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世代以海为生。住在海边的人家,往往有许多关于海洋的美丽传闻。在那其中,我对于人鱼最为念念不忘。传言道,鲛人泣泪成珠,倘若交了好运遇到人鱼,只要惹祂们伤心痛哭,就可以保全家荣华富贵。

不过等我十几岁的时候,已经不再相信人鱼。大抵是前人们渴求发财的痴人说梦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就在我渐渐忘记这个故事的时候,怜出现了。

那是我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在渔人的传统里,十七岁就是成年,可以出海打鱼了。我为了第二天的初次杨帆激动不已,忍不住在前一天夜晚偷偷跑到平时最喜欢的礁石上。

然后我看见一个红发的女孩,慢慢地从浪里探出头来。我总是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月光,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映着像火一般的那女孩的柔软的发丝。她眼睛大大的,脸肉嘟嘟,按理是很可爱的长相;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眼尾却悲伤地下垂着,仿佛有万般惆怅。

我忍不住向她搭话:“你是谁?你家里人呢?”

她看了我一会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鱼的禀赋,能够通过眼神判断眼前的人类是不是对自己怀揣着恶意。然后她轻轻地回答我:“直/井/怜。”

“你的名字真好听。你不冷吗?你来和我坐一块儿吧,这是我最喜欢的石头,我分一半给你。”

她笑了。“谢谢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明天要成年啦,今天晚上睡不着,偷偷跑出来。诶,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我不会的。你可以叫我怜。”说话间,她已经游到我身边。我向她伸出手,把她拉上岸。相触的瞬间我吓了一跳:“怜,你很冷吗?你的手好冰,还……”还滑溜溜的,不像人类的皮肤。

怜又对我笑了。“我不冷,我就是这样的。”

噢,也许漂亮的孩子都有特别的地方。

从那以后,我和怜常常见面。她好像是生活在深海的孩子,对岸边的事物都很好奇。我很喜欢她听我瞎扯的时候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所以乐意什么都与她讲。我们很快地熟悉起来,后来想起来,只是她单方面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的生日、我的爱好、我的家人,我年幼时对于童话的想象,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就那样大概过了两三个月。有一天,怜来找我的时候看上去心情很好,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我也被她感染:“怜,今天你看起来很开心。”

她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这是人……人类的传统,给喜欢的朋友送礼物。送给你,不要给别人看。特别是不要给大人看。”我没多想就答应了。怜送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地保存起来。

我就不该打开那个盒子。那个普通的,看上去像是被谁随手遗失在海边的盒子,它是潘多拉魔盒。

盒子里面放着一颗温润闪光的珍珠。尽管我家里并没有养珠人,但是常年混迹在各个码头的我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一颗品相十分好的珍珠。起初我怀疑过珍珠的来历,担心它是不义之财,害怕怜会因为这份过于贵重的礼物惹上麻烦。我想把它还给怜,怜试着说服我,最后不得已,才说出了实话:其实她是一尾人鱼。她在心底认为我和别的人类不一样,所以流泪一夜,挑出了这颗最饱满的珍珠,送给我作为友情的见证。

可惜人类总是十分的贪婪。有些时候甚至不需要言语,铜臭味就能吸引到不怀好意的他们。

怜被发现了。

我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她,不让那些人接近她。他们看我执拗,又骂我笨,又拿我家人威逼利诱。他们说,不交出怜也可以,但是要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珍珠。

我哭着和怜说了这一切。怜就像我们初见的那晚,下垂着眼尾听我说完。然后她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我知道了。

怜开始带着很多的珍珠来见我。每次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我都好像掉进了愧疚的漩涡。如果我能够藏好她,藏好只应该存在于童话里的滔天财富,怜就不用带着这些珍珠,作为自由的赎金。

后来我渐渐分不清我是期盼着和怜见面,期盼着拥抱她低于常人体温的身躯,期盼着和她说话,还是期盼着她带来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换来无数金钱的珍珠。

“你的心和那些人一样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怜那样对我说。我仿佛一下子回到她被发现的那天,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进海里。只是我知道,那里面不再有真心。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不敢问出口。怜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转头沉进海里。她的红发飘飘荡荡,缠着我的心,慢慢远去了。

第二天我被家人吵醒。“诶,你看,这是你的那个人鱼朋友?她溺死了,真好笑,人鱼怎么不会游泳呢。她当初答应要给我们家带珍珠真是好天真,怪不得人鱼要灭绝呢。”

怜,其实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怜,对不起,我长成了大人。怜送我的第一颗珍珠,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那天晚上,我带着它,奔赴了曾经孕育了怜的深海里。

#入戏by周沅[超话]#
——广播剧《入戏》EP1更新
原著:晋江文学城@晋江文学城
周沅同名原著《入戏》@小周沅
收听:https://t.cn/A6TF7iDy
漫播app独播@漫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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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人/策划:南枕月
统筹:杜小雅
编剧:游小鱼
后期:簌然
配音导演:深小秋
剧本监修:冰红茶
美工:许楸兮
字幕:夏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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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绯:亦之紫
商锐:吕思衡729
苏铭:天雷无妄
蔡伟:李承远
俞夏:赟珩
司以寒:瑚琏
笛亚:陌麽
钱英:张占坤
李盛:柳川鱼
服务员:谢声繁
刘敬奇:言名海
周俊:无聊菌
粉丝1:山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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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源子
医生:甜酒er
小乐:棠梨
路人A:林圈圈吖
路人B:里德不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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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猴子
演员A:林圈圈吖
演员B:鲤一尾
销售员:林圈圈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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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最自由的星子,带着天上余热,闯进人间冷月”

韩东旼十九岁的生长痛来源于一尾小小的鱼,而这条鱼躲在水草和沙子的下面,不和别的鱼聊天也不喜欢玩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那个轻轻敲着玻璃的声音。他摇着尾巴冲上前,只为见金桐儇一面。而金桐儇不会只喜欢他一个,而是平等的爱着身边的每一个,如果韩东旼想要金桐儇独一份的爱要怎么做,他不知道。他只能生硬蛮横的闯进金桐儇的小世界里,和他头靠头肩靠肩的看鱼缸,晚上偷偷摸进金桐儇的床上装没人要的猫,他咬准金桐儇不会拒绝他的同理心,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突破朋友大关前悬崖勒马——他在两个人面对着面睡着的夜晚,轻轻的用自己的嘴唇亲吻了金桐儇的嘴唇,鼻尖碰鼻尖,呼吸缠呼吸。
不懂爱也不会说爱的韩东旼这样束缚着自己,而不会拒绝他的金桐儇还是像往常一样对他笑着,眼睛微微眯起来的招呼他一起来看鱼缸。两个人还是那样头靠着头看鱼自由的游着,突然,金桐儇说东旼你知道吗,这两条鱼关系很好的。说着用手指指着一条红白相间和黑白相间的小鱼,慢慢的向着对方靠近,最后碰到了一起。韩东旼看得出神,耳边除了金桐儇的呼吸声还剩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温凉柔软的触感轻轻的贴上自己的嘴角,而他偏过头,金桐儇的眼睛倒映着的不再是鱼,而是愣愣的韩东旼了。
“喜欢要说出口呀东旼。”金桐儇这样说。
不会说爱和喜欢的韩东旼遇上了连眼睛都会说喜欢的金桐儇,不将爱恋人的姓名挂念于嘴边,这才是爱恋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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