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振动铃声】
7点整，
疑似手机震动的声音便有节奏的想起。
我查看了我的手机并无提示，
担心是放在客厅的手表闹铃，
爬起来去客厅一看，也不是手表。
且客厅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
回到卧室，翁鸣声振动依旧。
隔壁是老妈卧室，她去了卫生间，
我推开她的卧室想看看是不是她的闹铃，
结果她那边安静如也，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
回到我的房间，震动声依旧。
截至目前，响了整整15分钟，
然后就戛然停止了。
我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我猜想，估计是楼上楼下的振动提醒吧，
响了15分钟也没人关掉，
不知道有没有把它的主人闹醒，
反正我是清醒的睡不着了！
周末的大懒觉被这奇怪的振动搅扰了，
那就清醒的躺尸吧！

一早起来，听到个不好的消息：
先生也感冒了！应该是被我传染了！
我感冒3天，昨天晚上才意识到应该是流感，吃了第1颗奥司他韦（之前咨询过医生，他问过我的症状，当风寒感冒处理了，我想吃抗病毒药，他说不用），他倒是从我感冒第1天就开始吃奥司他韦预防，可生活上没有做物理隔离，坐在一起吃饭，还送我去厦门，我在密闭的车内咳嗽……都是我的错！
昨天见了舍友，呆了一个小时就离开，没有参加晚上的欢迎宴。希望没有把流感传染给同学舍友！虽然舍友说一定要来见面，她们不介意，还有说现在吃饭都用公筷，没人会介意我的感冒，让我留下来吃晚饭，幸好我坚持返程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打火机点燃了夹在指缝里的那管廉价烟，没来得及抽一口，就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下一秒，刘聪嘴里的烟被抢过去，捻熄了，连同质问声一起扔在了地上。

两道平淡与愤怒的目光相撞，总要有一方认输。于是刘聪叹了口气，极为熟练地把陈律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

抱的次数太多，等刘聪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可以揽过陈律那截腰，他忍不住摸着弟弟后背那块凸出但并不算孱弱的脊骨。只剩下了两个想法：

太瘦，怎么养都瘦；
他死了的话，陈律怎么办。

他们，一个姓刘，一个姓陈，穷人堆里长大的。吃过同一个馒头，喝过同一碗水。没见过父母，也没人知道两个人究竟是否血脉相连。

曾经有人跟刘聪耳提面命，说像他们这个阶级没什么出路，要么就真不怕死，要么就想办法去读书，照在书上的太阳能晒干人身上所有的不幸。

所以刘聪听进去了，给那个人卖命，赚亡命钱，可能哪天莫名其妙就死了。但他想他还是幸运的，活到二十多岁，等后背添上第十四记伤疤的时候，他终于把陈律送进了学校。

他要他的弟弟好好长大。

“哥，你爱我吗。”
“刘聪，你爱我吗。”
两个人沉默着不说话，他突然听到陈律凑近耳边这样问，小臂仍旧环着自己。两个连续的问题。

他想起十七岁，酷暑蝉鸣。
在梦里他颤抖着射在了陈律身体里，醒后揭开人生的第一次遗精。他们应该是血脉相连的，至少骨子里缠绕的根以同样的姿态扭曲生长。否则该如何解释，陈律是怀着怎样恶劣又奇怪的悸动，趁刘聪睡熟了才去吻哥的嘴唇呢。

直到后来的很多个夜晚，每次他都难以自控的在陈律身体里沉腰，一次次往最深处塌陷。地上干净的校服和沾了血的背心混在一起。
他听着陈律喊他哥，然后喊他刘聪，用双腿夹紧他的腰，才恍然惊觉：那条跨越在爱人和兄弟间的界限于他们而言从来都不需要清晰。

甚至和他们的感情一样潮湿。

没等到刘聪的回答，陈律挣脱出他的怀抱，擦干眼泪，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蛋糕——小小的，够两个人分着吃的一个蛋糕。这是陈律跑去市里买的。很贵，把攒的零花钱全用完了。

现实里，这股不幸在阳光下暴晒着衍生，逼得他们永远活在暗无天日之下。刘聪感觉到陈律的身体和精神越来越贫瘠，毫无缘由，好像只能永远依赖着自己这点养分。

趁点火的间隙，陈律扫过刘聪手上绑的血绷带，面色不变，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蛋糕上即将燃起的生日蜡烛：“哥，生日快乐。”

“换一换。”

陈律笑了：“刘聪，生日快乐。”

从侧面看，如刘聪所愿，这一点点的光全落在了陈律身上。
他说他没准备礼物，哥说没关系，已经有了。然后在蜡烛熄灭那一刻，手上的东西突然空了，陈律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很快，他的颈后被一只手掌托起，吻和爱如骤雨般落了下来。

他是哥这辈子的礼物。
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