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can tell

入坑那天
我在音樂平台考古你的專輯
我在專輯列表來回滑動
《in》的專輯封面映入眼簾
我點了進去
第一首歌是《Underneath》
我點開聽 https://t.cn/A6HivIVp

Intro是長達一分鐘的環境聲
鋼琴伴隨著碟片磨損的雜聲fade in
一開口竟然是獨白形式的
我想這必定是一位特別的歌手
還來不及感嘆這樣優秀的作品
竟是你十多年前就寫下的
思緒就被一股巨大的負能量吸走

一股強烈的、糾結的、掙扎的、
抑鬱的、暴躁的、低落的情緒湧來
好像靈魂被掏空
好像心臟被撕碎後將碎肉一點點撿起來縫合
好像面前有個巨大的深淵
裡面有無數雙手要把你拉下去
好像多聽幾秒就會陷入無盡的黑暗

明明前一秒我還在開心考古
下一秒整個人都down了下來

我看到在陰冷黑暗的深淵裡
坐著一個支離破碎的人
一半是有血有肉有意識會反抗、拼命掙扎的人
一半是目空一切沒情緒沒表情、放棄掙扎的人
一邊拼盡全力想逃跑想自救
一邊任由自己在深淵裡沉淪

無數種混亂割裂的思緒在腦海裡拉扯
肉體卻被捆綁著無法動彈

這時播到4分24秒
歌詞在唱
“Underneath underneath, what you see underneath”
“Underneath underneath, can’t you see? It’s hard to breath”

我像被甚麼擊中了一樣
我認為我感受到了
我好想回答 “I can see”

Bridge的吟唱
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在低聲悲嗚
像一個走到生命盡頭的人彌留之際無奈的自嘲
平靜地說著：「看～看我多悲哀呀～」

最後的法語獨白
是激烈控訴過、奮力反抗過後
仍無力地決定與黑暗共存

聽完這首歌我空白了幾分鐘才緩過來
我無法想像要經歷多大的傷痛
才能創作出這樣震撼我內心的作品
同時也肯定這個時期的你
一定備受情緒疾病的折磨
Because music can tell

後面節目播出
果然這十幾年來你都有嚴重的抑鬱症、
焦慮症和雙向情感障礙

難怪你的眼睛泛著水光
卻沒有任何情緒
眼底總藏著很深的黯然和悲傷

說來也諷刺
對一個藝術創作者而言
負面情緒往往是靈感來源
優秀的創作者總是敏感的
他們能清晰感知傷痛並把傷痛放大
最後深陷其中無法抽身
越是這樣的人
越能創作出觸動人心的作品

我想這也是為甚麼
我們都喜歡Michael和張國榮

這也是為甚麼
你演繹張國榮的《我》時會不禁抽搐
即使我們素未謀面卻有著強大的共嗚

我不知道可以說甚麼
我也不確定你現在是否真的好了
但如果重來一次
我寧願你沒有參加比賽進入娛樂圈
我寧願沒有這些作品
我只希望你快樂
@尚雯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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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Vincent A.Y.）