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 /

一年最爱的季节就是春末夏初[爱你]。
树叶都是新绿,刚刚长成,还没有完全遮住枝杆的走向,缝隙里,有澄净的天空、流云、飞舞的昆虫。丁香落后,槐花接班,一路芬芳。
不冷不热。好看好闻的季节。

1、3、4上班路上。
2、6下班路上。
5午饭时。

特别想把城市让给游客[坏笑],但老板不容许[允悲][笑cry]。我家楼下堵车就不说了,到处都是人,下不了脚,硬是把河边当海滩了[允悲][笑cry]。远离滋水枪和挖沙子的小朋友们,还有那些笑嘻嘻河里滚了两圈的狗子,毕竟上班比狗累,并不想天天洗衣服。
我上海的朋友们关注的羊皮筏子也已经飘起来了,我在岸上看你们坐[坏笑][阴险][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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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立夏,夏风从遥远阿里山吹拂而来,台湾策略风知识新闻网向我约稿登载了一篇南国爱情散文:鱼小玄《柠檬巷与旧恋人》https://t.cn/A6HzMNF6

夏雨濛濛的时节,记忆里模糊的旧路又带我走到了柠檬巷。柠檬巷在一座常年被暖湿海风所拂的海边小镇,小镇依山临海,零零散散几十户人家,沿山坡而筑的街巷处处种着柠檬树,整个镇子宛如一枚被海浪推来搁浅在山坡的碧绿色海螺。

“突…突突突……”我循着渔船出港的马达声往海边走去。这个小镇所住大多为渔民,住在一层层蚝壳混泥砌成的矮屋里,海里的蚝壳又厚又实,垒作墙壁比砖块更坚固,经年累月的海风雨水将蚝壳打磨出隐隐珠光色泽,远远望过去,这些矮屋仿佛长出了一层层鱼鳞。

小镇没有大街,从山上往海边蜿蜒曲折的几条长巷,如缆绳般将这些屋宅缀在一起,柠檬巷就是最粗的那条缆绳。这条缆绳一头系在山上,一头系着这小镇唯一的渔港码头,小镇的渔港码头也小,二三十条渔船靠着岸,沿岸许多株果实压垂的老柠檬树,常常“啪哒”几声,黄熟的柠檬被忽猛的海风拂落在渔船上。

十五年前的夏天,阿柠带我来到这个小镇,那天我穿了一条浅黄薄缎连衣裙,海风将我的裙摆吹得蓬蓬鼓鼓,阿柠说我看起来像极了一枚小柠檬。

阿柠是我的旧恋人,那时我们还是青柠檬般的酸涩年龄。阿柠的爷爷奶奶住在这个小镇上,在柠檬巷靠近渔港的巷子口开了一家柠檬鱼粉老店,阿柠跟我说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没有柠檬鱼粉,只有他的故乡小镇才做柠檬鱼粉,他一直想带我来尝尝柠檬鱼粉的滋味。

阿柠爷爷奶奶的老店,是几间闪烁着蚌壳珠光的矮屋子,这家老店开了五十年了,既是店也是家,店门口有一株歪歪斜斜如弯腰的老柠檬树。据说在这个小镇上,柠檬树越老,结的柠檬滋味越好,那种滋味不只是的酸,而是既清酸又甜馥,清酸甜馥的老柠檬是上好佐料。

同样闪烁着光芒的,那天还有阿柠的眼眸里。他那时还是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这个大男孩在海滩边第一次牵起我的手。他手心汗涔涔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眼眸里闪闪烁烁似乎铺满了我的影子,也似乎铺满了小贝壳小珊瑚。

阿柠脱下他的海蓝色背心,对我腼腆笑了笑,他脸颊边有两粒梨涡,笑起来时就变成了深海漩涡,然后他赤膊上身,一个猛子泅入了层层海浪中。阿柠又长高了,手长腿长,像一条年轻的公海豚遨游在自己故乡的澎湃大海里。

当晚霞将海面染成橙缎后,阿柠从海里游了回来,他举着一个新捞的大海螺一边往岸上走,一边悠悠吹起螺号欢快地朝我喊:“小柠檬呦!我们镇子吃最新鲜柠檬鱼粉的时间到啦!”

我拎起被海水沾湿的裙摆,跟着阿柠往渔港码头走去,傍晚黄昏的渔港码头泊满了渔船,小镇渔民们都捕鱼归来了。阿柠跳入其中一条渔船上,那条渔船是阿柠爷爷的,他爷爷是一位年过八旬依然热爱闯海博浪的老渔民。

阿柠从自家渔船抬出一大筐活蹦乱跳的新鲜鱼虾,很多我都不认识名字,阿柠拎起来告诉我:这是扁肥的金鲳鱼、瘦长的巴浪鱼、窄尖的花鲱鱼、红衣的大眼鲷鱼……然后阿柠麻利地将鱼筐扛在肩膀上,指着不远处巷子口,那几间正徐徐升起炊烟的矮屋子。

阿柠的奶奶正在店里忙活,她笑眯眯望着我们,她嘴里讲着当地方言,我听不甚懂,这个海边小镇的方言仿佛悠远浑迷的螺号声。

我循着香气来到厨房,阿柠的奶奶慢慢将大米磨成米浆,用勺舀摊平在竹圆匾里,然后码在大锅沸水上蒸熟,蒸熟后的米浆变成了透明的米皮,再将米皮切成细细窄窄的粉条。灶台上还有一只咕嘟冒泡的大汤锅,里面盛着各种新鲜海鱼熬成的奶白色浓稠鱼汤。

据说这鱼汤就是令人上瘾的汤头,当然这还不够,还要将新鲜柠檬的汁水挤入汤里,再用柠檬叶与柠檬皮当香料炒烩的鱼羹浇盖上去,这样一碗风味独特只有这个海边小镇才能吃到的柠檬鱼粉才算是完成了。

青春仿佛一茬茬由青渐黄的柠檬,后来我与旧恋人阿柠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我们仿佛成了平行航线上永远不再交汇的两条远洋轮舶。但我常常会蓦然想起柠檬鱼粉的滋味,以及那个扛着鱼筐脸颊边有笑涡的大男孩。

直到十五年后,柠檬树又结新果的夏初时节,我收到一封短短的邮件:“小柠檬,你还记得我吗?什么时候再来海边小镇,我在柠檬巷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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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说出“那就干他妈的”
我们所有人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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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师决定组织这一场同学聚会开始,我就像个期待过年的孩子一样,一直盼望着那天到来
,从联系各个同学和老师的时间再到买礼物定饭店,真的像在为过年做准备一样

那天很快就来了,同学们见到面后各自寒暄,我发现聊的话题也从以前的游戏看剧作业,到现在的聊工作聊待遇聊领导同事甚至是爱人,好像大人一样

我在笑,我在笑

所有人到了之后,老师说按规矩来,喝酒的每人提三杯,按照顺时针来,介绍一下大家的近况

前面几位同学有在私企的,也有很多在体制内的,有当老师的,有干纪检的…大家都感觉很轻松,聊一聊自己的工作、感情状况和能为大家提供什么帮助等等…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到我身边的这几个人时,少了几分快乐的感觉。不知道是酒精的加持作用,还是在同学身边的放松氛围,我们的学委提酒时哭了出来,是啊,她这几年也经历了很多,考研考事业编的失败,让她变了一个人,少了不少乐观,见到同学都想诉诉苦,想让老朋友们老同学们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老潘,她也说到了疫情那年在基层的苦与泪,每天连轴转,白天出去测核酸,晚上回来整理信息,那一段几乎没睡过完整的觉。在她快顶不住的时候,老师微信发给她的一段长话,让她挺了下来,老师也说到了那年,他抱着赴死的决心把1000多名学生送回家的种种困难时,好像大家都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尘封记忆。低头好像听到了不少女同学的抽泣声,好像还有我的

是啊…大家的一肚子苦水,那天好像不要钱一样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

提酒逐渐到了我身旁那姑娘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样,我当时有些恍惚,我有些震惊,我印象中她不是这样

当她说出

“那就干他妈的”

这句话时
我们所有人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因为她是一个内向的女孩,上学时和我说过的话都是有次数的,班长那天特意嘱托我们多和她说说话,怕这个女孩不敢说话玩的不开心,但班长的顾虑应该有些多余了

老师同学们都在感慨,这居然是她说的话

是啊,这居然是她说的话

是啊,这肯定是她说的话
她的坎坷经历也必然会让她说出这句话,她连续两年考华东某所大学的失利,想调剂回学校的失败,加上又考了三支一扶事业编等等一系列考试,她肯定会说出这番话。哪怕她现在是岸上的人了,但是,这些年的经历也足以改变了她

她还说了好多,但那天喝多的我没有记住
只不过那句
那就干他妈的,至于剩下的,就看报应
是真的记住了

想不到她当众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想不到在第二天我会为了这句话又喝多了
想不到这句话能让我一遍遍回味让我深深沉思
想不到…

这句话她说是她送给我们每一个人的
想让我们在面临今后各种问题时要有傲气、要有啥也不怕的勇气
但我想,这句话也是送给她自己的吧
让她去面对每月枯燥工作挣不到4000工资的不甘
还有她心底那个没实现的研究生梦

是啊,好像我也像她一样

有的同学为了生计而工作,
有的同学为了心里深处的艺术梦而奔波
有的同学为了自己的仕途扮演他最不喜欢的角色

我像个电视观众一样看着他们
我羡慕他们
我对他们逐一点评
可是我呢

在操场上晒太阳睡着那天
我好像有看到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傻乎乎问我
“我长大了是当了地理老师还是走了仕途啊?”
好像还看到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一边皱眉一边笑着看着我

我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梦里好像看到之前我多欢乐多乐观

“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 ——余世存

2024年4月4日


静远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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