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超话]##音乐剧梦微之[超话]#
碎碎念一些元白和《梦微之》音乐剧(2)

关于音乐剧【涉及剧透】
总体来说就是,很美很有氛围感,后劲非常大,看懂了整部剧情之后再回顾,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很多细节,以至于隔了一夜之后现在满脑子还都是那幅墓志文的卷轴。
演员气质非常非常符合我心目中对乐天和微之的想象,这是很惊喜的地方。乐天很稳很温和,有一种包容感,情感也偏向内敛克制,但他的情感会从最深处细密而深久地渗透出来而后将自己吞没。微之清瘦,峭直,年轻耀眼,锋芒毕露,属于将“折剑”的破碎感与锋锐感融合得恰到好处的气质。
剧情设计有极具艺术性的部分,与史实相比,它隐去了杭越唱和时期以及最后洛阳相会的情节,时间线上“微之被陷害罢相”与“阴阳两隔”就变得直接相连,一为微之的政治生涯乃至整个人生的盖棺定论,是他最惨痛艰难的时刻,一为两人此生情分的“盖棺定论”,是一场再无可能倒退逆转的终结。这两个时刻的重要意义与强烈的情感浓度,形成了整部剧情节中最主要的戏剧冲突。
整部剧只是一场梦,是剧中的乐天在微之去世之后,困守在自己的执念中难以脱身,微之的灵魂入梦与他相见,带他追忆过往,破除执念,还他真正释怀的一场梦。
困住白乐天的执念,就是当年相位上的元微之被种种明枪暗箭击碎,太早地在党争中破碎,而自己却未能救得了他。
——而这个设定本身,又好像将历史上的元白之间“无身尚拟魂相就,身在那无梦往还”的炽烈厚重的承诺真切地兑现了,有些悲剧色彩的浪漫。

在我对白乐天的理解里,他的确像是会被执念困住的人,而他的执念所在,多半就是情感。他晚年闲居洛阳的状态看起来足够安稳闲适,他不再逆向而行抵抗世界,而是以一种不用力的姿态顺应着属于自己一方天地间的日月流转,为内心的自我找到一个合适的锚点。他说“随富随贫且欢乐”,也说“云自无心水自闲”,看似悠游自得泰然自安,但他的释然却与真正的超然物外并不相同。酒意诗情只是让他短暂地忘却俗世情感牵绊,但只要那些念头又在心底不经意生发出来,他就会瞬间被困住。故人之思与无友之苦就是他最走不出的情感困境,在这样的困境里他甚至能说出“多幸乐天今始病,不知合要苦治无”这样的话(而且从时间推断这句和“咸阳宿草八回秋”似乎写于同一年)。他需要如刘禹锡这样的人给予他足够透彻清醒的“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的劝慰,而这些正是他看不透的。
所以在这样性格下的白乐天,回到音乐剧的剧情设定中,他才会在微之身不由己深陷朝局风波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种下一段郁结在心底解不开的执念。所以他本能地不愿相信微之的离世,因为生死的距离就更让这份执念成为了根深蒂固的心结。从微之入梦开始,他们一起追忆曾经的所有往事,而经常跳转到三司会审前荒宅相见的时间线的表达,也像是现实中乐天心境的映射,因为这就是他的心结,是他心底过不去的一幕。
而微之带乐天放下执念的过程,也刚好融合成为了微之心理独白的线索。他像是通过剖白自己的心迹来告诉乐天,一切都是自己不悔的选择,结局如此,你不必迟迟停在这里放不下。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乐天逐渐梦醒,惶恐而徒然地意识到真实世界里微之早已不在的事实,而梦里微之的魂魄也随着乐天的梦醒,逐渐从清晰到消散。最后的那一刻,就是《三梦记》的片段。

《三梦记》应当算是剧情核心的表达。乐天执念于给微之、给彼此一个更好的结局,却被微之的魂魄一一道破——没有更好的结局了。
第一梦,是已淡出朝局的乐天为了救微之再度踏入朝堂卷入纷争,左不过纠集盟友拼命相斗。可是微之破梦,“是这朝局太喧嚣”,在这个太过黑暗骇人的地方,鱼死网破也于事无补,只会无端牵累更多人的性命,这非你我所愿。
第二梦,是乐天将微之带离朝局,从此收敛锋芒不问政事,隐逸一方寄情山水,岁晚青山白首同归。可是微之再破梦,“是这丘樊太冷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世情愈发混乱,民生愈发凋敝,苛政愈发猛于虎,覆巢之下谁能苟安,这也非你我所愿。
至于第三梦,微之对乐天说,不必多言,你我都知道的。
这就是真实的历史上,元稹和白居易的真正结局。
你会在洛阳香山安稳度日颐养天年,而我,也该奔赴属于我的注定结局——金埋玉坠,剑折镜破。
这第三梦,已是他们之间的最好结局,也是唯一结局。
的确是最好结局的。他们进退穷通的选择都由各自本心,都走了在自己的信念与坚守中最想要选择的路。他们都求仁得仁,也都牵挂彼此到了自己所能的最后一刻。这还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还会感受到一些更宏大的苍凉与无力。在王朝命数将尽的乱世下,个体的所有付出与牺牲,挣扎与痛苦,都微小得不值一提,毫无意义。对于乐天与微之,无论选择进还是退,无论朝局还是民生,他们都改变不了任何一点。

《三梦记》结束,梦醒魂消,微之的魂魄拉着墓志文卷轴的一边,一步步向远方走去,孤独而易碎。乐天死死地捧着卷轴的另一边不愿放手,所有彻悟后的眷恋与悲伤汹涌而无声地宣泄而出。
这一幕对我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而且此处的舞台离我非常近,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卷轴上墓志文的每一个字。
从戏剧冲突的角度来说,遗憾和执念是永恒的虐点。但细想来会更觉得有些欣慰的是,与故事中相比,历史上的元白之间,应当是没什么再多遗憾的。这也是我非常感动于这份情谊的原因之一,他们从不吝惜于表达。所有的想念与牵挂,都在当时当刻向对方说尽了,一首诗说不完,那就再写一首,所以他们的唱和诗里,感情浓度深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他们之间没有欲说还休,没有口是心非,他们就会直白而炽热地说“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会说“唯有思君治不得”,会说“我尔殊众人”,即使是“君应怪我留连久”的最后一面,也都能算是一次透过谶语的告别,告诉对方“知得后回相见无”,也是告别了的。比起历史上太多故事里的“错过、误会、来不及、等不到”,元白之间的遗憾,从来没有这些。
他们之间最深的痛点,或许只有生死。可是生死本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逃避的必然终点,即使再多三十年相知的时间,等到再度面临生死时,悲伤与痛苦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而元白之间关于生死相隔的悲伤,只源于生死本身,因为他们之间已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更多遗憾与错失需要弥补。
这是一段情谊的极致,所以它独一无二。

- 悠悠天地内,不死会相逢。
- 直到他生亦相觅,不能空记树中环。
- 既有今别,宁无后期?
- 安知他生,不与微之结后缘于兹土乎?

以上。

《祖国啊,我是您的铁》
(鲍狄)

这里我是说我的铁
一种钢筋铁骨的铁
只是为了我的祖国
炽热的不生锈的铁
捧出黑色光明
我的大胸怀的热血
我的伫立着的铁
我的奔走奔波的铁
我的烈日炙烤的铁
我的雷电击打的铁
我的风雨淬火的铁
我的横卧冰河的铁
我的铺展大漠的铁
我的如饥似渴的铁
我的飞旋穿越的铁
我的打穿顽石的铁
我的不怕弯曲的铁
我的无畏骨折的铁

我的被击打出铿锵

并绽放出灿烂光芒

沉甸甸的骨骼的铁

这里我是说我的铁

凝聚着铁人

基因的魂魄,从我

心窝里延伸出铁的脉搏

澎湃放喷出 我的大工业的热血

【一日一诗】

吼秦腔

孙建军

这舞台,这气场
一如沉默千年,
冲天破地,始亮出
惊涛裂岸的这一嗓
吼秦腔一一

倾诉似不够,吟咏恐不足
叙事怕不透,言情还不爽
洪荒似水,流年若烟
八百里绝地风尘
五千年粉墨登场
胸中块垒,笔端丹青
底韵裹携中气
共鸣带动回响
大方且霸气
高调而豪放
一一必须的,吼秦腔

天下风云过往
世间谱为戏文说唱
你的故事偏偏不叫唱
叫做吼,吼秦腔
皆因了,这黄土
离天三尺三
都为了,这黄水
九十九般往复回转
九十九样荡气回肠
你的茫茫人海
你的生旦净丑
你的翻江倒海,星辰日月
你的抑扬顿挫,涓滴白浪
祖宗们的魂魄
后生们的瞑想
当有这场呐喊,透地通天
当有这番号啕,语惊八方
一一必须的,吼秦腔

你晓得,这水土
三尺黄土瘗埋祖宗
一寸精血长成后生
高坡之上,土窑之下
大风刮出了姓与名
生就了的禀性,血气方刚
吼出过,滚滚长河追落日
吼出过,杨柳轻笛赴西羌
吼出过,龙城飞将逐胡马
吼出过,断崖冷娃死不降

男娃们,秦岭背脊,山川胸膛
取一片白云扎头巾
踏响威风锣鼓闯四方
生有生的勇武
死有死的悲壮
女娃们,水湄腰身,山丹脸庞
心事扑闪成窗花花
油泼辣子,余出心血滚烫
美有美的高贵
俏有俏的善良
一位诗人也曾感言
这个民族的女性
有苦难熬出的刚强
当母亲年迈多病
女儿便站出来
撑起这个苦斗的家庭
送哥哥出征
抚弟弟成长
一一必须的,吼秦腔

望不断的孤烟大漠
想不满的秦川家乡
忆不尽的塬上明月
爱不够的心里姑娘
掩饰清清泪花
梦里梦里,酒杯杯低吟
捧上浓浓酒浆
梦里梦里,酒杯杯高唱
最近的远,最远的近
醉了醒了,都是梦境
去了回了,都在心上
生了死了,都牵魂魄
圆了碎了,都是月光
一一必须的,吼秦腔

这心跳,这血浆
苍天授命的理由
大地育化的灵光
这天空,这原野
必须为你亮出这舞台
吼秦腔一一

点评 :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风格独特的佳作。诗人把自己雄浑大气的创作风格彰显无遗。
此诗排山倒海之势用“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秦腔吼出,让读者在吼声中震撼、共鸣,沉浸在响亮的秦腔旋律中。
“这心跳,这血浆,这天空,这原野”,无不迸发出诗人对祖国河山、对中华五千年历史和对英雄民族深情炽热的爱。任何一首好诗,首要的就是表达出真情实感,以情动人,以情达意,以情调动读者的共鸣。在这首诗里,诗人用铮铮男儿胸腔炸裂出来的满腔热血,用生命吼出来的气壮山河的诗句,表达了华夏儿女的肺腑之音。
诗人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倾诉似不够,吟咏恐不足,叙事怕不透,言情还不爽”,然后,才亮出在诗中反复回旋、荡气回肠的一句:“必须的 吼秦腔——”。
诗人在这铿锵的旋律中,吼出了历史风云变幻,吼出了年代血腥风雨,吼出了社会的发展进步。
黎巴嫩作家纪伯伦说“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者是一个笑口涌出的一首歌曲”。能引起共鸣的诗歌才有强大生命感召力。诗人发自灵魂深处吼出来的诗歌,能透地通天,翻江倒海,缭绕在黄土高原云端。
诗人在第五节激情达到高潮一一“生有生的勇武/死有死的悲壮”!读到此,我浑身血液如黄河奔腾,整个情感都在吼秦腔的字里行间游弋。这种正气凛然,充满豪迈,弘扬正能量的诗歌,有一种沁入肺腑之感。
诗人写完阳刚之美,紧接着又写出阴柔之美。写的是中华民族母亲的共性。她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我们民族强盛源源不断的摇篮。女娃们的妩媚、美丽、善良、淳朴、勤劳、奉献……诗人吼秦腔般吼出她们美丽的红妆,英姿飒飒的武装。
诗歌在结尾处点题:为我们必须亮出这舞台。这舞台就是由四组吼秦腔组成。其波澜壮阔,气势恢宏,激情燃烧,情真意切。使审美主客体互动互融,共情共震。
总而言之,这首诗在内容上主题鲜明深刻,以真情动人,直抒胸臆,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历史感。在形式上构思独特,节奏明快,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气呵成之感,特别是,诗人多用排比句式,让感情和情节跌宕起伏,气韵贯通。(上官琳娜)

作者简介 :
孙建军,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曾获萌芽文学奖、四川文学奖、中国电视金鹰奖等30余项。历任《星星》诗刊编辑部主任、副编审,四川省作协副秘书长、创作研究室主任等职。

上官琳娜,成都市作协理事副秘书长,四川诗歌学会会员,四川散文学会会员,成都市武侯区作协副秘书长理事。诗歌散文小说均在各大报刊媒体发表,并在征文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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