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大的漫长时间里,逐渐把小时候的事遗忘,却又因为一些碎片信息的提醒忽而想起,譬如小时候父母是多偏爱我这件事。
六年级转学了,上学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程,爸爸妈妈突然提议让我学自行车,于是他们给我买了一辆漂亮的黄色新自行车,爸爸扶着后座教我学车,用了两天我学会了自行车,爸妈直夸我。而比我小的弟弟,和我明明读同一个小学,却没有新自行车,也没有爸爸耐心地教导,索性他自己胆子大,自己学会了自行车。
后来,爸妈也没有再给他买一辆新自行车,他总是在我不骑车的空挡骑我的那辆。他应该也央求过父母给他买一辆,可能都没有结果。
也是小学,妈妈按我的脚的尺寸买了一双旱冰鞋,爸爸教我滑旱冰,我平衡力很差,又害怕摔跤,摔了一次之后说什么也不滑了。于是那双鞋又被弟弟拿去滑,他是个勇敢坚强的孩子,自己摔了两次就学会了旱冰。
想来,小时候父母总是什么事均以我为先,而我总是向他们提出要求的那个。弟弟永远就像姐姐身旁那棵不起眼的小树,等待着阳光和雨露有一天透过姐姐的枝丫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长大后,姐姐成了更加强势,自信的那个。
在青春期时我勇于反抗父母的一切不顺我意的决定,弟弟却从不敢忤逆。我以前总以为是他懦弱一些,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我笃定爸妈对我的爱 笃定他们会无条件的让步,而弟弟,只能在那些对父母的顺从里,获得一些听话懂事的夸赞。姐姐获得的夸奖,在小学时满墙的奖状上已经听腻了,弟弟得到的那些夸奖却是他的珍宝。
我为父母从未考虑过男女的差异将我好好养大感到幸福和庆幸,却又为弟弟感到一丝愧疚。愧疚因为我这个姐姐的存在,弱化了他在父母心里的重量,愧疚我长到二十多岁,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

午休时间看书,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爷爷奶奶过世的时候,我才十几岁,对亲情淡漠,不明白什么是离别,看着哭丧的队伍只觉得夸张,记忆中爷爷奶奶很疼我,他们离世时我没什么遗憾。现在却总是想起他们,放学回家的路上,选选的就能看到他们坐在门口等我,那画面清晰明亮,特别美好,我的遗憾如小溪流淌而来,似乎不曾孝顺过他们。
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我永远困在这潮湿中,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

在魏若来小的时候,糖果是一种奢侈品。记忆里他只吃到过几次。

一次是五岁那年过年,家里收成好,父亲从集市上回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放在他的手心里,他迫不及待地剥开长条的糖纸,入口是浓郁的奶香,没舍得咬,只放在嘴里含着。

另外一次是二十岁,兄长出门前往他兜里塞了一罐糖,跟他说要多孝顺爸妈。魏若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回答:可能你吃完糖我就回来了。魏若来一天吃一颗,后来是一周吃一颗,但那把糖吃完了,哥哥也没有回来。

之后一次,是他领到第一笔薪水。想着要犒劳自己,他给自己买了一小包糖果,水果味的,用彩色琉璃的透明包装纸包着。回家后他把糖果倒进空出来的玻璃罐里,在狭小灰暗的阁楼里,只有这一块小小的地方在散发着琉璃的光彩。

每月一次的糖果罐补货,在遇见肖洒后被取缔了。那之后,糖果罐一直空落落的,可魏若来的心里是甜满的,每天的期待从回家吃一颗随机口味的水果糖变成去火车站见肖洒。

肖洒在火车站工作,并不常在上海,多数时间是跟着火车在全国各地跑。他和魏若来说他在天南地北的见闻,说他遇到的奇葩乘客。肖洒给他的感觉和这罐水果糖很相似:晶莹漂亮的包装纸,随机的、不知是酸还是甜的心情。他会因为肖洒的一句话雀跃得整晚难以入睡,也会因为肖洒拒绝了他的邀约而失落得连账都算错。尽管他算出来肖洒的车要到下午三点才能到,但无事可做的一天,他吃完早餐就会到火车站里溜达,然后难得地发呆,沉默地等待。他享受这种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刻,这种幸福比快到家即将吃到糖果的感觉更盛。

临近新年,魏若来很突然地想给肖洒送一份新年礼物。他在一家小小的店当排版工,偶尔给人算账,还得给房东跑腿送衣服赚取房租赊账的机会。一份礼物的支出,对他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但他想要给肖洒点什么。不自量力的,笨拙地想给心上人一点什么。

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差点迟到,他慌张起床,换衣服时被窗外钻进来的冷空气冻得一激灵,他忽然福至心灵:月台风那样大,肖洒或许需要一条围巾。

一想到这个,他上完班后,一刻不停地往新开的商场跑。他的生活几乎很少踏进这样高档的场所,在看见商场内的装潢后又急忙在门口刹住脚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鞋面,确认它不是那么脏之后才推开商场的门。

热情的售货员并没有想他想象中那样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穿梭,最后停在围巾的货架上,展示架上是一条灰色的围巾,布料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柔软。魏若来在心中描绘肖洒戴上它的模样,他那样高挑漂亮,这围巾肯定会把他衬托得更加落落大方。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店的新款。灰色很大方,而且……”售货员快速打量了魏若来一眼,“灰色很耐脏。”

魏若来本来就心动,被她这么一说,更想买了。

售货员很有眼力见地伸手去取围巾,“您可以试戴一下,这款很柔软舒服,完全不扎脖子。”

魏若来手伸出去一半,瞥见了手心里还没来得及擦的脏痕,那是在工作中留下的。于是他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他看到围巾下面的标价,足够买二十斤面粉了。

“没关系,您可以试试。”

“真不用真不用。”魏若来连连摆手后退,他想了想,又问:“这个可以帮我留着吗?钱……我过段时间再来付。”

“先生,这个可能没办法哦,新款售完就没有了。”

“那……”魏若来也没办法了,徒劳地说:“我会尽快攒够钱的!希望您帮我多留意一下。”

此后,魏若来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他厚着脸皮去问良叔能不能给他一个工作机会,没有账可以算的话,他可以打杂,他年轻有力气。就这样,魏若来在出版社、商行、夜校周转,常常累得一回家就倒头睡觉。

肖洒近期去南方常驻,要半个月才会回上海。没有月台的牵挂,魏若来拥挤的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就剩下商场橱窗里那还在售卖的灰色围巾,暖黄灯光下灰色的一隅,温暖得像肖洒见他时扬起的笑容,那是比水果糖还要甜蜜的存在。

不过,一周后,肖洒给他寄来了信件,跟他说可以往这个地址寄信。收到信的那天晚上,魏若来一夜没睡,就着豆大的灯火在窄小的书桌前写信,可他想了许久,却并不知该如何下笔,然后便这样枯坐到天亮。

因为给良叔清算了一笔账款,他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完全足够买围巾了。他一刻都坐不住,往日上班要坐电车或步行,现在居然舍得要拦一辆黄包车——他怕商场关门了,那他便要如坐针毡到第二天。

“师傅,麻烦您快点。”魏若来难得催促。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几枚小小的银元,一会把银元放进兜里,一会又不放心似的隔着口袋握着那一团。

路上有巡警在拦路寻人,魏若来没来由地眼皮狂跳。果然,他的车被拦了下来,对方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又搜了一遍他全身。“走吧。”巡警说。魏若来刚想应好,瞧见了对方不知何时顺手牵羊的银元,他急得从黄包车上跳下来,“长官!这是我的银元。”他伸手要去拿,对方不顺他的意,反而推搡他一把,“谁说这是你的?”

魏若来急得要哭了,他摸着自己变得扁平的口袋,“这真的是我的!求您高抬贵手,我需要这点钱。”他的求饶没能换来对方的心软,反而因纠缠得到一顿毒打。黄包车夫缩在一旁,见巡警走了,才凑过来,“哥们,要不我拉你去医院吧,不要你钱。”

头疼欲裂的魏若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现在没钱了,去不了医院。他说:“谢谢,带我去七宝街吧。”

魏若来回家时恰好邮差送了信来,是肖洒的信,他擦了擦手接过。上了阁楼,他拆了信,信里是肖洒在问他为什么不回信。他想起自己是因为拖延一周没给人写信了,忙择了张纸,在书信里开始解释自己这些天的忙碌。即将写满一页纸的时候,他的鼻子突然涌出一股热流,猩红的血接连 滴在信件上,尽管他反应迅速,信也被血沾污了几个圆点。

得换一张纸写了,魏若来站起身来,想去找新的纸墨,一阵眩晕,他栽在床上。

高烧两天,要不是周姨发现,他估计就这么烧死过去。醒来时,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拖延下去了,他得起床去赚钱了。

刚到出版社,他就因为两天没来上班被老板辞退,固定的薪酬没了。他找不到新的活,无助地坐在街头,想了许久。他突然想到肖洒,想到他围上自己送的围巾,就不会那么冷了,一下子又充满了力量,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总会有办法的。

赶在除夕前,他攒够这笔钱。他帮周姨炒股赚了一百三十五块,周姨开心地给他免了下个月的房租,还给了他一点报酬。但这点报酬就足够让魏若来狂喜——他买得起围巾了!

不敢再坐黄包车,他一路小跑到商场。围巾还在,售货员很贴心地为围巾包上包装纸,系上蝴蝶结,魏若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裹,像捧着一件难得的宝物,他就这么护着这个小包裹,一路跑到火车站。

肖洒刚好今天回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千载难逢的喜悦让魏若来傻傻地在月台从正午等到日落。一辆辆火车进站,分离重聚的人流中,他再难看见那抹熟悉的红色的身影。不死心地去问了前台,得到的回复是肖洒已经休假了。问什么时候上班,说要到年初四。

魏若来突然意识到,他和肖洒认识这么久,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否则他还能上门找人,这下天大地大,他要怎么找到肖洒呢?他顿时非常难过,见不到肖洒的日子要一直持续到年初四,而今天都还不算新年,这漫长的一周的要如何度过?新年礼物也变成旧年礼物了。

出了火车站,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除夕前的街道分外热闹,不少摊贩还在点着灯火做生意。魏若来穿过人群的嬉闹声,不自觉又走到了那家来过千百回的商场。

夜晚的商场被灯光照耀得辉煌,他站在橱窗门口,展示架上仍然挂着一条灰色围巾,下面写着:“五折”。店员说的紧俏货看来是滞销货。

再抬头,商场的旋转门转出一对登对的壁人。他们的衣服很新,像是刚才橱窗上拿下来一般。两人贴得很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的手正搭在身边人的肩膀上。

视线里那抹红色非常惹眼,魏若来没忍住多看几眼。他想到了肖洒,而后,他便在那人转头的瞬间看见了熟悉的面庞。

当真是肖洒。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魏若来这边,和身边人亲昵地耳语了几句,那人朝他笑了笑。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他们一起坐上了后排。

魏若来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七宝街的,他浑浑噩噩,在看到七宝街破旧的路牌时,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也没有人来修,阴惨惨的一排拥挤的住宅,生锈的水管上爬满了霉苔。七宝街已经睡下了,哪怕临近新年,大家也会按捺住心情早睡,因为明天还得出门找工赚钱——他们是没有假期的。一年到头的生活都是这样灰暗。

踏进熟悉的小街,魏若来的灰色外套和背景相融,他明白,自己更适合这里。商场明亮的灯光才是为那两个人量身打造。

他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肖洒旁边的人是要与他更合衬一些。

心灰意冷地上了阁楼,他一蒙头栽进被窝里,木床不堪重负,在夜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哪怕心头烦闷,魏若来也不敢随意撒气,他不想吵醒其他人。

“你也太晚回来了。”黑暗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魏若来第一反应是惊吓,然后他意识到这个声音很熟悉,反应过来这是肖洒的声音后,他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肖洒慢条斯理地划开一根火柴,点了灯,接着那一点光亮,他的身影在这个阁楼里格外夺目。

“我问了周姨,周姨说她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之前我给你写信,你也不回复我,是遇到了什么新人,忘了我么?”

肖洒不紧不慢地抛出问题,魏若来迟钝地在脑海里过着他的问题,总感觉现在的肖洒是在质问他。怕他误会,他忙回答:“我今天去火车站找你了!不回信不是因为什么新人,我没有新人,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写什么……”那封信已经写好,因寄出时临近肖洒归期,就搁置在桌边,便就这么错过了。

“去火车站找我干嘛?”肖洒又问,声音染上了温度。

魏若来心虚地往床头的包裹瞥,又很快收回视线。他的动作被肖洒收进眼底,两三步,肖洒就走到他的床边。

床顶是一个斜角,他坐下时要注意弯腰才不会磕到脑袋。坐下后,那床很不争气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魏若来局促地抓着衣角,欲言又止。

他在这阁楼住惯了,没觉得小过。偌大的上海能有一处容身之所,已是感激。可肖洒出现在这里,这里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连空气都仿佛稀薄了不少,他想叫他起来,但又腾不出一个更好的地方供他坐下。

于是更懊悔了,只低头抓着衣角,连看他都不敢了。

“这是什么?”肖洒拿起那包裹,心里猜了个七八,却明知故问:“给我的?”

魏若来小小地“嗯”了一声,又急忙添了一句,“就是随手买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和肖洒这一身新行头比起来,他的围巾简直拿不出手、配不上他!

“你买的,多不贵重我都要。”肖洒说着,拆开了包裹,很给面子地当场围上了围巾,满意地点评:“很舒服很暖和。”

这条围巾和肖洒这身衣服根本不搭,灰扑扑的,平白拉低了这套穿搭的档次。魏若来只觉得他在安慰自己,一时之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不舍得给我?”肖洒看得出他的失落。

魏若来于是慌张地抬头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他笨嘴拙舌,对上肖洒漂亮的眼睛,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因为什么?”肖洒笑着问。

“因为……因为买得不好。”魏若来又沮丧地低下头。

他努力了这么久,似乎还是无法给到肖洒更好更适合的。

可是肖洒说:“我觉得很好,这样就够了,不是么?”

“刚才在商场看见我,为什么不叫住我?”肖洒又抛出一个魏若来回答不上的问题。

肖洒照例给他安了个很重的“罪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么?”他得偿所愿看见笨头笨脑的魏若来中套,着急地和他辩解“不是这样的”。但是是哪样,他回答不上来。

肖洒心里跟明镜似的,“因为喜欢我么?”

一句话就把魏若来噎得死死的,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他憋得两颊通红。

肖洒被他逗得扑哧一笑,“今晚被人拉去参加了很无聊的聚会,听那些人吹牛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吃点心聊聊天,无聊了……就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私奔。”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慢。

肖洒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月光下的魏若来。

“路上看见有人卖糖果,是你上次给我的那种,就买了一小包,就当作是我的回礼,行么?”

魏若来不敢看他,低着头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你尝尝。”怀里被塞进了滚烫的一小包,魏若来呆呆地按照指令拆开包装纸,择了一颗去了彩色糖纸,放进嘴里前他全然忘记现在是睡觉时间不太适合吃糖。

“若来,你觉得我好吗?”肖洒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当然!”魏若来抬头,嘴边被糖果顶出小小的凸起。怕他不信似的,他又重复:“你当然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样就够了,对吧?”

在月光下,魏若来收获一个比糖果还甜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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