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神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将神明纳入官方体系顺便打击淫祀也是正常的事情。
之前搞《杨氏家藏方》的时候,写过一个药方的流传与神明威力相辅相成的文:《天上神仙,人间制造:灵宝膏的授方异人》

而这两年搞南宋,最初探索的是临安旌忠三圣的故事,零散发于前几年的微博,这里汇总一下:
南宋临安城和一些城镇里有旌忠观、三圣庙,祭旌忠三圣。三圣是哪三圣?
现在有些写杭州历史的文章介绍三圣是北宋元丰三忠臣高永能、景思谊、程博和古(无和字),写安岳历史的文章介绍三圣是北宋三忠臣景氏三兄弟景思立、景思忠、景思谊。
都对,也都不对。

王元林、孙廷林《三圣神崇拜与宋代军民的忠烈信仰》,这篇文章基本讲了一下,但此文不同时期的文献混着用,看着有些乱,对三圣相关史料也不全。我搜了一下,作者也没有继续旌忠三圣的研究,所以我试着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一下旌忠三圣信仰的出现、传播、消亡过程。

旌忠三圣信仰在北宋西北地区最初出现,宋徽宗崇宁四年(1105年),泾原路经略司言:“平夏城三圣庙,土人言有三蜥蜴见,故谓之三圣。昔西贼寇边,大云梯瞰城甚危迫,祷于神,大风折梯,遂解平夏之围。乞加封爵。”《宋会要辑稿》
三圣就是三只蜥蜴。蜥蜴一般视为龙神化身,用于祈雨,但在北宋西北地区作为神明,在平夏城之战里发了神威,这是三圣神作为战争辅助神的缘起。
平夏城建于宋哲宗绍圣四年(1097年),是北宋对西夏建立的战略要地,次年西夏梁太后发大军来攻,“西贼围平夏城,凡十三日乃退。”“寇力造高车,号曰对垒,俯其上以临城,载数百人填壕而进,俄有大风震折之,寇大溃,一夕皆遁。”《续资治通鉴长编》《东都事略》等

当然战斗不能指望神明,但天气对战斗起到的作用也不可否认。突然来临的大风摧毁了西夏的攻城器械,也是平夏城之战北宋取得胜利的一环。普通军士将大风归功于三圣神的神力,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朝封神有一套完整的体系,大约从宋神宗时期成型,到宋徽宗时期完善。大概来说,前代的神灵到了宋朝全都改封号,本朝新兴的神灵——类似三圣神这种,要么被地方官视为地方淫祀加以捣毁,要么纳入国家封神体系,加以封赠。但神灵要想获得封赠,必须展示神迹,“有恩惠泽及生民”“有灵应”,同时有地方官员的保证,才能向朝廷申请封赠。
“诸神祠所祷累有灵应,功德及人,事迹显著,宜加官爵、封庙号额者,州具事状申转运司,本司验实,即具保奏。”《宋会要辑稿》
通俗理解,就是必须国家批准,否则不能成神。
宋徽宗是个非常热衷封神的皇帝,他不但封自己为道君皇帝,也几乎构建了现代中国人所知道的大部分神灵封号。给西北军士信仰的三圣神一个正式的国家封赠,是非常符合宋徽宗施政策略的事情。

宣和年间,随着朝廷命西军南下平定方腊起义,《三》文认为此时三圣神信仰已经随着军队的路线传播到南方,但其实镇压方腊只有不到两年时间,且调拨的军队只是路过而非长期驻扎,很难说三圣神信仰是否真的有所传播。
三圣神信仰真正南下,是靖康之变导致的北宋灭亡南宋建立。南宋初期,诸多将领和士兵出自西军,三圣神信仰随着将士们的南迁路线而传播到南方。

绍兴元年(1131年)的和尚原之战,是南宋与金富平之战的延续。建炎三年(1129年)张浚出镇,他对前线将领之间的矛盾毫不在乎,对金军数量也判断有误。总体来说,张浚作为战场最高指挥官,不识人不知兵不听劝,他对军略判断几乎都是错的,而且不愿听取手下意见。导致李彦仙死于陕州,重要战略要地就此失去,后又杀曲端,让金人弹冠相庆。整个富平之战从战略上以张浚判断失误开始,以南宋葬送无数财帛和能战之士结束。
但幸好吴玠在和尚原战胜金军,给张浚保住了一点颜面,以和尚原大胜掩盖富平大败也是应有之义。
绍兴元年,张浚积极替吴玠向朝廷申请,在和尚原建立三圣庙,并对原有的山神庙、土地庙请赐庙额,加以封神,是三圣神信仰在南宋发展的契机:
“和尚原山神、土地祠。光尧皇帝绍兴元年十月山神封康卫侯,土地封保安侯,并赐协济庙额。”《宋会要辑稿》
“和尚原三圣祠,光尧皇帝绍兴元年十月,威烈王封昭烈宁应王,威显王封忠显昭应王,威惠王封忠惠顺应王。知枢密院事、宣抚处置使张浚言:是岁捍御金贼,祈祷山神、土地、黑龙王潭祠,创立三圣神祠,四战皆捷。移寨据黄牛岭,本境小雨,虏寨大风雨雹,折木震屋,贼惧,遂遁去。乞加封爵焉。”《宋会要辑稿》

和平夏城之战一样,三圣神的威能也是大风雨,“折木震屋”,这也符合龙神的威能特征。

而随着宋金战事推移,南宋主要战力大多出自西北军士,包括主要将领也是如此。因此绍兴三年起,推测可能在南宋各地,至少是有西北军士驻扎的地方,由官方出面建立三圣庙:
“(绍兴)三年,张俊、杨存中、郭仲荀用己俸于临安府踏道桥东立庙。”《乾道临安志》

“绍兴五年(1135年)闰二月二十日,诏:“三圣庙见占基地与全免合纳役钱,余依绍兴三年九月三十日已降指挥施行。”以婺州兰溪县刘天民言:“昨父置到产地,后蒙踏逐,修盖三圣庙,所有役钱乞行蠲免。”故有是诏。”《宋会要辑稿》

《乾道临安志》是宋孝宗乾道年间修的地方志,乾道是宋孝宗第二个年号,第一个年号是隆兴,隆兴只用了两年,再之前是宋高宗的绍兴年号。也就是说,乾道年间相去绍兴年间很近,而且临安就是南宋京城所在,描述本朝本地情况,对三圣神、三圣庙的记述,至少在乾道年间,应当是真实准确的。

三圣神最后两次发挥战争辅助神的作用,是在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和隆兴二年(1164年)。
绍兴三十一年,完颜亮南侵,南宋这边把退休的杨存中返聘为御营宿卫使,十月南宋发布皇帝亲征,十一月五日,南宋朝廷在临安祭祀旌忠三圣,十一月八日到九日,采石之战。十一月二十七日,完颜亮在瓜洲军中被杀。
具体到旌忠观三圣神,十一月五日:
“乞致祷延祥观(四圣),显应观(护国显应昭惠王),旌忠观(忠烈灵应王、忠显昭应王、忠惠顺应王),祚德庙(强济公、英略公、启佑公),吴山忠清庙(忠壮英烈威显王),冀蒙阴助之意。”从之,寻并遣侍从官行礼。
延祥观:供奉四圣,是宋高宗之母韦太后颇为信奉的神明,据说在韦太后南归中显现神力。四圣是指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手下天蓬、天猷、翊圣、真武四将。
显应观:供奉崔府君。是保佑宋高宗和宋孝宗的神明。
祚德庙:供奉程婴、公孙杵臼、韩厥,他们是保存赵氏孤儿的功臣。
吴山忠清庙:供奉伍子胥,本地大神。
旌忠观:就是指三圣神,此时杨存中还在职,比起其他几个和皇家关系紧密或临安当地大神,旌忠三圣神更像是对出征军士的一个交代。

此次祭祀的祝文也保存了下来:
奏告显应观、旌忠观、吴山忠清庙、祚德庙祝文
伏以金人犯边,迨兹逾月,介胄棋布,未有成功,虔露忱衷,祈于祠下,神威显相,早遂驱除,如公山草木之灵,建淝水风声之绩。
《盘洲文集》

隆兴二年闰十一月二日,礼部、太常寺言:
“讨论沿江祠庙等告祭事,乞依绍兴三十一年指挥礼例。其淮南州县载在祠典(祠神)[神祠],亦乞降香、祝板前去致祷。……时北虏侵犯,有司申审,故有是命。”
六日,太常寺言:
“准已降旨,依绍兴三十一年指挥礼例,致祷于四渎、五岳、显应观、旌忠观、祚德庙、忠清庙,其行礼官各一员,乞降差侍从官充;如阙,于卿监内差官施行。”从之。《宋会要辑稿》

其实到隆兴二年年底的时候,隆兴北伐早就失败,和议已经是“众望所归”,这时对祠庙致祷,不过是“有司申审,故有是命”。
这个“有司”,当为杨存中的都督府。

杨存中死于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年),以他的死亡为时间节点,标志南下西军第一代人死去,信仰三圣、知道三圣是什么的人基本消失。
到南宋宋宁宗嘉泰年间(1201-1204年),临安城重建三圣观的时候,当时名臣黄由写了《建观记》,在其中说三圣指的是元丰三忠臣,彻底否认了三只蜥蜴,并记录在成书于宋度宗咸淳四年(1268年)的《咸淳临安志》里。
黄由是道学中人,他在地方当官时就曾经抓捕民众信奉的虎神,“殄灭无遗”,可见对于民间自发信的神明是不待见的,那么他在重建三圣观时,将三只蜥蜴变化为三个忠臣,也可以理解。
而南宋晚期,王象之编撰《舆地纪胜》引杨泰之《普慈志》,记述三圣为景氏三兄弟。
杨泰之有《普州志》三十卷,应该就是王象之引的《普慈志》,现在已经亡佚,大约成书于宋宁宗嘉定年间(1208-1224),杨泰之知普州,可能是在任上组织编写地方志。景氏是普州当地望族,很可能趁着这次修志,与杨泰之这样的文臣相互配合,将旌忠三圣改造为景氏三兄弟。对杨泰之来说,三只蜥蜴不如三个忠臣更有教化功能,而三个忠臣高、景、程改造成三个景,则更符合当地望族景氏的利益,反正是需要用来教化百姓,就此说三圣为三景兄弟也无不可。
而随着王象之将这个说法引入《舆地纪胜》,随着《舆地纪胜》影响越来越大,则采用三景兄弟说的地方也多了起来,以至于后来编写《严州续志》(景定年间,1260-1264)的时候,就说当地旌忠三圣是三景。
即:
嘉泰年间(1201-1204),高、景、程三忠臣——黄由《建观记》,后来影响到所有杭州地方志
嘉定年间(1208-1224),景氏三兄弟——杨泰之《普州志》,后来影响到其他地方志

虽然是看到《三圣神崇拜与宋代军民的忠烈信仰》这篇文章引起了对旌忠三圣的兴趣,但我并不认同此文的结论(见图)。
我以为旌忠三圣从三只蜥蜴变成三位忠臣,不是南宋朝廷从国家层面推动,而纯是部分士大夫的偷梁换柱。同时,旌忠三圣的信仰也不能说“长盛不衰”。
旌忠三圣崇拜,从北宋中期西北地区的军士当中产生,本来用于祈雨的蜥蜴,帮助军士们获得战斗胜利。但最初属于地方淫祀,直到北宋末年得到朝廷认可,纳入国家祀典,在北宋末南宋初,随着西军大举调动,旌忠三圣的信仰传播到南方。
南宋初年,为了激励将士作战,藉由吴玠、张浚、杨存中等高级官员的请求,南宋朝廷在各地普遍建立旌忠三圣庙。
但随着西军来源地成为金朝领土,南下的西军军士以及了解相关缘由的高级官员相继离世,差不多从宋孝宗以后,失去了真正信众的旌忠三圣,其庙宇大多逐渐废弃。还保留的三圣庙,供奉的神灵被文人士大夫从三只蜥蜴改造为元丰三忠臣(高、景、程),甚至在景氏为望族的地方改造为景氏三兄弟(景思立、景思忠、景思谊)。

延伸阅读:《宋代边疆祠神信仰与国家正祀》

最近玩恋与深空上头,都没怎么写读后感[允悲] 其实一月读了蛮多的书,这几天抓紧时间写一写。

#空之的近步抱告# 133:老派少女购物路线
年初读的,是本美食散文集。风格上是文绉绉的体验派,会写文化、写做法、写经历、写口感,作者很亚撒西,温柔的气质浸在文字里。好看的。

一些对比:
《一食一味》《雅舍谈吃》(3、14):没有着重强调食物考据,所以更好读一些。文风更柔和,有种明显的“姐姐感”。
《寻味东西》(124):文字功底明显会好特别多。没有写很猎奇或者很有名的食物,基本是日常吃食的做法味道和感受,更下饭。
《可是我偏偏不喜欢》(82):风格很像,我会猜会不会对岸的大姐姐大多是这种风格。但是两位姐姐生长的环境不太一样,好像这本书的姐姐原生家庭夫//权气氛更重,可能因为这个这位姐姐会显得有些自谦和无奈。

——既然说到性别... 作者老师家的氛围还挺典型的,嗯某个地域范围、某个年代... 很多文字有意无意地表现了一些。很无力。

这本书的宣传点是,书写于作者母亲病故之后,一半的文章里都表现了对母亲的怀念,是特别温柔真切的文字。我受不了这种,读一读就想哭。
但是这本书的宣传语有一定的误导性,它的定位不是怀念亡母,这本书从文字占比上首先是美食文,是以食物的记忆为坐标牵连出感受。
序言有位老师说,他之后吃的鱼丸其实比小时候的要好吃,但是他还是怀念小时候的鱼丸和磕破了的碗,“让我们魂牵梦萦,后来再也没有了的,永远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想说,这本书的编辑其实蛮烂的... 标题是取了一篇散文的题目,我一开始以为是反思消费主义的,看了简介以后发现是怀念母亲的,读了三五篇文章发现作者是写美食文——让人不禁怀疑责编是否读完全文。
开篇请了三位老师为本书写序——一本文集三篇序,多臃肿的待遇——其中第一篇是一位中老年文人卖力推销顺带教导年轻女读者们。
最不理解的是封面,封面排得是o瓣年度榜单里最丑的一本,而且正中间放一颗寿桃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作者老师主业是做设计的(好像是平面设计?),不太理解为什么作者老师能忍受自己的集子以这种形象和读者见面。

另外说,作者是湾省人。感觉到作者对这边还蛮回避的,最多就把闽粤提一提,毕竟文化同源。相比这边,作者和东南亚明显更亲近。
这应该不是个例。所以前段时间看尔滨和小当归的o搜,感觉到一些故事内外的温度差...

#旧金光# No.100#千禧版云州大儒侠# 【1】

皇帝考史艳文。
皇帝:你平生所学者?
史艳文:孙子战策,鬼谷兵书,黄石公三韬六略,萧何论法,诸葛亮三十六计,武穆兵法,孔孟之论,中庸大道,老子哲学。
皇帝:梁惠王令公孙丑请驾文,在离娄上尽心告子读万章。
史艳文:卫灵公遣公冶长祭太白,于乡党中先进里仁武八佾。
皇帝:能浅释中庸之道否?
史艳文:中不偏,庸不易,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皇帝:如君子呢?
史艳文:君子四强,中庸云:和而不流,中立不倚,达不变塞,穷不改操。
皇帝:那小人呢?
史艳文:小人四恶,孔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成视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出纳之吝谓之有私。
皇帝恩赐史艳文恩科状元。

——————出处/释义——————

梁惠王命公孙丑 请滕文在离娄上 尽心告子读万章
卫灵公遣公冶长 祭泰伯于乡党中 先进里仁舞八佾
出自清代《清稗类钞·文学类·集四书篇名联》,剧中上下联颠倒,相关内容如下:
有集《四书》篇名为联而极自然者,联云:“卫灵公遣公冶长 祭泰伯于乡党中 先进里仁舞八佾;梁惠王命公孙丑 请滕文在离娄上 尽心告子读万章。”可谓勾心斗角,具有鬼斧神工之妙矣。

这一联中,上联中的卫灵公、公冶长、泰伯、乡党、先进、里仁、八佾都是《论语》的篇名,《论语》全部篇名有:学而、为政、八佾、里仁、公冶长、雍也、述而、泰伯、子罕、乡党、先进、颜渊、子路、宪问、卫灵公、季氏、阳货、微子、子张、尧曰。
下联中的梁惠王、公孙丑、滕文、离娄、尽心、告子、万章都是《孟子》中的篇名。

《清稗类钞》是民国时期的徐珂汇编的清代掌故遗闻,仿清人潘永因的《宋稗类钞》体例,从清人、近人的文集、笔记、札记、报章、说部中,广搜博采,编辑而成,包罗万象,几乎无所不有。

“中不偏,庸不易,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出自《中庸》,相关原文如下:
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也,庸者,天下之定理也。

大意是说:
(宋儒)程伊川说:不偏于一边的叫做中,永远不变的叫做庸。中是天下的正道,庸是天下的定理。

“和而不流,中立不倚,达不变塞,穷不改操”化用自《中庸·第十章》,原文为:
子路问强。
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大意是说:
子路问什么是强。
孔子说:“是南方的强?北方的强?还是你自己所认为的强呢?用宽容柔和的精神去教育人,人家对我蛮横无理也不报复,这是南方的强,品德高尚的人就具备这种强。用兵器甲盾当枕席,死了也不后悔,这是北方的强,勇武好斗的人就具有这种强。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和顺而不随波逐流,这才是真正的强;保持自己中和之道而不随意偏向任何一方,这才是真正的强;国家政治清明时不改变志向,这才是真正的强;国家政治黑暗时坚持操守,宁死不变,这才是真正的强。”

“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成视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出纳之吝谓之有私”出自《论语·尧曰篇》,相关部分如下:
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大意是说:
子张问:“什么叫四种恶政呢?”孔子说:“不进行教化就杀戮叫做虐,不加申诫便强求别人做出成绩叫做暴,起先懒怠而又突然限期完成叫做贼,好比给人财物,出手吝啬叫做小家子气的官吏。”

*出处/释义部分参考网络 https://t.cn/A6ONgX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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