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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

一 易水歌

只为加深一个深重的悲剧
只为完成无法完成的完成
如此才是一个完整的传奇
寒彻的易水从此将永远寒凉
它的温热已被永远地
溶入了愤怒和鲜血
流水不息 壮士不还
琴音沉凝 那时击筑人
仿佛只完成了一次拴系
心弦和琴弦 冲冠之怒
和不同的悲壮
易水河 如失血后
再也无法痊愈的伤痕
然而 流水不说痛 把
怒也咬在了牙齿间
只有歌中的文字
每一提及时 便会毛发尽竖

歌曰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昔时人已殁,今日水犹寒”

二 站立在《登幽州台歌》的诗卷上

我们无由高傲
庸常的人生给予我们
更贴近于泥土的高度
但当这些文字耸立
突兀于纸张的平白和
可以挖掘的深邃
也衔接着渊源于历史的
任一条江河和无数的激涌
词意便总是高不可攀
所有的音韵都汹涌
欲击穿时空的狭隘
然而 更多的是孤独
由历史中的崇高
和恒河沙数的微渺 所
砌筑而成的 因未来的
幽深 而难以估测的孤独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三 后庭花

她把全部生活
都塞进了《后庭花》里
甚至连同那条卑贱的性命
然而《后庭花》竟
如此的命途多舛
它躲不过战火和杀戮
更躲不过那些文弱书生们
用口舌一遍遍地鞭笞
亡国之恨把《后庭花》的每一个文字
都煅打成了钢钉
每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次
那些志士仁人所深藏起的悲痛
便可得以彰显 犹如荣耀
谁还会可怜那时的残花
每一次都滴落着血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记:历史的繁复,更在于被无数后人,无数次地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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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育#果果昨天拿回家的语文第五单元测一片红叉,卷子上没总分,我数了数,扣了27分,非常触目惊心。我这个上个月还在参加语文奥林匹克比赛的孩子,基础题成片地错,语文只考了73分。

我当下就发给她的班主任询问情况,教语文的杨老师立刻打来了电话。杨老师说,这张卷子她批阅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进教室上课前,她阅到最后手都有点发抖,反复确认了两遍名字,并且当时就把手机拿起来,想给我打电话。

但是她稳住了,她想了想那个时间太早了,怕我突然接到电话会吓着。

下午她继续批作文,说心安点了,作文还是果果的本来水平。她特意大力表扬了这篇作文,在班里进行了范文分析和朗读,肯定了果果的作文水平。

她特别没把最后很低的总分写出来,保护果果的自尊心,所以我看到卷子上连片的错,但没有总分。

这份卷子印刷数量刚好够全班每人一份,她特意去要了张没做过的底卷,留在办公室,准备等休息时间,把果果拉过来重新做一遍。她相信,这是态度问题,不是能力问题。态度的事情,要从孩子情绪入手,所以她要缓点来,让孩子能自觉端正和恢复,而不是只能接受批评教育。

这通电话我们打了一个小时,我全程几乎没说话,一直轻声嗯表示我在听,实际上眼泪都要流出来。

因为在接通电话之前,我一直预设老师会“秋后算账”:你请假带孩子出去玩、孩子交上来的卷子你作为妈妈你都没检查、她这么大的滑坡你怎么现在才察觉。

我之所以会这么预设,是我内心就是这么想的。我看到这个成绩,满心自责和内疚。一定是我哪里没做好,才会导致她这样。

果果也知道自己考砸了,她昨晚整个人很丧气,一直埋头做作业,听到我开门出去接杨老师电话,慌乱抬头看了看我,又自暴自弃似地垂下眼帘。

杨老师说,她看着果果一直像一个模范儿童一样树立在班里,心里是有隐隐担忧的。她希望孩子能像孩子一样,会天真会犯错。看见她终于有了孩子的样子,她很高兴,希望我也和她一起,珍视孩子每次犯错的机会,陪着她安稳平和地走过成长必经之路。

我知道不少家长会相对看轻小学老师,认为老师教得家里都能教。对此我有不一样的看法:教书育人,育人才是重心;而这个重心,多数都放在了小学老师身上。何其有幸,在孩子性格形成期,能遇到杨老师这般愿意花心思育人的老师。十分感恩,万般感谢。

禅不恁么(二)

  禅,与“自然”同在,而“自然”非禅;禅,即一切存在,而离生灭——“能为万象母,不随四时凋”。斯故,禅不离文字,而语言、文字非禅,盖其超越思维、知识,凌乎世智辩聪,故起心成妄,动念已乖,饶你思议测度,去禅转远。但肯用心平直,且又一切现成。

  禅,本不贵文字、言说,虑口头禅、文字禅塞却“悟门”也。憾今时慕禅者多,谈禅者多,会禅者少,每多撩人妙语,令人忍俊不禁,寡尤不得。

  阅报,有如下一段:“佛教的禅宗史上说:一天,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拿着一朵花向着弟子们,大家都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有摩诃迦叶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释迦认为迦叶会意,就把禅法传给迦叶。至于‘禅’是怎么一回事,释迦和迦叶始终没有说明白。禅法从迦叶起经过许多代传到达摩,达摩来到我国传授禅宗,信徒们都渴望了解‘禅’的所以然,于是纷纷提出一个相同的问题:‘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无奈高僧大德也说不出所以然,就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地答些别的虚玄的话,如‘庭前柏树子’和‘青州布衫重七斤’等等,这些话倒确实是一活泼无碍的运用想象,但没有具体答复,说了等于没有说。究竟‘禅’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要说古代人说不出所以然,就是一般现代人(包括佛教徒在内)照样说不出所以然来!”

  其实,禅在圣不增,在凡不减,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乃最普遍、最一般、最平实之唯一事实——“只此一事实,余二皆非真”。原无玄妙、神秘可言,若有,即不成为禅。

  或问“既然如此,为何有人不会?”此问恰好触着禅的特性。禅离相对,谁要会?会什么?禅非哲学、知识,如何会?况佛法以“无所得”为究竟,以有所得心学禅,显然南辕北辙,犹同泼油救火,将见焦头烂额,自陷迷闷,岂禅之咎?所谓“见尘才起,法眼全翳”,向禅觅道理、求学问,宁不冤枉?以思维作工具捕捉禅,纵或有得,亦属知解,与禅毫无交涉。明乎此,当知禅贵自悟、自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然历代宗师之与学人,亦非答非所问,胡乱搪塞。反之,时时老婆心切,非但有叩必应,不负来机,硬是和盘托出,当场相赠,只怪学人根器不逮,睹面不识,刹那蹉过;或是执指为月,妄自承当;或是揣摩、思索,自陷黑窟,总非宗师之过,不然何以水潦被马祖一脚当胸踢倒便得悟去?

  或谓“挥棒、行喝岂是慈悲法门?”殊不知“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见师。”蓦地一喝,尘根震落。此种机用,正不知涵融多少慈悲心,造就多少大菩萨也。

  所谓“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佛法不止一宗,喜寻理路者,何妨就“唯识法相”……等宗,自加选择,老实修行,到得行解相应、理事圆融时,区区“麻三斤”,何值一哂?“庭前柏树子”好羁笨牛。至于禅门问答,有时虽饶趣味,兼带“机锋”,其实会禅者过目便判,无须推敲。若实不会禅,饶你思维、捞摸,隔阂转深。请看!僧问洞山:“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云:“待洞水逆流,即向汝道。”洞山恁么回答,是否扣紧了这僧的问题?是否尚有保留?算不算直截明快答案?若是伶俐汉,未开口前已知下落,何须分斤擘两,唠唠叨叨。这僧若遇笔者,不待开口先与一棒,岂不省却口舌,保他当下悟入。且道笔者这一棒与洞山答话是同、是别?作用是一、是异?若于此浅处荐得,许你条理宗门葛藤,此处尚不能荐取,还是抱着“麻三斤”参上它三年五载,保管有个入处。此事耕耘必有收获,功德绝不唐捐,定不相赚。

——节选自耕云导师《安祥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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