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当志愿者看到了一对外国爷爷奶奶也在接机 橙色衣服的爷爷拿着好像是自己亲手绘制的接机海报等待他的家人 海报背面还有他自己亲手画的全家福 爷爷看到自己家人的时候先是大声呼喊着 紧接着就给他们来了个大大大的拥抱 好幸福呀 好直接的表达爱的方式 看着照片就感觉他们好开心 幸福溢出了屏幕 喜悦也蔓延到了我

✨诗歌舞街，地上有着光点闪闪

李婧<诗歌舞街>节选
刊于《香港文学》2024年5月号

从柯士甸地铁站出来，一切都明晃晃的。辛园想不起这是第几次来香港，但头一次觉得，这里的天和云分明，把什么都照得透亮。

两辆红色的士，在不远处等着。蓝底白字路牌，指向“旺角（西）”、“大屿山”。空气炙热洁净，划过整齐的波浪。她发了个微信给林奇，“我到香港了。”

她想起第一次来，也是个夏天。那年坐巴士出广州、经东莞、过深圳，到人潮汹涌的口岸——“嘀”一声，跨入奇境。电影里的城市像个陌生的老朋友，和她交换熟悉的故事。

辛园坐在高高的长途客车上，趴在玻璃窗看风景。从山到海，从海到桥，眼睛越来越忙碌。直到窄窄的街道出现在眼前，越来越多纵横交错的高架扰乱方向，她意识到：是的，这就是香港。

……

2007年他们发行了一张专辑《我们在炎热与抑郁的夏天，无法停止抽烟》，林奇为这张专辑欢呼，包括它嚣张坦荡的名字。专辑发行那天他听完大呼过瘾，带辛园去珠江边的高楼，吃人均三百五十元的日料。他们喝了很多很多清酒梅酒和啤酒，吃了很多很多烤秋刀鱼烤鲭鱼烤牡丹虾，生鱼片的寒凉混合鲜啤的爽冽在胃中翻滚，最后他们都在凌晨的江边呕吐，结束了疯狂的夜晚。

在这趟来香港的绿皮火车上， 她找到那首《春天在车厢里》。躺在冷气十足的火车上铺，点开。轻柔的旋律响起，再次像温暖的海水将她包围。

“可否试一次，与你闲时，乱搭巴士，从上环到天后……”

……

午夜。弥敦道已褪去绮丽的夜色。灯火都黯淡了，水果店拉上了铁闸门，小吃档收起了香气。麦当劳里还坐着一些人，聊天或打游戏，从玻璃里透出暖暖的光，照亮街边独行的人。

辛园想起一首歌，也想起第一次来香港时离开前的下午。那天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从中午走到夜晚，累到坐在便利店里发呆。街上有一张仍在晾晒着的白色被子，放肆地摊在铁栏杆上，放肆地反射路灯的橙色光线。

他说，如果能像这被子一样活着多好。

她说，到了早晨迟早会有人收掉。

夜里的风湿湿的，月光照亮三十三层，坚固而温暖的拥抱。

—— 辛园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未读微信。

林奇上地铁后给她发来YouTube链接，正是她想起的那首歌，《诗歌舞街》。

“再次听你说故事，听你说刚生的婴儿。诗歌舞街，地上有着光点闪闪。”

哀伤而动感的旋律，掀起心口滚烫的浪。夜色中她向那条街走去，泪水盈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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