界的感受，才對我們的情緒有決定性的影響。
心態不同，對所見到世界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若要努力去影響外在的環境，自己的內心世界先要安定。如果內心世界不安定，就是把外在的環境弄得很安定，自己心裡的煩惱還會層出不窮，不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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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自《禪門》安心之道(上)
文／聖嚴法師 圖／Joyce Yang
今天，我講的是安定的觀念，所謂「安定」有好幾層意思：社會的安定、家庭的安定，擴大來講，還有國家的安定、世界的安定，就個人而言，有身體的安定、生活的安定，包括工作的安定在內。再深一層來看，那就是「心」的動盪，社會有問題，所以我們不安定，或者是周圍的人聲嘈雜，使我們沒有辦法安下心來。
剛才我從另外一個會場到這裡來，在那個會場裡，一部分的人聽我講開示，一部分的人彼此對話交誼，談論各自的感受，發抒自己的心得。有的是兩個人對談，有的是幾個人圍起來，聽一個人講話，就這樣形成了許多小組，大家熱烈地討論，因此會場裡面有一部分是安靜的，有一部分是不安靜的，聽我講開示的這一部分人，常常眼睛往旁邊睨視，一邊聽開示，一面心裡又受到嘈雜聲音的影響，因此我說：「我一個人在講話，你們聽的人這麼多，聽得清楚嗎？」他們回答：「聽得很清楚。」我又說：「如果聽得清楚的話，那邊的聲音應該聽不到，為什麼感覺那一邊很吵呢？」我這樣一講，他們馬上把「心」從嘈雜的環境收回來了，然後，我繼續講下去的時候，真的每一句話都聽清楚了，周遭的世界跟他們已經沒有關係。
大家都有坐小車子的經驗，坐在車子裡，不論是一個人或幾個人，到了十字路口，遇上紅燈，必須停下來，讓另一方向的車輛行走，而在同一方向還有很多車輛，人行道上也有很多人，摩托車也在一邊轟、轟、轟、轟地響，那些聲音真吵！這時候你心裡有什麼感受呢？是討厭，還是欣賞？是覺得這個世界好安靜，還是好混亂？有過這種經驗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有些人不論經歷一千次或一萬次，都沒有注意到外面和裡面有什麼不同，而有些人就會注意到車內和車外是兩個世界。這個時候，你是以「平常心」來看車外的世界呢？還是用一種無可奈何的心情來面對它？或者是很急躁？或者是很想按喇叭？究竟哪一種心情才是正確的呢？
當然，大家知道要用「平常心」，所謂「平常心」，就是到了這個情況下，沒有什麼好或不好，覺得是平常的一個情況，這就是「平常心」。所謂「不平常」，那就是覺得無奈，或者覺得心裡有一些煩。因此，有好多人在這種情形下，就放輕音樂之類的錄音帶來安定自己的心，如果是佛教徒，就放念佛號及誦經的錄音帶。但是一個打坐參禪的人，需要放錄音帶嗎？
有時在等候綠燈的時候，你會懷疑是不是號誌燈故障了，怎麼老是紅燈？警察在哪裡？因為你覺得已經等了相當久的時候，以為紅燈大概是失靈了，其實這多半不是真的故障，而是你心裡感覺等得不耐煩。
因此，說到安定，外在的環境是無所謂「安定」或「不安定」的，我們內心世界的感受，才對我們的情緒有決定性的影響。
同樣地，對小孩子的吵鬧，父母在高興的時候，覺得孩子好健康、好聰明、好活潑，好喜歡這個孩子，如果在賭大家樂輸了跑回家，看到小孩子調皮、吵鬧，就會覺得厭煩了，甚至會給他兩個耳光來洩悶氣。
由於心態不同，對所見到世界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因此，學禪坐的人，並不是要馬上改變這個世界。然而，若要努力去影響外在的環境，自己的內心世界先要安定。如果內心世界不安定，就是把外在的環境弄得很安定，自己心裡的煩惱還會層出不窮，不安定的。
沒有什麼好或不好，覺得是平常的一個情況，這就是「平常心」。所謂「不平常」，那就是覺得無奈，或者覺得心裡有一些煩。外在的環境是無所謂「安定」或「不安定」的，我們內心世界的感受，才對我們的情緒有決定性的影響。
心態不同，對所見到世界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若要努力去影響外在的環境，自己的內心世界先要安定。如果內心世界不安定，就是把外在的環境弄得很安定，自己心裡的煩惱還會層出不窮，不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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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自《禪門》安心之道(上)
文／聖嚴法師 圖／Joyce Yang
今天，我講的是安定的觀念，所謂「安定」有好幾層意思：社會的安定、家庭的安定，擴大來講，還有國家的安定、世界的安定，就個人而言，有身體的安定、生活的安定，包括工作的安定在內。再深一層來看，那就是「心」的動盪，社會有問題，所以我們不安定，或者是周圍的人聲嘈雜，使我們沒有辦法安下心來。
剛才我從另外一個會場到這裡來，在那個會場裡，一部分的人聽我講開示，一部分的人彼此對話交誼，談論各自的感受，發抒自己的心得。有的是兩個人對談，有的是幾個人圍起來，聽一個人講話，就這樣形成了許多小組，大家熱烈地討論，因此會場裡面有一部分是安靜的，有一部分是不安靜的，聽我講開示的這一部分人，常常眼睛往旁邊睨視，一邊聽開示，一面心裡又受到嘈雜聲音的影響，因此我說：「我一個人在講話，你們聽的人這麼多，聽得清楚嗎？」他們回答：「聽得很清楚。」我又說：「如果聽得清楚的話，那邊的聲音應該聽不到，為什麼感覺那一邊很吵呢？」我這樣一講，他們馬上把「心」從嘈雜的環境收回來了，然後，我繼續講下去的時候，真的每一句話都聽清楚了，周遭的世界跟他們已經沒有關係。
大家都有坐小車子的經驗，坐在車子裡，不論是一個人或幾個人，到了十字路口，遇上紅燈，必須停下來，讓另一方向的車輛行走，而在同一方向還有很多車輛，人行道上也有很多人，摩托車也在一邊轟、轟、轟、轟地響，那些聲音真吵！這時候你心裡有什麼感受呢？是討厭，還是欣賞？是覺得這個世界好安靜，還是好混亂？有過這種經驗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有些人不論經歷一千次或一萬次，都沒有注意到外面和裡面有什麼不同，而有些人就會注意到車內和車外是兩個世界。這個時候，你是以「平常心」來看車外的世界呢？還是用一種無可奈何的心情來面對它？或者是很急躁？或者是很想按喇叭？究竟哪一種心情才是正確的呢？
當然，大家知道要用「平常心」，所謂「平常心」，就是到了這個情況下，沒有什麼好或不好，覺得是平常的一個情況，這就是「平常心」。所謂「不平常」，那就是覺得無奈，或者覺得心裡有一些煩。因此，有好多人在這種情形下，就放輕音樂之類的錄音帶來安定自己的心，如果是佛教徒，就放念佛號及誦經的錄音帶。但是一個打坐參禪的人，需要放錄音帶嗎？
有時在等候綠燈的時候，你會懷疑是不是號誌燈故障了，怎麼老是紅燈？警察在哪裡？因為你覺得已經等了相當久的時候，以為紅燈大概是失靈了，其實這多半不是真的故障，而是你心裡感覺等得不耐煩。
因此，說到安定，外在的環境是無所謂「安定」或「不安定」的，我們內心世界的感受，才對我們的情緒有決定性的影響。
同樣地，對小孩子的吵鬧，父母在高興的時候，覺得孩子好健康、好聰明、好活潑，好喜歡這個孩子，如果在賭大家樂輸了跑回家，看到小孩子調皮、吵鬧，就會覺得厭煩了，甚至會給他兩個耳光來洩悶氣。
由於心態不同，對所見到世界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因此，學禪坐的人，並不是要馬上改變這個世界。然而，若要努力去影響外在的環境，自己的內心世界先要安定。如果內心世界不安定，就是把外在的環境弄得很安定，自己心裡的煩惱還會層出不窮，不安定的。
《莺歌儿》30 前文 https://t.cn/A660vi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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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0
金门十年，莺歌儿见到秦爷的时候少之又少。往前不在意，金门来了谁发生什么，旁人议论什么，路过听到就听到，过了耳连个褶都留不下。
还能是凭什么才能与秦爷一句赶一句地说，又凭什么轻而易举地见到秦爷，还让齐妈领他坐着黄包车来。
他本膝下无金，跪谁都是不痛不痒，难道因赎了身就能让齐妈受不起他一跪么。
这世道难过活，父母可贱卖儿女，夫家可逼良为娼，卖到不好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死了也不过一卷草席裹去扔了。命好些得眷顾，得口饭吃便是代代相传做牛做马都甘愿。
自由身又值几两钱。
秦爷震怒的质问莺歌儿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站在那儿，后颈千斤般沉重抬不起头。千万不该都从他自作主张踏出那院门高槛开始。
他朝秦爷跪下，“是我不知好歹枉费九爷厚待…”
事到如今已算是走投无路，九爷若不开口，秦时甚至洪班都难避祸患。
心一横，“是我贪慕九爷生了不该有的念想。那日九爷未婚妻来宅里，我一时怨怼不甘也想着迟早要遭人嫌弃，既然已是自由身，与其等着被赶走不如就……”
秦爷没有打断莺歌儿，倒是莺歌儿自己说不下去。终于还是他自己，将这点不敢告人的心事用作小聪明。
从前因为一件斗篷将他的荷包摊在那儿都让他无所适从。九爷没有多问也不曾轻薄，却是将那些笔墨添齐又为他装回荷包里。
从前不曾深想的，如今总总要钻他脑子里。
下人替秦爷奉来新茶，跪地无声地捡着地上的茶盏碎片，清着茶渍。
秦爷同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又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伏地朝秦爷重重磕下头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日后做牛做马或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求秦爷——”
“不必求我。”
到此，秦爷才打断他，“戏子妄为，死有余辜。”
啪的一声，薄薄一片牛皮纸袋陡然扔至莺歌儿跟前。
秦爷说，“你不讨要你的身契，那戏子也敢认下这事。当真是默契。”
好一会，莺歌儿才直起身将那牛皮纸袋捡起。
里头两张张盖着红印章的纸。
莺歌儿再是不识字此刻也知道其中一张当年他父母双亲将他抵卖的卖身契。
八岁那年的记忆久远，但莺歌儿仍记得父母将他推出去的场景，更记得双亲同他声泪俱下，将他抵卖兴许他还能过上好日子，不卖，便是一家几口齐齐饿死。
家中还有哥哥弟弟，偏挑中了他。因为长子为嫡为尊不能卖，幼弟招人疼爱不舍得卖。更因为父母说他长得好看着水灵，能多卖些钱。
当初父母想将他抵卖至秦爷宅中为奴，但嫌银两少了，便求秦爷转抵金门为红倌儿。红倌儿能卖艺卖身便多二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百斤大米。
金门不能白养他，十三岁假说是十九第一次登台，再水灵也是未长开的模样，无人问津也算是保了他平安清白。十四岁第一次遭人点牌子，那是他唯一一次说不想，因为怕。
齐妈当时便说过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怎是凭你不想就能了的。
金门必竟不是窑子，那人只是将他带去二楼观台，听曲看舞时将抱他在怀里用手弄遍了他。
莺歌儿是受着那般教养长大的，给公子官爷玩弄伺候人都是本份，给人摸不会掉块肉不反抗也不抱怨。但第二回他就给人用物件弄得下身见了血，当场昏阙。
养病几月，齐妈骂他不顶用，惹了爷不高兴险些给金门添麻烦。未养好身子还是得登台唱曲，但也靠着这病痛躲了几月。
倌不如妓，那些个来挑男倌的多是玩弄少有善待。后来病多几次，齐妈确也嫌麻烦替他挡挡举荐别的人来替他过。
要满十五岁那年，莺歌儿样貌长开了也褪了些孩子气，只是身子落了些病根，天凉天热都容易发高热。
加上往前齐妈时不时找人替他，又是个没趣的病秧子名声，虽是有一把好嗓子又有好样貌，也有人点牌子，但莺歌儿在金门也不过是过场填空唱小曲的，远称不得红人。
秦爷说，“你父母将你抵卖为红倌儿，十四岁身价不过百两。即使满十五岁，一个红男倌儿，顶天了也不过二三百两。但你十五岁末，齐婆子却给人喊价一千两。”
莺歌儿不知秦爷何意，自那茶盏摔碎，眼下秦爷的语气缓和却叫莺歌儿心里越是忐忑。
莺歌儿懵懂点头。
彼时那人还说齐妈不如去抢钱，拿个不抵钱的男倌当金石玉器，近皇城的大宅子也不过一千五六。
“因为两年前九爷给了一千两银子，不仅从金门赎了你且称要好生将养别糟践。齐婆子便顺口以此说做了你的身价。”
秦爷抬抬下巴，示意莺歌儿左手，“这张，就是九爷作主替你新写的身契。”
两年前，十五岁。
一千两。金门杂役打手的月例最多不到二两银子，洪班管事的师傅们，最景气时月例也不过十多两。
九爷知道真实身价，更何况还有和秦爷的交情在。按秦爷的话说便是将莺歌儿送给九爷也无妨。
齐妈漫天要价只是为了不让人买他又不明面伤和气。顶多是齐妈与金门落个贪财掉钱眼子的酸名。也没有人非要争执非要买他这小倌不可。
不是他经不起折腾总生病，不是齐妈嫌麻烦不是怜惜，更不是他会唱又漂亮，金门才将他供着给他清高，将他轰抬成了只可远观的矜贵红人。
是九爷给了齐妈随口要的这两倍的赎身价，多的就叫金门好生养着他别叫人糟践，更替他写了新的身契脱了贱籍。
秦爷说，“九爷有话若你得遇良人便让你走。如今也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与选择，往后，好自为之。”
忘了如何从秦爷那贵气的地上站起来，更不记得怎样走出秦爷的宅子晃荡到这大街上。长街上车人来往，灯色人声热闹。莺歌儿手里紧抓着那两张身契，仿若与世间隔了重障形同游魂。
不知不觉又走到王公馆高耸的院墙边来了，莺歌儿抬眼看那院中富丽的主楼。九爷会在哪一间，还是仍在那堂皇明亮的大厅里。
十五岁看见二楼观台上的富家爷，觉得好看，看得欢喜，也觉得比天上星还高远。
是他不信，九爷再是善待再叫他高兴，也觉得权贵轻易就能给，顺手恩宠作不得数。
是他太信秦时，觉得秦时才是同路人，是和他一样的人，能给他一点好都是秦时的好不容易用心良苦。
从王公馆再到小宅，脚底板走得起泡，出了一身汗，两张身契也叫手心的汗沁潮了一块。
莺歌儿坐在门前台阶上。
天渐暖，衣裳穿得少，隔着布料也能摸到玉牌上金镶玉的笔画纹路。
院门忽然响了，莺歌儿仿是受了莫大的惊吓起身就跑。
是护院出来熄檐下灯笼里的烛火。
莺歌儿借着夜色远远躲在梧桐树下看着红色灯火熄灭。
不知那盏玉兔抱月的灯笼是不是还挂在桌角，床头守夜的烛台灯笼是不是还在那儿，再被别人点亮。
他又想起十里灯河。
还未走到尽头，他心里最不该有的倾慕，不断退却的喜欢，已被他亲手掐断了生机，一盏孤灯不剩。
那夜莺歌儿走后，九爷一直坐在客厅沙发里，老爷上楼后也再未下来过。
秦爷打来电话说已将身契给了莺歌儿。
之于秦爷，莺歌儿毕竟是他金门养出来的，于情于理更是与九爷的交情在这。
秦爷说，早年间这莺歌儿乖生，但这两年的善待恩养，着实也给那小家伙养出一些脾性。
秦爷说是金门没能调教好，但也调侃九爷过于纵容，不说孙诚的事，那戏子就该早给教训。
“从前倒是不知你还有这仁慈的时候。”
九爷却是笑，“他要后路就给他留着后路便是。”
“倒是有些小聪明，同我说是因为你要结亲，又见你那未婚妻去了小宅。”
“赵汀兰去不去，有没有这婚事，那戏子已是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门前来。”
怕是也将那精干的护院们当成瞎子傻子。到底是仗着他给的宽仁，也纵得那戏子心思无度得寸进尺。
“人心一杆秤，他有比较有选择。从前我也许过他自由，再许他一次也无妨。”
莺歌儿一夜未睡，天要见亮了才闭了会眼。没多会，就听闻外头吵闹说是今儿大师傅请了九爷过来赏戏，叫着各房的人赶紧起来准备着。
莺歌儿在屋里听着愣了会，衣裳没换就匆匆跑出去抓着一路过的就问，“是王家九爷？大师傅将王家九爷请来了？”
那被他抓着的人也是惊愕又愣，“这京城里还有哪家九爷。”
又瞧莺歌儿还是一身内衬头发也乱，便催他手脚麻利些赶紧了。
莺歌儿在房门前杵了会，匆忙去洗漱穿衣，早饭都不及吃就跑去戏堂里。他是真不信，大师傅说过九爷有话在先，这是洪班自己的事，找不了九爷。直到看到戏堂里各个都在忙活，班子已在台上走戏，才觉着真是有大人物要来了。
二楼雅座正中，搬了独独一张被大师傅当作宝贝的紫檀木椅出来，又放上金线绣纹的垫子。管事的正交待跑堂的，往二楼去的东西都得是上乘，装小食的盘子也得是大师傅曾在宫里得赏来的那套，千万别搞错了。
见着莺歌儿，管事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样最后还是提醒莺歌儿。
“可别再仗着九爷往前疼过你。警醒着点，九爷要是真露了脾气，可就不是上回几家公子那般好打发！”
管事拂袖走去别处提醒，莺歌儿却是愣了好一会，才去见着事做。
大师傅亲自迎着九爷进来，莺歌儿同跑堂们一块站在一众师傅们后头。准备上戏的戏家子们站台上迎着，拱手揖礼。
莺歌儿那声九爷淹没在众人的齐声当中。齐三跟在九爷右后侧，另一边走着别的几位爷。莺歌儿都不认识。
一如十五岁在金门二楼观台上的初见，九爷不曾打赏给这一众恭敬迎他的人一个眼色，由大师傅请着去往二楼。
这一众公子随从走梯都走了好一会。旁边人在小声议论跟九爷后边的都有谁。今儿可真是大排场，大师傅请了九爷，又是四处进帖请各家爷来赏戏，其中就有好几位是听说九爷会来才赏脸的。
爷们上了楼，台上打幕备戏，台下跑堂们也开始忙活。
不作包场，一楼也陆续有了常客。莺歌儿跟着几位跑堂的小师兄小师姐一块端茶上楼，走最前头的自然是送九爷在二楼最当中的那桌，顺下来，莺歌儿送的在九爷同桌那位老先生的右后方。
莺歌儿躬身给桌上奉茶，余光却是管不住偷摸看着斜前方九爷的背景，台上白须老生正念韵白，九爷旁的老先生示意着台上正同九爷聊着什么。
九爷偏头回老先生话，莺歌儿的手莫明就是一抖，茶盏在碟里脆亮地响了声。莺歌儿即刻就红了耳尖心里跟擂了鼓似的。
那桌边的爷瞟了眼落桌的茶，暂且没说什么。
莺歌儿也不敢吱声，连跟爷致声歉都没说便抱着盘子弯腰匆匆下楼。管事在楼下逮着他，这楼板声都给你踩成鼓了。
莺歌儿勾着脑袋听着，下嘴唇都咬白了。
台上戏唱了半茬，莺歌儿跟其他跑堂站墙边候着，其他跑堂都四下看着提防哪处缺茶少食，唯独莺歌儿低头看着前边地板，偶尔好似舒通脖颈似的抬头仰仰，看一眼二楼。
九爷不是看台子上的戏便是稍偏些头或听旁边人说话，或也与旁边人回几句。大师傅一直在楼上，不靠桌子陪坐在九爷左后边点的椅子上。
跑堂们歇息时议论过几句，大师傅应是为了秦时的事，顺便也请九爷来撑个场面。但大师傅能同九爷说上话的机会极少，莺歌儿看过到几次都是大师傅起身又弯下腰站九爷边上跟爷说着话。但九爷从未动过嘴。
堂子里又进来了人。管事的师傅连忙带着他们躬身迎着。
是那天来过的顾家公子。
莺歌儿不自觉地低头，后背贴紧了墙。那顾公子小跑往楼上走边往打着招呼，压根没瞧他。
管事叫人去端茶过来，又点了靠外边的莺歌儿与另一跑堂的名叫他们去后边再端些小食来添补，等莺歌儿与那跑堂匆匆过去再好生端着东西回来，板正了身背托着盘子上楼。
台上戏仍唱着，莺歌儿跟着前边那跑堂将食点送到其中两桌。
这一会子功夫正巧给各桌爷添茶倒水，要添自然得从九爷的桌位起。
莺歌儿离九爷的桌近，瞟了眼二楼在的跑堂，抿紧了嘴拎着茶壶过去。
不能挡人视线，莺歌儿在桌后低身站着给桌上茶盏添水，九爷的手肘搁在扶手上斜倚着，离桌上茶杯似不过一掌长宽。
莺歌儿手抖，手臂也在抖，抿嘴变成咬着嘴唇双手拎着茶壶添进水去。
九爷看着戏台，顾家公子与人换了位置，就坐在九爷边上桌。大师傅的椅也往后挪了不少。
没有匡茶出来，莺歌儿换给与九爷同桌的老先生倒茶。
那老先生指着台上刚出来的一老生说，“这师傅的嗓绝对是城里数头号的。”
九爷动了动下颌算是应了。
莺歌儿换了桌，这才觉得原是想听九爷发声说句话，虽是与他无关的，便是听听声也好。
但九爷自始，连个擦身过的眼神都没过他。
十五岁，观台上，九爷还是望过台下的。
兜里放着两份身契，从见九爷起就跟着了火似的，是要将他一颗心烧穿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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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0
金门十年，莺歌儿见到秦爷的时候少之又少。往前不在意，金门来了谁发生什么，旁人议论什么，路过听到就听到，过了耳连个褶都留不下。
还能是凭什么才能与秦爷一句赶一句地说，又凭什么轻而易举地见到秦爷，还让齐妈领他坐着黄包车来。
他本膝下无金，跪谁都是不痛不痒，难道因赎了身就能让齐妈受不起他一跪么。
这世道难过活，父母可贱卖儿女，夫家可逼良为娼，卖到不好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死了也不过一卷草席裹去扔了。命好些得眷顾，得口饭吃便是代代相传做牛做马都甘愿。
自由身又值几两钱。
秦爷震怒的质问莺歌儿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站在那儿，后颈千斤般沉重抬不起头。千万不该都从他自作主张踏出那院门高槛开始。
他朝秦爷跪下，“是我不知好歹枉费九爷厚待…”
事到如今已算是走投无路，九爷若不开口，秦时甚至洪班都难避祸患。
心一横，“是我贪慕九爷生了不该有的念想。那日九爷未婚妻来宅里，我一时怨怼不甘也想着迟早要遭人嫌弃，既然已是自由身，与其等着被赶走不如就……”
秦爷没有打断莺歌儿，倒是莺歌儿自己说不下去。终于还是他自己，将这点不敢告人的心事用作小聪明。
从前因为一件斗篷将他的荷包摊在那儿都让他无所适从。九爷没有多问也不曾轻薄，却是将那些笔墨添齐又为他装回荷包里。
从前不曾深想的，如今总总要钻他脑子里。
下人替秦爷奉来新茶，跪地无声地捡着地上的茶盏碎片，清着茶渍。
秦爷同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又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伏地朝秦爷重重磕下头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日后做牛做马或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求秦爷——”
“不必求我。”
到此，秦爷才打断他，“戏子妄为，死有余辜。”
啪的一声，薄薄一片牛皮纸袋陡然扔至莺歌儿跟前。
秦爷说，“你不讨要你的身契，那戏子也敢认下这事。当真是默契。”
好一会，莺歌儿才直起身将那牛皮纸袋捡起。
里头两张张盖着红印章的纸。
莺歌儿再是不识字此刻也知道其中一张当年他父母双亲将他抵卖的卖身契。
八岁那年的记忆久远，但莺歌儿仍记得父母将他推出去的场景，更记得双亲同他声泪俱下，将他抵卖兴许他还能过上好日子，不卖，便是一家几口齐齐饿死。
家中还有哥哥弟弟，偏挑中了他。因为长子为嫡为尊不能卖，幼弟招人疼爱不舍得卖。更因为父母说他长得好看着水灵，能多卖些钱。
当初父母想将他抵卖至秦爷宅中为奴，但嫌银两少了，便求秦爷转抵金门为红倌儿。红倌儿能卖艺卖身便多二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百斤大米。
金门不能白养他，十三岁假说是十九第一次登台，再水灵也是未长开的模样，无人问津也算是保了他平安清白。十四岁第一次遭人点牌子，那是他唯一一次说不想，因为怕。
齐妈当时便说过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怎是凭你不想就能了的。
金门必竟不是窑子，那人只是将他带去二楼观台，听曲看舞时将抱他在怀里用手弄遍了他。
莺歌儿是受着那般教养长大的，给公子官爷玩弄伺候人都是本份，给人摸不会掉块肉不反抗也不抱怨。但第二回他就给人用物件弄得下身见了血，当场昏阙。
养病几月，齐妈骂他不顶用，惹了爷不高兴险些给金门添麻烦。未养好身子还是得登台唱曲，但也靠着这病痛躲了几月。
倌不如妓，那些个来挑男倌的多是玩弄少有善待。后来病多几次，齐妈确也嫌麻烦替他挡挡举荐别的人来替他过。
要满十五岁那年，莺歌儿样貌长开了也褪了些孩子气，只是身子落了些病根，天凉天热都容易发高热。
加上往前齐妈时不时找人替他，又是个没趣的病秧子名声，虽是有一把好嗓子又有好样貌，也有人点牌子，但莺歌儿在金门也不过是过场填空唱小曲的，远称不得红人。
秦爷说，“你父母将你抵卖为红倌儿，十四岁身价不过百两。即使满十五岁，一个红男倌儿，顶天了也不过二三百两。但你十五岁末，齐婆子却给人喊价一千两。”
莺歌儿不知秦爷何意，自那茶盏摔碎，眼下秦爷的语气缓和却叫莺歌儿心里越是忐忑。
莺歌儿懵懂点头。
彼时那人还说齐妈不如去抢钱，拿个不抵钱的男倌当金石玉器，近皇城的大宅子也不过一千五六。
“因为两年前九爷给了一千两银子，不仅从金门赎了你且称要好生将养别糟践。齐婆子便顺口以此说做了你的身价。”
秦爷抬抬下巴，示意莺歌儿左手，“这张，就是九爷作主替你新写的身契。”
两年前，十五岁。
一千两。金门杂役打手的月例最多不到二两银子，洪班管事的师傅们，最景气时月例也不过十多两。
九爷知道真实身价，更何况还有和秦爷的交情在。按秦爷的话说便是将莺歌儿送给九爷也无妨。
齐妈漫天要价只是为了不让人买他又不明面伤和气。顶多是齐妈与金门落个贪财掉钱眼子的酸名。也没有人非要争执非要买他这小倌不可。
不是他经不起折腾总生病，不是齐妈嫌麻烦不是怜惜，更不是他会唱又漂亮，金门才将他供着给他清高，将他轰抬成了只可远观的矜贵红人。
是九爷给了齐妈随口要的这两倍的赎身价，多的就叫金门好生养着他别叫人糟践，更替他写了新的身契脱了贱籍。
秦爷说，“九爷有话若你得遇良人便让你走。如今也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与选择，往后，好自为之。”
忘了如何从秦爷那贵气的地上站起来，更不记得怎样走出秦爷的宅子晃荡到这大街上。长街上车人来往，灯色人声热闹。莺歌儿手里紧抓着那两张身契，仿若与世间隔了重障形同游魂。
不知不觉又走到王公馆高耸的院墙边来了，莺歌儿抬眼看那院中富丽的主楼。九爷会在哪一间，还是仍在那堂皇明亮的大厅里。
十五岁看见二楼观台上的富家爷，觉得好看，看得欢喜，也觉得比天上星还高远。
是他不信，九爷再是善待再叫他高兴，也觉得权贵轻易就能给，顺手恩宠作不得数。
是他太信秦时，觉得秦时才是同路人，是和他一样的人，能给他一点好都是秦时的好不容易用心良苦。
从王公馆再到小宅，脚底板走得起泡，出了一身汗，两张身契也叫手心的汗沁潮了一块。
莺歌儿坐在门前台阶上。
天渐暖，衣裳穿得少，隔着布料也能摸到玉牌上金镶玉的笔画纹路。
院门忽然响了，莺歌儿仿是受了莫大的惊吓起身就跑。
是护院出来熄檐下灯笼里的烛火。
莺歌儿借着夜色远远躲在梧桐树下看着红色灯火熄灭。
不知那盏玉兔抱月的灯笼是不是还挂在桌角，床头守夜的烛台灯笼是不是还在那儿，再被别人点亮。
他又想起十里灯河。
还未走到尽头，他心里最不该有的倾慕，不断退却的喜欢，已被他亲手掐断了生机，一盏孤灯不剩。
那夜莺歌儿走后，九爷一直坐在客厅沙发里，老爷上楼后也再未下来过。
秦爷打来电话说已将身契给了莺歌儿。
之于秦爷，莺歌儿毕竟是他金门养出来的，于情于理更是与九爷的交情在这。
秦爷说，早年间这莺歌儿乖生，但这两年的善待恩养，着实也给那小家伙养出一些脾性。
秦爷说是金门没能调教好，但也调侃九爷过于纵容，不说孙诚的事，那戏子就该早给教训。
“从前倒是不知你还有这仁慈的时候。”
九爷却是笑，“他要后路就给他留着后路便是。”
“倒是有些小聪明，同我说是因为你要结亲，又见你那未婚妻去了小宅。”
“赵汀兰去不去，有没有这婚事，那戏子已是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门前来。”
怕是也将那精干的护院们当成瞎子傻子。到底是仗着他给的宽仁，也纵得那戏子心思无度得寸进尺。
“人心一杆秤，他有比较有选择。从前我也许过他自由，再许他一次也无妨。”
莺歌儿一夜未睡，天要见亮了才闭了会眼。没多会，就听闻外头吵闹说是今儿大师傅请了九爷过来赏戏，叫着各房的人赶紧起来准备着。
莺歌儿在屋里听着愣了会，衣裳没换就匆匆跑出去抓着一路过的就问，“是王家九爷？大师傅将王家九爷请来了？”
那被他抓着的人也是惊愕又愣，“这京城里还有哪家九爷。”
又瞧莺歌儿还是一身内衬头发也乱，便催他手脚麻利些赶紧了。
莺歌儿在房门前杵了会，匆忙去洗漱穿衣，早饭都不及吃就跑去戏堂里。他是真不信，大师傅说过九爷有话在先，这是洪班自己的事，找不了九爷。直到看到戏堂里各个都在忙活，班子已在台上走戏，才觉着真是有大人物要来了。
二楼雅座正中，搬了独独一张被大师傅当作宝贝的紫檀木椅出来，又放上金线绣纹的垫子。管事的正交待跑堂的，往二楼去的东西都得是上乘，装小食的盘子也得是大师傅曾在宫里得赏来的那套，千万别搞错了。
见着莺歌儿，管事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样最后还是提醒莺歌儿。
“可别再仗着九爷往前疼过你。警醒着点，九爷要是真露了脾气，可就不是上回几家公子那般好打发！”
管事拂袖走去别处提醒，莺歌儿却是愣了好一会，才去见着事做。
大师傅亲自迎着九爷进来，莺歌儿同跑堂们一块站在一众师傅们后头。准备上戏的戏家子们站台上迎着，拱手揖礼。
莺歌儿那声九爷淹没在众人的齐声当中。齐三跟在九爷右后侧，另一边走着别的几位爷。莺歌儿都不认识。
一如十五岁在金门二楼观台上的初见，九爷不曾打赏给这一众恭敬迎他的人一个眼色，由大师傅请着去往二楼。
这一众公子随从走梯都走了好一会。旁边人在小声议论跟九爷后边的都有谁。今儿可真是大排场，大师傅请了九爷，又是四处进帖请各家爷来赏戏，其中就有好几位是听说九爷会来才赏脸的。
爷们上了楼，台上打幕备戏，台下跑堂们也开始忙活。
不作包场，一楼也陆续有了常客。莺歌儿跟着几位跑堂的小师兄小师姐一块端茶上楼，走最前头的自然是送九爷在二楼最当中的那桌，顺下来，莺歌儿送的在九爷同桌那位老先生的右后方。
莺歌儿躬身给桌上奉茶，余光却是管不住偷摸看着斜前方九爷的背景，台上白须老生正念韵白，九爷旁的老先生示意着台上正同九爷聊着什么。
九爷偏头回老先生话，莺歌儿的手莫明就是一抖，茶盏在碟里脆亮地响了声。莺歌儿即刻就红了耳尖心里跟擂了鼓似的。
那桌边的爷瞟了眼落桌的茶，暂且没说什么。
莺歌儿也不敢吱声，连跟爷致声歉都没说便抱着盘子弯腰匆匆下楼。管事在楼下逮着他，这楼板声都给你踩成鼓了。
莺歌儿勾着脑袋听着，下嘴唇都咬白了。
台上戏唱了半茬，莺歌儿跟其他跑堂站墙边候着，其他跑堂都四下看着提防哪处缺茶少食，唯独莺歌儿低头看着前边地板，偶尔好似舒通脖颈似的抬头仰仰，看一眼二楼。
九爷不是看台子上的戏便是稍偏些头或听旁边人说话，或也与旁边人回几句。大师傅一直在楼上，不靠桌子陪坐在九爷左后边点的椅子上。
跑堂们歇息时议论过几句，大师傅应是为了秦时的事，顺便也请九爷来撑个场面。但大师傅能同九爷说上话的机会极少，莺歌儿看过到几次都是大师傅起身又弯下腰站九爷边上跟爷说着话。但九爷从未动过嘴。
堂子里又进来了人。管事的师傅连忙带着他们躬身迎着。
是那天来过的顾家公子。
莺歌儿不自觉地低头，后背贴紧了墙。那顾公子小跑往楼上走边往打着招呼，压根没瞧他。
管事叫人去端茶过来，又点了靠外边的莺歌儿与另一跑堂的名叫他们去后边再端些小食来添补，等莺歌儿与那跑堂匆匆过去再好生端着东西回来，板正了身背托着盘子上楼。
台上戏仍唱着，莺歌儿跟着前边那跑堂将食点送到其中两桌。
这一会子功夫正巧给各桌爷添茶倒水，要添自然得从九爷的桌位起。
莺歌儿离九爷的桌近，瞟了眼二楼在的跑堂，抿紧了嘴拎着茶壶过去。
不能挡人视线，莺歌儿在桌后低身站着给桌上茶盏添水，九爷的手肘搁在扶手上斜倚着，离桌上茶杯似不过一掌长宽。
莺歌儿手抖，手臂也在抖，抿嘴变成咬着嘴唇双手拎着茶壶添进水去。
九爷看着戏台，顾家公子与人换了位置，就坐在九爷边上桌。大师傅的椅也往后挪了不少。
没有匡茶出来，莺歌儿换给与九爷同桌的老先生倒茶。
那老先生指着台上刚出来的一老生说，“这师傅的嗓绝对是城里数头号的。”
九爷动了动下颌算是应了。
莺歌儿换了桌，这才觉得原是想听九爷发声说句话，虽是与他无关的，便是听听声也好。
但九爷自始，连个擦身过的眼神都没过他。
十五岁，观台上，九爷还是望过台下的。
兜里放着两份身契，从见九爷起就跟着了火似的，是要将他一颗心烧穿个窟窿。
——♡看图一
#终有一天会跟这些影片再相见# lyl #柳云龙与你同行#
昨天魔都大风煮雨，去家姊家拿她准备好的物品。中饭她做了好吃的，饭后，一起去超市买菜，20元一棵大白菜不是传闻……
地铁里一排座位坐一个人，空荡又安静，刷微博刷到“终有一天会跟这些影片再相见”这个话题，突然想到了《东风雨》和《风筝》。
十二年前，带着邀请函去参加《东风雨》首映礼，那时，没有病毒阻挠，可以站立在任何一场人声喧闹的正中心，默默又正大光明的和很多人同场，为同一个人欢欣雀跃。
看着彼时台上闪闪发光的范冰冰和李小冉，听着龙哥和黄大炜唱着电影主题歌《告别》，不会想到这样真实的人声鼎沸，能参与其中，一生只有这样一次。
再相见这三个字，在即将到来的四月，犹如当下超市里的土豆和白菜，突然就翻倍昂贵的让人垂目，不再加以任何定义和想象。
出了地铁，路上行人更少，撑着家姊刚刚给的樱粉色雨伞，她吴侬软语的上海话，响在耳边:夏天马上要到了，粉色伞老好看的呀。
欣然接受了这支粉色的伞，这种浅淡的樱粉，让人想起十几岁时读的岑凯伦言情小说，书中总喜欢将女主裙子描写成粉蓝，粉紫，粉黄…
每每读到，因想象不出这些颜色真正存在的样子，很是困惑，这把樱粉色的伞，似乎解开了某些困惑，岑凯伦用各种粉做调和色，无非是让读者羡慕向往女主的温柔，纯洁，脱俗。
而平凡普通的影迷是做不到脱俗的，最近被动足不出户，整理东西时翻看了《你好，柳云龙》，自我感动了十分钟，与我，此生不会再为一个导演的一部作品，一位演员的一个角色，码出三十万字。
历经几年问世的《风筝》，仅仅才播了一轮，在码字的五个月里，不属于我的一份不甘心一直藏匿在心里，不会打榜做数据的我们很落伍，但是用三十万字，回向给一部作品的这这份眷爱和尊重，是深谙数据之道的，无论如何给不起的。
优秀的影视作品，观众说了算，数据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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