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来的时候，陈登又在奈何桥头钓鱼。
边钓边哼，悠悠然：
“立夏肥鲤重，秋时青鲫红……寒露降时水尚暖，钓一个主公……”
张邈的伞被桥上风吹得颤了颤，声音也轻幽幽：
“哟，忘川河上打窝，原来是个钓死鬼......”
地府里的小鬼们近日赌了五千冥钱。
猜奈何桥那两位翩翩公子，哪个先投胎。
有鬼说，定是那个青衣的钓鱼佬。他下来得早，日日哼着曲打着窝，等得久些。
不过说起来，谁会在忘川河边钓鱼啊？
十次下竿七次是水鬼，两次是河妖，再一次是人间祭祀供奉的鱼牲。
纵使一只能下口的都没有，人倒是乐呵呵，悠悠然。
全然不像那些苦大仇深，扒着桥头的痴魂怨灵。
一有鬼说，他也许同那些痴情鬼一样，不过是寻个由头，守在河边往水里看。
毕竟谁不知道，忘川河水，映得出每个桥上魂，心里最惦念的人的模样？
又有鬼反驳说，不是吧。最先被阎王爷送走的，难道不该是那个裘绒绸伞的病秧子？
传闻那个谋士死在沙场上时，身中三箭。
两支入伞，一支穿心。
但就算死得如此惨烈，下地府走的那一遭，还是兴致勃勃嘴劲不减。
说得白无常的脸发黑，黑无常的脸泛青。好不容易送到阎王殿上，张邈凑过去瞧瞧案头的生死簿，“啧啧”两声：
“鬼画符。”
阎王气得啪得拍了桌案，可到底人家也没说错。再想想这位也是人间女帝的开国重臣，忍气摆摆手，派小鬼加急给这位寻好胎了。
这一寻着，便是天上一素日，人间数十载，地下千百年。
奈何桥上常年风凛水寒，不是个颐养元神的去处。
可那两只鬼一只桥头，一只桥尾，长长久久地徘徊在三生石的对岸。像雷峰塔下，一青一白两只妖蛇。
闲时把茶盏，对棋局。忙时……
唔，也没有忙时。
待到人间春水又绿了江岸，幽冥之下仍是同一汪黄泉。
而今日，四时大吉，八卦得利。
宜祭祀，嫁娶，出行，和投胎。
陈登侧目抬头瞧见来人，隔着一段湿冷的露气冲他挥手：
“贤兄！”
看这边撑伞的人不挪步子，于是捧着鱼篓背着钓竿，高高兴兴往桥下走。
被张邈不紧不慢地置评：
“慢点啊，小陈。背上那只水鬼再被你颠颠，要投河自尽了。”
陈登和颜悦色地：“贤兄，今日是投胎的好日子。猜我钓了个什么？”
“珍珠蚌。”
“再猜猜。”
“唉。那没兴致了。”
陈登笑盈盈地扒开鱼篓里的水鬼脑袋，拎出一团湿漉漉的东西：
“上头国祭的鱼牲。肥不肥，亮不亮？”
张邈瞟一眼：“不错。不愧是国祭的鱼，个头比国库小，鱼刺比国运长。适合做汤。”
“贤兄还懂这个。什么汤？”
“孟婆汤。”
陈登轻咳一声，拾起那只鱼，小心翼翼往鱼口中探。
“贤兄，你看这个。”
湿漉漉的符纸从鱼口里掉出来，在陈登指尖被铺平展开，听他念：
“神明在上，妖鬼在下，愿佑家国繁盛，百姓长安。风吹百里稻，雨落万家田。还有孤英年早去的两位爱臣，愿元龙竿竿得中，转世做条大锦鲤。愿孟卓——”
张邈眨眨眼，轻叹出声：
“小陈出息了。真被你钓了个殿下上来。”
陈登点头笑笑，又摇头：“哪里有国祭跟妖鬼祈福的。不愧是主公。”
把符纸递过来：
“后面还有给你的祈福，你——”
张邈挥挥衣袖，玉骨清风：
“天色不早了小陈，赶着投胎呢。”
黄泉路长断肠，忘川水钻心凉。
冷寒得纵使冬裘往心口扯了扯，脖颈向领里缩了缩，还是吹白了张邈的春水面。
水起波澜，像要碎了。
陈登忧心地瞧过来：“贤兄，要不你先回——心口着凉不痛么？唉，那时留的箭伤……”
张邈“啧”一声：“哀莫大于心死。心被捅死的是我，你唉唉哀什么？喏，你贤兄的心眼子多得很，这一个不算什么。”
陈登步子却还是放得缓些：
“贤兄当年为主公挡了三箭。人不能再被杀一次，这心口却要死生反复地痛。投胎便好些——贤兄当真，要把这千载难逢的好胎让给我？”
叹口气：“你别说不知。我晓得，这原本是你的命格，特地换给了我。”
张邈的伞歪一歪。幽冥万丈下无雨无雪，那伞影便孤零无用地立着，像它的主人。
他笑笑：“伞挡了两箭，我中了两箭。她自己还中三箭呢——平等匀称，荀彧听了都拍手。谁叫殿下是个小机灵鬼，挑个病书生上战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使不了刀剑，打不过流氓……”
叹气：“所以这胎不能要。怎么又做臣子给她鞠躬下瘁？亏。亏得心肝疼。”
陈登莞尔：“那投个什么？”
张邈悠悠地：“做个病弱的娇驸马吧。许给个亲王千金做驸马。十指不沾阳春水，脸蛋养得比鸭蛋还嫩，比袁基还亮……”
陈登想了想，认真地：“最后一条难些。再想想。”
张邈摇头：“那就不做人了。做只鸟……喔，绣衣鸢，还要给她卖命。做牛？不行。那还得听人弹琴。还是做鱼吧。做只小金鱼也挺好……小陈啊，来世记得，吃我的时候文雅些。”
陈登点点头：“好说。想来贤兄做了鱼，怕是也苦涩难嚼得很。”
桥尽了，话也到了头。
孟婆的汤药早备在那里，热腾腾吐着雾气。
陈登迈上三生石的时候，鱼篓碰上石板，啪嗒掉落在地。被张邈俯身拾起，要递还过去，被挥挥手推开。
陈登笑着：“从前便一并抛了吧。再从头开始——照样是君臣的命格羁绊，都是一样的。真好啊。”
捧起汤碗，又轻垂下去，小声：
“贤兄，有件事，我从未问过。”
张邈咂声：“问我在忘川河里映出的倒影是谁的？你问过。”
陈登摇头：“不是的。那年你为主公挡下三箭——”
瞧着张邈要开口，只能无奈地笑：
“喔，好吧——一箭，嗯，是意外挡下一箭。那时主公也负伤恹恹，扑在你身上念了句什么——我从往生镜里瞧见的，可听不真切。她说的什么？你听了，才咽了气。”
张邈挑眉：“咽气前听的话？小陈好狠呐，心口上中过了，心尖上还要来一刀。”
陈登张口：“贤兄……”
张邈云淡风轻地：“不记得了。殿下那时候也吊着半口气，神志不清醒。自己在哪都不知道，说的话怎么能信？”
人间的太阳升了，于是幽冥的火暗下去。
桥上的两个鬼影剩孤零零一条，素白冷清，像搁浅岸上，翻出的鱼肚皮。
张邈撑着伞游荡。
说来也奇。三千世界，六道轮回，如今天底下却好像，只剩一只雪色的鬼。
他在桥头顿一顿，轻笑出声。
笑着笑着，喃喃地：“也好。”
她神志游离之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元……元龙啊……”
他轻飘飘鬼魅似的走，那忘川河的暗浪里，便随他影影绰绰，映着一个同样孤零，脊背也挺直的女子。
束发颀身，晨曦橙色的亲王服随水浪滚涌，也起起伏伏，摇摇曳曳地轻摆。
像一只小小的，明艳的金鱼。
＿＿＿＿＿
#代号鸢#
边钓边哼，悠悠然：
“立夏肥鲤重，秋时青鲫红……寒露降时水尚暖，钓一个主公……”
张邈的伞被桥上风吹得颤了颤，声音也轻幽幽：
“哟，忘川河上打窝，原来是个钓死鬼......”
地府里的小鬼们近日赌了五千冥钱。
猜奈何桥那两位翩翩公子，哪个先投胎。
有鬼说，定是那个青衣的钓鱼佬。他下来得早，日日哼着曲打着窝，等得久些。
不过说起来，谁会在忘川河边钓鱼啊？
十次下竿七次是水鬼，两次是河妖，再一次是人间祭祀供奉的鱼牲。
纵使一只能下口的都没有，人倒是乐呵呵，悠悠然。
全然不像那些苦大仇深，扒着桥头的痴魂怨灵。
一有鬼说，他也许同那些痴情鬼一样，不过是寻个由头，守在河边往水里看。
毕竟谁不知道，忘川河水，映得出每个桥上魂，心里最惦念的人的模样？
又有鬼反驳说，不是吧。最先被阎王爷送走的，难道不该是那个裘绒绸伞的病秧子？
传闻那个谋士死在沙场上时，身中三箭。
两支入伞，一支穿心。
但就算死得如此惨烈，下地府走的那一遭，还是兴致勃勃嘴劲不减。
说得白无常的脸发黑，黑无常的脸泛青。好不容易送到阎王殿上，张邈凑过去瞧瞧案头的生死簿，“啧啧”两声：
“鬼画符。”
阎王气得啪得拍了桌案，可到底人家也没说错。再想想这位也是人间女帝的开国重臣，忍气摆摆手，派小鬼加急给这位寻好胎了。
这一寻着，便是天上一素日，人间数十载，地下千百年。
奈何桥上常年风凛水寒，不是个颐养元神的去处。
可那两只鬼一只桥头，一只桥尾，长长久久地徘徊在三生石的对岸。像雷峰塔下，一青一白两只妖蛇。
闲时把茶盏，对棋局。忙时……
唔，也没有忙时。
待到人间春水又绿了江岸，幽冥之下仍是同一汪黄泉。
而今日，四时大吉，八卦得利。
宜祭祀，嫁娶，出行，和投胎。
陈登侧目抬头瞧见来人，隔着一段湿冷的露气冲他挥手：
“贤兄！”
看这边撑伞的人不挪步子，于是捧着鱼篓背着钓竿，高高兴兴往桥下走。
被张邈不紧不慢地置评：
“慢点啊，小陈。背上那只水鬼再被你颠颠，要投河自尽了。”
陈登和颜悦色地：“贤兄，今日是投胎的好日子。猜我钓了个什么？”
“珍珠蚌。”
“再猜猜。”
“唉。那没兴致了。”
陈登笑盈盈地扒开鱼篓里的水鬼脑袋，拎出一团湿漉漉的东西：
“上头国祭的鱼牲。肥不肥，亮不亮？”
张邈瞟一眼：“不错。不愧是国祭的鱼，个头比国库小，鱼刺比国运长。适合做汤。”
“贤兄还懂这个。什么汤？”
“孟婆汤。”
陈登轻咳一声，拾起那只鱼，小心翼翼往鱼口中探。
“贤兄，你看这个。”
湿漉漉的符纸从鱼口里掉出来，在陈登指尖被铺平展开，听他念：
“神明在上，妖鬼在下，愿佑家国繁盛，百姓长安。风吹百里稻，雨落万家田。还有孤英年早去的两位爱臣，愿元龙竿竿得中，转世做条大锦鲤。愿孟卓——”
张邈眨眨眼，轻叹出声：
“小陈出息了。真被你钓了个殿下上来。”
陈登点头笑笑，又摇头：“哪里有国祭跟妖鬼祈福的。不愧是主公。”
把符纸递过来：
“后面还有给你的祈福，你——”
张邈挥挥衣袖，玉骨清风：
“天色不早了小陈，赶着投胎呢。”
黄泉路长断肠，忘川水钻心凉。
冷寒得纵使冬裘往心口扯了扯，脖颈向领里缩了缩，还是吹白了张邈的春水面。
水起波澜，像要碎了。
陈登忧心地瞧过来：“贤兄，要不你先回——心口着凉不痛么？唉，那时留的箭伤……”
张邈“啧”一声：“哀莫大于心死。心被捅死的是我，你唉唉哀什么？喏，你贤兄的心眼子多得很，这一个不算什么。”
陈登步子却还是放得缓些：
“贤兄当年为主公挡了三箭。人不能再被杀一次，这心口却要死生反复地痛。投胎便好些——贤兄当真，要把这千载难逢的好胎让给我？”
叹口气：“你别说不知。我晓得，这原本是你的命格，特地换给了我。”
张邈的伞歪一歪。幽冥万丈下无雨无雪，那伞影便孤零无用地立着，像它的主人。
他笑笑：“伞挡了两箭，我中了两箭。她自己还中三箭呢——平等匀称，荀彧听了都拍手。谁叫殿下是个小机灵鬼，挑个病书生上战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使不了刀剑，打不过流氓……”
叹气：“所以这胎不能要。怎么又做臣子给她鞠躬下瘁？亏。亏得心肝疼。”
陈登莞尔：“那投个什么？”
张邈悠悠地：“做个病弱的娇驸马吧。许给个亲王千金做驸马。十指不沾阳春水，脸蛋养得比鸭蛋还嫩，比袁基还亮……”
陈登想了想，认真地：“最后一条难些。再想想。”
张邈摇头：“那就不做人了。做只鸟……喔，绣衣鸢，还要给她卖命。做牛？不行。那还得听人弹琴。还是做鱼吧。做只小金鱼也挺好……小陈啊，来世记得，吃我的时候文雅些。”
陈登点点头：“好说。想来贤兄做了鱼，怕是也苦涩难嚼得很。”
桥尽了，话也到了头。
孟婆的汤药早备在那里，热腾腾吐着雾气。
陈登迈上三生石的时候，鱼篓碰上石板，啪嗒掉落在地。被张邈俯身拾起，要递还过去，被挥挥手推开。
陈登笑着：“从前便一并抛了吧。再从头开始——照样是君臣的命格羁绊，都是一样的。真好啊。”
捧起汤碗，又轻垂下去，小声：
“贤兄，有件事，我从未问过。”
张邈咂声：“问我在忘川河里映出的倒影是谁的？你问过。”
陈登摇头：“不是的。那年你为主公挡下三箭——”
瞧着张邈要开口，只能无奈地笑：
“喔，好吧——一箭，嗯，是意外挡下一箭。那时主公也负伤恹恹，扑在你身上念了句什么——我从往生镜里瞧见的，可听不真切。她说的什么？你听了，才咽了气。”
张邈挑眉：“咽气前听的话？小陈好狠呐，心口上中过了，心尖上还要来一刀。”
陈登张口：“贤兄……”
张邈云淡风轻地：“不记得了。殿下那时候也吊着半口气，神志不清醒。自己在哪都不知道，说的话怎么能信？”
人间的太阳升了，于是幽冥的火暗下去。
桥上的两个鬼影剩孤零零一条，素白冷清，像搁浅岸上，翻出的鱼肚皮。
张邈撑着伞游荡。
说来也奇。三千世界，六道轮回，如今天底下却好像，只剩一只雪色的鬼。
他在桥头顿一顿，轻笑出声。
笑着笑着，喃喃地：“也好。”
她神志游离之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元……元龙啊……”
他轻飘飘鬼魅似的走，那忘川河的暗浪里，便随他影影绰绰，映着一个同样孤零，脊背也挺直的女子。
束发颀身，晨曦橙色的亲王服随水浪滚涌，也起起伏伏，摇摇曳曳地轻摆。
像一只小小的，明艳的金鱼。
＿＿＿＿＿
#代号鸢#
今天中元节
想起来去年刚把摩托骑来学校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做完实验 突发奇想在学校附近溜车
然后快开到这个桥的时候
桥头桥尾 桥左桥右 全是在烧纸的
路上还没有路灯 黑漆漆的
初秋的北京还很凉
周围的光线只有烧纸的火光和我的车灯
从此以后再也没走过这个路口
感觉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接近奈何桥的画面[朏朏]
想起来去年刚把摩托骑来学校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做完实验 突发奇想在学校附近溜车
然后快开到这个桥的时候
桥头桥尾 桥左桥右 全是在烧纸的
路上还没有路灯 黑漆漆的
初秋的北京还很凉
周围的光线只有烧纸的火光和我的车灯
从此以后再也没走过这个路口
感觉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接近奈何桥的画面[朏朏]
五年。
许是思念成疾，记忆越发清晰…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
忍不住故地重游，重温一下当年的美好，奈何人已去景已变…好在牌坊依旧、运河依旧、河两边的古道依旧，石头铺就的路面凹凸有致，道旁古树苍劲，枝叶茂密，仿佛在诉说着你我曾经的甜蜜…
只是街店大部分易颜，再难寻出当年的气息。桥尾的猫已变成往事随风，我们坐着聊了好久的椅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对面的锆石工厂店已不知去处，幸好边上的戴春林，桥头的一缕炊烟……几家老店还营业着，让我能捕捉些许当年的味道。靠近大门口的鲜花店，店依旧只是不再卖花。我站在那，失落了许久……
那年今日，我挽着年轻帅气的你，走到这家花店时，你径直往店门口走去，说给我买花去，我羞羞地赶忙拉住你，说不用了，真有这心意给我买盆绿植就好，于是你立即手机导航，我们去了花卉市场…
往事如风矣，万般美好，任由你拼了命的珍惜后，也终将随风飘逝。。。
惆怅不已矣……于是我问佛：两个没有结果的人，为什么还要相遇？
佛说：你怎知今生的相遇不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说不定今生的相遇是你前世可破头求来的......
是啊，世事如庭前花、天边云，花开亦有花落、云卷亦有云舒，何况我磕破头求来的情分，也终将会被消耗殆尽！
把错归咎于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吧。自此，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从此山一程水一程，再不相逢，愿来生，不见、不欠、不念。 https://t.cn/z82YnhE
许是思念成疾，记忆越发清晰…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
忍不住故地重游，重温一下当年的美好，奈何人已去景已变…好在牌坊依旧、运河依旧、河两边的古道依旧，石头铺就的路面凹凸有致，道旁古树苍劲，枝叶茂密，仿佛在诉说着你我曾经的甜蜜…
只是街店大部分易颜，再难寻出当年的气息。桥尾的猫已变成往事随风，我们坐着聊了好久的椅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对面的锆石工厂店已不知去处，幸好边上的戴春林，桥头的一缕炊烟……几家老店还营业着，让我能捕捉些许当年的味道。靠近大门口的鲜花店，店依旧只是不再卖花。我站在那，失落了许久……
那年今日，我挽着年轻帅气的你，走到这家花店时，你径直往店门口走去，说给我买花去，我羞羞地赶忙拉住你，说不用了，真有这心意给我买盆绿植就好，于是你立即手机导航，我们去了花卉市场…
往事如风矣，万般美好，任由你拼了命的珍惜后，也终将随风飘逝。。。
惆怅不已矣……于是我问佛：两个没有结果的人，为什么还要相遇？
佛说：你怎知今生的相遇不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说不定今生的相遇是你前世可破头求来的......
是啊，世事如庭前花、天边云，花开亦有花落、云卷亦有云舒，何况我磕破头求来的情分，也终将会被消耗殆尽！
把错归咎于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吧。自此，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从此山一程水一程，再不相逢，愿来生，不见、不欠、不念。 https://t.cn/z82Yn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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