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果x外国旅客蔻
来点抽象的,想看会种情蛊的白切黑年下[馋嘴]

蔻作为土生土长的大邱人,在大学暑假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了湘西。
选择这里的理由和那些针对的旅游噱头倒是没什么关系,仅仅只是因为他在黑叉上刷到了一篇关于古老苗寨的推文,然后被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地方深深吸引了视线。

要知道凌晨时分总是冲动最好的催化剂,他当即就订下了前往异国的机票,期待着探寻那些稀奇有趣的文化。

然而,蔻刚踏上这片土地时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绝望——

因为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所以蔻基本什么攻略都没有做,一心只想着找苗寨。他跟着不靠谱的导航走了山林小路,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离规划的景区越来越远,终于,在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发现导航提示的目的地后,蔻停下了脚步,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迷路了。

不妙。

太阳已经落山了,被黑暗笼罩的山林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了蔻踩过枯草或者断枝发出轻微杂音。

气温在逐渐下降,蔻将身上的大衣又裹紧了些,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穿点,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找到出去的地方就先因为重感冒光荣倒下。

又过了不知多久,蔻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无助地看着周围那些在深夜里好像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树木和草丛,心情也彻底变得和他的手一样冰凉。

他不会要在人生最帅气美好的时候困死在这里吧……就在蔻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铃声。

嗯?这里还有别的人吗??蔻的眼神立刻明亮了起来,但又很快找回了理智。

如果是巡逻队或者搜救队,应该至少会打个手电筒吧?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哪里出任务是需要摇铃的。

虽然又冷又困,可是蔻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将自己藏在灌木丛后面,悄悄扒开了一点缝隙,在昏暗的环境里努力辨别着来人。

清脆的摇铃音越来越近了,伴随着节奏整齐到有些怪异的脚步声。蔻悄咪咪地看过去,差点没吓出尖叫声——

一个额头贴着黄符的“人”双手在胸前伸平,两条腿绷得很直,在前面那位摇铃者的铃声节奏下一蹦一蹦地前行,根本不像正常的活人。

蔻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了,不小心蹭过身边的枝杈发出了声音。

“谁在哪里?”

铃声戛然而止,摇铃人警惕地向这边看来,脸上恐怖的恶鬼面具正对着蔻,在黑夜里显得无比狰狞。

蔻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

蔻再次醒来时是在古朴的木屋里,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发懵的头,然后和刚进门的隽秀少年对上了目光。

“你醒啦,喝点水吧。”少年倒了一碗茶,递到了蔻面前。

蔻用不熟练的中文道谢,少年歪头看着他,似乎有些意外,“你是外国人吗?”

蔻点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少年的语气羞涩中带着真诚,“他们都像你一样长得这么漂亮吗?”

蔻听懂了少年在夸自己长得好,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你也很好看。

少年确实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配上优越的五官,气质干净又清澈,异族的传统服饰在他的身上格外贴合,简直就和蔻幻想中苗疆里的少年一模一样,与昨日那个丑陋的厉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蔻想起昨天深夜里看见的那两个怪异的东西,头皮发麻的感觉卷土重来。

“你救了我吗?那个奇怪的东西,两个,里面有一个是丑陋的,很可怕,有没有伤害你?”

语序虽然错乱,少年却也听懂了大概,他咯咯地笑了两声,走到一旁打开了一个箱子。

“你是在说这个吗?”少年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面具,“昨天是我临时接的赶///尸的活,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会遇见你,还把你吓到了,对不起。”

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面具吓晕了,他还没松口气又捕捉到了少年透露的关键词,犹豫地开口。

“……赶/尸?赶走尸/体?”

少年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把在别的地方死去的人带回村子,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安葬在故土。”少年似是担心蔻会害怕,又补充道,“不过你不要怕,他们只听赶/尸人的话,不会攻击别人的。”

蔻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这简直是他经历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之一。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冲他温和地笑,阳光透过窗户映进来,正好洒在少年的侧脸,“我叫甜酒果,你呢?”

蔻一时间心漏了一拍。

“泰哼。”

“我叫泰哼。”

————
后来的几天,蔻知道了自己走错了路,原本该去被划为景区的苗寨的,却搞反了方向来到了山林深处的村落附近,被独居的果暂时安顿在他家里。

果起初提议自己护送蔻回到山下被蔻拒绝了,他本来就是为了古老苗寨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才来到的这里,他对商业化严重的景区没有任何欲望,反而对这里以及果很感兴趣。

“他们都说你们会巫术,可以控制别人,这是真的吗?”
蔻看着认真捣鼓草药的果,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果抿唇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竹篓,说里面是他养的蛇,还有旁边带盖的铜皿,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蛊虫,只待厮杀到最后剩最后一只,这些都是制蛊的原料。

蔻想象了一下

《夜半婴啼》
村子里的女婴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我心急如焚想要报警。
可村民们一个个朝天跪拜,满脸笑意。
爸爸拦住我:“你要是报警,小心它们诅咒你,别坏了我们的好事!”
一个月后,女婴的啼哭每夜都会在村子里响起。
1、
又一个女娃被爸爸带回了家。
我紧张的抱着怀里还有点气的孩子。
“把这娃子扔到沟里去,记得捂死。”
爸爸无情的说道。
如若不是看到他身后的影子,我总会觉得这是厉鬼才会说的话。
山沟里的娃娃已经快要堆不下去了,就连下脚的地儿也没有,周围全是被臭味引来的苍蝇。
一年前,村子里的青年要么横死在河里,要么就会在某一个晚上突然暴毙。
剩下的那些叔叔很害怕,就上山寻了山神,以求活命之法。
男婴供奉,女婴献祭,山神的解救之法便是将所有新生的女婴都扼杀掉,而男娃,则享受全村人的爱戴。
这三个月里,每天早上我都会在沟里发现新的死婴。
而我,则是独立于这场荒诞之外的幸存者。
村子里的造人运动还未停歇。
家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爸爸正压着村里王叔的老婆。
还没到做饭的时间,我经过的每户人家了几乎都能听到那样的声音。
整个村子里,只要能生育的女人,都不会被放过。
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已经离开了。
妈妈本来正满脸幸福的喂着弟弟,见我一回来立马敛了神色,冲着我白了一眼。
“一个下午跑哪去了!还不赶紧做饭,也不知道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爸爸从河里洗完澡回来,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拳,我没经住跪到了地上。
或许是今天的那个女人长得漂亮,爸爸的心情很好,只是踢了我一脚就躺到床上逗弄起了弟弟。
见爸爸今天的心情那么好,妈妈也脱掉了身上的衣裳。
“他爸,该我了。”
我窝在墙角,妈妈眼底的谄媚看得我恶心。
晚饭的时间,他们还没结束,我拿起手电筒就走了出去。
沟里的臭味已经掩盖不住了,那个所谓的山神也压根没有来这里看过。
我从灌木丛里找出那个女婴,见她还呼着气,连忙将藏起来的馒头喂给她,她吃的好开心。
心里突然就有点庆幸那天没有听爸爸的话捂死她。
从前我也这样将自己最珍惜的糖果喂给弟弟,但换来的却是妈妈的一顿毒打。
“这样的脏东西,不要给弟弟吃!”
可那是弟弟刚生下来时妈妈给我的奖励,那是她第一次正眼看我。
她那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一直以来不待见她的奶奶终于露出了笑脸,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鸡蛋汤。
终于生了个儿子的她在家里的地位也连着升了起来。
但她却开始偏执,一心想要再生下个男娃,这样她的地位会更高,爸爸会更爱她。
也因此对我越来越不待见。
从前只是对我不冷不热,自从生下弟弟后,她越发的瞧不上我,甚至在我八岁那年想要把我扔进河里。
我以为她对我的恨早就没从前那么深了。
可第二天,我同之前一样来到后山,却只看到那个女娃像垃圾一样的被妈妈踩在脚底。
我忙不迭的冲上前想要救下她,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眼前咽气。
“我说你怎么天天往这后山跑呢,原来是养了这么个孽种!”
耳朵感觉要被揪掉了。
接连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却只敢跪在地上沉默的受着。
“给你馒头吃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拿老娘的钱养这种赔钱货,明早之前要是不把这馒头的钱还给我,你也别活了!”
说完不解气,妈妈就开始拿我的身体出气,我不敢看她的脸,那张脸太恐怖了。
后来妈妈打累了,留我一个人在后山待着。
成群的尸体就在我身后,一股子凉意传来,我害怕的想逃。
可我不能走,不然妈妈会打断我的腿。
我紧紧抱着那个女娃小小的身体,好像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但是那些哭声还是会传进我的耳朵里。
她们哭的好惨...
2、
天一亮,我就立马跑回了家,果不其然又是一耳光。
“你就拿这点钱来糊弄我!”
这一块钱还是我趁着天刚亮时从坟堆里捡回来的。
弟弟的哭声打断了妈妈的怒火,她立马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回到房里喂弟弟。
“妈,我还想再生个像崽崽那么乖的孩子。”
“你说生就生,万一又生了个二丫那样的贱蹄子,不是又给家里白添一张嘴。”
厨房和客厅连着一块,奶奶说的那些话我听得很清楚。
“我去问了山神了,下一胎保准是个男娃子!”
奶奶一听,顿时高兴了不少,赶忙跑到了厨房。
见我还在烧火堆,抬腿就是一脚,要不是我撑着地,整个身子都估计扑到火里去了。
“真是个没用的,一天天的就知道白吃白喝,还不赶紧滚过去伺候你娘!”
我只能被迫接受,拿着汤碗就走了过去。
妈妈正一脸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弟弟一样。
“二丫,来摸摸妈妈的肚子,看看是不是弟弟。”
村子里的人大都信奉童子的话,我闻言上前摸了摸。
其实我什么都摸不出来,更没有感觉到跳动,但我知道,只有说出那个答案我才能活得好些。
“是弟弟。”
当晚我就被奖励了一小碗红烧肉。
但这并不耽误我不能回屋睡觉。
家里只有三张床,一张奶奶的,一张爸爸妈妈的,一张给家里的亲戚的,从前我还能在他们床边打地铺。
现在家里多出了弟弟,我只能在猪圈外边的柴堆里窝着睡一觉。
“啊——!”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穿透了村子。
我只来得及从柴堆里翻出身,爸妈就已将衣衫不整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哪来的小孩哭!”
“崽崽在哪!?”
妈妈着急的掐着我的肩膀,死命摇晃,我根本说不出话。
奶奶抱着弟弟姗姗来迟,我才得以从妈妈手下逃脱。
“这不是看你俩办事儿顾不上我这大孙子吗!我就偷偷把他抱过来了。”
但此时的啼哭声还没有消失。
爸爸妈妈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全村的人都被这诡异的哭声扰的不得安宁,找了一圈之后,发现家里的孩子都没有哭。
“也许是山神在做法?”
李叔说的这个缘由,自己都不信。
众人沉默之间,那诡异的哭声竟是又变了个调,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含糊不清。
“我家那娃子说话就是这声...”
林嫂子的话把大家的心都勾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那个娃子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扔进河里淹死了,现在怎么可能还会说话。
但是,这个声音,好像真的有点像...
“救我,救我,妈妈救我——!”
这下所有人都听清了,尤其是我爸,脸上更是冷汗满布。
想起来了,那个娃子好像就是他亲手压河里淹死的,尸体还是我给送到后山的。
“咋办,这件事是我们大家一起干的,可不能让我一个人把命丢了吧!”
住在我家隔壁的黄叔变了神色,有些尴尬。
“去请山神!他一定有办法!”
3、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嘴,大家都纷纷表示认同。
是啊,这个本来就是山神的旨意,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几个家里的当家就齐刷刷的提着贡品上了山。
我跟在人群后边,提着砍柴的兜子。
“山神大人——!”
“求您救救我们吧!”
我也跟着一起跪在了地上,匍匐着身体。
一阵铃铛的声音响起,我悄悄的抬起头看向前边,好像是一位女子。
“什么事?”
得了山神的允许,这些叔叔才敢抬起头。
只是在抬眼的那一瞬间,都被眼前的这位女子迷了眼。
她长得很好看,和我想象中神仙的模样很像,但不为何,我总觉得她的笑容有点恐怖。
3、
“是谁被缠上了?”
叔叔们都站在前头,我在后面踮起脚只能隐隐看到那根白皙的手指在爸爸的头上一点。
“是我!求求您救救我吧!”
我第一次听到爸爸那么慌张害怕的声音。
山神跟着我们一起回了家,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比之前看到王嫂子还难看。
“死丫头,你怎么不拦着点你爸!竟然还敢让那狐狸精来我们家!”
妈妈使劲捏着我的后脖颈,我憋的出不出气。
“那是山神...我不敢...”
一听说那人是山神,妈妈忙松开了我,并语气狠厉的威胁我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爸爸。
我吓得忙忙点头,跟着妈妈又回到了屋子里。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人大吃一惊。
那个所谓的山神此刻竟然脱光了衣服坐在一堆蜡烛中间,而爸爸的眼里则爬满了欲望,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具美丽的身体。
妈妈强忍着怒气掐着我的胳膊,冲着我的耳朵低声,“这就是破解的法子!?”
我保持沉默。
这场法事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奶奶端着一碗鸡汤递给了那位山神。
“神女辛苦了,我们大梁就拜托您了。”
奶奶那副殷勤的样子让刚生了儿子的妈妈更是嫉妒。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个儿子就只讨了碗鸡蛋汤,而这个不知道那里冒出的山神女人竟然能直接喝到鸡汤!
妈妈的表情都被我看透了。
“大梁,你身上的邪祟我都给你驱走了,但是...”
那位神女还未说完,身体就虚弱的要倒在那堆蜡烛上,爸爸连忙冲上去抱住了她。
与此同时,我的手被掐烂了。
“不好意思,耗费太多精力了,今晚可能要在你们家麻烦一夜了。”
妈妈的拒绝的话都还没吐出来,爸爸和奶奶就着急应了下来,生怕山神会反悔。
而之后的很多天,山神都住在我们家。
村子里的人都说爸爸福气好,山神的祥瑞都全被我家占了,爸爸也是一脸的洋洋得意。
只有妈妈,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梁子,你得手没,那神女必须留在我们家!”
茅房里,奶奶和爸爸正商谋着什么。
“我都琢磨好了,那神女看我的眼睛也不清白,今晚肯定可以,争取来年再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那二丫她妈怎么办?”
“做个二房好了。”
村子里也要小部分几家家里的男子有娶两个老婆,但都是因为前面一个生不了才娶的后一个。
是夜,我照旧睡在柴火堆里,只是今夜多了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透过柴堆的缝隙,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妈妈,还有她手里闪着银光的杀猪刀。
只是,今夜的啼哭声好像真的消失了。
后续全文某V剧中拾光小程xu阅读,也可做带li

权广甘【类犬】(土但赤鸡[偷笑][害羞])
_______
孙权想,亲王府的帘帐,怎能薄成这样?
云纱之中,她的浮影如蝶翅,低语像蝉鸣:“……吴候?”
“不是。”他僵直着立在那里。半晌,咬着唇,低声:
“是他的狗。”

孙权曾经后知后觉地嚼出,养一只狗,远胜过佩一把剑。
剑能刺人的命门,狗却能食人的骨血。兵器刺穿人的心口,于是人变成鬼。野犬咬断人的脊骨,于是人化作兽。
彼时他的狗站在吴候殿下。半赤着臂膀,刀尖淌血,眸里凛光。
咧着嘴笑:
“广陵王?行啊。要死的,要活的?”

孙权记得看进那兽的眼睛。它的掌是他不示人的刀,它的齿是他未出鞘的剑。
可冷寒眸中的碧色,又让他觉得熟悉得心慌。
孙权几乎对自己笑出声——
在想什么?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微微向后倚坐,锦缎候服掩去握紧的指骨。
“活的多贵,死的又多贵?”
甘宁呲着嘴角笑,又看过来,兴致勃勃地:
“活的不便宜。死的嘛,看是什么模样。”
华椅上攥紧的指节僵得泛白。孙权闷闷地:“模样?”
“整具身,几块肉,两只眼珠,一滩泥——”

……
——经年前女子微挑的眼,懒散的发,长剑映着江东春水的游光,又把那光亮斩成千百道浪。侧身回头,对着孙府后院,环绕假山的竹林轻笑:
——“小仲谋,又躲在那里偷看呀?”
唔。
那眼睛,也是亮的。
……

“活的。”
孙权抑住浮上来的呕意,面上清冷平和地:
“——最好,是活的。”

甘宁回来了。不是来邀功。自然也不是来请罪。
刀柄对着珠冠,赤足踩着玉阶,绿眼睛盯着绿眼睛。
看那高座上的人,瞧他捧着一颗惴惴的心,又要撑着一个懒懒的笑。

甘宁看着他,像看猎物,也像看同类:
“广陵王,是个女人。”
“哦。”
孙权挑起眉,不紧不慢的时机,不偏不倚的弧度。缓缓的,似是不经心:
“是吗?”
甘宁歪歪头,“你还要?”
孙权移开眼去:
“嗯。无妨。”
等到那鬼魅似的影消散在门后,孙权才忽的嚼出方才,他胸口细长泛红的抓痕,他干哑疲燥的嗓音,和他眼角罕见的餍足。
像是嗜足了血,或是吃饱了肉。

可那是他的狗。他给过足够的好处的狗。没有自己的命令,狗不会去杀生的。
孙权靠在候座上,指节扣着玉案。
哒。
哒哒。
哒哒哒——
那他又是如何知道,她是女人的呢?

甘宁再来的时候,脖颈上锁着枷链,脚踝上打了铆钉。
半跪着仰着头,血水浸润了侯府的裘毯,堆出一滩黏稠艳红的赤色。呜呜咽咽地,又夹着几句粗口,听不清明。

也是。人只能听得懂人说的话。眼前的,是兽。

那兽咧着嘴求饶:
“哟,小侯爷玩阴的,嘶——大人有大量,跟咱们畜生计较什么?”
孙权从他身边缓缓地挪步。轻悄悄地,像审判厉鬼的阎罗。
半晌,淡淡地:“话也听不懂?让你去捉她,不是让你去——”
顿了顿,皱皱眉。却被脚边的人打断:
“上她?”

孙权止了步。

“啧,不是我上她,是她上我。呀,她在上头骑,像坐船。你肯定知道,孙家的人都会开战船嘛——她乐意上头掐着我,底下含着我的——嘶,老大,让你手下轻点,操,老子的腿——”
“恶心。”
孙权移开眼,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巍巍的,也像起伏战栗的船帆。
狗笑得欢:“恶心?”
歪歪头:
“比我说要杀她那会儿,还让你恶心?瞧不出。啧,不恶心的,老大——”
意犹未尽,又意味深长地:
“——爽得要命。”

孙权忘不了那个笑。

那是餍足,是迷醉。是他渴得发疯的,近乎虔诚的回味。他就这么晕眩地想着,隐秘地念着,长久又酸胀地贪求着。
在三更夜色里,侯府卧榻上,他想象那嗜血的环首弯刀是他自己的掌,抚上她纤薄易碎的颈;想象那索命的尖刃是他自己的齿,咬碎她轻飘健忘的心。
几块肉,两只眼珠,一滩泥,她的身。
啊。
孙权想起来,他有一条狗。它是他的剑,用来杀生;它是他的刀,用来灭口。
原来,它也是他的欲望。他透过它那双熄不灭的绿眸,释放自己锁不住的困兽。

他想起来那个人说,她喜欢在上面,那个王爷,呸,亲王——哦,除了有一次。她让给我。
甘宁挑眼看孙权,是野狗试探领地的分寸:
“那一次,我易容成你的样子。”
嘶。
侯府的夜燃尽了,滚洒烫白的余浪。

这一夜,孙权站在她的帐外。
她有多不设防?还是说,早就在期盼着他的到来?
哦,不是他。
她在薄纱之后,话尾勾一朵轻飘又不轻佻的笑,像经年以前,赤发的少年躲在假山后,偷偷看女子执剑斩花。
连吐息都远得像虚烟。

她问:“……吴候?”

到底,分辨得出轮廓么。
孙权低声,微微地抖:“不是。是他的狗。”
广陵王轻笑着:“又玩易容的把戏?也好。”

她挑起帘帐,一整个朦胧和暖,又澄亮轻飘地绽开在他眼里。像长长久久的日夜,和影影绰绰的梦魇。
孙权张张口:“你——”
未尽的念头被吞进无声的唇。她的身轻软,她的吻绵长。
像是被他的吐息烫到,她眨眨眼:“今日不太一样。”顿了顿,嗤笑着:“像个人。不像发了情的畜生,你,唔——”

江东的子弟,是不惧怕风浪的。
他覆在她之上,陷进她绵长浸润的沟壑里。吴候值弱冠之年,虎齿却如幼兽,执拗尖锐地探出锋芒。那齿刃割破了她心口的软肉,渡细密的赤腥进他口中。
烫得像火,又甜得似蜜。
“嘶,野狗的牙——”
孙权闷闷地哼声,再吞吃一口,发了狠,哑着声。
灯烛昏沉,随他攻撞起起伏伏地忽闪,那声音也伴着江湖河海的湿黏淅沥,“啪啪”地,惊心动魄地响。
战船遇上风暴,于是杀出一场硬仗。

欲炸的晕眩暴虐里,他听见她低低的呜咽,夹着七零八落的:
“啊,你……今日,不太一样……”
孙权往深一记,咬住她的肩肉。
“……仿佛比从前,还要疯,还要狠……”
她捉回一口气来,呜咽里促狭着低语:
“畜生——”

那话未尽,她尽了。
急促又温热地收缩,吞吐他所剩无几的神志。迷离里,她翻身跨坐,覆上他的腰腹。
两只纤长但修劲的掌,攀上他的喉口。
细密的汗融进他的皮肉,像江头的春雨。
滴答。
滴答。

孙权睁大眼睛。没有惊恐,只是生理性地,觉出血流翻滚上咽喉。他在溺水,却好似沉沦。
幼时生长出的虎齿咬破自己的唇,于是那未褪尽的年少被他尝出血的滋味。
孙权哑着,窒着,发不出整句话。

“……殿……”
她的力重了,月色融着她的眸光,却像是轻飘飘要起飞的蝶:
“吴候的刀,锋利呢——”
锋利么。
可孙权觉得,他是钝的。
持久,绵长,苦涩,无望的钝痛。
“……殿……”
“嗯?”
她歪歪头,像在笑。
“……殿下……”

她听见了么?
蜜色的瞳仁里,映出深潭水似的苍绿,像一片假山石后,郁郁葱葱的竹林。
她听不见他,只看见他藏得小心的尾巴。

她听不见他。
是了。他忘记了。
她听不见的。人,只能听得懂人说的话。

而在这幻梦似的月夜,起起伏伏的沉溺中,在她柔得像江水的怀抱里,他是一只赤条条的兽。

______
#代号鸢#

_
(嘿嘿嘿可爱的止咬器小狗作者wb: _fee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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