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微博记录肯定就是见面结束的总结会
之前因为疫情,崇州、大邑就是我们的见面安全带,可以很安心的在外面耍,这次回来,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刘氏庄园、建川博物馆的游客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很庆幸自己在游客少的时候已经感受过了大邑的博物馆群落,这一周我觉得一直都在等待syf忙完度过的,和他的同学一起吃了很多顿饭,好奇妙,没有那种面对陌生人的局促感,在一堆山东人里面唯一的四川人,听他们突然冒出来像电报一样的方言,哈哈哈哈,很奇妙的体验噜
等他答完辩,他的同学们都匆匆收拾行李赶往机场,只留我们两个的时候我问他“你会不会有点难过”他说有点吧,但是以后还是会有机会再见的”我突然的代入,一下子绷不住了,抱着痛哭,他笑我说怎么正主都还没开始伤感,你先开始了。很奇妙,在一起久了好像会很敏锐的感知对方的情绪,会害怕他伤心,会担心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遗憾
最后的日子在东郊记忆,看街头篮球,因为是免费的我们就在外面排队等着进去,在外面酷酷晒了两个多小时,熬到了六点才进得去观众席,之前我们看CBA好像都没有那么激动过,看到了很多手机里的博主,自媒体人蛮不容易的,随时随地都看到博主在拍视频,这钱还是该他们赚,哈哈哈哈哈,完完整整的看完了一场赛事,本来我还是蛮不期待的,因为一直在晒有点不高兴,进去观众席了又饿的发脾气咯syf一直在哄,(阿哈哈哈哈哈哈,吃了我好几个白眼,蛮不好意思的现在想起)气氛整的就是亲身经历了才觉得真的很棒,进球或者看到厉害的反转真的会激动的想跳起来,看完球赛在便利店甩了两大坨关东煮,就把西塔老太太之旅打脱了,商圈的清补凉很爱,两个人炫了两份大碗,吃完就很想把自己的嘴巴上把锁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猫猫狗狗,拍了好多的视频,太杂乱了,就不放这里记录啦[送花花]

一百零一次被爱打捞的瞬间:
每天迷迷糊糊听到小张起床务工 和小张:早上好!之后埋头大睡/睡前两个人不是吃太多发誓明天减肥 就是饿的要命狂看吃播 肚子咕咕叫分不清是谁 在床上当毛毛虫疯狂咕蛹/晚上一起下班一起去公园跳绳 占领儿童器材 被叔叔阿姨喊小孩儿/晚上10点吃火锅遇到超会扭的服务员哥哥/通宵ktv 当小飞蛾连蹦带跳5h/凌晨5点逛公园救助小鸟被当作奇怪人士/和小张散步散步散步/公司楼下接小朋友下班/拍无数张美美照片/去舟山前一晚一起边写拍立得小日记 边挑照片 边回忆 边对着哭…
还有好多好多幸福瞬间没有记录[泪]
等我发完所有照片 就是我们再见的时候!
love uuuu~宝贝 下次见[抱一抱] https://t.cn/RMzaoSw

周一#plog#来了,你来赴约吧。今天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请你安安静静地把它读完,好吗?

我的姥姥在这两天离开了,在她94岁的这一年。

犹豫再三是否要坐下来好好的写一写,就像卢主任的姥姥去世的时候那样,好好地写一写她。
我有点儿不敢,你们能懂么?

姥姥病危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在她真正离世之前,我们已经经历过了半夜裹上衣服开着车一路擦着最高限速的边儿赶到医院里,经历过了盯着她床头的各种仪器害怕滴滴滴的声音变成长长的一声滴,经历过了轻轻摇晃着她、硬是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叫着姥姥姥姥睁开眼再看看我吧。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像是预演,是老天的仁慈,给了我们机会在真正的痛苦来之前就在情绪的气球扎上一个小针眼儿,让悲伤能悄无声息地慢撒气。

后来她居然有了一些好转,离开医院回到家里又过了半个月的一个早晨,她在家里安详的离开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汹涌澎湃的悲伤好像已经撒掉了一些气,剩下的那些悲伤的压强在理性能控制的范围里。理性说“她解脱了 / 终于不用受罪了 / 已经高寿了 / 身体终于不再痛苦了”,悲伤听了这话,就能乖巧一些。

我犹豫了两天要不要写,我害怕一抬笔,理性就会落跑,悲伤就会再度澎湃。别说不敢写,甚至在跟别人提起的时候我都快速竖起理性的盾牌,把“她终于解脱了”那一套嗑儿先唠在前面。
我太害怕了,很少过度思考的我甚至想到了你们会怎么安慰我、这个安慰会不会让我更难过、我读评论的时候会不会又要哭了。

后来想着就这样儿吧,能这样悲伤的机会或许也不多,对吧?

不如就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
葬礼在前两天的某个凌晨5点,黑黢黢的家人们都站在那个小小的告别厅里,姥姥躺在中间,台子上放着一张彩色的遗像。
那张照片是我一年前拍的,也是两个月以前我去打印店洗的。当时打印店的阿姨问我要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我说我不知道,我想了想又说各打一张吧,她说好。然后她打开photoshop,把那张彩色的照片变成了黑白的。
我站在她身后哭,她看见了,我没说话, 她也没说话。

葬礼这一天,他们用了彩色的那张。

/
冷妈那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看起来很干练。那天她很忙,我跟卢主任到的时候她都没顾上跟我们打招呼,一直在跟不同的人说这个说那个安排着各种事情。
直到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人一朵白色的菊花,安排大家站好,放上了音乐,说咱们开始吧,冷妈的忙碌才停下来。工作人员叫一个一个家庭上前去跟姥姥做最后的道别,叫到我们的时候,我妈走到姥姥的跟前,突然放声大哭,两只手扒着姥姥的棺材、头靠在手背上,一边一声一声叫着妈,一边说着我再看看你吧以后看不到你了。

她的理性在那一刻终于落跑了。
她在她面前是孩子,是百分之百的孩子,而此刻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让她仍旧拥有孩子这个身份了。
我的妈妈失去了她的妈妈。

/
写到这一刻我有点儿后悔了,我真不该给我的理性机会落跑,它本来把悲伤教训得服服帖帖。

/
我姥姥是一个裹着小脚从上上个时代走出来的女性,生了五个孩子,没看过几本书,但坚强、坦率、善良。
我小时候极度外向加上精力无限的高能,特别特别淘气,是我3个姨1个舅舅再加上姥姥全算上都没人见过的莫名其妙的孩子。一到假期爸爸妈妈们都要上班,我和我表姐就会在姥姥家住上整个假期。那时候我凶得很,我姐也想跟姥姥睡一个被窝,但那个位置她总是抢不过我。
我印象里的每一个夏天我都和她在一起,她对我总是温柔。我小时候几乎被所有家里的大人吼过教育过,我隐约都记得一点点,但我使劲地想,好像真没有一个姥姥凶我的画面。

我记得她从来没跟我说要像个女孩子一样、要乖要听话,她总说,啥样都行,咱们对别人好、真心待别人就行。

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也在姥姥家,那个假期之后我就要去上海上学了。那个时候的我叛逆又张狂,每个企图教我做人的长辈都会被我戳着肺窝子狠狠怼上几句,大家都觉得我长大了翅膀硬了烦人得很,都懒得管我,
我记得有一天吃过午饭我正在厨房刷碗,姥姥悄悄走进来,在我裤子兜里塞了卷成一卷的一千块钱。她说你离开家了带上钱心里踏实。我赶紧说我不要,她皱着眉头说,别吵,别告诉别人。
她根本不在乎我的叛逆,她仍旧觉得我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

直到她去世之前,每次我去看她都要赖在她身边和她躺一会儿,我都三十岁了她还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最淘气,可要注意安全啊。”后来这几年她的精神越来越模糊,没有什么完整的表达了。

前一阵子有一天夜里姥姥突然病危,我跟卢主任赶到她身边,她居然是我好几年没见过的清醒的状态。我让大家都出去,跟她单独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我们说tiantang,说yesu,说光和盼望。
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天黑了,开车注意安全。” 这是她好几年都没说过的完整的句子,是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
葬礼上哥哥姐姐们说起姥爷,姥爷是在我1岁的时候突然出车祸去世的,距离现在已经三十三年了。他们说姥爷去世的那一年以及之后几年姥爷的忌日这一天,姥姥都不吃不喝,好几次他们都担心姥姥扛不过去了。
但她扛了三十三年。

我印象里唯一有一次见过姥姥哭,就是小时候一起去墓地看姥爷,她跪在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

这三十三年里,她应该一直有着某一种寂寞吧?一种失去爱人之后孩子无法填补的寂寞。这寂寞是我最大的恐惧,一直生活在我身边的那个她却在这其中生活了三十三年。

/
灵车堵在路上了,亲戚们都在门口等着车,失了控的悲伤弥漫在空气里。
我姐姐喊我过去,搂了搂我。
我问她,以后咱们还能说「回姥姥家」么?
她哭着说,能说,能说。

不能说了其实,我们没有姥姥了。
死亡真让人难过。

在人群里没看见冷妈,我往里走走去找她,发现她一个人站在告别厅里,用手温柔的摸着姥姥的棺木。
一下,一下,轻轻啜泣。
我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我想她需要那一刻,她和她的母亲的那一刻。

等了一会我才走过去搂着她。
她说咱们给姥姥祈祷吧。
末了她又一下一下摸着棺材,说咱们以后再见。

谢谢塞车,在忙忙叨叨又人多嘈杂的丧葬进程中留给了我们祈祷的时间。

可能,
悲伤不能靠理性规训,
管得了它的只有盼望。

/
这几天,悲伤还在,我想它或许会一直在。
但因着盼望,它不再是黑色的悲伤,而是…蓝色的悲伤,是温柔的遗憾,是安静的等待。

/
再见了姥姥,
我们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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