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

上次敲日记的时候还在收拾行李,换洗衣服里夹了两本课外书,简媜和三毛的。贫瘠的时候只能想到这两个人,这也是我寒假就只看完半本课外书的原因。

又在写小说,三年前敲出大纲和开头后就不了了之,自己说不是不会写,是如果写完都说服不了自己,那还不如让它在心里发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对自己也刻薄了,写的东西有多少意义,要用多少精力去衡量。我开始厌恶那种似梦境的编织感。我要真实,我要委婉,我想要自己寥寥几笔就能罗列出人生的框架。

但我太年轻了。

疫情时期我尚且可以用愤怒提笔,可现在呢?满腔怒火宣泄后,只空留下我一人,我的眼泪要流干了。23年的春夏,自己在午后又打开电脑敲出那篇文,讲的是死了双亲的樊林子高中毕业后在人间沉浮,他早记不清的第几份工作是打螺丝,很简单,推进推出。社会企图用一种直白的构架分解掉樊林子身上繁复的褶皱,但麻木过后,于事无补。陈晓和看了半残的稿子一遍又一遍,最后她指出文章末尾的新人物,椿晴是谁?我答,也许是樊林子的姘头,她要更惨,十七岁就站了街,和樊林子共度一晚春宵。于是陈晓和摇头说那不真实,你用一种被善意包裹的恨去写社会,那就是空想。椿晴和樊林子未来如何?她为什么要站街?陈晓和问了太多,桩桩件件罗列,让我直视自己的文字,变得惭愧且羞耻。

椿晴和樊林子就这样被搁置了。

但我偶尔还是会在稿本上落下几笔,椿晴原名叫椿红,因为母亲名字中带一红字,沦落风俗后就改了名。怕玷污母亲,更怕再也没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但樊林子爱喊她红。椿晴老家在阿尔山,用她的话说,都还好,就是冷了些,风吹得骨头缝发寒。椿晴不爱同人讲太多家乡,因为听起来不够惨,得到的怜惜和钱自然就少。但唯独同樊林子,她说了一晚上实话,可能是觉得,天底下没有再惨的人了。可能椿晴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是一种自尊,她潜意识里不想在樊林子面前太丢脸。

陈晓和又翻到了稿本里的这段话,她替我一字字敲进电脑里,红色是我,蓝色备注是她。

“岭南的橘子熟了,樊林子剥开一个,他不太会选,酸中带苦。可椿晴还是顺着他手咬掉大半,说柑类水果她就爱这种。樊林子想对椿晴求婚,或者夸她一句漂亮也好,但话在脑子里滚动半天,反反复复,最后只从喉咙里泄出一声仓促短暂的音节。椿晴看了他半天,旋即笑了。她脑袋边是将沉的夕阳,漂染脱色的头发长出深色发根,又在日光里浸成上好金缎。樊林子知道自己和椿晴的一切都是错误,但没有人会阻止,他们只会远远的指摘所有,所以对错在这时显得无足轻重。他想吻椿晴,羞窘的,迟迟不挪动半步。而在最后,椿晴握紧樊林子的手,在夕阳里,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樊林子手心的旧茧,椿红腕上的烟疤,被缓慢定格封箱。”
“樊林子和椿红缺一张红底结婚照”

“ ......”

23年四月海棠开花,景区上午人多,人挨着人,一天下来只能留下落在手心的残花,空剩一种寂然。晚上扫了共享单车,街头空荡荡,陈晓和跟我并排,手机电筒把暗夜撕成不规则形状。我蹬着车,鼻尖都萦绕着春末时节又湿又润的冷腥,海棠花败了一片,自行车胎印横亘在小小花瓣上,落入泥泞。停车远远望着一株花时,陈晓和念了句花无百日红,似惋惜。她趋于一种动物,夜晚中那双眼亮的吓人。在人生的细枝末节里,我同陈晓和都是多情的,才会做出夜晚探花这样的事。但这次自己没发出类似感叹,因为人在那一刻只剩感悟,空白洗刷我。月明星疏,银河隔开一条藏青色的路。

太阳月亮前后升起落下,前天修剪的花枝开了又败,街口最长寿的老人死了,相继巷尾的新妇诞下新生,世界相生相克,起承转合。母亲这段日子除了烘焙和晾晒干花,又多了看易经一项,她总在现实和虔诚中徘徊,不纯。我说既如此又何必再看,她就着春光又翻了两页,书本在日光下熨贴温烫。母亲说这是她作为人的一种纠结,大道和人欲,要并驱。那本书最后我翻了,看不懂,临睡前助眠效果奇佳。母亲给我缝了个干花枕头,安神很有用,我知道她本意是不想让我再糟蹋那些书。

我爱做无意义的事,几年前痴迷骑马的感觉,被父亲抱下马时问有什么感悟,爱纠结体感是中国人的通病。可我答,很好,很爽,风灌了满嘴。没营养的对话曾让那篇假期作文分数跌平,但我不在乎,抄起护具又跑到了马场。自己最满意的短篇灵感就在马蹄阵阵里出现,我从人工草场一路骑到内蒙草原,青黄交接。我的马通体红棕,在原野中似扑不灭的火。阿尔山夜晚太冷,寒气逼入骨缝,在手指僵硬前一刻,拍了照片发给陈晓和,并配字说,椿红的老家。半晌才收到回复,陈晓和问,最后椿红有没有和你一样,在广袤人生中可以策马奔腾,挥霍青春年华。

我说会的,樊林子用打螺丝的钱攒够了三金,和椿红收拾包袱回了内蒙老家。

最后的最后,椿红剪掉漂染发枯的发尾,短发柔顺贴在耳后,如一块黑绸。她和樊林子在深红帷幕下笑了,前半生的劳苦,在那一刻似乎和自己和解,眼泪洗刷掉了,他们又要继续筹备明天。

--2024.03.08 摘自日记

2024第二篇!!每天都是开心>伤心 真的很想留住这样的日子 但现在对以前的想念也明显增加了高中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小社会 但我有问心无愧的底气 我永远明媚
-在教室拍的自拍 最近吃很多零食皮肤也没有长痘好神奇 但是应该快了。
-我的小猫宝 每次回家都要飞机耳。
-妈咪送我的花 她说以后每次我每次回家就买一束花 好漂亮的花呀!!听的我心里暖暖的
-今天回家去糖巢买了好多好多吃的嘻嘻 零零碎碎 好便宜
-心理课画自画像…这是一家五口
-自拍×2
-上周日返校吃的寿司 这样拍看着好令人垂涎三尺。。
-小宝特别喜欢进我的行李箱玩
-上周去剪头发了 妈咪怕我冷给我点好了奶茶嘻嘻
-神鸡…保安说我们来的太快了不给我们开门
-小猫和爷爷 幸福的时光慢点吧
-开学了坐校车回学校了校车加上司机六个人 那么多行李他居然开到小学部让我们过去。。司机你真狠心啊。。
-新年的时候放烟花
-烟花是新年的闪光灯
-2.15日 和两个小侄儿 那天天气特别好 晚上去吃了很好吃的饭菜!!在揭阳
-这是一个内搭白衬衫 小鸭说好看嘻嘻 我也觉得 那天晚上的头发卷卷的
每天都要努力!!距离我的高考还有455天 还有80多天高三就毕业了 好快啊 数学努力学!!历史努力学!!Fighting.

#新书试读# 《柴德赓年谱》

卷一
1908年—1943年
此期间主要经历:出生,上私塾、临浦小学,至杭州安定中学读初中,于杭州一中读高中,考入北平师范大学史学系;与陈璧子恋爱、结婚;毕业后先后于安庆、杭州两地中学任教;重回北平于辅仁附中及大学任教,走上治学之路。

卷二
1944年—1948年
此期间主要经历:离开北平,在洛阳进修班短期任教,兼任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任秘书。受聘国立女子师范学院,至白沙任教。重返北平,任教于辅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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