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下坑仔
虎影

出发往下坑仔时,正值初秋时节。空气里虽还氤氲着潮湿的气息,但是,初秋的阳光还是很晒人的。骄阳透过树丛的隙缝晒下来,刺眼又炙热。虽然出发前预备了太阳能风扇放在车上,但一部老爷车里面坐得满满地,破车子没开空调,风扇也没地方摆放让它转动起来,空气闷热得很。只好打开车窗,让山风吹进来,才感觉到舒爽一些。

有个同学告诉我,她外婆的娘家是下坑仔村的。她在童年时,跟随在外婆家生活。外婆经常是跑很远的路回下坑仔娘家。她只知道下坑仔村是一个很遥远的小山村,在大南山辖区内,但是她从没去过。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慈祥的外婆,就有一个到外婆娘家那个小山村去看看的冲动。在微信聊天时,同学问我有没去过这个小山村。我虽来大南山工作了十多年,确实没去过下坑仔,只知道有这个地方名,是属于什石洋村的,听说小山村早就没人居住了。又刚好什石洋村有一位朋友原来就是住在这个小山村的,偶然说到时,才有了这次说走就走的小山村之行。

我是带着一种探奇的心态,一份受同学怀旧情绪所诱发的感动,走进这远离红尘的小山村,走进这遗忘在远古童话里的下坑仔……

通往下坑仔的道路,从三坑水库下库开始,直到上库堤坝,都是泥土山路。老爷车行进在布满大大小小土坑的山路上。朋友是个老司机,老司机路况熟,车子开得很快,巅簸得很厉害。坐在车里似乘着小舟,在急浪中行进一般,几个人的身子都是东倒来西歪去,有时还会突然跳动起来。不过一会儿,浑身就像要散了架。

绕山而行的山路左侧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右侧下是茂密的竹林和树木,竹林和树木下方是水库和山涧。老爷车经过了华岭村和下湳村路口,不久,就爬上了三坑水库上库的堤坝,转入水泥山路。水泥山路路面虽不大,但深山里面极少有车辆来往,偶尔才会遇上一辆迎面而来的车辆。这时的老爷车沿着水库岸边走,左侧是波光荡漾的水库,右侧是叠叠青山,风光优美。山风吹来,特别清凉。往前行进约二公里,老爷车从右侧斜坡处又驶进泥土山路。这段山路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只能依稀辨认出有旧山路的痕迹。老司机开着老爷车行驶在老苏区的老山路上有老爷保佑,不怕擦伤,碾压着杂草丛和擦着小树枝勇往直前,小树的枝叶不时从车窗扫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约十分钟后,老司机把老爷车停在一株老橄榄树下,告诉我们,目的地到了。

几个人钻下车来,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张眼看时,有点疑虑,莫非是走错路了,这里哪有村庄的影子?

老司机站在老爷车前,告诉我们,往前面一条斜斜向上的山径走上去,就是下坑仔了。

爬过几十米的斜坡,入眼看到的是断墙残壁,断墙只剩下离地面处矮矮的一部分。小山村大约有三十多间房屋,分布在一条小山坑两侧。如今是凄凉的断墙残壁,荒草乱藤,全没一点人烟味。我的孩子疑惑地问我,难道这里可以住人吗?小山坑的流水清澈,从山上流泻下来,水声潺潺,是当时村民饮用和日常用水的水源。山坑旁有柿树和梨树,树上一颗果子都没有,只有萧疏的叶子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在欢迎远来的稀客。靠近山坑边处,搭有一个简易竹寮,还放着一些日常用具,老司机说这是以前来这里放蜂的人搭设的临时住处。

老司机告诉我,下坑仔的住民,姓蔡,都是属大南山什石洋村的,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陆续迁回什石洋村居住,有部分人分散到流沙和大南山镇区。下坑仔在解放后办有小学一至三年级,四至五年级要翻山越岭去樟树枰村寄读,初中一年级至二年级就去锡坑上学,高中才出来大南山中学读书。到九十年代末,村民基本全迁走了。山村因道路不方便,也极少人再有回到下坑仔看看。老房屋没人居住打理,不过十年,就基本上全倒塌废弃。

下坑仔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山村,原来是一个充满自然生态、古朴、静美的角落。在历史的风雨中被冲洗得剩下满目的凄美。那山、那人、那犬,那些竹篱茅舍,只能在老一辈人的脑海中留下想不起又挥不去的痕迹,而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已是一个遥远的民间传说。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一个个的民间传说,将会化为一道道淡淡的云烟,随风飘散在渐行渐远的流年之中。行走在布满青苔湿润的乱石铺成的古老小径上,耳边听着那种似熟悉而又断续的虫鸣声,望着这绿树荒草掩映下的断垣残壁,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沧凉的感觉,青山依旧在,而杂草树木掩埋了颓壁荒村。那根孤零零歪斜着身子未肯躺下的门柱石,恍惚间,好像是一位千载悲情的诗人正倚门而立,望天而诉,而苍天,在为他的故乡落泪。我们好想穿回到过去那个有炊烟,有鸡啼,竹篱野花,村犬吠客,农夫荷锄归,牧童骑牛还的时代,作一个采菊东篱的隐者,归卧青山边。可如今已没有了太多的语言,只能是对着荒废小山村,留下几声对逝去岁月的唏嘘感叹!。

下坑仔,这就是牵动我思绪多年的下坑仔?乍然相见,竟如梦中。满眼的颓壁荒草,枯藤落叶。只有长流不断的山泉水,弹奏出一曲曲缠绵悲怆的幽怨,散发着邈远的古意和深沉的乡韵,滋润了我此行的悠悠心绪。

  我来时,下坑仔已停留在那凄婉哀怨的唐诗宋词里。那绵绵不尽的流泉,带来的是几分冰凉的忧思、几分潮湿的惆怅,不知N多年前是谁的眼泪凝结了的忧伤。山风,吹奏着一支永恒的歌谣,带着你慢慢地走进那段古旧的历史,去触摸千年里下坑仔的故事。我在下坑仔的残墙颓壁边徘徊着,试图寻觅当年旧事中的遗韵,哪怕是一枚脚印,哪怕是一捧黄土。

几十年过去了,下坑仔还在,但我来时,它已落寞。当年那些匆匆离开的人们,也许,一辈子都成了不再重来的游子。今天,我因为一个诺言,而专程来此见证了它的历史,见证了它的泪痕,我伫立着久久凝神……从此以后,不知哪一年,下坑仔在烟雨年年如期而至的时光里,会迎来着那位魂牵梦挂,好想走进外婆故乡的故人。

青山,流泉,枯藤,断壁,渐渐地迷离了我的眼睛。伴随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慢慢地转身离去,不带走这里的一草一花,只装回了满袖山风,延续着一个遥远的梦想。

#你心中最美的春天在哪里#
春季的九寨沟宛若仙境,春风吹拂,漫山遍野开满了不知名的美丽山花,桃红、绛紫、靓蓝、鹅黄,繁华似锦,烂漫一路。初春时节,冰雪消融,美景如画。湖水漫上,山色树影倒映水中,竞相开放的野花覆盖整个区域,这美轮美奂的景色不由得让人沉醉。
三四月,九寨沟桃花开,香魂满山。每年5-6月,有着“童话世界”之称的四川省阿坝州九寨沟遍野山花烂漫,被称为“花中西施”的杜鹃竞相绽放,九寨沟的杜鹃花有数十种之多,花期长,分布在海拔2200—4800米的滩流、湖泊、高山之中。春天的九寨沟亦甚为美丽,好似童话中的仙境一般,此时去踏青赏花、春游再合适不过。
地址: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漳扎镇。

备忘录
结合音频与十首石斋先生新作,填词《西江月》

西江月·僊人洞

笻竹削成三尺,髻山扶起千重。衣輕占斷快哉風。衹欠髯蘇來共。

腳力盡時偏好,心疆拓處無窮。被誰推入畫屏中。鎮日疑僊疑夢。

西江月·蘇一一自江寧返,陪其居家隔離七日

午睠借書遮眼,亱饑偷月充腸。禁他一日一年長。戲捉駒光在掌。

老燕將雛難捨,流鶯喚友偏妨。最憐陶菊過籬香。為報秋風無恙。

西江月

身自甲寅而降,魂隨丁鶴安歸。後生前世復為誰。數徧千年未是。

梧葉秋風如夢,杏花春雨猶癡。徃來非早亦非遲。卻問何時遇你。

西江月

魂魄招囬何有,皮囊脫去還無。飽他螻蟻或鳶烏。不逐花飛絮舞。

萬一髩眉依舊,三千世界猶初。歸來昔我對今吾。亱亱相望如許。

西江月

日月如同沙翫,時空當作謎猜。三閭去了復誰來。 天問元無甚觧。

世亊豈宜全信,詩人總有些獃。一鋤深把落花埋。秦漢隋唐都在。

西江月

簷際山鬟高挽,門前水鏡新磨。野花圍作美人窩。恰好其中著我。

酒熟更蒸蝦蟹,客生休惱鷄鵝。莊耶蜨也舞婆娑。忽被車雷驚破。

西江月

穿竇翻籬鷄犬,遮雲蔽日桑麻。那山那水那人家。都在摩天輪下。

看我劈柴支竈,為伊煎月烹茶。不妨妝面比桃花。開過春秋冬夏。

西江月

心遠還須栽菊,地偏聊當誅茅。老牛歸柵鳥歸巢。萬亊都輸一覺。

撒去殘星如豆,起來饑腹成凹。案頭香處盡佳肴。千古文章堪咬。

西江月蘇體·中秋

拈得一枚銀豆。添來萬斛淸愁。纔看四十六中秋。忽訝鷄皮鶴首。

聽我人間呼酒。問誰天上登樓。怕他圓了又如鉤。數著更兒相守。

西江月

是我又疑非我,有涯還似無涯。囬潮水送返頭沙。造物同誰戲耍。

過去底須相輓,未來何必先誇。月明如豆日如瓜。屋後簷前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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