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水口情谊 （一）
在过去的岁月里，虽然没有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思恋，但过去在很多地方的生活场景，还一幕一幕地时不时地像放电影一样映入眼帘，勾起对过去某段生活的怀念。
那年春天，时间已进入农历的二月，可春寒仍然无法阻挡，随时来袭，正是又遇上了一连下了几天雪的时间。我随同四清大队几位木工师傅，来到人烟稀少和当时比较贫困的水口，给县造纸厂修建水口的料棚。
我虽然和舅舅去过叫青坡里的枫木团，欣赏过水庙、双江、岩湾的山迴峰转。也领略过木家山、宝鼎顶上形似玉树银花的冰冻世界。也见识过曾溪、上七下八、莽莽林海幽处通径的林中奇景。然而，上高家盘、爬茶山、下水口又是一景。
自水庙岔口沿小溪逶迤而上，溪水顺山脚而下，直到两头犁顶端，落差很高的溪水，碰撞着溪中巨大的光溜溜的鹅卵石，水流被冲撞得粉碎，溅起高高的水花，然而又继续汇集成水流，义无反顾舍身地冲击下去。沿山边一条近道，在无数盘山梯田中穿行，道路还是走洪江的官路，全都是用花岗岩或铜鼓石镶嵌而成。一路拾级而上，也许是艰难斜行，靠近高家盘对面的半山上，有一座凉亭，掩映在竹林之中。过去行走在湘西的富商巨贾，累了，走不动了，可以坐下来憩息片刻，乘乘凉。
行至二头犁，站在茶山坳上，纵览官路和水口景象，一切尽收眼底。遥想抗战后期，国民革命军利用茶山险要地势，阻击粉碎了日军想进攻芷江，延伸云南重庆的黄粱美梦，给日本的侵华战争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开始了日军在侵华战争中的大溃败。站在那旧战场的故土上，虽然硝烟已逝，但抗日英魂还在，如同那山坡上的颗颗楠竹，高风亮节，永驻人環。
然而，那时水口因为田少山多，耕地贫瘠，产量欠丰，人民的生活的确还是不尽如人意。一到水口街头，一眼望去满目荒凉，缺少生气，人民生活极苦，吃饭靠吃统销粮，用钱只有卖竹毛。除了唯一一条通往造纸厂料棚的毛马路，其他都是过去的羊肠小道，一切生产和生活物资都需肩扛肩背方能完成。本来应该山清水秀的村庄，周围的山上却很少有植被而显现着一幅穷山恶水的模样。
20世纪70年代的水口，整个基本建设只有沿毛马路边有一座小小的供销社，一所不大的卫生院和在外面田凼里不远处有座仅容纳百十人的学校。幸喜那仅有横梁木的老花桥旁，还有一座四排三间的饭店在开业，既方便了来往行人，又接待了远方客人。水口虽然早是公社布局，有些该设置的单位还寄住或合并在一些单位里，没有独门独户的份儿。
街上本来就只几十百来户人家，以老花桥为界，分上街和下街，每逢集日，因所交换物资短缺，很难起场，有几次利用工休前往赶集，想亲身体会一下水口赶集风光，然而，仅看到有几头小猪仔在卖外，就只能是一些当时并不起眼的山货了。但水口下街的油炸豆腐，香脆可口，软硬适度，时至今日，味仍难忘。怪也就怪在只有下街几家才能做出这么美味可口的油炸豆腐，其他人家无法复制，一直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我们一伙木工借居在水口公社发电厂，与俩周师傳和罗师傅为邻。两周师傅白天负责打米，晚上还要负责发电，罗师傅负责发电外线维修，三人分工明确，各负其责。两个周师傅都是复员军人，小周师傅是在杭州当兵，而且还是当时稀有的汽车兵。
料棚是用来贮藏造纸原料竹毛的地方。它不同于其他一般房子，为了通风防潮，四周用砖柱子加枦方建成。所以，我们木工的主要任务就是整日整日地剁扯方、檩子和櫨树。那时水口还刚修通我前说过的毛马路，深山里的原始次森林还没有机会砍伐，料棚的跨度宽，有一二十来米，因此这些堆积起来的櫨方树就都非常粗壮，粗壮到我们制作櫨树时，要把木马翻过来装櫨方树，才能砍得着。
当时水口竹毛站只有我们一个姓袁的老乡和金屋塘的一个刘姓老家两名工作人员，外加一位禾师傅和抓基建的丁技术员。后来听人说，禾师傅很有故事，他原本是一个大厂的车间主任，竟不知不觉地被辖区的一名女士偷偷爱上了，那女工虽不长得怎地漂亮，可能也会风情万种，很有迷人之处。加上自己又远离妻子，已婚多年未生育也有一种失落，不自觉地似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天长日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那时生活作风问题，可轻可重，可上纲上线，领导为不影响他的前途而挽救他，只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希望他回心转意。而他也为了表示不再坠入这孽缘，也狠心地一刀剁去了自己的一节无名指，以示警诫。谁知情孽太重，无法跳脱命运的制裁，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给两次眉来眼去，来个莞尔一笑，死灰随即复燃。事情一而再地发生，为平民愤，领导记他已往功过，并没有赶尽杀绝，只给予撤销他的车间主任职务，外放竹毛收购站为一般工作人员。在与我们的接触中，人很谦和大方，平易近人。本来很有前景的他，可惜的是，剁手指都无法惩戒的情欲，给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们整日是斧劈櫨树，有很多劈柴，那时水口街上下街的小屁孩们每天只要有空，就会背着一只背篓来捡劈柴。劈在地上你捡一下倒还减少我们踢脚绊手[1]。有些调皮小孩更可恶，你只要一开斧头，几个小屁孩就虎视眈眈地盯着，劈成尺来长的劈柴，他们就会不顾生死地用手捏住那正劈着劈柴的顶端，说明不管长短，这块劈柴就是他的了。在这种挥动斧头和手臂的抢夺战中，不管你怎么骂他们都无济于事，他们仍然我行我素。
有一次我实在无法了，气得把斧子也摔飞出去一丈多远，幸好前面无人，没有造成伤害，但那事后想起，实感后怕。可就那事后，小屁孩们捡柴也就收敛多了。然而，为了这次有惊无险地丢斧头，舅舅觉得责任重大，到时难以交差，特打发我回家了几天，说不准备带我为徒了。几天后消消气，经其他师傅一劝解，又带信回来要去了。
那时在众多师傅中，我年纪最小，又是徒弟，每天要负责厨房的工作。有一天买来泥鳅，正准备油炸煎炒，小周师傅见后，告诉我可以去把他种在水渠边畦里那长得绿油油，青翠欲滴的芹菜摘点放进去，保管会非常好吃。年轻时的我，思想还比较守旧和固执，因为不熟和关系一般是不愿拿取别人东西的。虽然我们每天都会不期而遇，然后莞尔一笑算打招呼，所以还不十分了解熟悉。见我不好意思去摘，他就亲手摘了一大把给我。说实话，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嫩绿香脆可口的芹菜，那餐的泥鳅色香味俱全，可称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搞基建属于高危工种，在安装櫨木的时候，都在离地十几米的空间工作。那时不像现在，到处都装有网来减少危险系数，而那时的预算根本就没有安全措施这一项。从高空看到地下，每一个石头都历历在目。我们中的一位师傅，身高1.5米多一点，体重不过八十多斤，人很憔悴，可很灵活还很敏捷，但做事却有点毛糙。
有一天，刚在櫨树上装好蔸櫨板，安好冲顶瓜，还未把两排之间的剪刀撑钉好，也没加任何固定设施，他就准备爬上冲顶瓜上去斗方，谁知刚爬上四五步，冲顶瓜的重量加上人的重量，马上使摆着的櫨树失去平衡，一下翻了个身连人来了个倒栽葱，幸好他反应快，两手紧紧抱住和双脚紧紧夹住冲顶瓜，才幸免没有摔到地下。然后，只见他敏捷地把身子一转，头上脚下地爬了上来，大家被他刚才这惊险的一幕吓坏了，而他却一脸平静，没事儿样地说：“人，生有地方，死有落当”。
还有一次也是他，工程快完工了，大家在屋面安装檩子和蛇皮，他一个人在安装檩子，一不小心，另一头檩子掉下“人”字木，掉下时把他一拉，他立即从屋顶摔下，真的是，人不该死终有救，在这下降的一瞬间的生死关头，竟又鬼使神差地被他用胳膊抱住了屋架上的斜撑，又一次从鬼门关捡回了一命。这位师傅心直口快，为人豪爽，经历两次死亡边缘，仍然大难不死，从缘分上讲应该有个好的结局了，谁知天不遂人愿，六十来岁时还是亡于摔死了。
2019.4.9.于武陵源
注释
［1］踢脚绊手：方言。指挡事，手脚不好动作的意思。
在过去的岁月里，虽然没有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思恋，但过去在很多地方的生活场景，还一幕一幕地时不时地像放电影一样映入眼帘，勾起对过去某段生活的怀念。
那年春天，时间已进入农历的二月，可春寒仍然无法阻挡，随时来袭，正是又遇上了一连下了几天雪的时间。我随同四清大队几位木工师傅，来到人烟稀少和当时比较贫困的水口，给县造纸厂修建水口的料棚。
我虽然和舅舅去过叫青坡里的枫木团，欣赏过水庙、双江、岩湾的山迴峰转。也领略过木家山、宝鼎顶上形似玉树银花的冰冻世界。也见识过曾溪、上七下八、莽莽林海幽处通径的林中奇景。然而，上高家盘、爬茶山、下水口又是一景。
自水庙岔口沿小溪逶迤而上，溪水顺山脚而下，直到两头犁顶端，落差很高的溪水，碰撞着溪中巨大的光溜溜的鹅卵石，水流被冲撞得粉碎，溅起高高的水花，然而又继续汇集成水流，义无反顾舍身地冲击下去。沿山边一条近道，在无数盘山梯田中穿行，道路还是走洪江的官路，全都是用花岗岩或铜鼓石镶嵌而成。一路拾级而上，也许是艰难斜行，靠近高家盘对面的半山上，有一座凉亭，掩映在竹林之中。过去行走在湘西的富商巨贾，累了，走不动了，可以坐下来憩息片刻，乘乘凉。
行至二头犁，站在茶山坳上，纵览官路和水口景象，一切尽收眼底。遥想抗战后期，国民革命军利用茶山险要地势，阻击粉碎了日军想进攻芷江，延伸云南重庆的黄粱美梦，给日本的侵华战争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开始了日军在侵华战争中的大溃败。站在那旧战场的故土上，虽然硝烟已逝，但抗日英魂还在，如同那山坡上的颗颗楠竹，高风亮节，永驻人環。
然而，那时水口因为田少山多，耕地贫瘠，产量欠丰，人民的生活的确还是不尽如人意。一到水口街头，一眼望去满目荒凉，缺少生气，人民生活极苦，吃饭靠吃统销粮，用钱只有卖竹毛。除了唯一一条通往造纸厂料棚的毛马路，其他都是过去的羊肠小道，一切生产和生活物资都需肩扛肩背方能完成。本来应该山清水秀的村庄，周围的山上却很少有植被而显现着一幅穷山恶水的模样。
20世纪70年代的水口，整个基本建设只有沿毛马路边有一座小小的供销社，一所不大的卫生院和在外面田凼里不远处有座仅容纳百十人的学校。幸喜那仅有横梁木的老花桥旁，还有一座四排三间的饭店在开业，既方便了来往行人，又接待了远方客人。水口虽然早是公社布局，有些该设置的单位还寄住或合并在一些单位里，没有独门独户的份儿。
街上本来就只几十百来户人家，以老花桥为界，分上街和下街，每逢集日，因所交换物资短缺，很难起场，有几次利用工休前往赶集，想亲身体会一下水口赶集风光，然而，仅看到有几头小猪仔在卖外，就只能是一些当时并不起眼的山货了。但水口下街的油炸豆腐，香脆可口，软硬适度，时至今日，味仍难忘。怪也就怪在只有下街几家才能做出这么美味可口的油炸豆腐，其他人家无法复制，一直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我们一伙木工借居在水口公社发电厂，与俩周师傳和罗师傅为邻。两周师傅白天负责打米，晚上还要负责发电，罗师傅负责发电外线维修，三人分工明确，各负其责。两个周师傅都是复员军人，小周师傅是在杭州当兵，而且还是当时稀有的汽车兵。
料棚是用来贮藏造纸原料竹毛的地方。它不同于其他一般房子，为了通风防潮，四周用砖柱子加枦方建成。所以，我们木工的主要任务就是整日整日地剁扯方、檩子和櫨树。那时水口还刚修通我前说过的毛马路，深山里的原始次森林还没有机会砍伐，料棚的跨度宽，有一二十来米，因此这些堆积起来的櫨方树就都非常粗壮，粗壮到我们制作櫨树时，要把木马翻过来装櫨方树，才能砍得着。
当时水口竹毛站只有我们一个姓袁的老乡和金屋塘的一个刘姓老家两名工作人员，外加一位禾师傅和抓基建的丁技术员。后来听人说，禾师傅很有故事，他原本是一个大厂的车间主任，竟不知不觉地被辖区的一名女士偷偷爱上了，那女工虽不长得怎地漂亮，可能也会风情万种，很有迷人之处。加上自己又远离妻子，已婚多年未生育也有一种失落，不自觉地似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天长日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那时生活作风问题，可轻可重，可上纲上线，领导为不影响他的前途而挽救他，只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希望他回心转意。而他也为了表示不再坠入这孽缘，也狠心地一刀剁去了自己的一节无名指，以示警诫。谁知情孽太重，无法跳脱命运的制裁，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给两次眉来眼去，来个莞尔一笑，死灰随即复燃。事情一而再地发生，为平民愤，领导记他已往功过，并没有赶尽杀绝，只给予撤销他的车间主任职务，外放竹毛收购站为一般工作人员。在与我们的接触中，人很谦和大方，平易近人。本来很有前景的他，可惜的是，剁手指都无法惩戒的情欲，给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们整日是斧劈櫨树，有很多劈柴，那时水口街上下街的小屁孩们每天只要有空，就会背着一只背篓来捡劈柴。劈在地上你捡一下倒还减少我们踢脚绊手[1]。有些调皮小孩更可恶，你只要一开斧头，几个小屁孩就虎视眈眈地盯着，劈成尺来长的劈柴，他们就会不顾生死地用手捏住那正劈着劈柴的顶端，说明不管长短，这块劈柴就是他的了。在这种挥动斧头和手臂的抢夺战中，不管你怎么骂他们都无济于事，他们仍然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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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9.于武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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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点《阮念念时砚白》阮念念 时砚白小说（完整版全章节经典小说）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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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阮念念时砚白》阮念念 时砚白
主角：《阮念念时砚白》阮念念 时砚白
部分文段阅读：的新房一模一样。
我看向时砚白，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是不是还喜欢我？
光是这样一想，我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走到时砚白面前，仰头看他：“傻子，你别喜欢我了。”
可我的声音，只能散在风里。
晚上，时砚白坐在书房看股市图，我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他手机上响起一条语音——
【时总，阮小姐的近况，我已经发在您邮箱。】
我心里倏然一紧，我不能让时砚白知道我死了的事。
我急急凑过去，时砚白刚好点开邮件。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是：阮念念，已婚。
下面，正是我的结婚照。
第2章
书房里寂静，屏幕透出的光照让时砚白眉眼都是红的。
我也愣在了那里。
我只想着不要让时砚白知道我死了，可我却忘了，我更不想让他知道，我结婚了。
许久，时砚白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
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2021年5月20日。
我无措的垂下眼，然后听见时砚白似乎极轻的笑了声。
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
那是……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
等我再抬头时，时砚白已经关了电脑，朝卧室走。
我没脸跟进去，停飘在了在卧室门外。
跟时砚白分手的第二个月，我就跟青梅竹马的段君言结婚了。
不过半年，段君言的白月光回来，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他说：“阮念念，我玩腻了，不想继续了。”
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要，自觉搬出了段家。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张结婚照，我几乎要想不起还有个这么个人。
我就这样，站到了天明。
第二天时砚白走出卧室时，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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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阮念念时砚白》阮念念 时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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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文段阅读：的新房一模一样。
我看向时砚白，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是不是还喜欢我？
光是这样一想，我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走到时砚白面前，仰头看他：“傻子，你别喜欢我了。”
可我的声音，只能散在风里。
晚上，时砚白坐在书房看股市图，我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他手机上响起一条语音——
【时总，阮小姐的近况，我已经发在您邮箱。】
我心里倏然一紧，我不能让时砚白知道我死了的事。
我急急凑过去，时砚白刚好点开邮件。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是：阮念念，已婚。
下面，正是我的结婚照。
第2章
书房里寂静，屏幕透出的光照让时砚白眉眼都是红的。
我也愣在了那里。
我只想着不要让时砚白知道我死了，可我却忘了，我更不想让他知道，我结婚了。
许久，时砚白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
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2021年5月20日。
我无措的垂下眼，然后听见时砚白似乎极轻的笑了声。
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
那是……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
等我再抬头时，时砚白已经关了电脑，朝卧室走。
我没脸跟进去，停飘在了在卧室门外。
跟时砚白分手的第二个月，我就跟青梅竹马的段君言结婚了。
不过半年，段君言的白月光回来，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他说：“阮念念，我玩腻了，不想继续了。”
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要，自觉搬出了段家。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张结婚照，我几乎要想不起还有个这么个人。
我就这样，站到了天明。
第二天时砚白走出卧室时，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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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舒渺渺夏成舟》舒渺渺 夏成舟
主角：《舒渺渺夏成舟》舒渺渺 夏成舟
部分文段阅读：新房一模一样。
我看向夏成舟，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是不是还喜欢我？
光是这样一想，我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走到夏成舟面前，仰头看他：“傻子，你别喜欢我了。”
可我的声音，只能散在风里。
晚上，夏成舟坐在书房看股市图，我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他手机上响起一条语音——
【夏总，舒小姐的近况，我已经发在您邮箱。】
我心里倏然一紧，我不能让夏成舟知道我死了的事。
我急急凑过去，夏成舟刚好点开邮件。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是：舒渺渺，已婚。
下面，正是我的结婚照。
第2章
书房里寂静，屏幕透出的光照让夏成舟眉眼都是红的。
我也愣在了那里。
我只想着不要让夏成舟知道我死了，可我却忘了，我更不想让他知道，我结婚了。
许久，夏成舟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
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2021年5月20日。
我无措的垂下眼，然后听见夏成舟似乎极轻的笑了声。
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
那是……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
等我再抬头时，夏成舟已经关了电脑，朝卧室走。
我没脸跟进去，停飘在了在卧室门外。
跟夏成舟分手的第二个月，我就跟青梅竹马的段君言结婚了。
不过半年，段君言的白月光回来，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他说：“舒渺渺，我玩腻了，不想继续了。”
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要，自觉搬出了段家。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张结婚照，我几乎要想不起还有个这么个人。
我就这样，站到了天明。
第二天夏成舟走出卧室时，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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